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烽火全集.com》第29/569页


“咔嚓,咔嚓”韩老大把手指骨头捏得格格作响的,他的钢牙咬碎,从他的牙缝里崩出一句话:“只能是希望必武能度过此劫了!”
是的!韩老大料得没错,被这一队想要斩杀良冒功官军搜去的信将会威胁到张必武,张必武的姓命也堪忧!随时断脑袋!当然总得有叙述的顺序,先说这一支官军,再转回讲张必武这一边他将如何保住姓命。
杀良冒功的这一官军正是江飞所率领的,其手下在搜尸体有没有钱财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书信便将其呈给了江飞。
江飞不是效力大同镇的吗?他怎么会来此处呢?原来是被王朴派来公干的,先到了洪承畴那边参见,然后被派往此处以看看榆林镇是如何面对着蒙古人和义军保家卫国的,为了宣示大同官兵也立功了,所以江飞才命令斩杀良民割首级以冒功。
没想到这误打误撞之下,居然是拿到了一封书信,而书信上所写着的三个字,晃得他的双眼要瞎!
因为这三个字就是“张必武”。他的杀弟仇人张必武!还有在商州任知州的表弟蔡途的书信,知道又与他结了冤仇。
江飞与蔡途还有叶冠三人的母亲是三姐妹,可如今张必武与他们家结下了不可解的梁子!江飞得到此书信狂喜不已,因为他可以借机说所杀的是义军士兵,然后从其身上搜来此书信,似此就必定能击斩张必武!
“张必武啊张必武,我派杀手去杀你,杀不死你,可是老天还是开眼的!嘻嘻!我只要赶到姜总兵那里,告上一状,我就不信你张必武不死!或许你首先就死在了指挥同知章齐手上了!可惜啊!我还是想亲手杀了你!真想你能逃过章齐这一劫,然后我亲手结果你!”
江飞一想到这,他兴奋极了!他非要置张必武于死地不可。
于是江飞便催促他的部下尽快地往榆林卫赶去,要见【注】延绥总兵。
【注】延绥,明朝九边,也称为榆林镇。初治绥德州(今陕西绥德),成化七年(1471年)移治榆林卫(今陕西榆林),此后通称榆林。防地东至黄河,西至定边营。清初废。延绥总兵也是榆林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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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张必武确实遭受到了危险!指挥同知章齐一心想拿下张必武以作为自己开罪所需,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张必武姓命难保!还未必能回得了关城呢!因为多铎识破了张必武的计策,命令清军骑兵包围,而蒙古的骑兵也杀气腾腾地掩杀回来。
黄起看着张必武问:“必武,怎么办啊?”张必武一时望望正在不断逼近中的蒙古骑兵,一时又望望包围的清军。
他大叫:“突围!现在全部人集中起来向着关城突围而去!能突得一个人算一个人!活着的人还请以后要为我们死去的人报仇!”
张必武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他知道起码能保住了邓把总手下的数百将士,这也算是胜利了。
此时,多铎的声音响起:“统军的明军将领是不是今晚突袭的指挥官啊?如今你被我团团围住,而蒙古的骑兵很快就火速赶至,你们是没有生还的希望!还是投降吧!告诉你,我是大清的豫亲王多铎!”
“啊!”豫亲王多铎这话一出,不由让人惊讶!居然是鞑子的亲王!难怪了!蒙古是被多尔衮打怕了,打服了!多尔衮自十六岁崇祯元年时就随皇太极征讨蒙古多罗特部开始,他屡次出征蒙古,都打败蒙古。所以蒙古人对多尔衮是服服帖帖的,现在身为多尔衮亲弟弟的多铎来了,蒙古鄂尔多斯部起兵来犯,这也是情理之中了。
当然多铎自报家门的原因就是想要吓明军,毕竟多尔衮也曾多次进犯明境,而榆林镇的明军也对多尔衮屡败蒙古各部的消息非常清楚,现在一报大名,多铎算是借哥哥的威名来行瓦解明军斗志了。
张必武看到骑兵面露惧色,要是害怕了,谁也别想逃出去。必须要有不怕死的勇气,才能从死神的手掌中挣脱。
张必武便大叫:“今晚我敢率军来袭营,就能活着回去!我不管多尔衮和多铎是多屎啊,还是多尿!抑或是又多屎又多尿的,我只知道你们在我的面前就只能是屁滚尿流!听明白了吗?多屎多尿!”
张必武已表明他就是今晚率军袭营的指挥官了。多铎年轻气盛,何况被人如此凌辱过?
“哇呀呀!敌军留下姓名!胆敢如此辱我!”多铎气得鼻孔直冒气。
张必武倒也不怕,大叫:“鞑子们听好了!小将姓张名必武!张必武!”“张必武”三个字回荡在了辽阔的草原之上。
多铎是记下了这个名字“张必武”随之一愣,他不由想起了上一年清军在其兄阿济格的指挥下大举入侵明境,唯一一支军遭受到了失败,那就是被明军大同镇懦夫总兵王朴的手下张必武所败。那一伏明军打得非常英勇,以少胜多,将多铎的两个堂兄寨桑武和费扬武打得是服服帖帖的。
多铎想到了今天先是偷袭,然后让蒙古人自相残杀,最后再设圈让蒙古骑兵追错方向,他再安然撤退回关城内。而且面对着自己的追击还能想到要分兵出来阻击,从而掩护主力军队撤退。从此战种种高明手段看来,此张必武定是上一次败清军的张必武!
费扬果一听不由是一愣,张必武?不就是结识的张大哥吗?难道真是他?他不是要到辽东投军吗?怎么会出现在榆林镇呢?
当初费扬果是想劝张必武入清为官,可是知道张必武难以劝说,这才停止了念头。然后他随从小最要好的兄弟多铎一起到蒙古来,就是不想在辽东与谈得来的张大哥兵戎相见,可命运却爱捉弄人,你越不想与好朋友好兄弟兵戎相见,而今天却偏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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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四百人从两万敌军围击下脱逃
费扬果的仆从额阿山听到“张必武”三个字,同时也是一惊!他看到多铎气恼的样子,他明白,要是让多铎知道主子与张必武是相识的话,那么主子都会有被害的危险!他更清楚这一点,多铎与多尔衮哪怕是现在的大清皇帝皇太极不会顾念手中之情,亲兄弟也照杀不误!没有一丝情分可言!不同于费扬果太重情谊。
反而是张必武这个汉人极讲情义,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张必武在秦家村的时候,为了救他们以证清白不是山贼,不顾自己的安危。幸好那时他们化妆成汉人,并没有被认出,不然张必武怎么自证清白都没有用。
额阿山认为就算张必武知道了主子是大清皇室,他心中也会顾念一份朋友之情,可却不同于多尔衮、多铎、皇太极等,知道身为皇族的费扬果与汉人交心,定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亲兄弟!
偏偏额阿山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多铎看着惊讶中的费扬果问:“十六弟,你这是怎么了?”
额阿山急忙来打圆场:“王爷,十六阿哥这是气愤啊!气愤怎么有人胆敢骂十四阿哥和十五阿哥!着实可恨!把他给杀了!”
多铎一听也不在意,因为他现在想着就是要指挥清骑一定要把这个骂他的明将给杀死,才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费扬果不明白地看着额阿山,额阿山向着费扬果挤眉弄眼地,只轻声地说一句:“要是让豫亲王,让别人知道你与张必武是朋友的话,必死无疑!”
费扬果把牙一咬,他也明白这一点,他就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满汉仇视呢?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非得打来打去,杀来杀去呢?
而这时,张必武已经是对黄起要求,必须立即开始突围,黄起明白,便让明军骑兵立即开始了突围。
“呼嗬!”清军呼喊着冲锋过来了,他们就是要断掉张必武等人的退路。“嗖嗖嗖”明军射箭了,黑暗之中他们也看不清清军骑兵在哪里,只能是乱射一通。
黑暗中的环境敌我双方都是一样的,可是迥异情况的却是明军很多中箭落马,清骑中箭者却是少得可怜。
清骑听声音就能知道箭从哪里来,哪怕是黑暗之中,他们也能艹纵战马,躲避射来之箭。相较之下,明军大多听到弓弦响声,却不能准确地判断箭射来的方向和时间,明军太过于依赖双眼,在夜晚就成了软肋。这样一来的话明军是很吃亏的,往往明军被射杀六、七人,清骑才被射杀一人。
张必武认识到了鞑子的骑射,弓马娴熟是一点也没有虚假的。在骑兵对骑兵的情况下,明军不能与清军抗衡。
就在这时,“嘭嘭”的枪响了,火光闪现,这是希望之光!因为这是明军的火铳手来了,他们蹲下立即冲清骑开枪。
拦截在明军骑兵前方的清骑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之下中弹落马,要么战马中弹倒地也把座上的清骑给掀翻。
随之响起了喊声:“我们明军从关城内出来了!誓要消灭敌军!”除了这话语上的支持和鼓励与之相印证的就是隆隆的脚步声。
多铎一听,他远望,夜色之中根本就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马,他又不敢硬拼。毕竟他知道张必武是作为这一支明军的统帅,他的部下见到主将被困,他们不可能不倾巢而出要救主将的,这一支来救的明军一定很多。
多铎想到这的时候,他不敢再驱军向前了,他只能是先静观形势,要是突前的话,说不定他的命都搭在这里。他和多尔衮还有母仇要报呢!他可不想白白死在这里!更何况等下蒙古的鄂尔多斯部骑兵一到,就能对明军实施毁灭姓打击了。
张必武当然是要抓紧这一时机,他令黄起等人迅速地从清骑让出的空隙穿了出去,向着长城疾驰。
多铎一咬牙,他的双手抓紧了缰绳,他想要冲上去抓住张必武。就在这时,“嘭嘭”的火铳开枪了!似乎是在警告清军不要过来。
呼喊声却没有停止。而且枪声不绝,甚至于红夷大炮也发动了,一发又一发的炮弹不断地轰过来。
张必武他们一突出清骑的包围圈,那一支明军是邓把总所率领的,他急忙也令大家一起撤出。
呼声震天!长城上的明军早已是布列好了阵势,他们在城楼之上,远眺着,知道关外本军已经与侵略者开始了激战。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去了,他们不知道本方的军团能不能获得胜利。
守卫此处的指挥佥事严纪,他接到了章齐的消息,知道这一军已经出来了,而蔡千总的余下五百多人马也赶往这里,就怕事态的严重。
他原本以为就只凭邓把总手下四百多人去偷袭蒙古军,蒙古军可知的有数万之众,加上又有清军相助,想要获胜谈何容易啊?按理来说应该是要被消灭的。可是现在这一支军成功地摆脱了蒙古人的追击还来到了关下。
严纪一见不由兴奋了,而他的手下都叫道:“将军,请放他们进来吧!为了掩护他们,还请开炮!”
严纪一点头,便示意可以用红夷大炮对着关外的敌军轰几下,哪怕不能轰中敌军,只要威胁敌军,让他们不敢靠近关口,这就可以了。
蒙古骑兵来的时候,多铎已经见到了这一支明军大多进入了关内,要是现在向关内发起猛攻,可就不利了。况且又不知此处关城的明军有多少,明军胆敢出来挑衅的话,守关的人马必定不少。
所以多铎以及鄂尔多斯部的王公贵族都认为不宜强攻城池,骑兵野战厉害,要是攻城,就吃力了。
张必武一回到关城内,一清点人数,四百五十一人,只折了六十三人,敌军估计起码要损失数千人,可谓是一场大胜。
每个人都显得很兴奋,他们很高兴,这一战打出了自己的威风,算是给了想要强行入侵榆林镇的蒙古人一个警告。
可当张必武和邓把总以及黄起他们以功臣的身份上到了城楼的时候,杀头的危险却在等着他们!
严纪问:“此战是谁指挥的?”邓把总从不贪功,他倒是照实说:“禀大人,此战的指挥是我手下的张必武指挥的!”张必武以为严纪要奖赏他,他也想建立功业,让自己的大名扬于天下,他便也说:“是我!”语气之中带着得意。
严纪冷笑一声,说:“这么说来的话,你是主谋了!”“啊?”张必武一愣,不知道严纪为什么会变脸?
严纪瞪着张必武,厉声地叫道:“把他给我绑了!”严纪也指着邓把总:“还有他!纵容属下!目无法纪!也绑了!”
周围将校一听自然是上前来把邓把总和张必武一并给绑起来。严纪满是寒霜的脸上浮满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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