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恋爱时代实体版作者 王海鸰》第19/33页


  小可赶紧把桌上资料划拉到一块儿,抱起推沈画走:“走走走画姐,我和我爸说事呢!”
  此时沈画已激动得全身战栗热泪盈眶不能自已,定住不走,对小可叫:“你爸这样做是不对的!”
  小可也叫:“向飞的话你不能全听!他是个商人!”
  沈画叫:“商人也有好坏!”
  小可说:“你当局者迷!他在利用你!”
  邓文宣看都不看沈画,只问小可:“她和向飞怎么回事?说实话!”小可噤住,沈画把脸扭向一边神情倔强。这时邓文宣已不需要回答,他只是感到难以置信,望定沈画道:“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由于失望、绝望,沈画有些不管不顾:“这种事?什么事?且不说我和向飞八字还没一撇,就算真是您以为的那样,也合情合理合法――他离异,我单身!”
  邓文宣万没想到沈画竟敢对他放肆泼蛮:“沈画,从前以为你只是被你妈惯坏了,有些不好的习惯,现在看来远不只这样,你不仅不知轻重没有分寸,更重要的,没有是非观念惟利是图――”突然收住了话不想再说,挥挥手,低声道:“你走吧。”
  小可如获大赦,赶紧抱着资料拉沈画走,邓文宣声音从后面传来:“出去住,租房住。”
  沈画怔一下,加快步子出去,头都没回。
  次日,向飞早早地来到办公室,等沈画。
  昨晚下班前沈画跟他说了她想就“脑神宁”跟邓文宣直接沟通,他表示可以一试。走前问她想好怎么谈了吗,她说就谈“脑神宁”,光明正大开诚布公地谈。“脑神宁”是好产品,这是公司争取邓文宣支持的全部也是惟一资本。作为一个有影响力的专家,邓文宣有责任向市场推介。向飞同意沈画思路,进一步强调指示:一、不谈钱不谈利益只谈对病人的好处;二、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三、有消息,不论好还是不好,及时沟通。并当场调试手机,道:“把你加入我的白名单。这样,不论几点打电话来,我的手机对你永远是开着的。”一句“我的手机对你永远是开着的”让沈画全身热血奔涌。
  昨天晚上、夜里、早晨,向飞没等到沈画消息,没消息就是一种消息,但他仍心存一线希望。
  沈画到了,向飞只消看她一眼,马上打消最后仅存的希望,心里沉重失望得无以复加,还得照顾下属情绪:“没关系,我们尽力了。这种事,成了,意外之喜;不成,意料之中。对下步工作安排、节奏不会有任何影响。”
  沈画点点头,没说话。当天下午,请假提前离开了公司。
  沈画回邓家搬家,马上租到房不可能,跟山山商量先去她那儿周转几天。小可边帮她收拾东西边劝她不必走这么急,她不响。邓文宣话都说这份儿上了――没有是非观念惟利是图――她自私,不等于没有自尊啊。
  把临时要用的东西收拾好,装满了两只大箱子,小可建议沈画跟公司要车送一下,沈画不肯。她没告诉向飞邓文宣赶她走的事。
  小可说:“为什么不告诉他?得告诉他!于公于私,这都是加分的事!”于公为公司,于私为向飞。
  沈画苦笑:“当初向飞为什么要我?为你爸;现在被你爸赶了走,我在他眼里便没了价值。”
  小可说:“他不是说,你有能力是个很好的工作人员吗?”
  沈画道:“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我是个很好的工作人员有能力有价值,但现在我有了负价值,而且,负价值远远大于正价值。这负价值就是,向飞有理由认为你爸可能因为我而迁怒公司,你爸是他万万不敢得罪的人物!”
  小可惟有叹息,不得不承认,沈画的顾虑一点都不多余。
  晚上,惠涓、邓文宣下班回来,同时注意到了沈画房间的空荡和凌乱。邓文宣有些意外,没料到沈画会走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跟惠涓说呢。惠涓惊异:“咦,怎么回事?”就要给沈画打电话问,这时,邓文宣跟她说了事情经过。
  惠涓听后,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你让她走,好歹跟我说一声啊!”
  邓文宣解释:“当时情况特殊――”
  惠涓道:“再特殊,跟我说一声不难吧?这么大事,把我外甥女撵了走,说都不说一声!这要让她妈,让我娘家人知道了,怎么想?――打狗你还得看主人吧?”
  小可送沈画后回家,惠涓一把拉住她:“小可,当初你爸说我是家庭妇女我还不乐意,现在才知道,那都是高抬我了!我哪赶得上家庭妇女啊,整个就是个自带薪水的老妈子!……”
  邓文宣生气道:“惠涓,有什么事说什么事!我让沈画走是因为――”
  惠涓说:“因为她向你提了要求开了口!她过分,她不知轻重没有分寸惟利是图――你拒了她不完了吗?有必要轰她走吗?”
  邓文宣说:“这孩子思想意识有问题――”
  惠涓说:“什么问题?看上向飞了,看上他钱了――”
  小可急了,对邓文宣说:“爸,人家沈画没这么说!”
  惠涓道:“她没这么说架不住你爸这么想!”
  邓文宣质问惠涓:“那你说,她看上他什么了?”惠涓一时回不上话,邓文宣道:“她和向飞如果是这样一种关系,我们还容许她在家里待下去,你都想不出以后会出什么问题!”
  惠涓说:“你不出问题她就出不了问题,她总不至于刀架你脖子上逼你!”这次轮到邓文宣回不上话了,惠涓看着他冷笑着又说:“你是因为沈画替我说了两句话,不忿、生气、报复!”
  邓文宣倒吸口气,半天,说出俩字:“小,人!”
  惠涓道:“对!对对!我是小人,沈画也是,我们家人都是!我们家人配不上你,我更配不上,配不上不配,好办得很――离!”转身对小可:“你帮我上网查查,离婚都什么手续!马上查!”……
  刚刚有所缓和的关系陷入冰点。晚上睡前,小可跟海潮通话说了这事。
  海潮觉得沈画简直疯了:“她怎么敢直接找你爸说这事?一、她凭什么?二、她在你们家住这么长时间不了解你爸吗?不了解,说明她没脑子。了解了还这么做,更没脑子!”
  小可道:“我看她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海潮道:“她和向飞到这步了吗?”
  小可说:“她到了,向飞没有。我认为向飞是在利用她。”
  海潮沉吟:“要真这样,向飞过了。但说到底,是沈画的问题,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这样下去会死得很惨!”
  小可说:“我再说说她?”
  海潮在电话那头道:“没用,你说一百句抵不过向飞跟她说一句!我找向飞,你负责你爸妈那边。”
  海潮决定插手向飞和沈画的事,这事如不解决任其恶化,有可能影响光瑞上市。
  见到向飞后海潮开宗明义:“向总,您不该指使沈画找邓文宣!”
  向飞道:“我没有指使。”
  海潮说:“是她主动要去?她为什么这么主动?”
  向飞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我跟她提过,她拒绝了,突然间又主动要去,我同意了。如此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海潮说:“她跟没跟您说过,她对您有了一种特殊感情?”
  向飞镇定道:“没有。”
  海潮追问:“您想没想到过呢?”
  向飞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海潮再问:“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向飞两手一摊:“我什么都没做!”
  海潮一字字道:“您在跟她玩暧昧!――先是跟她开诚布公,而后跟她推心置腹,接着对她全方位赞扬肯定!向总,您还要怎么做才算是做呢?四十出头,离异单身,身家过亿,真正钻石级人物。您明明知道,您的存在本身对女孩子就是一个巨大诱惑。”
  向飞试图抵抗:“我比她大那么多,结过婚还有孩子……”
  海潮不想再兜圈子,正色道:“向总,您明明知道爱不爱一个人起关键作用的从来就不是他的弱点,是长处。基辛格说过,权力是一剂春药,同样,金钱也是,您二者兼有!”
  向飞无以抵抗索性承认,大笑道:“说得对说得好!郑总就是郑总!我在你基础上补充补充?……这世上所有的爱,都是各种条件比较平衡后的结果,你在意什么,什么就是你的春药!最烦女孩子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爱,就爱你这个人!――我这个人是什么,一把骨头一堆肉?”
  海潮道:“向总,您可以不相信爱情,可以看破红尘,可以玩世不恭,这是您的自由,您怎么生活我不管也管不着,您怎么对别人我也不管也管不着,但我不希望您这样对待沈画!”
  向飞笑着作揖:“疏忽了!沈画既是邓小可的表姐那就是郑总的姻亲,对不起!……不过呢,就算我方法上有点问题。你的说法是,玩世不恭了,我利用她了。但是,她损失什么了?”
  海潮说:“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她被邓文宣从家里赶出去了!”
  向飞大吃一惊:“这她真的没告诉我!”
  海潮道:“你知道从邓文宣对这事的激烈反应中我想到了什么?在邓文宣脑子里,‘脑神宁’已经跟‘龌龊’连到了一起!向总,你动用沈画实在是一大败笔。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请邓文宣帮忙,是请他不要帮倒忙了!”
  向飞安慰自己:“邓文宣不至于――”
  海潮一摆手:“稍微设想一下,如果他去参加某个专业会议,如果有人问到他关于‘脑神宁’,他肯定会流露排斥,他已然不可能完全客观!这种人的正作用有多大,副作用就有多大!”
  向飞继续自我安慰:“这种概率应该不大。去参加某个会议,人家恰恰问他‘脑神宁’――”
  海潮斩截道:“向总!……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向飞喟然长叹:“你有什么好主意,或者,想让我怎么做,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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