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全集.com》第380/462页
穆斯林世界的文化,在元明之时绝对是最璀璨的时期,正是这时期涌现出无数著名学者,开放研究的学术氛围,比之中国要灿烂的多,即使这些人文科技还没有达到汉人的最高水准,但系统性和科学性,无疑走在了世界最前面。
同时期,欧洲还处在中世纪的愚昧时代,要不是有阿拉伯世界上千年来的文化融合,又经过西班牙率先引进阿拉伯世界的文化学者,后来吸引欧洲各国的大批学者,僧侣,艺术家到来,通过这些人,慢慢在欧洲各国就出现了许多高等学校,更是逐渐演变成了综合性的大学学府,不然所谓的欧洲文化复兴,绝对会因此而被推迟数百年之久,因为欧洲无数珍贵书籍,都已经被宗教下令烧毁,很多知识传承都是借助阿拉伯人才得以保存完整的。
独尊儒术,罢黜百家,更是因为帝王统治需要,使得中华很多知识传承出现了混乱局面,真正有用的天文,地理,建筑,数术,航海等等方面,统统都成了小道,只有一些对此感兴趣的读书人会自己凭借着兴趣专研,比如徐霞客的地理研究,但更多的读书人一心攻读诗词歌赋,成天只知道之乎者也,却把圣人真正的目的给遗忘了,那就是用知识学问去改变民族,绝不是靠着锦绣文章而升官发财。
张灏简单的介绍下这里,这建筑被他称为智慧之殿,也就是仿照阿拉伯人最著名的智慧之宫,里面不但珍藏永乐大典的全部书籍,还有无数来自西方的珍贵典籍。
“奶奶,这是塔巴里的历代先知与帝王史,这是海木达尼的阿拉伯半岛志,这是一位游者亲自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撰写的苏莱曼东游记,还有曼苏尔医书,里面有治疗天花和麻疹的篇幅,还有名著金草原,其他的那我也说不上来了,呵呵。”
一开始还饶有兴趣的跟着孙子到处观看,这些各式各样的书籍,不禁让人生出叹为观止的浩瀚感觉,但后来老祖宗脸色越来越沉重,停住脚步,沉声道:“灏儿,你知不知道,你如今做的都是些歪门邪道,这要是传扬出去,皇上和天下读书人,还不统统怪罪于你?”
张灏焉能不知儒家的排他性,有时候几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轻笑道:“奶奶放心吧,孙儿知道在做什么,这不都在自家弄着玩嘛!圣人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泱泱华夏,见识下蛮夷的学问也算是个借鉴。”
这些糊弄话很快瞒过老祖宗等妇人,其实张灏比谁都清楚,传播这些知识,绝对是堪比造反的杀头大罪,不过好在此时乃是明初,经过元朝上百年的动荡,程朱理学还未能成为主流。
借助宗教的外衣比较合适,此时虽然是儒家一统天下的时候,但民间对于道教,佛教,藏传佛教,伊斯兰教等都较为接受,后期天主教更是盛行于士大夫阶层,此等包容开放的风气,也只有汉人能够做到。
唯一的死敌就是程朱理学,不过张灏没有兴趣来什么思想碰撞,而天下读书人也不是万众一心,至于敢有哪位儒家大师站出来指责自己的话,那灏二爷也绝不介意灭他满门,比起民族的兴亡,任何人的生死都不值一提。
其实现实并没有那么严重,理学在明初不算太被人重视,只是儒学,汉学的一个重要分支而已,比起满清后期理学昌盛,大肆排斥一切其他学说时的历史后退,明朝在这方面,无疑强的太多了。
能做出海船下西洋,能发明火统用来征战天下,能发明火炮防御要塞,都是重视其他学问的明证,理学被阉割和歪曲都是在满清时代,朱熹提出的格物致知,其实就是对于自然的探索与研究。
送走长辈们离去,张灏接着检查进程,那就是用标点符号来改变几千年的阅读习惯,更是大量采用白话文,不然祖先们太喜欢显示其高深学问,一篇文章都能被解读出多种意思,模凌两可,高深莫测的地方太多了。
四书五经等儒家典籍,张灏懒得去碰,类似诗词歌赋等书籍,一样弃之不用,但尽管如此,汉人几千年流传下来,浩如烟海的无数书籍,估计就是穷期一生也无妨改完。
所以全部心力都放在简单易懂,容易见效的书籍上,更是带头编撰出语文,数学,地理,历史,物理,化学等类似后世小学三年级的课程,解释不通的地方就跳过,只求教会一些最基本的知识,普及大众。
一直到了晚间,张灏亲口嘱咐丫鬟看守好这里,小心火烛,看着沉浸在书海中的婶子李氏,含笑朝翡翠轩赶去。
翡翠轩中同样一片忙碌,秦晴筠兴奋的拉着史湘云,两人商量着如何在北京城设立学堂,而萧氏姐妹则依然为沐姐姐打下手,为过些日子去北京做些准备。
怜霜和朱智真喜欢冒险,坐在一起把玩着一架木头海船,张灏看到这里想起一事,叫住正要离去的紫雪,问道:“船厂的匠户都安排妥当了吗?”
“安排妥当了,那一千多户朝廷遣散的匠户,都送去辽东了。”
“好,加紧时间建造渔船,商船。”
张灏满意的笑笑,朝廷准备自废武功,自己可不能让这些匠户把手艺失传,私人拥有的造船厂,不怕朝廷过来打扰,当然,前提是你不能造出战船。
第267章 银烛高烧
月窗半起,银烛高烧。
萧氏姐妹笑颜如花,正在弹唱一曲三弄梅花,唱腔妩媚多情,琴音端的有裂石流云之响。
酒席间,沐怜霜正与史湘云用十二个骰子抢红,身边还有几个丫鬟跟着凑趣,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沐怜雪和秦晴筠,朱智真挨坐在一起,举止斯文秀雅,正在递酒猜枚。
一坛子筛好的女儿红,酒香四溢,不时被芊芊玉手拎起,倒进两只白玉酒壶内,一只酒壶放置在热水中,一只酒壶放置在冰块中。
女孩子们玩得兴致高涨,张灏则含笑自斟自饮,一抬头,就见紫莺掀起帘子走入,一身鹅黄京绣翠缕金裙,烟里火回纹锦对襟春袄,素白缎子凤嘴鞋,妆花膝裤。
正是‘芳姿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白玉生香花解语,美人恩重实难消。’
只觉眼前一亮,张灏一时间有些心痒难搔,紫莺姐姐出落的越发秀丽,早已到了该采摘的年纪了。
这几年,紫莺一直任劳任怨的伺候老祖宗,因为不想再耽搁她的幸福,今日老祖宗就把人给推了过来。
见没人理会自己,张灏站起朝院子走去,正好和俏丫头插肩而过,闹得紫莺一愣,急忙转身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就发现自家少爷走到假山中消失不见。
心中好奇,紫雪拎着一方汗巾,先是左顾右盼,最后确定方向追了上去。
疾走几步,紫莺就听见沙沙的动静,一头撞见灏二爷站着小解,那水线更是喷出老高,好气又好笑的扭过头去,气道:“你要解手也不早说,我好打一盆清水。”
“你又没问我,呵呵。”张灏舒服的抖了抖,缓缓转过身子,一副大老爷的懒洋洋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