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警察故事全集》第61/130页
沈飞扬斩钉截铁的道:“不用化验了,他的血型是O型,赶快去调血浆。”当年军刀部队特别是跟他一起出任务的中队、小队成员,几乎每一个战士的血型他都记在了脑海里,关键时刻哪怕是提前一秒钟都能抢救一条人命。
护士小姐迟疑的道:“首长,万一错了,病人可就危险了?”
“听沈司令的,快去!”这个时候沈飞扬的秘书把医院的院长也请了过来。见院长发话了,小护士不敢怠慢,赶紧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院长在身后喊道:“跟郝医生说一句,就说是我说的,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把病人挽救过来。”小护士惶急的答应一声。
那个院长点头哈腰的道:“沈司令、卫先生,真没想到到你们会来,也没人通知一声,你看。不过你们放心,给病人做手术的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还到德国留过洋,应该问题不大。”嘴里在卖力的保证,心里却在猜想这个病人的身份,能让中国第一富豪和本市的军头如此关心的人物会是谁?因为就算是市长、市委书记现在就在里头要死不活,这二位恐怕也绝对不会去瞄上一眼。
沈飞扬默然的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语不发。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红灯依然在亮着,沈飞扬的秘书忍不住提醒道:“首长,再过半个小时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等着你参加,是不是……”
沈飞扬头也不抬,沉声道:“在不知道病人的生死安危之前,我哪里也不会去。”秘书不敢再劝了,他也是军人,知道什么叫战友情,虽然在他看来,里头的人并不值得首长这么做。
沈飞扬自然知道秘书的好意,可自从加入军刀部队后,“绝不抛弃一位战友”就一直是他和赵星提出的口号,并把它落到了实处。和别的部队不同,军刀部队是真正的在流血实战,每逢有战士在医院里抢救,他和赵星一定会在手术室门口等,不管等到的是遗体还是活生生的人,这是他们的规矩,到后来就变成了整个军刀的规矩。
“有烟没有?”沈飞扬问道。
“有,有。”秘书赶紧递上去一根烟,并帮他打着火。
从不吸烟的沈飞扬猛吸了一口,强烈的咳嗽起来,他苦笑了,在军刀部队呆了六年,居然没有学会抽烟,这是他一直被赵星拿在手里讽刺的事。对他那句“不会抽烟的军人不是真正的军人”的高论,沈飞扬从来都嗤之以鼻,但每当辩论这个话题时,在赵星的教唆吹鼓下,绝大多数烟枪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站在阶级立场上,以大是大非的态度对他进行严厉批判教育,然后抽着以党委通过的决议逼着他去买来的香烟,一个个喜不自胜,犹如打了个大胜仗,这时他才知道,一个异类在军营里是多么孤立无援,纵使他是军刀部队的政委,当然,前提是如果没有大队长赵星这个幕后黑手操纵的话。
说实话,初见赵星的时候,他还真的有点不服气。当年听说军委决定抽调军队中精英中的精英组建军刀部队,专门用于反恐和执行特殊任务时,他当初就是听到“精英中的精英”这几个字才放弃了54军侦察营长的职位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争而去到军刀部队里当了一名小队长,当然少校的军衔和待遇不变,因为军刀里没有普通士兵,最基层的战士都至少是士官,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负责他们的教官居然会是一个才满二十二岁的半大小子,军衔竟然也是少校,这让他很不服气,共和国军队里二十二岁的少校可说是凤毛麟角,不由得他不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后台。
他偷看了年轻教官的履历,赵星,二十二岁,孤儿,从小由SD省一座在全国并不知名的怀远寺收养长大,少儿既习武,并由寺内众僧教导文化,十六岁由于其功夫出众被军队特招。当年便在新兵中被评为标兵,次年被38集团军抢走,并随即连续两年在全军比武中包揽了军事五项和散打冠军,成为38集团军风云一时的人物,为了给部队留住一个人材,38集团军保送其上了解放军步兵指挥学院,结果这成了38集团军领导后悔不已的一件事。有道是树大招风,在两年赵星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由于南方边界特种战和间谍战的持续升温,负责看守祖国西南大门的十三军闻讯而至,来个先下手为强,强行把赵星接到了南方,招呼都不打一个,把38集团军的领导气的够呛。血本无归的集团军领导把状直接告到了军委,结果军委和稀泥,说现在南方吃紧,先把人借给十三军用,日后再归还就是,集团军领导无可奈何。事实也正如所料,这一借就是刘备借荆州,有去无回,38集团军领导再见赵星的时候,赵星已经是军委领导的身边的红人了,大家见面谈起往事,只剩苦笑,再私下骂两句十三军不仗义。
在军事学院的各个科目都以高分毕业的赵星没有辜负十三集团军领导的期望,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打的敌对国的特种部队闻风而逃,只要有赵星分队在的地方,一般就找不到敌特的踪迹,赵星一时间竟成了深受敌特骚扰之苦地区最受欢迎的人。而且赵星还违背命令越境出击,下重手连拔了几个敌特驻地,并以牙还牙,袭击敌数个野战医院,不论伤兵护士,没留一个活口,杀的性起的赵星还默许战士在敌国的良田里广布地雷,想要吃的就拿身体去换,多一个残废,敌国政府就多一份负担,战争没有仁义可讲。
敌国对中国所做的一切统统还诸自身,被严厉手段打怕了的敌人一面在外交上发表谴责,一面约束部队再不得越境骚扰,只差恨不得能像古代交战般高挂免战牌了。十三集团军的领导对上面的质询一面装傻,一面大把大把的给赵星发军功章,两年时间里赵星荣立一等功两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五次,军衔也从少尉升为上尉。
待南方战事平定之后,十三集团军领导就再也找不到借口留住赵星了,可赵星也没有回到38集团军,军委组建海军陆战旅,旅长由原步兵军事指挥学院副校长兼作战研究室主任大校伍山河担任,伍大校上任做的其中一件事就是把当年的得意弟子赵星挖来,成了他的一名班底,先任旅少校作战参谋,再放到部队任第一营营长,成为他的拳头部队。
陆战队组建一年后,由于中国西部恐怖份子活动开始猖獗,并愈演愈盛,而中国又没有专门的反恐部队,于是在抽调各部队的精兵强将组建军刀部队时,已在中国军界小有名气的赵星被军刀部队首长亲自点名抽调至军刀任教官。本着一切从大局出发的观点,伍旅长忍痛割了爱。
这就是沈飞扬从赵星的履历上所了解到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看到这一份履历沈飞扬第一个念头就是震惊,这个二十二岁的教官竟然经历过实战,这在共和国年轻一代的军人中并不多见。可做为一个优秀的军人自有他的傲骨,和沈飞扬一样对教官不服气的人大有所在,军人自有军人的行为准则,这些共和国层层选拔出来的优秀战士第一堂课就是向赵教官挑战,只有战胜了他们的人才有资格教他们,这个要求合情合礼,赵星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结果就是包括沈飞扬在内所有敢于挑战的人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单打独斗是不行了,又有人理直气壮提出要联手向教官请教,理由是既然是教官,当然要比别人强一点,几个打一个也说的过去,这种事输的服气的沈飞扬可开不了口,事后他也为自己明智的选择一阵窃慰,至少没有再去丢一回脸。赵星点出八个人组成一个战斗小组,就在一座废弃的大楼里跟他进行一场攻防战,这是日后在西部反恐行动中必不可少的一项科目。不到半个小时,八个人再次遭到赵星的羞辱,以七个阵亡、一个被俘的成绩很不体面的结束了战斗,赵星以事实告诉他们,他们离一个真正的战士还有很远的距离。
这次挑战赛对战士的触动很大,从此也奠定了赵星在军刀的权威,没有人敢再对这个二十二岁的年轻教官瞧不起,而赵星亲手调教出来的部队战斗力也在飞速提升,在军刀中可算首屈一指。就在军委终于做出决定将军刀开赴西部后,为加强部队战斗力,各个教官下放,赵星被指派为第一小队队长,而沈飞扬则被任命为第一小队指导员,二人开始了长达五年的合作。
五年内二人合作无间,在各部配合下,在短短的一年半内就几乎肃清了境内的恐怖份子,为了彻底解决这个毒瘤,军委决定越境作战,真正的考验开始了。与在国内剿匪不同,境外作战敌情不明,地理不熟,孤立无援,诸多因素制约着他们的战斗力,但在经验丰富的赵星带领下,出境的军刀每每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务,那些一天到晚喊着要独立的恐怖份子在经过几次残酷的打击后灰飞烟灭,只剩下几个为数不多的“精英”带着外国干老子给的赞助经费溜回赞助国去寻求政治避难了。
军刀的信条是“斩草除根”,敌人逃到哪里,惩恶之剑就追到哪里,不管是欧洲、美洲,还是沙漠、高原,对手是恐怖份子,还是闻名遐迩的敌国特种部队。军刀的行动向全世界展现了中国军人不可战胜的风采和中国人民不可辱的信念,期间当然也有牺牲、挫折,可敌对国偏偏就是抓不到一个可以表明身份的活口,以至于对中国政府“嚣张”的行为无可奈何,只有屡次提醒中国政府注意全球恐怖主义的升温。中国政府当然推的干净,然后再次发表对恐怖活动的谴责,话里话外多次提到正是由于某些国家的霸权行为才正是导致恐怖主义泛滥的主因,双方照例是一阵口水战,对此心知肚明的中国人民情绪高涨的与中国政府站到了一起,并引发了新一轮的参军热潮。
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战斗中沈飞扬和赵星建立起了相互信任和依赖的生死情,五年里二人分开不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其间赵星一路高升,小队长、中队长、副大队长兼总教官、大队长兼总教官,军衔直至大校,而沈飞扬则一直跟他搭档,直到赵星调离军刀去了中央警卫局。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刻,在赵星眼里,你也从看不到失败和沮丧,只有永远不灭的信心和坚强,正是这种对胜利毫不怀疑的信念,才使军刀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可是现在,赵星能闯过这一关吗?沈飞扬不敢去想。
……
“止血嵌。”
“镊子。”
一样样的手术器械从主治医生口中不带丝毫感情的甭出,助手们快速熟练的传递着工具。
“病人还在大量出血,先给他止住血。血浆呢?怎么还没有到?”
医生的语音有些焦急了。
……
恍惚中赵星感觉到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他似乎看见了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一大群的医生围在身旁不停的在忙碌着,一阵轻风吹过,把自己远远的送了出去。
“这是在哪里?”他茫然四顾,钟声入耳,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回到了将自己养大的地方。
“师父们好吗?方丈还好吗?他们的身体怎么样?生活是不是还象以前那样平静?”他突然间感到很惭愧,自从参军之后,除了委托当地政府,自己就再也没有回到寺里探望过这些将自己养大的亲人们。
眼前一个苍老的和尚走过,他一阵惊喜,是一向对自己很疼爱的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