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第426/1925页


王斗摇了摇头:“罢了,正事要紧。”

他传令,韩仲麾下遣一总的兵力进庄扫荡,看看有什么存余的清军残兵。

韩仲令把总钟显才领军进庄,钟显才领了几百个军士如狼似虎的进庄,一队队长枪兵,火铳兵,还有刀盾兵们,在庄的里面四处转动,又踹开一座座房门察看,里面却是空无一人,连原来的庄民都不见了。不是逃难而走,就是被清兵掳走。

王斗一挥手:“进庄。”

几千大军浩浩荡荡进庄,将里面挤个水泄不通,王斗占了内中一个似乎是乡绅居所的大宅作指挥部,然后令温方亮守庄,所有辎兵们,或往庄内拿粮,或往庄外码头仓房搬粮。

各部下分工合作,快速行动起来。

……

一声巨响,两个粗壮的辎兵一脚踹开一个仓房的大门,接着两个手持火铳的辎兵进入。

二人举铳在里面转了一圈,回来说道:“没人。”

钟调阳点了点头,他一挥手,身后大群的辎兵涌入,众人进去后,都是呆了一呆,宽敞的仓房内,满满摆放的都是车辆米担,随便挑开一个麻袋一看,里面流下的都是金黄色的高梁小米,众人喜笑颜开,欢呼怪叫。

钟调阳沉声道:“鞑子兵掠获不少,若是我们不来,这些粮米,就要成为鞑子兵杀敌的臂助了。”

他方才在庄内转了一圈,很多大宅内,满满摆放的都是掠来的车辆,有马车,有独轮车,还有各样的担车,清兵掳掠京畿之地,仅在这附近一带的村庄,很多百姓的粮食就被抢掠到高丽庄及张家湾城内。

他身旁伴着几个护卫,在仓房内到处察看,里面除了车辆米担,还有一个个铁箱木箱,“哗”的一声,一个辎兵一铳托将一个铁箱的大锁砸开,打开一看,立时众人耀花了眼,里面满满的都是黄金与白银。

“哇!”

所有围过来的人都是惊叹:“好多银子!”

几个辎兵裂着嘴,就要将这箱银子抬走,钟调阳猛地过来,一脚将那个铁箱踹落在地,立时黄金与白银滚落一地。

钟调阳厉声喝道:“只运粮草,无用之物不要搬运!”

是啊,兵荒马乱的,这些黄金与白银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也买不到粮食,紧要关头,它的价值决用,比不过一袋粮米,甚至连一匹死马都不如。

众辎兵经过些天的作战与粮困,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不取,这观念的转变,太难太难了。方才众人拿银子的举动几乎是本能的,下意识的。

经过钟调阳的厉喝后,他们回醒过来,七手八脚地将一袋袋粮食,搬运到自己的马车或是独轮车上。

营部辎重队各队官也是在旁吼道:“动作麻利,快速装粮上车,红白之物不要,只运粮草。”

仓房内一片忙碌,地上滚落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再也无人理会。

钟调阳出了仓房,寒风瑟瑟,就见游击将军王斗对着西沉的夕阳,正站在不远处对着运河眺望。

运河的这一侧,沿着庄的北门出去,河边几十步内几乎都是以青石砌成,这一带曾是繁华的码头,码头边密密麻麻都是高大的仓房,也不知属于当地什么大商贾或是权贵所有。从各处仓房通进庄内北门,一条条的青石板路或是小石子路,非常好走,比起来时坑坑洼洼的官道,这路面真是一级道路。

眼下便宜了王斗军中的辎兵们,个个眉欢眼笑,从各个仓房出来,推着装满粮食的车辆,浩浩荡荡进入庄内。几百辆军车尽数装满后,至少这一个月中,军中便不愁粮米了。

看王斗严肃的神情,他身旁众多军官护卫都是静静无声,默默肃立左右。正对着王斗的身前,有一个桥闸,直通往运河对面,那边同样是密密麻麻的仓房。此时王斗正是看着那些仓房沉思。

钟调阳上前对王斗施了一礼,王斗转过头去,看着钟调阳道:“方才仓房内是什么事?”

钟调阳说了,王斗微笑:“表兄是明白人,那些银子,确实无用。”

随后他又开始沉思,王斗身旁的韩仲与温方亮裂了裂嘴,神情中颇为遗憾可惜。

良久,王斗轻叹道:“还是搬一箱银子走吧,我们军中一些受伤的兄弟,近期内,恐怕难以随我们出征在外了。那些银子,可以将他们安排在京师之内,好好将养身子。”

钟调阳拱了拱手,对身旁一个队官吩咐几声,那队官大步去了。

钟调阳走近一步,对王斗道:“将军,我们搬运的粮草,足供我们大军一月之食。不过各库房还留很多鞑子抢掠来的粮米,那些粮草辎重,如何处理?”

韩仲大笑道:“当然是一把火全烧了,难道留给鞑子,让他们吃饱喝足,好来攻掠我们的将士百姓?”

温方亮忽然道:“将军,末将有不同看法。”

他说道:“如果我们将这些库房烧了,鞑子缺乏粮草,定会向周边继续攻掠,各地的官军,可没有我们舜乡军的战力,定会有更多的城池百姓遭殃。如果不烧,他们暂时有粮,附近的百姓,或可保存。而且我们可当该地为我们的粮仓,以后缺粮了,我们随时来取,若是烧了,倒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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