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风流全集.com》第123/139页


他又赋“梦游沈园”两诗: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玉骨久沉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此后在陆游八十五岁那年,他又到沈园题诗曰: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

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这是陆游在沈园作的最后一首诗,此后不久,他便溘然长逝了。

当李天纵返回后台,而闲云居士宣布绮绮姑娘一方演出结束,随即便暴响起阵阵掌声,却少有叫好之声,大部分人都沉醉在刚才的故事、曲乐、诗词之中,哪里愿意喧嚷着扰破这意境?

“妙、妙、妙……”陆滇呆呆地坐在舞台左侧的椅子上,双目望着舞台那边,却目无焦距,心神不知飞哪里去,喃喃着:“败了,败了……”

旁边的柳清低着螓首,默默不语,只是听着陆滇沮丧无力的语调,她轻轻一叹,还是忍不下心来!她抬起头看着陆滇,温声安慰道:“陆郎,我们还未出场呢,还有机会的。”

“呯”的一声!陆滇猝然重重地拍了香桌一记,瞪着柳清,沉怒道:“什么机会!你现下说这些话,是在嘲弄于我?”

柳清闻言愣住,陆郎他、他怎么会这般想?她黛眉紧皱,咬唇半晌,声轻而力重:“在你心中,清清便是这样地人么?”

“哼!之前任我如何劝说,你都是不情不愿地样子,那乐斗断弦,亦因此而生;如今胜负已定,你却又来说还有机会!”陆滇又拍了桌子一记,咬牙切齿地道:“我倒要问你,什么机会!?”

他怎么能这样……柳清的心痛得似要裂了开,凄泪又要涌出。

陆滇想到舞斗之时,柳清与李天纵眉来眼去地情景,不禁更为火大:“柳清,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太令我失望了!”

“够了!陆滇,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柳清一呆,芳心猛地一跳,往声音来处望去,是李公子!

第117章 柳清,我们走吧

说话的正是李天纵!只见他两道剑眉紧紧锁着,俊秀的脸上沉如死水,双目中隐有怒气冒出,那颌下白须随风而动,竟有几分威严的气势。

原来他本要从左侧返回后台,再绕回右边去,怎想走不及数步,却隐约听见陆滇的怒斥之声,心中暗觉不对,便折返而回。

听着陆滇的妄言,看着柳清的黯然落泪,纵是铁石心肠的人,都看不过去!何况是李天纵?他怜柳清的身不由己、惜柳清的善解人意,见得如此情景,自是又怒又愤,决不能让佳人受此委屈!

他凌厉地瞪着陆滇,冷笑一声,缓步走来。

陆滇被李天纵这么一瞪,心中竟然一突,被怒气扭曲的脸恢复过来,疑惑不定:“是你?”

“正是!”李天纵硬邦邦地应了声,话音落下,已经走到柳清面前,对陆滇视若无睹般,对她淡淡一笑,温声道:“别哭,已经没事了。”

柳清抬起泪眼凝望着他,不发一言,眸中交织着一些复杂的色彩。

可恶!他到底想做甚么!看着李天纵如此举动,陆滇躁怒不已,再看柳清凝视于他,心里的怒气更盛一层,这般旁若无人,还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低沉地重哼了声,强忍着拍案的冲动,道:“李兄,你这是何意?”

李天纵转头看他,脸色又沉了下来。打量他半晌,叹道:“陆滇,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潇洒的狂士,值得一交;岂知竟是豺狼蛇鼠,实在可笑!”他言罢,冷冷地哈哈大笑数声。

豺狼蛇鼠?陆滇闻言,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满脸愤懑:“你道甚么!”他吼了一声。想来有些不妥,声音又沉压下来:“李兄,你确是才华天纵,非陆某可比,但你便是赢了,却在陆某面前张牙舞爪、出言不逊!岂不可笑?”

李天纵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可笑地是你。”他淡淡道:“说你是豺狼蛇鼠。或许还有些抬高你了。”陆滇双目敛凝,一字一顿地道:“做人莫要这般过分!”

“谁人可分?!”李天纵立马疾声而驳,瞥了柳清一眼,想起她说不愿跳舞的疲惫样子,火气直升,道:“柳姑娘明明有心结未解,不愿挑起这花魁之战,而你不开解她不止。反而硬要请战!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好战之欲,为了自己的私心,全然不顾佳人感受,令柳姑娘终日忧愁痛苦,这不是豺狼又是什么?”

陆滇一愣,被李天纵斥得心神失守。为何他如此清楚?难道是清清告诉他的!

柳清亦甚是惊讶,听罢李天纵的话,心中暗暗感激,却又生出些忧虑,看了陆滇一眼,怕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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