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三国全集.net》第87/89页


李儒道:“陛下?”刘协摇了摇头道:“朕希望,这个朝堂不要……乱……”李儒看着刘协,没说什么,只是施了一礼,道:“臣告退!”刘协看着李儒的背影,叹道:“朕的话,少府一定没听进去!”司马璋笑道:“听进去又怎样,没听进去又怎样?协!你的路还长……”
司马璋没在意蔡邕那“恶狠狠”的一眼,他自己心中有数,也就是趁着皇帝年幼才能叫“协”这个名字,等到他长大了,呵呵,这可就不好说了,毕竟说是师徒,又不沾亲,若是如伏完等人,等到皇帝老了的时候,私下里叫“协”一点问题都没有……
司马璋回到了家,小萝莉李婉正和貂蝉逗着白奴,白毛毛的“娃娃”很是可爱,又不敢反抗做过火的事儿,司马璋心中对它哀叹一声,山中的大王落魄至斯!不过这两位可没看当时白奴大发神威,“威震”李傕的好戏,否则,貂蝉虽不好说,但李婉肯定会收敛不少……
李婉笑嘻嘻的抱着白奴,对司马璋道:“回来了!”司马璋点了点头,笑道:“怎么?相国不是说今天回来么?没去看看?”李婉点了点头,俏生生道:“怎么没看!婉儿是从那里回来的!不过没见到阿白,据说她生的病重……”司马璋没在意,一把搂过白奴,后者的小舌头舔的司马璋不由得笑出声,看了看李婉道:“受了风寒,又一路颠簸,想来也困得狠了,不看也罢!”
李婉有些丧气道:“不过听人说,舅舅怕是不行了……”司马璋一愣,猛然想起当年的事儿,和大神“曹操”第一次相见,那位争风吃醋的男子董璜,道:“你是说?”李婉点了点头,眼圈有些红,道:“听父亲说也就是这一两年了!”司马璋叹了一声,放下方才叫了一声的白奴,道:“叔父也真是的,怎么什么话也和婉儿说,这么小……”
李婉一挺胸膛,不服气的道:“婉儿长大了好不好!再说……父亲说的……没过几年,你对他的称呼也得改成‘舅父’了……”司马璋一呆,难怪婉儿的脸越来越红,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个“舅父”是这时代“岳父”的称呼……(真说起来,在汉代,“舅”这个词应用很广的,除了今意的娘舅之外,媳妇对公公婆婆称呼,以及女婿对岳父母的称呼也是如此……“)
貂蝉笑道:“璋!白奴也知道洁净啊!”一番话打破了俩人的遐想,尤其是李婉,小娘子看着撒尿归来的雄昂昂的白奴不由的笑出了声,只不过司马璋却是翻了个白眼,你妹的若不是训了多少次,能有如今这么乖么?
白奴的个“虎”方便问题自然是困惑的司马璋很长时间,不过还是忍着心训斥着,说起来,白奴也是天赋异禀,沟通得快,让司马璋省了不少心……他可是记得小时候回老家时,自己的爷爷奶奶养的那条土狗在三个月大的时候,精力充沛,满院乱跑不说,就连木门都留了不少印——是叫它爪子磨得……
一位大汉走了进来,笑道:“主公!家主呢?”司马璋笑道:“韩德!义父应该在书房吧!”韩德点了点头,对小娘子笑了笑,便转身走了。貂蝉笑道:“璋!韩德是送信的!”司马璋不以为意道:“信?义父这些年交际的人也不少,一封信也不足为奇……”
貂蝉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司马璋有些呆呆的样子,不由的开口道:“璋?怎么了?”司马璋拍着脑袋道:“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可就抓不住……”貂蝉没好气道:“不知所云!婉儿!走,我们自己去玩!放木鸢怎么样?”李婉赶忙点了点头,回头对着司马璋做了个鬼脸,两人兴冲冲的跑了……
河内,张扬看着有些云蒙蒙的天,不由得苦笑一声道:“都快收割了,却碰上这样的天气,这灾害真是一年接一年!”一位穿着皮裘的胡人说着声调有些怪异的汉话,笑道:“那是你们汉人!像我们匈奴人,可不会愁心这么多!”张扬摇了摇头道:“右贤王,汉人和草原人本就生活习俗不同。”右贤王于夫罗点了点头,笑道:“像我们匈奴人可不会住房子,说实在的,我有些想念草原上的毡帐了……”
张扬有些歉意道:“杨实力有限,倒不能助你一臂之力!”于夫罗摇了摇头,道:“至少,你把我当朋友看,不是么?”张扬笑了笑道:“是的!不过话说回来,明儿你就走了!曹孟德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于夫罗冷笑道:“凭着我这骑兵,有什么能挡住我的路,草原上的男儿天生就是战士的命!”张扬摇了摇头,他知道,于夫罗相助袁术,就是因为后者乃是袁家嫡子,来信中更是提出了助于夫罗重回草原,更何况,一向奸诈的于夫罗自然是打听明白金尚等人的部队已经出发,这才收拾行装……好吧,恃强凌弱,虽然有些难听,不过这也是草原法则——大的吞小的……
送走了于夫罗,张扬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仅仅是少了一位臂援,最重要的是,北面的并州似乎也有了消息,吕布的名声够响亮,张辽的队伍似乎在壮大,不过并州士族似乎并不买张辽的帐,不少地方出现了抵触,甚至战端……
“啪啪啪”一阵声音传来,张扬抬起了头,看的一位士卒跪了下去,双手捧上一封书信,口中喊道:“主公!司马成皋来信!”张扬笑了笑,事实上,征辟司马朗是他得意之事,只不过幽王有梦神女无心,司马朗近乎绝情的远走成皋让他看清了事实——所谓的支持仅仅是名义上……
张扬看完了书信闭上了眼睛,只是心中有些苦涩,司马朗的来信无非就是说他剿匪成功,县治太平,可他带的都是自家的私兵……更不用说,张扬的探子回报,自打司马朗入主了成皋,不少百姓响应加入了成皋军队……可张扬自己呢,花钱造声势招兵,响应者了了,倒是那些大族趁机收了不少难民……
这是张扬的悲哀,事实上也是当时小诸侯的悲哀,没名声没粮食,就连所谓的士族支持都是表面上的,这艘小船随时都能被水掀翻,更不用说能不能抵挡外来的风浪……
“报……”一道长音从屋外传了进来,过不了几息,一位气喘吁吁的士卒跪地道:“主公!袁家使者正在路上,如今到了黎阳!”
张扬道:“袁家?哪一位?”随后张扬便自嘲的摇了摇头,这一句问得有些蠢,果然士卒道:“袁冀州使者!”黎阳说白了,离着邺城极近,袁术的使者怎么可能走河北道?张扬有些迟疑,想到方才离去的于夫罗,心中在盘算着,这场投机,他要选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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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李儒看了看面色奇差的董卓,问道:“舅父,您这是?”董卓勉强一笑,摆了摆手道:“这还是儒今年头一次叫我舅父呢!”李儒笑了笑道:“国家无私事!自然以汉室为重!”董卓叹道:“只是个小问题罢了!”李儒心中摇了摇头,自打相国生辰之后便是面色不佳,看来此事有些弄巧成拙了……
董卓接过了奏书,沉声道:“这是昨日的奏书?”李儒摇了摇头道:“这仅是要紧的奏书,其他的都已经批示完了……”董卓点了点头,翻开第一份,仔细一瞧,却是一份军报。董卓笑了笑道:“没料得竟然把军报放在前列!”
李儒轻声道:“到底是冀州牧,文节如此下场,或许可做些文章……”董卓点了点头,军报上只是讲述了韩馥的下场,先是被都官从事河内朱汉派兵围了府邸,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小人,朱汉先前被韩馥轻视,自然此时会报复,小心眼加“体会上意”,自然是擅自派了兵……韩馥依附张邈,又被袁绍使者远来而惊魂不定,一代州牧就此自杀……
董卓笑了笑道:“韩文节就是个愚人,无论是本初还是孟卓(张邈字),都不会亲手杀了他,以免丢了名声……”李儒笑了笑道:“所以说,对付这种人,攻心之计是最好的!儒若所料不错,想来那使者来时,文节也在场,只是当袁使和张邈或是耳语或是密室……哼哼,韩馥怎能不惊?”
董卓放下了军报,轻声道:“儒!冀州的事儿你全权处理,必要的时候,就派人去一趟上党吧……”李儒一愣,不由得苦笑起来,上党虽处在并州,不过目前有一位大神正悠然的过日子——卢植卢子干……这就是奉天子以讨不臣的好处(之所以用这个词,是因为就算是正史上,董卓新立的皇帝也是看“有没有资质”,若是想当权臣,刘辩显然能胜任傀儡这个角色……),就算是两人龌龊大,但以皇帝的名义征召,卢子干百分百中招……
董卓拿起第二份,随后眉毛不自觉的翘了起来,道:“袁家没个好东西……”李儒同样点了点头,道:“侍中刘和被扣,袁公路也太过分了!”董卓有些疲倦的捂着额头,刘和被扣是在去荆州传旨之后的事儿,一回南阳,就被袁术扣押了……
初时,长安朝廷还以为刘和有了变故,遇了劫匪,没料得等到刘虞的几千兵马以及公孙瓒的几千人同时南下演了场好戏,这才真相大白……刘虞是接到了袁术“以子结盟”的手书,派兵南下的,至于公孙瓒,虽然和袁术结盟,但却晓得袁术这个人不是“正道人,不会守本分”,便劝阻刘虞。刘虞不听,公孙瓒觉得自己这一闹有些里外不是人,便令其子公孙续派兵南下,暗暗劝袁术扣刘和夺了这支军马……
董卓笑道:“看来公孙瓒的压力还不大啊,竟然还有余力派兵南下……”李儒笑道:“虽然刘幽州和公孙瓒不和,但公孙瓒与袁绍交战,刘幽州不会趁人之危,不过发生了这档子事儿,这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先前只是政见不同,如今……哼哼……”董卓道:“公孙伯圭自寻死路,不过若是没有牵制袁家子的人可不行,儒,只要公孙瓒没干什么太过火的事儿,悄悄的助他一臂之力……”
董卓放下这一份文书,拿起第三份,眯起了眼睛,食指“嗒嗒嗒”敲着案几,很有韵律……李儒仿佛老僧坐定一般,闭目养神。
第三份文书自然是太史所说的“戮死”,董卓沉吟道:“儒,依你之见,整座长安城,谁对我反对意见最大?”尽管这话说的赤裸裸有些难听,不过李儒笑道:“关中将门!”董卓摇了摇头道:“段太尉后人如今只是个杂号将军,皇甫嵩闭门不出,更有先前之约,至于朱儁,不过是名丧家之犬……”
董卓站起了身子,关上了门窗,轻声道:“我有俩人选,你可挑其一……”李儒点头道:“嗯!”董卓轻声道:“第一乃是太常张温……”张温,这不是吴国那位“天有头呼”的张温,而是昔日带着皇甫嵩董卓孙坚等人讨伐西凉反叛的张温,顺便一提,那时候马腾韩遂都是乱党,所以说演义中所描绘的马腾“忠臣脸”是绝对不可相信的……
张温这个人和董卓龌龊很大,甚至严格来说,征西凉,唯有董卓部损失少胜仗多,只是这一来,被张温斥责“怠慢无礼,不听上命,保留实力”,甚至董卓被调往河东然后与卫家起龌龊都有张温的影子……公报私仇,官场本来就是这么玩的,只不过董卓这一次的“狠”,令李儒很赞赏……
李儒笑了笑道:“第二人呢?”董卓沉吟道:“温侯吕布!”李儒猛地一呆,随后道:“这还不到‘飞鸟尽,良弓藏’的时候吧,就算舅父起了烦心,还请忍耐!”董卓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还不是自断爪牙的时机,只不过心中这股火还是去不了……”
李儒想了想道:“相国!大汉江山为重,董家事业为重!若是财物美姬,皆是外物,岂不闻昔楚王故事?”董卓摆了摆手道:“这不一样!罢了!当卓没提过……”李儒叹了一声道:“既然是张温,理由便是私通袁术吧!”董卓点了点头道:“如今活该袁家子不长眼,再污点声名也没什么大不了……”
悲催的张温此时正和小团伙商讨着要“戮死”谁,丝毫没有想到这个“坑爹大礼包”砸到了他身上,尽管大汉朝也讲“人多力量大”式的民主,可惜的是,国家元首目前不管事,政府总理是个独裁式军人,活该他倒霉,没见卢植一见势头不对都远跑并州乡下过日子了么……
司马璋看着悠然无事的贾诩,有些急道:“义父!别人都在商量,就你还在这安闲着抱孩子……”贾诩翻了个白眼,笑道:“我这个品阶又不高,急什么!再说,如今当头的可是谁?”话刚说完,贾诩脸色一变,果然吉利哥又一次展示了鬼哭狼嚎大(河蟹)法,贾诩正狼狈间,猛地听见一声低喝,“给我!”
贾诩眨着眼睛,看着面色沉静的贾氏,赶忙交出了大权,只是让贾诩倍感掉份的是,一旦换了手,吉利哥立马就眯着眼睛沉睡起来……贾诩冷哼道:“都是不省心的……”“谁不省心?”贾诩唬了一跳,赶忙道:“没什么……”贾太夫人冷哼一声道:“吉利比你当年强多了!璋,你知道么?你这位义父大人足足喝了一年半的奶(河蟹,真不知道你这河蟹系统怎么定的)水,十六个月才会走……”
贾诩脸色一变道:“阿母,这些话可不能……”司马璋有些目瞪口呆,没料到一向聪明的贾诩贾文和也有这么光彩的历史,果真是奇葩,不愧是三国第一妖人……司马璋没看见贾诩的眼神,不过此时贾诩也顾不得了,因为门口处出现了一名抱虎少女,只是看着脸上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将刚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贾诩的脸有些难看,随后就听得贾太夫人道:“羞什么羞!不都从那个日子过来的!再说,那时候我可不知道怎么养孩子!小时候的你,可没吉利那么好养活,一岁的时候,喂点东西就拉肚子……”
贾诩如释重负,赶忙借着机会逃之夭夭,只是走到院角时,耳朵不自觉的竖了起来。貂蝉叹道:“可惜我不知道秀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司马璋“啪”的一声拍了拍少女的额头道:“你若是知道那可就是妖精!”貂蝉道:“妖精又怎样?反正将来要改名叫‘司马王秀’,是妖精也是你们司马家的……”
贾氏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一张巧嘴!”司马璋眨了眨眼睛,随后也笑出了声。貂蝉做了个鬼脸,单手架在白奴上肢腋窝处,引得白奴不满地叫了一声,赶忙又是一通手忙脚乱……
司马璋离开了院子,找到了贾诩,道:“义父!你说,如今这个戮杀……”贾诩没好气道:“你问我还不如去问你叔父!他是定这个的!”司马璋道:“他肯定不和我说!”贾诩懒洋洋的迎着这久违的阳光道:“不和你说难道就一定和我说?这个么?若是猜的话,太耗费精力了,出力不讨好……”
贾诩眯着眼睛笑道:“其实真说起来,人选也就那么几个!你去翻翻那些两千石的官员名单,看哪个和相国龌龊大,那个几率就最大……”贾诩晃了晃脑袋,笑道:“不要盯着小官位的人名,这个时候要……用你的话说,就是‘利益最大化’,付出小代价获得大官职,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么?”司马璋一呆,猛地笑了起来,确实,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地上位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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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郑浑
如果说季秋长安城发生最大的事件的话,既不是刘协订婚也不是相国寿辰,而是张温私通袁术,戮死……顾名思义,就是张温的尸体挂在长安城内,只是脖间的红纹表示这是赐了道白绫……对长安的小民来说,什么大人物这个那个的故事远不如亲眼看看来的震撼,悄然间整座东市围满了一群人,只是可惜了不少肉铺,这几日是生意萧条——毕竟发了臭的尸体挂在那儿,来买肉的人自然是少了不少……
一位美髯公看着尸首默然不语,家生子轻声道:“主公?”美髯公点了点头,道:“嗯!走吧!”美髯公不是别人,正是“胡肥钟瘦”的钟繇,卧龙胡昭不在,整座长安城,唯有他能和一手好飞白的蔡大家在书道上一较长短……
“元常!”钟繇一回头,立马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文公啊!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你已经离了长安了么?”“文公”笑了笑道:“本来是出了长安,只不过路途不好走,就回来了,武关道有盗匪,潼关道虽无事不过洛阳不太平啊!浑思虑良久,还是回到长安继续赖在兄长家吧!”
钟繇哈哈大笑,指着“文公”道:“你还是那么风趣!来来来,随我去秦楼喝一杯!”“文公”点了点头,跟着钟繇走了过去。“文公”并不是无名小卒,他乃是名儒郑众曾孙,姓郑单名浑,字文公,至于他的兄长就是郑泰(按正史中应该嗝屁的人……)。
一就座,郑浑笑了笑道:“元常?还在伤感呢?”钟繇点了点头道:“到底是九卿之一,说没就没了……”郑浑看了看四周,笑道:“元常欺我!”钟繇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急道:“繇何来‘欺’之说!”郑浑笑道:“元常,伯慎(张温字)公自有取死之道,又何必作这儿女样……”钟繇摇了摇头道:“只是由他想到了自己,不能不悲……”
郑浑笑道:“元常欲诛董呼?”钟繇慌得赶忙捂住他的嘴,气道:“文公说的什么荒唐话!”郑浑拉开手,又笑道:“元常官职高呼?”钟繇摇了摇头,有些迷糊的看着郑浑。郑浑笑道:“前者不是,又不犯后者,相国事忙自然不会惦记着你这个小人物,天塌下来,有位子高的人顶着,元常啊,你就是瞎操心……”
钟繇有些哭笑不得,指着鱼道:“吃啊!”秋鱼最肥,更不用说这是在长安城外刚捕捞的鲜鱼,配着羊肉,堪称一绝,要不怎么又左一个“鱼”,右一个“羊”,加起来就是一个“鲜”字。郑浑戏谑的看了钟繇一眼,尝了尝这道菜,果然眉毛一展,笑道:“李少府果然是个能人,不错!不错!”钟繇眨着眼睛看了看他,好吧,大厨的杰作硬是拉上了秦楼的幕后掌柜,这位文杰兄是应该说他思绪敏捷还是思维跳脱……
郑浑挑了两块肉,嘴里有些含糊道:“元常!如今这长安可有空宅子?”钟繇一愣,看了看郑浑,笑道:“离繇宅不远倒是有一处,具体情况么,楼下的钟平应该清楚!怎么文公想要搬出去住,倒不如来繇这里……”钟平,就是钟繇身边的那位家生子,如今的他正要了一点面食在楼下快活,不得不说,钟繇还是好心肠的……
郑浑不以为然道:“开玩笑吧!浑不住兄长家搬到你那里又成什么话?我郑家还有这张面皮!”钟繇苦笑一声,确实,郑家也没落魄到那地步,只不过雒阳多宅随着那把火而化为了灰烬,至于长安,仅有的一套宅子老大郑泰正住着呢……
郑浑看了看那张歉意的脸,笑道:“不过说真的,兄长那倔牛脾气,浑可拉不住!只是住在那里,浑身有些不自在!元常,你说说,为啥总有人看不开,伯慎公如此,兄长也是如此……”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一句,想当年,郑泰和董卓也是有一段蜜月期的,那时候董卓拜郑泰为将军,准备出兵讨伐关东叛逆(虎牢关战役左右的事情……),只不过宫中的眼线发现了郑泰的不轨行动,于是乎,将军成了议郎……
钟繇心中暗叹一声,他知道这位好友说得好听就是“民生主义者”,说得难听就是,上头是谁无所谓,只要在他眼中的老百姓过的幸福就行了,通俗地讲就是“毫无政治主张的大清官”,同时也是上司最喜爱的忠实小弟的典型代表……
这种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不过你说郑浑傻,那可就错了,尽管长安百姓的日子已经比先前好了不少,不过郑浑依然嗅到了其中不太平的味道,只是这个离开计划失败了……
钟繇笑道:“罢了罢了!各人各有各的道,对了文公,如今留在长安是短住么?”郑浑点了点头道:“出仕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兄长的姿态令浑有些不自在,更何况,像相国这种人可不会按照套路来,一旦出了事儿,恐怕就牵连到自己身上,还是悠然自乐为好,至少不会短我一口吃的……”
钟繇笑出了声,事实上,再落魄的士族饿死的终究是少数,只要有这一层外衣,定然就有救济的,所以说在大汉朝有个好祖宗是很重要的事儿,投胎对了,就算时运不济,也有八辈沾不上亲的士族,说不得就会“支援一下”,当然若是寒门,自然是自生自灭,不过这一套潜规则也只适用于文人,武将么,还是喝西北风吧……别看这似乎是个玩笑话,事实上还真有实例的,正史中曹操屠了徐州,诸葛家人丁稀少,跑到了荆州,尽管已经落魄,不过马上就和蒯氏庞氏结亲,而且嫁的还是嫡系子弟,如庞家的庞山民……
别看郑浑说得可怜,事实上,“郑家双杰”的名声早已经打响,郑浑只不过说着玩笑而已。钟繇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还是出仕为好!侍奉的是天子不是相国,国家多难,如今……”郑浑满不在乎的接口道:“正是我辈大发光彩之时……好啦好啦,说实在的,浑当初结交元常的时候,可没料得元常的面具下竟然藏着一个说教的灵魂!”
钟繇摇了摇头道:“说教又何如?文公啊!早出仕有早出仕的好处,你的官若不大,又何谈人间疾苦……”郑浑一呆,随后道:“这话也是!”
钟繇道:“做官讲的是资历,如繇如今不过是个黄门侍郎,六百石而已……”郑浑喝了一口酒,笑道:“如此,岂不和司马小儿一般?”钟繇哈哈大笑,点了点头道:“确实确实!”
钟繇喝了一口酒道:“司马璋虽然年幼,到底是战场上的功劳,繇倒觉得如今的流言有失偏驳……”郑浑不以为意道:“或许你晓得其中虚实,不过浑……哈哈!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只能听听这里了……”
钟繇看着郑浑指着自己耳朵的,不由得又笑了起来道:“不过流言中倒也有几分真实!说是无才倒也不屈了他,只不过司马北宫是名道士,若真的有才,通晓儒术,那才令人吃惊!十三岁的小儿啊,那时候我还在求学呢!”郑浑笑了笑道:“所以说,走捷径或许能高兴一时,但却登不了大位,武官做到头又如何,不是正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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