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全集.com》第64/543页


阮君忙掩住他嘴,道:“誓言也是可以乱发的么?你也不用发誓,咱们走着瞧吧。现在你打算拿她怎么办呢?”

吴忧道:“什么怎么办?”

阮君猛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子,道:“当然是那个星雨了,她是叫这个名字吧?我警告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说,你以后打算拿她怎么办?”

吴忧道:“现在她是友是敌都没弄清楚,我也不知道。”又把星雨自报的身份和自己的疑虑说了。

阮君道:“听你这么说,这个星雨应该是屏兰王室的公主了?可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呢?现在屏兰王有二子三女,没听说有叫星雨的,若是说谎,这个谎言也太容易拆穿了。”

吴忧想起以自己婚姻做赌注的星晴,心有余悸道:“屏兰女子都是这样看轻婚姻么?”

阮君道:“才不是呢,屏兰女子极重名节,从一而终被视为美德。一般女子改嫁的都很少,屏兰的保守程度远远超过了周国呢。”

听了这番话,吴忧不禁对星晴的决定嫁给刘向的决断有了新的认识,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星晴这个女子。她能够对自己都这样狠,牺牲了个人的幸福还有屏兰人最重视的婚姻,只为了替屏兰打开入侵周国的大门,恐怕再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了。

这时候杨影等人赶了上来,纪冰清咳嗽两声道:“我说大哥大姐,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打打闹闹的?”

吴忧、阮君都红了脸,幸好天黑,大家都看不清楚。杨影忙道:“此处地形险峻,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赶紧翻过山头,争取天明前赶到黎城吧。”

吴忧也表示同意,几个人点了火把往山上走去,忽然鸣凤脚下一绊,惊呼一声,原来地上又有两具尸体,看样子早已气绝身亡多时,吴忧和杨影急忙检视这两具尸体,两人都身着道袍,看来是法师。阮君借着火把的光芒看了一下,道:“是气缚术,你看他们的双手。”

两具尸体的双手都在胸前结成手印,显然是在施法中间被杀的,阮君解释道:“这是气缚术发动前的最后一个手势,这两人几乎是在同时被人杀掉的。”

杨影指着两人眉心给吴忧看,道:“他们眉心都有一个小孔,应该是钢针之类的暗器,一击毙命,杀他们的人是个高手。”

吴忧道:“应该是星雨干的。看来这两个人跟那些杀手是一伙的。”想到刚才如果这两个人发动了气缚术的话,自己行动大受牵制,恐怕应付那些杀手可有点儿玄,不禁对自己刚才怀疑星雨感到有点儿愧疚。

一路再无事发生,几个人赶在天明时分到了黎城城门,刚好赶上开城门,至此才略微放下心来。

第十二节 断情

吴忧等人进了柴州境内,先找了一家客栈歇了,奔波一宿,众人都有些累了。让阮君、清风、鸣凤三人休息,杨影、纪冰清轮流警戒,吴忧只是靠着桌子打了个盹就起来了,好像永远不会累一样,精神奕奕地出去打探消息。连杨影和纪冰清都佩服他充沛的精力。

消息最流通的地方莫过于酒楼,所以吴忧现在就在一家酒楼里,一边喝酒,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酒楼里边人们的谈论。事实上,来柴州之前,阮香利用一些关系已经收集了一些柴州方面的资料。

柴州刺史穆恬,今年二十五岁,六年前继承了刺史的位子,至今在政治、军事方面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建树。据说他喜财赂,爱美女,留连于声色犬马,好结交江湖上的游侠剑客,对武术十分痴迷,本身也算是一个武学高手。他基本上不处理政事,军政事务全都交给手下属官打理,在位六年居然一直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奇迹。

现在柴州主事之人,军队方面是由大将石勒总管,政事方面则由长史蒲山负责,这一文一武倒也把柴州治理地有声有色。不过也只能维持现状而已。柴州军在几年前还以善战而闻名,穆恬的父亲穆杰、兄长穆凌都是当世猛将,张静斋进占京畿之后,五州诸侯联军盟主就是穆杰。柴州军实力也是诸侯中最强的,可惜在一次会战中穆杰中流矢身亡,而穆凌为了抢回父亲的尸体也战死了,主将身亡,柴州军军心涣散,狼狈逃回柴州。自此一蹶不振。仅能勉强守住现有地盘。加上穆恬碌碌无为,恐怕迟早要被别的诸侯吞并。

吴忧喝酒的地方正处在黎城比较繁华的中心地段,装饰十分华丽。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富商、官员,也有一些江湖豪客。吴忧听了半天,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人们谈论的不外乎云州、灵州最近的战事,这些消息大多是半个月之前的旧闻了,谈到柴州,则是对穆恬的庸碌讥讽一下,或者怀念一下穆杰时代的荣光,而绝大多数话题都是围绕斗鸡养鸟之类的琐碎事情展开的,让吴忧不禁感叹曾经威镇四方的柴州竟已如此颓废。

忽然一阵喧闹声从楼上传来,一个俊俏的青年被酒楼两条大汉叉着,从楼上丢了下来。那青年体格甚好,除了脸磕破了一点,竟然没受什么伤,刚刚爬起来,几个汉子手持棍棒赶过来又是一阵乱打,店里的伙计就在一边看热闹,一边还给打手们鼓劲:“打打,打死这小子,吃饭不给钱,你以为这是哪儿呀?”

那青年抱住头脸,哇哇大叫道:“不就是一两银子吗,老子今天忘了带钱了,先赊着不行吗?有了钱就还你,啊哟,你们这帮狗奴才,居然踢我那里,老子跟你们没完……”酒楼里的酒客们让出一个圈子,都在一边看热闹。

吴忧见那帮打手打了那青年一顿还不解气,又要去剥那人的衣服抵饭钱,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等着看好戏。吴忧阻止那帮打手道:“他的饭钱我替他付了,不要为难他了。”那帮打手这才住手,又踢了那青年几脚才散去。

那青年从地上爬起来,居然不就走,来吴忧这桌坐下,对吴忧拱手道:“多谢这位兄弟援手之德,以后在下定有补报。”

吴忧道:“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那青年忽然换了一副无赖嘴脸道:“既然老兄手头宽裕,借我一点银两救救急可好?”

吴忧细细打量他一遍道:“兄台说笑了,看你衣着不恶,皮肤细嫩,显然也是平时养尊处优之人。你双手有茧,步履轻捷,二目蕴涵神光,显然身负绝艺,绝非混吃混喝之人。兄台安排了这一出戏,吴某已经尽力配合了,吴某虽然愚鲁,还不至于这样被人戏弄。只是在下还有要事,不能陪老兄演下去了。”说罢就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那青年的脸色随着吴忧说话慢慢严肃起来,完全不是刚才那一副倒霉的样子了。待吴忧说完想要告辞的时候,他急忙起身拦住,长揖谢道:“在下自作聪明,出乖露丑,让先生见笑了。若先生不弃,请移驾到寒舍一叙如何?”

吴忧紧张地思考着,他虽然看出来这个人不太简单,却不太确定是什么人会特意安排这么一出戏来请自己,按说现在知道自己行踪的人一个是阮香,她即使安排人在柴州和自己联络,也不可能搞得这么招摇;另一个人是吴忧很不愿意想起的,也就是怀州见过的星晴,她有这个实力和胆色来做这个安排,不过吴忧不认为她会追到柴州来,冒着暴露自己实力的危险这么招摇地行动。而且这也不是星晴的作风。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柴州官方有人策划了此事,吴忧只好自叹倒霉,好像他每一回隐瞒身份的努力都会被人拆穿。

吴忧摊手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么?说说吧,是哪位大人要见我啊?”

那青年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道:“妹妹说得果然不错,吴兄见微知著,聪明过人,不过我猜你一定想不到是谁泄露了你的行踪的。”

吴忧确实想不到,自己身边的人可以信任,而且这一段时间都待在一起,没有机会通风报信。他说妹妹什么的,难道跟女子有关系?

那青年见吴忧不否认,笑道:“吴兄不必费神了,我妹妹只让我问你一句话,说吴兄听了定会跟我来,本来我想用别的方法的,现在看来还是把这句话告诉吴兄的好。”然后就在吴忧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吴忧失惊道:“是她!我……我正要找她呢。快带我去。”

黎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吴忧随着那青年走到黎城城守的府邸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和刚才的情形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现在着急的人换成了吴忧,那青年却不急了,对吴忧旁敲侧击的问题他一概避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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