《斩邪校对版作者南朝陈》第34/531页


  黄县令说道:“首先,得确定张甲李乙二人的下落,然后顺藤摸瓜,查出个章程,越快越好,要赶在院试之前。”
  他是担心万一被陈三郎考过院试,正式获得秀才功名,再想整治就难了。秀才见县令不用下跪,县令也不得随便对秀才用刑,都是律法明文规定的。
  钟捕头一拍胸口:“大人放心,包在属下身上。”
  又说了些闲话,告辞出去。
  出到外面,有两名衙差凑上来:“捕头,大人怎么说?”
  “跟我走就是了。”
  钟捕头不多说,带着两人出城。
  他们都是老衙门,办案经验非常丰富。特别是钟捕头,虽然惯于收钱,可还是有真本事的。
  两个官差押解一名人犯,有路线有方向有特征,非常好找。中午的时候,就查到当初张甲李乙带着江草齐所住宿的路边小店。
  线索也在此断掉。
  根据店老板所言,那天一大清早两名官差就押着江草齐上路了。可是往前查询,十里开外有茶店有饭摊,要是张甲他们路过,肯定会进行饮食,但问过茶店饭摊,没有人见到他们。
  明显,张甲三人并没有走官道,而是拐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究竟去了哪儿呢?
  钟捕头略一思索,四下打听,很快就打听到“野鬼林”这么一个地方。乱葬岗,传闻闹鬼的不祥之地,人烟罕至。
  “当日由张甲李乙两人押解江草齐流放,本身就是得了大人指令,要在路上做手脚。本来计划在五百里外再动手,难道这两个家伙偷奸耍滑,直接带到野鬼林去了?”
  很有可能。
  钟捕头一咬牙:“去野鬼林。”
  两名衙差面面相觑,想打退堂鼓,可又不敢直言,只得跟着。
  三人到了野鬼林,并没有深入,在外围巡视一圈,毫无发现,什么痕迹都找不到。毕竟过了那么多天,期间又刮风又下雨,就算有痕迹都早被洗刷干净,哪里还寻得着?
  没有线索,就无法破案,更无法回去跟黄县令交差,钟捕头心情颇为烦躁,暗道:“看来只能从陈三郎身上找突破口了,区区一个文弱书生,要拿下,还不是小菜一碟?”


第二十六章 鸟脱囚笼,鱼跃江河
  距离院试只有十天了。
  陈三郎抓紧时间攻读,又到杨老先生那里借阅了好些经义文章,细细研习着,争取做到成竹在胸。
  这一天,华叔忽而悄悄跑到书房里来:“少爷,有些不对劲。”
  陈三郎放下书卷,问:“怎么啦?”
  “我发现院落外面有人在盯梢,是衙门里的人。”
  其实陈三郎也察觉了,但生怕母亲担忧,就没有声张。
  “姐夫逃脱的事,终归要暴露了吗?”
  由于张甲李乙两名官差丧命黄泉,不可能再出现。久而久之,黄县令不怀疑才怪,能拖到现在,已是最理想的结果。原本可能遗留的蛛丝马迹消失殆尽,再想抓到把柄就难了。
  “毫无疑问,现在衙门肯定都在盯着我,要从我这里寻找突破口……”
  陈三郎飞快地想着:只是对方有所顾忌,才没有冲进来抓人,而是在外面盯梢。但恐怕耐心有限,说不定哪一天就按耐不住直接来横的。
  国有国法,然而这法,总是存在太多的漏洞能够被人钻营。若是黄县令真得撕破了脸皮,拉下架子对付他,陈三郎这么一个童生还真没办法应付。
  “如果自己现在是名秀才,周旋起来就从容许多。”
  功名,对于功名的渴望前所未有强烈。
  不管如何,眼下泾县已是漩涡之地,不宜久留。反正院试在南阳府举行,不如提前几天过去,只要脱离了黄县令的掌控范围,他就不能乱来。
  主意打定,陈三郎去找母亲。
  陈王氏没有反对:“原儿,你明天就走吗?”
  “不刮风下雨的话,明天就走。我一个人走,华叔留在家。”
  看见母亲欲言又止,陈三郎微笑道:“华叔要帮你们卖布呀,如何走得开?再说了,孩儿已去过南阳府考了府试,路径熟悉,娘亲不用担心。”
  陈王氏叹了口气:“也罢,那你路上小心,等会我下厨烙些饼给你做干粮。”
  “多谢娘亲。”
  既然打算明天走,就得做好准备。衙门的人,岂会那么容易放他走?一个说不好,埋伏在半路就将他劫回去了。
  必须想个法子摆脱才行。
  想来想去,陈三郎想到许珺:能帮自己的,也许就她了。
  出门奔赴武馆。
  果不其然,身后晃悠悠地吊着两条“尾巴”。
  这是两名官差,穿着便装,也不怕被陈三郎发现,大摇大摆跟在后面。
  “这个书呆子,又往武馆里跑了。”
  “十有八九,是惦记着人家女儿。”
  两个人很悠然地八卦。
  “你说那许馆主到底是什么来头,以前贺县令对他颇敬重的样子,难不成真是个武林高手?”
  “切,什么武林高手,你听说书的听多了吧。龙不游浅水,咱们这个小地方怎么可能有武林高手?”
  另一个深以为然地点头:“说得倒是,不过这许馆主的女儿可真长得美,天仙似的,看着眼馋。”
  “你不要乱来,以前没少人打过这小娘子的主意,但没一个落得好。要是那么容易得手,这朵鲜花早被人摧残烂了,就连吴赖头这种人,见着她都得绕道走。”
  “这么厉害……对了,说起吴赖头,这个家伙很多天都不见人。”
  “是呀,好生奇怪,好像失踪了似的,不知跑哪儿去了。”
  “管他呢,死了更好,省事。”
  对于整天惹是生非的泼皮地痞,其实官差们也不爽。而吴赖头这么一个光棍汉子,父母早早被他气死,谁还理会他是死是活?其不在市井街道耍横滋事,不知多少人偷着乐呢。
  看着陈三郎进入武馆,两名官差蹲在街角处,很是无聊:“捕头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们来盯人,盯了这么多天,也不说句明白话。”
  “可不是,不如干脆点,直接锁人回去。赏他几记大嘴巴,这小子不得乖乖就范了?”
  “嘿嘿,说得对,一介文弱书生,进到牢房估计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何必跟他兜圈子。”
  两人发着牢骚,打发时间。
  约莫半个时辰,陈三郎出来了,迈步回家。
  黄昏时分,在陈宅附近的一座店铺里,钟捕头听着两名官差汇报。
  “就这么多了?”
  官差赶紧回答:“捕头,就这些了。这小子天天窝在家里读书,出门就是到武馆里扎马步,简单得很。”
  钟捕头沉吟不语:读书写字是书生本分,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而陈三郎很早之前就到武馆里学武功扎马步,此事当时在泾县被人当做笑谈,也没什么可说的。
  按照这个节奏,很难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而黄县令那边催得急,今天张幕僚又登门追问事情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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