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第198/1925页


众人都是松了口气,这悬户软壁果为守卫垛口第一切要之物,没有这种设备,军士们不要想在垛口前站立。

大群由堡内男丁组成的医护辅兵,抬着一个个担架,从城下上来,他们将城头受伤的军士抬下医治,阵亡的收殓。一路上,伤亡将士的鲜血洒满城头。看着地上的鲜血,还有受伤兄弟们的声声叫唤,都让城上各人感觉到,此战的艰辛会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此时城墙上的各队各甲的将官与火铳手都是从垛墙的瞭望孔上,或是从悬户中挖空的小孔内张望城外的动静,只见城下的清兵盾车己是在离城墙二十步距离停下,盾车内很多清兵都是走了出来。他们有些人借着盾车遮掩,有些人却是明目张胆的站在盾车外面,不过他们个个张弓撘箭,只是凝视着城上的动静。

在左哨城墙这边,韩仲大致估计,鞑子兵的战兵怕有一百五十人左右。看他们身上的旗号盔甲,至少都是清兵中的马甲兵,个个披着两层重甲,特别是有几个看起来象是分得拨什库与拨什库的将官,身上穿的鼓鼓的,估计是穿了三层的重甲。

有一个看起来象是牛录章京的人,身上穿的更鼓,在他的身前左右,围着的都是白甲兵,约有三十几人,个个手持重盾,盔上高高红缨,披着双层的重甲。在每群白甲兵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壮大,明甲红缨,背上插着斜尖的小黄旗。

在清兵盾车的后面,一辆辆由清兵跟役推着的独轮小车,满载泥土等物,己经滚滚前来,逼近了城墙前的沟堑。

在舜乡堡南门两旁的城墙根下,在壕沟的外侧,布置有一些拒马,鹿角木、铁蒺藜等物,他们是舜乡堡城墙的重要防线,决不许可清兵们轻易破坏填上。

此时城楼上的王斗中军部己经看清楚城下的动静,楼上又传来激昂的战鼓与号令,让各队的火铳兵自由作战,向城外射击,阻止清兵们的填壕登城。

而这时,清兵大阵中传出的战鼓声更为高昂,双方在城上城下对射起来。

火铳的鸣响与烟雾不断冒起,城墙上各队的火铳兵们,将自己一根根火铳从垛墙的瞭望孔,还有下面的射孔中探出,不住向外射击。同时间,清兵的弓箭也是不断射来,有些角度刁钻的利箭,甚至可以从这两孔内钻进来,给城上的火铳手们造成伤害。

由城垛上的瞭望孔与垛下的射孔角度不广,射击不便,有一个左哨乙队的火铳手,嫌悬户挡在垛口处不好射击,稍稍将一个悬户移开了一些,没等他开火,立时多达十根的劲箭向他射来,他面门上中了八根的利箭,立时惨叫着滚倒在地。

见他如此,更是没有火铳兵敢移开悬户。

由于清兵还没有填壕登城,所以几个马面警铺的侧射火力也是发挥不出。

从瞭望孔与射孔向外射击,捕捉敌人不易,不过只要射中,以舜乡堡火铳的威力,就算城下的清兵身着两层重甲,也是立时打翻在地。就算一时不死,或是没有打破重甲的,但火铳那强大的威力,粗重的弹丸撞击过去,所有的力量都要由身体来承受,那些中弹的清兵立时骨头断碎,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城上城下不时传来惨叫与闷哼声,粗粗估计,城外又有十余个清兵被舜乡堡火铳打中,其中更有数个是将要登城作战的战兵,而城上也有数名火铳兵被清兵的弓箭射中,不是面部中箭,就是大腿中箭。

战斗虽还不激烈,却是非常的血腥,那些救护辅兵们只是奔进奔去,不时的将受伤的军士们抬下去医治。

在城外,那清兵牛录章京在重兵的重重保护下,只是神情凝重地看着城头方向,没想到城头明军的火器如此厉害,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还没上城头,己方己经有三十余人伤亡,虽然大部分都是无甲的跟役,也让他心下痛惜,这些人都是甲喇中作战多年的勇士啊,没想到却是死在这里。

而且己方很多勇士身披重甲,却仍是被打穿盔甲,惨死在明军的火器之下,这是以前所没有的。却也让他心中涌起不妙之感,预感到要攻下这小小的城堡,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

到了午后,清兵的跟役们在又死伤三十余人后,终于扫清了南门左侧城墙下的一片地方,将那块地方的拒马,鹿角木、铁蒺藜等物清除,还将一段壕沟填上,接着散乱的脚步声响起,三架简陋的长长云梯向城头靠来。

负责这段城墙的左哨甲队队官钟显才,在垛墙的瞭望孔看得清楚,他猛地喝道:“擂石准备!”

立时该队中几个负责抛击滚木擂石的辅兵们紧张地搬了几个擂石,放在垛墙旁几个小型抛石机的抛勺上面,钟显才一声喝令:“放!”

十几块擂石从城上抛下,重重地往城墙外面砸去,立时城下传来了一片的惨叫声。

不过有一架云梯还是靠来,己经搭在了城头上。

钟显才又大叫道:“金汁准备!”

立时又有两个辅兵各用一根铁棒,从一个火堆内吃力地抬起一个大锅,里面烧的都是沸滚的粪汁,恶臭冲天。

于此同时,各队还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长枪兵准备!”

第104章城头血战

该架云梯在城头上己是搭得牢靠,左哨甲队队官钟显才在旁边的垛墙瞭望孔看得清楚,己有几个身披重甲,手持刀盾的清兵登上云梯,不断向上爬来,钟显才大喝道:“金汁,倒!”

立时那两个辅兵用铁棍抬起大锅,吃力地抬到垛口高处,铁锅狠狠一倒,里面沸滚的粪汁立时向外浇去,如一道瀑布倾下,在阳光下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极度的臭味弥漫,惨绝人寰的叫声响起,这架云梯上正在攀爬的三、四个清兵马甲,还有云梯下几个按扶木梯的无甲清兵跟役,他们都被沸滚的粪汁浇个满身满脸,立时惨叫着摔倒在地,在地上来回翻滚,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声。

那几个马甲举着大盾也无用,劈头盖脸的沸滚粪汁下来,谁也无法幸免,个个皮开肉绽地摔下,连身上的棉甲都是嗤嗤冒烟作响,被烫得露出里面的铁叶。至于下面那些没有盾牌防护的无甲跟役更惨,手脸全部被烫开,连里面的白骨都露了出来。

这些人滚在地上惊天惨叫着,他们粪汁浇在身上,尽数重度烫伤,就算当场不死,这样炎热的天气,粪汁深深腐蚀进去,伤口重度感染腐烂,决对没有存活的可能。

这些人身上,还有云梯下传来金汁的那股恶臭,让附近的清兵闻了都是呕吐不己。

只这一瞬间,这个云梯处就有六、七个清兵受了重伤,尽数没有救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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