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第446/1925页


王斗呆了一呆,他这才感觉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旁己经形成一个牢固的利益集团。这个集团以自己为首,他的一举一动,都身系集团的安危所在,荣辱与共。是啊,将士们可以战死,只要有自己在,他们的家人就有抚恤,还有田地,可以过上温饱体面的日子。

缺了他们,集团还可以运转,而自己却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围绕自己身旁的一切,保安州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在现在部下们的心里,自己的性命,己经重过他们的一切了吧。

王斗叹了口气,确实,舜乡军平日的训练与战斗,都冷酷严谨得象个机器人,一切按部就班。与个人武勇,主将个人鼓舞式的战法格格不入。或许从今天起,如今日这种痛快淋漓的战法,是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王斗沉声道:“众将请起!”

……

崇祯十一年十一月初九日,下午。

唐河边上,此时正值隆冬时节,宽约百米的河面上己经结冰,不过冰厚却又不厚,人马车辆都过不去。沿河的船只己经被清兵烧毁,要从庆都到定州,只有当地一座称定州桥的石桥可以通行,不过眼下这座石桥,己经被镶白旗的清军劳劳占据防守。

围困定州的镶白旗几千大军,听闻哨探回报,还有庆都境内那股正白旗的败兵禀报后,非常意外。这股自庆都前来的明国援军有一万多人,与别地明军不同,他们大部是骑兵,还敢打敢拼,由明国兵部尚书卢象升亲自带领,夹着新胜的锐气滚滚前来,军势非同小可。

镶白旗的多铎、阿巴泰二人都很慎重,特别听闻他们军中,还有各地明军传得沸沸扬扬的勇冠三军王斗部所在,更是不敢怠慢。镶红旗的杜度哨骑己经滚滚传遍各旗,遇到明国王斗部时,务然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该部明军非常勇猛,特别是火器犀利,他们己经吃了大亏,连八旗蒙古在内,留守通州的三旗军士,己经折损了一千三百多个勇士,还大部是披甲兵,可谓损失惨重。因为王斗部胜利的鼓舞,京师各地很多明军己经蠢蠢欲动,杜度等人留守通州,感觉颇为吃力。

关于王斗的事情,多铎等人从擒获的明军士兵中,己经证明了此事,京师眼线传来的消息,王斗部确实斩获甚众,旗中勇士的头颅,还被明国皇帝下令叠成京观,每日观者如云。

有鉴于此,多铎、阿巴泰二人商议后,防守定州桥的,便是镶白旗中最精锐的数百巴牙喇兵,务必将这股明国援兵,堵塞在庆都境内。

※※※

老白牛:

晚上还有一章。

第235章定州会战

宣大一万多官兵,一大早从庆都县城起程后,于当天的下午,到达了唐河边上。

定州石桥,有清兵精锐军士防守,卢象升早就下令停止行军,他颇为意外,没想到清兵也会据险而守。他下令在唐河边不远的一处坚硬河滩旷野上排兵布阵。

然后众将随在他的马后,都是举目向对面的定州方向看去。远远的,似乎可以看到定州城雄壮的身影,定州城三面城池,一面环水,向有河北重镇,天下要冲之称,城墙修得颇为坚固。当地有滕骧卫的指挥使,还有守牧知州一起驻守城内。

在那城池的周边,隐隐可以看到一大片白色镶红旗号的营帐,那边围困定州的清兵,便是清国镶白旗的军队,首领为镶白旗旗主多铎与饶余贝勒阿巴泰。

寒风沿着河滩席卷过来,吹得各人的衣衫旌旗猎猎声响,呼啸刮过脸上,有如刀割一般的痛。定州这个地方,处于半湿润半干旱地带,冬季向来寒冷、干燥、少雪,在大明的小冰河时期,天气就更冷了。

寒风中,卢象升等人一动不动,良久,卢象升冷笑道:“奴贼负险而守,看似明智,实则蠢笨。我宣大军中火炮火铳众多,区区一座石桥,又岂能阻止我大军行进的步伐?”

“今日便攻下石桥,集师定州城下,再与奴贼决一死战!”

他喝令王斗部出战,又命令火炮掩护轰击。

……

督标营中五门沉重的红夷六磅炮被推到岸边,黑压压的炮口,对准了岸对面的敌人。王斗军中的炮队队官赵瑄毫不示弱,也将自己军中的佛狼机火炮推了多门出来。百米宽的河道,以军中大佛狼机的射程,可以霰弹覆盖压制对岸。

在火炮手们忙活的时候,王斗的数千军队,则是静静地列队密密麻麻的火炮之后。

可以看得很清楚,在石桥的对面。摆有多层的拒马,桥上还铺满了铁蒺藜,似乎沿着石桥河岸的周边,还挖有多道的壕沟。清兵这种阵势。很让人看不懂。

不管他们如何布置,以力服人,火炮火铳开路便是。

比起王斗军中佛狼机火炮子铳装填方式,督标营的红夷大炮略有不同,前膛装弹。使用弹托群子,大弹一个,用木红布包裹送入腹内。随后又送入一包十二个小弹。他们调整炮口的方向也是使用曲柄与螺杆,不象佛狼机火炮使用木枕。

督标营中的炮手,似乎也颇为精良,训练有素,不过王斗看他们火炮瞄准时,还使用比较原始的视差法,用眼睛与大拇指估算距离。王斗军中的炮手,则是大量火炮实射后得出的经验心得。

只是目前这种霰弹射击。倒不需要怎么估算炮弹落点距离,火炮放平了打就是。

看赵瑄指挥着炮手,不时瞪眼瞧着督标营的友军,一副好胜公鸡似的神情样子,王斗不由莞尔。看双方炮手们己经布置完毕。五门红夷大炮炮手们转动着曲柄,将炮口降低,努力对准了岸那边大片的清军与拒马。

其中一门红夷大炮,就摆在桥口不远,黑压压的炮口,对着桥那端的拒马上。可以隐隐看到,拒马那端清军巴牙喇兵银光闪闪的水银甲,还有他们背上舞动的杆旗。

“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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