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全集.com》第214/462页


苦笑着伸手朝脖子比量几下,魏公公不免胆战心惊,再也不敢多呆,赶紧转身朝乾清宫跑去。

下意识的点点头,张灏整个脑袋突然间一片空白,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至此恍然大悟,心中苦笑。

难怪这几年在没有皇子皇女出生,为何皇帝几乎每隔几个月就得出宫,不是去行宫狩猎,就是去北伐,再就是巡视北方,总之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自己有时候总是觉得奇怪,相比太祖朱元璋生了一堆儿子女儿,论起来,朱棣的嫔妃同样不少,为何只有四个儿子?六个女儿?随着一年前最小的皇女夭折之后,芳宁公主又成了最年幼的,今年足足也有十四岁了。

轻轻叹息,张灏心想难怪后来皇帝闻之宫中有人结成菜户而狂怒,不但诛杀三千位宫女,自己还亲自跑去午门行刑,这变态轻率的举动一直惹人生疑,恐怕是皇帝自觉失去男人威风,格外受不得任何刺激,以至于狂性大发,失去理智了吧?

一筹莫展,张灏也没丝毫办法解决此事,就算有办法也得装着不知情,不然就算救了三千位宫女,自己的小命估计也就没了,绝对会被皇帝事后杀人灭口。

在遥望着乾清宫,张灏缓缓摇头,如此勤政操劳,还得整日装的没事人似地,皇帝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压力?恐怕没人能知晓了。

不敢在深想下去,张灏此时方想起芳宁公主来,似乎有一年多未见了,听说整日在宫里规规矩矩的,得空就陪着皇帝散步,为皇帝解闷,越发的深受宠爱,唉,张灏苦笑,这将来指不定要生出多少风波呢。

正在胡思乱想,魏公公重新返回,细声细气,轻轻唤道:“二爷,陛下召您觐见,就在常春阁里呢。”

常春阁内,一脸疲惫的朱棣默默坐在锦塌之上,一等有人进来,立时整个人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刚才的疲态。

魏公公伸手恭请张灏进去面圣,自己亲自站在远处把守殿门,离得屋内远远,丝毫不敢靠近偷听。

“过来陪着朕坐,咦,今晚怎么懂规矩了?呵呵!”

朱棣很意外,没想到张灏进来就弯腰施礼,一脸的不好意思,这内臣或是阁臣私下觐见,一般不用跪地磕头,一来亲信之臣日日见面,哪用得着如此多礼,朱棣本是为了担心大臣不服他这个篡位皇帝,才作此规矩的,真正的身边人,除非是正式见面,一般都不用下跪,这还是张灏近几年才发现的秘密,其实也是人之常情了。

二来嘛,就是皇帝自己也不愿意时刻看人下跪,这跪地磕头的习俗,虽然发源于永乐皇帝,但是直到明朝灭亡,实际上就是那么回事,就算是不跪,往往皇帝也只是一笑置之,反而后世满清,就连下属不跪上司,那都甚至是要掉脑袋的大不敬之罪了。

“皇伯伯,刚刚薛禄意外身亡,那个,杨大人的长子杨稷,被小臣命人打断双腿,送回家去了。”

皇帝朱棣一怔,心中有些好笑,他一见张灏规规矩矩的进来,张口就唤自己皇伯伯,就料定他肯定是闯祸了,至于薛禄意外身亡,尤其是连同后面杨稷被打一事,不用猜就知道,薛禄是怎么死的,绝对是这小家伙暗中做的手脚。

“好!你小子终于学会心狠了,不错,说吧,为何下手杀掉薛禄,一个堂堂指挥俭事。说杀就杀,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皇帝嘴上说的严厉,实际上表情却是笑眯眯的,张灏知道,就算是下面人奉了皇上示意杀人,那也不能直说是出自皇帝的心意,而是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这黑锅,你下面人不背着,难道还要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背着吗?

第167章 世袭指挥

面对皇帝的质问,张灏故作惊讶的道:“皇伯伯,那薛禄自己马失前蹄,关小臣何事?”

明知这小子故意装疯卖傻,朱棣听的哭笑不得,但他处理一天国事,身体疲倦,不欲纠缠在薛禄一事上,何况张灏也算是为他出口恶气,当下摆了摆手,问道:“算了,朕问你,杨稷为何被打断双腿?说。”

“陛下,此事还得容小臣详细道来。”张灏并未隐瞒,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当听到京城一帮勋贵为了女人而争风吃醋,朱棣哑然失笑,神色间并不在意,类似破事他听得多了,风花雪月,寻花问柳,打架斗殴,本就是贵族子弟惯做的勾当,只要并未触犯律法,皇帝一般也懒得干涉,又不是吃多了撑的没事干。

当听到杨稷勾搭下人妻女,残害下人时,朱棣终于有些动容,沉吟道:“既然已经教训杨稷了,那就不要逼着送入大理寺,杨士奇日夜操劳,就算是教子无方,但也情有可原,这次暂且记下,今后如若再犯,那定要一并重罚。”

“是,此事已经查明,确实与杨大人无关,杨大人诸事缠身,极少有时间管教子女。”

皇帝的意思正中张灏下怀,他和杨士奇有些交情,本就是想借机教训下杨稷而已,乃是出自一番好意,至于杨士奇会不会领情,想必以杨士奇的心胸智慧,早晚会明白过来,总比将来因杨稷闯下大祸而罢官,郁郁而终强些,至于杨家从此如何看待自己,反而混不在意。

眼见皇帝一连打了两个哈欠,张灏暗道机会来了,笑道:“陛下,不知您可听说过扬州瘦马没?”

“扬州瘦马?”朱棣一愣,想了想点头道:“听谷王提过,好像他还要进献几位美人,不过被朕拒绝了,朕不喜小脚女子。”

张灏摇头长叹,惹得皇帝疑惑,当下,张灏把扬州瘦马的由来,和其中丧尽天良的恶事统统说出,只听得朱棣大怒,铁青着脸沉默不语。

“陛下,那扬州瘦马实乃残害民间百姓的十恶不赦之举,而谷王就是背后操纵之人,而且,谷王这几年一直逗留扬州,早有密奏,他勾结两淮盐商和各级官吏,大肆贩卖私盐,私下扩充护卫,今晚在众仙坊截获十几位扬州瘦马,都是其训练多年的死士,其不轨之心昭然若揭。”

其实此事皇帝早已得知,已经有无数检举谷王多行不法的奏疏,此刻就摆放在御书案上,张灏为何选在众仙坊设宴,就是私下揣摩圣意,送给朱棣一个拿下朱穗的借口。何况他自己也早想除掉,这位毫无人性的谷王朱穗。

沉默半响,朱棣语气幽幽的道:“他为人跋扈贪财,朕是尽知的,不过念在他当年有功于朕,这才一直放纵,唉,没想到啊,倒是朕害了他,朕有错!”

张灏和皇帝相处多年,立即听出皇帝心中其实已然是动了杀机,作为人臣,这时候就得诚惶诚恐的挺身而出,好生为帝王辩解一番,要是能说会道,把个责任过错变相揽到自己头上,那就是一等一的强人了。

张灏学不来低三下四的阿谀奉承,不过他自有其独特手段,只见张灏双手叉腰,叫嚣道:“谷王自己不争气,怨得谁来?那天下受皇伯伯亲厚的后辈子弟多了,怎么好的不学,净干些天怒人怨之事?哼,仗着当年一份功劳,就敢图谋不轨,实乃咎由自取。”

别人这么说,不知皇帝陛下能是什么反应?但朱棣偏偏就喜欢张灏这副无赖模样,心中欢喜,失笑道:“你小子在外面胡作非为,朕看早晚得学坏不可,还有脸骂谷王,真是恬不知耻,行了,朕明日就会下旨,派钦差前往扬州,彻查谷王为非作歹的罪状。”

“陛下圣明,明见万里,明察秋毫,明目张胆,厄!!!”张灏顺嘴胡说,一下子露出马脚,赶紧低头认错,朱棣笑吟吟的瞪了他一眼,也不以为意,这君臣和睦,倒也算是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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