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全集.com》第6/543页


“清河郡主可在?对方情况如何?”呼延灼问道。

“禀大人,山贼首领说那清河郡主确在山寨之内,却是不肯交人,还放话说咱们若有胆就攻上去。”

听得山寨不是清河郡主主事,呼延灼放下心来,原来自己还真有点害怕与她对阵啊。

“大人,”呼延豹顿了顿又道:“据属下观察,山贼防备极为松懈。除了十几个人看守寨门,其他人都嬉笑游玩,只要给属下百人,属下即可踏平山寨,生擒清河郡主!”

呼延灼不管呼延豹急切请战的要求,命令扎营休息。

看着呼延豹不解的眼神,呼延明则把握住了呼延灼的思路。

“大哥,其中恐怕有诈!你想那山贼闻听官军来到,岂有不加戒备之理?其自承接纳郡主在先,大言挑衅在后,又示我以弱,必有奸计。而我军远来疲惫,若贪功冒进,必为贼子所趁。大人识破贼子计策,不骄不躁,先安营扎寨,其利有三:一可使我士卒得以休息,二可防贼子趁我疲惫偷袭,三可使贼子诱敌之计失效,劳逸之势互换,贼子计谋不成则必定急于求战,我军以逸待劳,贼兵一鼓可破矣。”

呼延豹恍然大悟,他也不是一味莽撞之人,听呼延明这样一说,结合自己所见,确是如此。不禁敬佩地望着呼延灼,心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呼延灼微笑地听呼延明给呼延豹解说,心道:这小子聪明颖悟,闻弦歌而知雅意,是个人才,以后多加锤炼,必定前途无量。

黑风寨,聚义厅阮香(怒不可遏):“我知道你要诱敌,可也不用做得这么彻底吧?居然真的给弟兄们放假!若呼延灼不管不顾率兵攻上来的话,我们都得束手就擒!”

齐信(自从阮香表明身份后,四位头领表示愿意追随郡主,黑风寨解散,改名靖难军,四位头领也改回本名。尽管阮香强烈要求相互之间仍以兄弟相称,但四人称呼还是各有不同:吴忧从善如流,称“香儿妹妹”,后因阮香一听就吐,不得已改叫“小香”;齐信、钱才坚持称“郡主”;水凝则是“阮姐姐”“香姐姐”乱叫)道:“郡主有所不知,其实原来山寨弟兄们都是一周休息两天。这回官军来得不巧,正好赶上弟兄们休假……”

阮香听了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进入暴走状态了――双休日!!这都是些什么山贼啊!

气得嘴唇直哆嗦,颤声问道:“仅仅是因为休息日到了么?难道不是诱敌之策?这……这该死的规矩是谁订的?!”

阮香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又说了一次脏话。列祖列宗原谅我吧,曾经被誉为皇室之花、淑女典范的自己到这里来之后已经是第几次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都怪这个白痴老大。阮香再一次无视淑女风范,在心里用自己所知不多的粗口将吴忧痛骂一顿。

而被骂的家伙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陪笑道:“小香,这个……这个规矩是我订的。”

阮香心道:果然是你!

吴忧道:“考虑到弟兄们辛苦工作了五天,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不好让他们加班。而且呼延灼也没有进攻不是吗?据我估计,他至少得明晚才能进攻。那时候众位兄弟刚好结束休假回来……”

阮香盯着吴忧道:“你凭什么认为呼延灼不会马上就进攻,而要等到明天或者更晚呢?”

吴忧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少有的一本正经地道:“这就要从呼延灼此人说起了。呼延灼,郊县人,少时就有武勇之名,曾组织乡勇击退山贼袭击,因此在郊县所在的泸州颇有名气。但此人仕途颇不得意。晋城太守杨辉爱其勇,以女儿相许,并为其谋得邹县相一职。至此呼延灼还是一帆风顺。不幸的是他的妻子杨氏却是个不贞女子,与其友私通,被呼延灼发现,杀友与妻后逃亡。流落江湖十几年,直到当今皇帝即位,大赦天下,才获免罪。此时呼延灼已四十八岁,辗转投奔多家诸侯,皆因不善谄媚上官,又曾是带罪之身,所以一直不受重用。后听说张静斋招兵买马,又投入张静斋军中,无奈仍是不得升迁,至今仍是一个小小的护军。算来今年也有五十七岁了,英雄迟暮啊。”

阮香听得出神,想不到这呼延灼竟有如此坎坷的际遇。心中不禁为这老英雄深为惋惜。空有一身本事,一腔热血,却尽遇小人,蹉跎多年,一事无成,令人扼腕。

吴忧续道:“此人这些年来在军中多遭磨难,早已没了当初的锐气,变得谨小慎微,唯恐有什么差错被人抓住。他带领的五百士兵多半是呼延家子侄辈,可以说是他的最后一点根本,断不肯拿来冒险的。就算伤亡大些也舍不得。因此可以判断,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动手的。我料他必定扎下营寨与我对峙,却暗使士卒探察地形,准备抄小路袭我山寨后方,到时前后夹攻,再放火相助,我军必乱,就可以以极小的损失拿下山寨,擒住小香。本来我还有一点担心,怕他建功心切,真个进攻,不过他先派使者上山探我虚实,却让我放下心来,索性做戏做全套,示之以虚。那呼延灼必然狐疑,现在必定在山下安营扎寨。屏山虽小,周围也有数十里,要探察完毕至少要明日此时了。而要趁我军不备最好是晚上行动,因此至迟明晚之前,呼延灼不会进攻。”

阮香听得大为佩服,没想到这吴忧平时看来浑浑噩噩,临阵料敌却直如亲见一般,丝毫不爽,真是深藏不露呀。如此人才自己居然看走了眼。正暗自懊恼,忽听水凝惊奇地道:“哇!老大,我服了你了!刚才你跟我们吹嘘能唬住香姐姐,让她不计较你给弟兄们放假的事,我们还都不信,居然真的给你蒙过去了!佩服佩服!以后多教我两招啊。”

“唬――蒙――?”阮香觉得自己眼前又出现了熟悉的小星星。再看齐信、钱才二人都以一副佩服的眼神看着吴忧。而那吴忧则忽然换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对三位头领大笑道:“拿来!”

齐信等三人不情愿地一人掏出三两银子,一边还惨兮兮道:“老大,我们攒了半年才得这么一点,能不能……”

吴忧一把抢过,急忙揣到怀里,道:“哼,少跟我哭穷!上回打赌赢我的时候居然连裤子都要扒,这会我绝不会手软的。嗯――不对!小凝你的银子份量不足,还差……两钱,拿出来!”

水凝大惊失色道:“老大,你饶了我吧,我过两天一定补上。人家就剩这么一点钱啦。要不,以工抵债好不好?那个老大你想学法术吗?我教给你呀,一个法术只要抵一钱银子就好啦……呜呜呜呜,老大你不要这样嘛,我知道上回要脱你裤子让你很没面子,不过二哥三哥也有份啊。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哥,呜呜呜,老大,你不要这么盯着我啊,人家好害怕哦。我……我给你做牛做马……”

吴忧对水凝的哀求毫不动心,一步步走到水凝面前,眼睛里满是色色的光芒:“哎呀小妹,大哥怎么会为难你呢?老规矩,还不出钱就拿衣服来抵债好了……”说着,眼睛紧盯着水凝绿色的衫子,似乎已经看到了水凝脱了衫子的样子,口水也要滴下来了,双手则呈虎抓之形,似乎就要下手。齐信、钱才也不顾刚才输钱的痛苦了,在一边幸灾乐祸,两眼放光,就等老大动手。

水凝大惊,忙举起双臂,紧紧护住胸口道:“老大,我,我错了,人家……人家还小嘛,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衣服……衣服,对了,人家本来有两套衣服的,后来借给香姐姐一套,就是她现在穿着的这套粉色的!我只是借给她,没说送给她!我把这套抵给你了。”说罢,担心地看着吴忧,生怕他不肯。

“嗯?”吴忧把头转向阮香,狞笑着一步步走过来。阮香一吓,说话也有点儿磕巴:“吴……吴头领,老大,不……不干我事啊,我……我也只有这一套衣服……”

眼看着吴忧眼中的禽兽之色,阮香平生第一次感到惊惶失措,这时候她做了一个令她后悔终生的决定:她闭上了眼睛!

那个时候,吴忧的双手离阮香耸立的酥胸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厘米。后来吴忧声称自己确实摸到了美丽清纯的清河郡主阮香的酥胸,虽然只有百分之一秒,“极品呀”,每次说到此事吴忧都一脸神往,口水横流。

而作为另一当事人的阮香则坚决地说这只是谣言,虽然那双手离自己已经“足够的近”,“却远没有达到越轨的程度”,这是阮香的原话。至于事实究竟如何则已经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了。

“啪!”清脆的一响。五个手指印清晰地浮现在吴忧的脸上。

“……”吴忧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浑然不觉脸上的疼痛。

阮香尖叫一声,双手掩面,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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