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风流全集.com》第12/139页


李天纵笑了笑,没想到李靖竟然如此看重身份,他叹道:“爹,教坊司里的女子都是些罪臣的家眷,孩儿选要的自然会是豆蔻年华,试问她们做错什么?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有什么能力把自己送进教坊司?说到底,她们只是被家人连累的可怜儿罢了。”

“行了行了。”李靖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知你如今才思敏捷,连爹爹都辨你不过。所以你就不必多说了,我准你就是,切记要择心性善良之辈!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爹。”李天纵供手笑道。

李氏又挟了一只鸡腿过来,疼爱道:“宝宝,多吃点,别跟这老头子叨唠了,若然他不准,娘亲还要替你买个花魁回来呢。”

李靖瞪了她一眼,叹道:“夫人,你莫要宠坏了纵儿。”

“宠坏了就宠坏了,这可是自家儿子啊,不宠他宠谁去?”李氏嗔怪地白了丈夫一眼。

看着他们为自己斗嘴,李天纵心里暖洋洋的。

吃过午饭,李天纵回到无为居,踏进小院,只见李吉在那里站着,见了少爷,连忙上前关心道:“少爷,老爷他没有责罚你吧?”

李天纵摇了摇头,负手走到小鱼池边,往梨木矮榻上坐下,对着鱼池里的鲤鱼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紧跟而来的李吉听了,又赞道:“少爷果然高才,连口技都会。”

“什么口技,不过是一声口哨罢了。”李天纵笑了笑,缓缓躺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张夫子现在怎么样,没大碍吧?”他可没想过要把张夫子气死的。

一听这事,李吉就满脸崇拜之色,竖起大拇指:“少爷,你早上在儒堂,真是舌灿莲花啊,把那些夫子辩得个个成了哑巴,老脸又红又绿的,嘿嘿!”他笑了声,道:“张夫子没当成老师,反而被少爷激得吐血,真是精彩!小的看啊,这件事明天就会传遍临仙,少爷一扫前名,取代那林轩成为临仙第一才子。”

“先告诉我张夫子的情况。”李天纵打断小厮的马屁。

李吉答道:“我离开的时候,张夫子已经醒了,只是仍然很虚弱,还在骂少爷来着。”他怒哼一声,呸道:“辩不过少爷,还不肯服气,真是个老不要脸的。”

没事就好。李天纵点点头,微闭上双眼:“我困了,小歇一会,你先退下吧。”

李吉却道:“少爷,李吉还有一事没禀报您呢。”他从衣袖里掏出一纸书信,递给李天纵道:“这是司马少爷给您的信。”

李天纵接过,取出信件,眯着眼阅读起来。过了一会,他便放下信件,笑了声道:“你给司马浩回话说,绮绮姑娘的品花会,我也去参加。”

据李吉说,司马浩是他仅有的几个真正朋友之一。这司马浩性格温和,很有才情,在临仙里,是仅次于林轩的才子。他自小就与李天纵一起长大,交情非常之好。

上个月,一次游玩中,司马浩等几个朋友大谈青楼风趣,惹得李天纵心痒痒的,忍不住跟了他们去画舫。只是李天纵这愣头青,却在别人赏花会上,笨手笨脚地损坏了一盆极品珍菊,气得那间主人、临仙四艳之首的绮绮姑娘浑身颤抖,险些晕厥。

那伙人中,叶府少爷叶枫想要逞英雄,为绮绮姑娘的花报仇,便责骂起李天纵来。岂料平时木头惯了的李天纵不愿在美人面前丢脸,少有地反击。往来几句,叶枫就与他打起来了。

之后就是李天纵被李靖禁足一个月的事了。

对此,司马浩是满心歉意,几番上门探访好友,可惜被李靖从中作梗,没见成。这边李天纵刚刚解禁,他就遣人来信,表示问候等等,信末还提了一下绮绮姑娘几天之后会举行一个品花会,顺便问问李天纵去不去。那语气很随便,因为司马浩就没想过李天纵还能踏足青楼画舫。

“少爷,你是说要去参加绮绮姑娘的品花会?”李吉闻言愣住,反问一遍。

李天纵已经闭眼入睡,闻言轻声道:“可有问题?老爷那里你放心,以后我去青楼妓院,他不会再说什么的。”

“可是,绮绮姑娘……她会欢迎您吗?”李吉小心翼翼地道出他的忧虑。

“欢不欢迎到时再说。”李天纵随口答道,侧了侧身,嘴角勾起一丝淡笑。

第7章 教坊司选秀

新宋在京城和临仙两处设有教坊司,负责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演出事宜。而临仙与京城相距千里,自然不会到宫廷去演出,平时都在坊内排练,只在特殊节目,才会到大臣宴会等场所演出。

教坊司隶属于礼部,这坊内男女,都是些罪臣家眷或后人,多是被株连的可怜儿。不知有多少青春女子,把年华都献给了教坊,最后人老珠黄,只落得个荒草坟头,清明重阳都无人祭拜。

天空湛蓝,清风微抚,坊内一如昨日,依然是自由排练。

小庭院里,阵阵悦耳的歌声传出,又有箫声相伴,那绵长的箫声隐带凄然,似在哀叹悲鸣。凝神听那歌声,唱的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笙歌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

声音虽然还显稚嫩,却已经唱出了《虞美人》的神韵,这教坊女子与那被囚君王的心境竟是相差无几。一曲终罢,那箫声扬起一个悠长的尾声,随之隐没下来。

“熙云姐姐,依你看,我们何时才会有外派出去的机会呀?”

只见庭院里,有两个碧玉年华的少女,一坐一站。方才说话的少女手持一把圆扇,戴着淡黄色绣花云肩,身着阔袍大衫,白色长裙,头梳三髻丫,眉若远山,眼横秋水,她脸上并无施粉黛,却更加显得皮肤宛如腻玉凝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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