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三国全集.net》第81/89页


书房,贾诩跪坐在案几旁,正批阅着文件,上司虽然允许翘班,但也不能完全脱岗,该批阅的一些文件还是要批,毕竟整个朝堂所批阅的文件若真要李儒一个人负责的话,光重量就足能压死他了。贾诩抬起头,看着有些异常的司马璋,眉毛一皱,喝道:“看你成了什么样!毛毛躁躁的,回头抄一百遍《道德经》!”
久违的罚经惩罚效果拔群,司马璋如受了当头棒喝一般,清醒下来,随后就向贾诩说了方才的事儿,毕竟这种事儿他是头一次遇到,按照后世的观点自然就是坑爹谬论,但这一世,司马璋就算是再缺根筋还没抽到就这么武断的下了结论……
贾诩听得很仔细,随后就抬起头道:“璋!就算这童谣指的是你,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生死一念间,是谁的生死?这可不一定是你的!再说,方士除非遇上了方士或者武艺高超的武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死吧!”
司马璋一拍额头,心中不安减轻了一些,苦涩道:“倒不是璋心存畏惧,只不过猛然听了这童谣,有些心惊肉跳,浑身上下不麻利,总感觉被盯上了一般……”贾诩没好气的道:“任谁听到了这类似诅咒的话,都会这般想!璋,你太大惊小怪!真要心中不宁,倒不如去找那康孟祥解惑,这方面,我帮不了你!”
司马璋点了点头,随后就听贾诩道:“慢着,你叫胡车儿来,我有事找他做!”司马璋点点头,一出门,看着貂蝉正开门出来,手中提着木鸢笑道:“璋要不要放木鸢,过一会儿婉儿也来!”司马璋看着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顿时心中一松,笑道:“怎么,约好的么?”貂蝉点点头道:“傍晚时候放木鸢多好!阳光也不刺眼,风也很大!”未来妻媵很“和谐”,这种事儿司马璋感到很庆幸,只不过他不晓得,一般在古代,真正家庭不和妻妾大战的双方通常都是正妻和丈夫新纳的妾室,而正妻和陪嫁女通常关系很好……
“嘎吱”一声,胡车儿行了礼道:“家主?你找我?”贾诩放下了毛笔,站起身关上了门,开口道:“家中能使唤的人就俩个,韩德是个老实人,至于胡车儿你胆大心细大事不糊涂,这一点我很欣赏!我要你做的事儿你别声张!”
胡车儿赶忙点点头,贾诩走到了他身旁,附耳说了几句,递给一个锦囊,道:“你把它送给……,他自然知道如何做……”胡车儿点点头开口道:“要不要从公明那儿调几个人看着这儿?”贾诩欣喜的瞅了他一眼,道:“你有这个心就很好!不过还是算了吧!”胡车儿道:“那至少得拿几幅兵甲弓弩!”贾诩点点头,兵甲弓弩这些东西向来都是朝堂所忌,虽然如今管的松,但若没有家主点头,胡车儿还真不敢擅作主张,说白了,就是“度”的问题……
贾诩看着胡车儿出了门,随后又想了想,拿出一份丝绸,提笔写道,“诩拜启者,忠明足下……”贾诩看了看,等到墨迹一干,掏出一个锦囊,将信装了起来,随后就恍然无事的出了门……
李儒有些头大,摆在桌前的是两份报告,准确的说是两份童谣,第一份就是司马璋今天所听到的那份,至于第二份,则是“十日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尽管后面那份反动效果更大,为祸更甚,不过这摆放顺序是按照时间前后的,甚至说第二份童谣没有传开,自然是被李儒动了手脚,秘密结束了……
头大的不仅是李儒,还有一旁的董卓,此时的他可没有美色魅惑忙着不干正事,等到李儒解说完毕,知天命的狮子仿佛睡醒了一般,两眼发出危险的光芒,开口道:“儒,谁干的?”李儒摇了摇头,道:“那几个人死了都没张开口!”董卓冷笑道:“死士么?看来前一段时间还是心软了!查!给我好好查!无论是弘农杨家还是太原王家,都给我查!”
李儒心中暗暗摇了摇头,这两家虽然实际上不知态度,不过明面上还是和自己派系处于蜜月期,前者更是重新上位和董卓做了秘密协定,至于后者,虽然有些不“听话”,不过大事上不含糊,算是合作比较舒服的官员。李儒也知道,董卓这么说仅仅是表明态度……
有侍者言:“主公!皇甫郎君拜见!”李儒冷哼一声,虽然明面上和董卓矛盾深的是士族,但若论结死仇的却是长安将门,说不得就与皇甫家有关……董卓面色稍缓,起身道:“儒,我去去就来!”
董卓一入门,就被皇甫坚寿唬了一跳,有些黄蜡的脸让人看着有些心惊,赶忙拉着他手道:“你这身子可得好好养着!这才两月不见,怎么就成这个样子!可请疾医看过?”皇甫坚寿摇了摇头道:“人命有定时,不看也罢!坚寿趁着身子如今还能动,到处走走,看看朋友,倒也不错!”
董卓气道:“这算是什么话!你可……”皇甫坚寿洒脱一笑道:“想起数月前,相国拜我为侍中,坚寿辞而不受,事到如今,就算是想上任也无能为力了!”
董卓力大,拉着皇甫坚寿的手,喊道:“疾医!疾医呢!”家生子在外面应了一声,随后一阵鸡飞狗跳,皇甫坚寿苦笑道:“仲颖!这又何必?”董卓道:“朋友易得,知心难求!卓就这么几人,岂能……”皇甫坚寿摇了摇头,随后看了董卓一眼,轻声道:“坚寿有一言,还望仲颖……”
董卓点了点头道:“说!”皇甫坚寿脸色一红道:“身为人子,自当为家出力,坚寿还望仲颖能顾及情面,不对皇甫家……”董卓为难道:“这……”皇甫坚寿惨然笑道:“坚寿也知仲颖难为!不过还是希望能放下两家恩怨!”董卓叹道:“休怪卓心狠!若是皇甫家不再针对卓,往日恩怨一笔勾销,但若叫卓知晓有何隐诡,休怪……”
皇甫坚寿猛然点头道:“有此一言,坚寿纵然今日身死,亦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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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李儒有些失望的走了,老态的董卓竟然有着妇人之仁,就因为一皇甫坚寿而舍皇甫家,真是可笑,不得不说时间是磨刀石,将那些锐角棱角悄悄的磨去了……
李儒一进家门,对着身边人道:“去贾府一趟,若是司马北宫不在,就留话让他晚上来!”李乙应了声,李儒随后就看到自家宝贝女儿提着木鸢,只是那个方向……李儒又摇了摇头,罢了,且随婉儿高兴便是……
司马璋一推门,看着正批阅文件的李儒,道:“叔父?你找我?”李儒头没抬,轻声道:“我有事寻你!坐!”司马璋方坐下,看着摆在他这一侧有一张纸,小心的瞅了李儒一眼,见他没反应,就低头看了起来。李儒暗自点了点头,知晓分寸,这一点事实上就比其他人好得多,虽然自己嘴中喊着“竖子”,还是有很多闪光点的……
看似寻常却又不寻常的这张纸,在司马璋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既然李肃和他谈过这事儿,身为情报头子的李儒怎么可能会不晓得?司马璋一低头,拿起茶壶倒了杯热茶,心神仿佛茶水上升起的热“烟”一般,飘渺而虚无……
李儒没让他就等,开口道:“这童谣大兴的时候就在你得白奴之后那一天,先前就有迹象!我没告诉你,主要是处理另一件事!”司马璋接过了另一张纸,心中顿时起了冷汗,尼玛,没有连环计,这童谣怎么会应运而生,难道这童谣应验在董卓上,不过又有些不对,毕竟隔了一辈,和他有些生疏,不至于如此心惊肉跳……
李儒有些头疼道:“似乎是死士,抓来的人无一招供,只是如此一来,先前那个据点也废了……”这悲剧的死士,作案时恰巧在人家情报据点处,活该被一网打尽……说是这么说,司马璋也没往下想,毕竟被卷入其中的人若是不知真相,当然也成了“死士”……
看司马璋在装糊涂,李儒也乐得不提,开口道:“璋!我叫你来,是想问问,长安城,有谁有能力干这件事!”司马璋苦笑道:“如今奇士多隐居,再说璋的交际圈子着实有限,别忘了,璋就是个童子……”李儒没太失望,不过问问总没错,毕竟这图谶童谣没有大神通是弄不出来……
司马璋开口道:“或许有一人?”李儒忙道:“谁?”司马璋迟疑道:“大鸿胪寺的康孟祥,不过他没有这个动机……”李儒有些失望,开口道:“不仅仅是没有动机,他本人最近身子不适,正卧床静养……”司马璋一呆,感觉越发的诡异了,到了他这个修行地步,怎么可能“不适”……
司马璋刚要离开,猛然想起年前的事儿,开口道:“长安还有隐士,个子不高,隐于人中,璋曾经和他交过手,他蒙着面纱,他的道术纵然不成,他的师傅或许……”李儒点了点头,只是这搜查难度显然可见,毕竟所谓的“个子不高,不知面貌”就注定这件事没有结果……
司马璋出了李儒的房门,其实还有两人,司马璋没说,那就是貂蝉的师傅,不过那小妮子曾提过她师傅也是女子,和她一个套路,也就忽略了;至于张宁,这段缘分还是不要和他人谈起了……
李儒有些头疼,不仅仅是为了童谣,收买高顺的事情自然是失败了,虽然手下的人回报有意外的李肃“帮忙”,不过似乎高顺因为这事儿和吕布起了些龌龊……孰不知,李儒头疼,吕布更头疼,天子下了旨意拔高了高顺的官阶——上军校尉,这事儿似乎就这么定了,不容商酌。张辽不会说什么,可吕布心中不舒服的是——高顺不适合!不适合,主要指的是性格,军中男人沈默寡言还戒酒,若要再戒色,你拿什么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并州军的小混乱自然是被压了起来,只是长安城却多了几分萧瑟意味,司马璋摇了摇头,若不是最近他总觉得不对劲,这长安真是个好居处!出了些意外,两位小娘子自然很失望司马璋没能和她们一起放木鸢,纵然有些扫兴,不过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的,无忧无虑的少女很快就被快乐包围住,在旁边观看的正是贾氏母子和白奴……
司马璋将买来的排骨递给了僧人,看着这空荡的房子唏嘘不已,康孟祥笑了笑道:“小友有心了!”司马璋摇了摇头笑道:“真没想到你会伤的这么重!”康孟祥摇摇头道:“不过三旬到四旬间,只是静养时,好得更快!"司马璋迟疑了一下,道:“莫非大师遇上了敌人?”康孟祥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小友说话真是风趣,这里是长安不是康兹不是身毒,纵有看不惯我的人,总不能穿越万里,却只造成‘静养一月’的结果吧!”
司马璋失笑了一声,道:“是璋失语了!”康孟祥摆摆手道:“只不过是我修炼时出了岔子,伤了经脉,医者难自医,纵然能开药,不过那些经脉处,自己可推拿不到!”司马璋叹了口气道:“可惜璋不懂医术……”康孟祥道:“你若懂了那才惊奇,没有人是生而知之者!不过话说回来,修行如逆水行舟,初时还好,等到了我这个境界,一旦有了伤势,就算想用药石之术,普通的可就没作用了……”
司马璋愣了愣,这才晓得为何丹鼎派专攻丹术也能和符箓派等人并驾齐驱,根源却是在这里,难怪当初不学丹术时,师父左慈的脸有些黑的难看,甚至嘀咕着“买椟还珠”……不过司马璋一想起那科学怪人怪笑的样子,被丹炉炸膛抹黑的脸,心中不免起了怯意……火药炸膛自然是一个方面,左慈有了这配方,只是能免掉一部分几率罢了,但更多的几率却是铸造条件不过关,也就是说“非人力因素”作怪,这可就没辙了……
司马璋离去时,又捎带着几卷书,不过这几卷却是身毒医术,是探讨经脉之密,司马璋也没指望这书是“终极版”,估摸只是入门级,不过给了左慈,估计师傅也会高兴吧,想来其中也能有些交流之处。
“主……主公!”司马璋一愣,道:“胡车儿?你怎么在这儿?”胡车儿笑了笑道:“粮食!”司马璋点了点头,自打有了两个壮汉之后,先前的协议自然就废了,不过左慈也不在乎这点钱粮,毕竟光那牙刷,也不知道赚了多少……
司马璋对掌柜道:“左叔!你把这几本书复抄一份,一份留给我,另一份给师傅送去!”左掌柜笑了笑道:“好哩!”随手翻看几页,左掌柜一愣道:“医书?”司马璋点了点头道:“身毒医术!既然弄到手了,自然要孝敬师傅!”左掌柜点了点头道:“别的好说,就是画图有些麻烦,看来年前能送回去就不错!”
司马璋奇道:“怎么?”左掌柜笑道:“北面商路倒还通畅,不过南面有些麻烦,武关道有些不太平,潼关道更是被堵住,雒阳是个三不管地带,走水路虽好,但最近黄巾肆虐……”左掌柜说起就有兴致,司马璋自然是一个好听众,这年代没有网络没有电器,想要知道消息多是听人口传,所以说,商人么,自然就是消息畅通……
左掌柜话锋一转,开口道:“你可知辽东?”司马璋点点头道:“据说在东北极远之处!”左掌柜笑道:“公孙扫平辽东,‘一龙’其二去避祸!”司马璋奇道:“一龙?”左掌柜道:“就是龙头平原华歆华子鱼,龙腹北海邴原邴根矩,龙尾北海管宁管幼安,后两者一同去了辽东!”司马璋摇了摇头,他也就知道华歆,好像在孙策征江东以及曹丕篡汉时出场过……
左掌柜随后又道:“若说还有什么消息,那就是南单于于夫罗和张扬控制了黎阳河内一带!对了,这正是小郎君你的家呢!”司马璋心中咯噔一声,开口道:“司马家……”左掌柜笑道:“这倒没听说有什么事!不过听说大郎君司马朗好像被征辟了!”司马璋一愣,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代价吧,不过倒也放下了心事,既然被征辟,自然不会有事!
随后司马璋一愣,张扬这个名字也就算了,于夫罗这个名字貌似有些熟,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开口道:“于夫罗,异族人?来我中原做什么?”左掌柜点了点头道:“难怪小郎君不知,只是这于夫罗说起来也有些可怜,原本从了先帝旨意来中原平乱,没料得部落出了变故,断了归路,至于张河内,听说是相国安抚并州的官员……”
这算是雇佣兵么,司马璋一脸黑线,随后将之抛于脑后,不得不说,来到这时代,在整个朝代的“大汉族主义”思想氛围之下,司马璋立马就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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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于夫罗,匈奴贤王,屡战屡败的典型代表,他儿子刘豹则是大名鼎鼎——蔡昭姬的丈夫,尽管这个是强行的,不过说到底孩子都生出俩来……不过说到这儿,就有些可笑,有些砖家叫兽蛋疼的无聊专批蔡昭姬冷血无情,归汉不要子女,他却不想想,那是大汉朝,父系社会的天下,父母离异的,子女随母终究还是少数,更不用说,那俩位其中一位还是未来部落的继承人,尽管希望渺茫……
闲话说到此,左掌柜笑了笑道:“听闻五斗米贼和刘益州打得不亦乐乎,似乎有半年了!”司马璋苦笑一声道:“半年?这粮食……”左掌柜笑道:“东川去岁丰收,更何况劫了关中库藏,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粮少的样子……”
司马璋奇道:“开战的理由呢?”左掌柜低声道:“一个要报父仇,另一个扬言要出欺辱之恨!”左掌柜看了看左右,说道:“传言张天师之妻往来刘益州府上……”司马璋先是一呆,随后赶忙装作没听到,心中随之就有了些印象,好像演义上说张鲁刘璋开战,明明是张鲁要报杀母之仇,怎么到了这一世儿,反而转了个圈……司马璋心中迷糊,但左掌柜的新消息已经说完,便和胡车儿一同回了自家府邸。
杀父?杀母?这似乎有些不对劲,司马璋有些烦躁,胡车儿推了推司马璋,笑道:“主公!到家了!”司马璋笑了笑,点了点头,轻身下了马车,胡车儿打开正门,开始了正常的工作……
西川葭萌关,西川与关中相通的必经之路,金牛道上重要关隘,秦司马错伐蜀战场之一。只是如今葭萌关战火重起,关隘议事堂阵营分明,为首上座的就是巴西太守庞羲,也是刘璋特任的葭萌关主将,右席为首第一人正四十余岁,一双鹰眼,刺得常人不能正视,乃是巴西严家家主姓严名颜,有万夫不当之勇,善用大刀,又好用弓箭,刀箭双绝,和成都一人并称“西川双璧”。在他下首的是自然是另一璧——成都张任,童渊弟子(好吧,这里向赵云传致敬),有传言说,张任的枪快到极致时,能露出一个鸟形……
至于左席,自然是和本土派相当“水土不服”的东洲党,第一人就是陈留吴懿(三国志为“吴壹”),年纪轻轻,却也是老资格,他是和刘焉一起入蜀的,算是“从龙之臣”,至于其父吴匡,乃是济阳侯,如今正在成都“改行”转了文事,不过到底是大将军何进手下的老人,经验丰富,深得众人敬服……不过没人晓得的是,吴家也有一门亲——陈留曹操,曹操祖父曹腾之妻乃是吴氏(被曹睿追封为高皇后)……
空气有些微妙,末席中一男子不屑的看着众人,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心爱的宝刀,只是在他厌恶别人的时候,旁人也稍微动了动身子,尽量的和他保持了距离……不仅仅是旁人,就连庞羲偶尔目光扫到那里时,心里顿时觉得有些烦闷,别的不说,披头散发,草草的打了个结,一脸凶相,就知道此人是个浪荡儿。
不过庞羲略通相面,虽搞不懂为何此人如此面凶竟然能“官运亨通”,不过冷落也是免不了的。这位男子同样也是巴西大族出身,姓甘单名一个宁字,被家中父亲赶了出来,逼着上了前线,当然,甘宁搞得巴郡天怒人怨自然是最大的理由……说白了,这厮就是小气鬼,快意恩仇的典型代表,不分正恶,一个“邪”字发扬的淋漓尽致……
庞羲轻声道:“五斗米贼攻关,众人可有退敌之策?”众人沉默不语,说白了,就是用这半年的时间,深刻体会到士兵战斗力低以及妖术的危害性……
庞羲漠然道:“众君,家就在我们身后,若是米贼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又是一片默然,庞羲无奈道:“益州手书言,南蛮孟氏作乱,恐怕短时分不出援军!不过,物资……子乔!”一位矮丑之人起了身,开口道:“益州已将物资十日一送改为八日一送,还望众君尽力!”子乔,正是张松,自司马平婚礼之后,去荆州游历,没料得突然接到家书,便赶回了成都,正式出仕……
庞羲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散了……”“当当当”一阵铃铛声响起,甘宁大摇大摆的站起了身,冷漠的看着众人一眼,“哼”了一声。甘宁刚推门,就听得一人喝道:“如此无礼,知不知道上下……”
“啪”一声,甘宁一转身,右手反抽宝刀,雪白的刀光刺得让人迷住了眼睛,喝道:“张任!就凭你也配管我!先问我这口宝刀答应不答应!”庞羲吴懿面不改色,显然这场闹剧不是一天两天了。张松起先起了兴趣,随后便知为何前线不利,连军法上下尊卑都不知,将将不和,能赢那才见鬼了……
张任冷哼一声,道:“和你打一场能解决问题么,甘兴霸,若你不是巴西甘氏嫡系子弟,就凭你也配来此?”严颜眼神一紧,右手伸向左处,握住了宝剑的剑柄,身为乡党,他太明白甘宁的脾气,后者可是一旦发起火来,就连稍微冒犯他的人都能杀掉(此处按史实)。
甘宁怒极反笑,喝道:“宁没本事?让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瞧瞧!巴西甘宁是怎么杀敌!庞巴郡,准备酒肉!”张任冷笑一声道:“劫寨?陷进去可没人救你回来!”甘宁冷笑一声道:“用你救就不是甘宁!你还是老老实实躲在被窝里混日子吧!”
“当啷当啷”的声音已经远去,庞羲无奈的对张松道:“子乔,有劳你了!”张松点了点头道:“松晓得!只是……”张任苦笑一声道:“没料得训斥竟然变成了激将!不过甘宁不容有失,还得早作准备!”严颜看了张任一眼,开口道:“兴霸虽勇却非无谋之徒,颜今夜愿出关陪他走一趟!”
张松开口道:“松有一言,不知……”庞羲道:“子乔有话便说!”张松看了看严颜,开口道:“松观甘兴霸似乎为性情之辈,若严校尉随他同出定为不喜,不如兵分两路,若有失也可接应!”
严颜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拿地图来!”庞羲忙派人去取地图,不得不说,有时候高明的主帅会使整个军队的战斗力提高不少,正如庞羲,他对军事不懂,所以就全权放了下去,最怕的就是那些不懂装懂的人(宋朝皇帝一个比一个能)……
甘宁站在关墙上,看着骂累的五斗米贼正趴在地上坐着,迎着秋风,心中的不快顿时减了不少。葭萌关关上的“停战牌”依旧高高挂起,五斗米贼没有攻城,不过是攻城器械在数日前被毁了不少,张任那个人还是有点用的(张任若是知晓他从“酒囊饭袋”升级为“有点用的”定然是哭笑不得)……
“兴霸!这又何必?”甘宁头也没回,开口道:“希伯,在这里呆久了,就有些倦了!”严颜走到了他身旁,笑道:“颜活了四十多岁都没倦,你才多大?”甘宁摇了摇头,问道:“对了!希伯!你出过西川么?”严颜一愣,随后道:“当然!颜年轻的时候可游览了不少地方,甚至连北方草原都走过!怎么,兴霸也想到处走走?”
甘宁哈哈大笑道:“不到处走走怎么能对得起我的字!更何况巴蜀无妙人,无趣得很!”严颜苦笑一声,事实上,这一位说话确实很冲,但若是交往的久了,会发现确实是个很好的朋友,至少不会勾心斗角,背后阴人,说白了就是个直肠子……
严颜不由得低声道:“不管兴霸是烦也好,倦也罢!今夜可得小心,五斗米贼可不好对付!”甘宁点了点头,开口道:“宁非无谋之人,更何况,今夜有雨……”严颜一愣,随后笑道:“真有你的!倒是颜多虑了!”
甘宁摇了摇头道:“只是,宁担心的是,若是此间破了,东川真的来能人,恐怕不美!毕竟,这一代天师可没离开南郑!”严颜哈哈大笑道:“兴霸多虑了!就算兴霸今夜大胜,难道以益州的士卒,真的能攻到东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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