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全集.com》第687/698页


“大约是不想向宝官(郑安洋)行礼吧。”郑克臧说得更加直白。“父皇明白,父皇与你燕王叔父也是这么过来的,十几年的兄弟,一朝成了君臣,失意的那个是绝对不会好受的。”

既然已经承认了自己对大位有几分窥探之心,郑安涤也就不怕承认更多:“父皇说的是,儿子的确不想向宝官行礼膜拜,但如果父皇真的选择了宝官,那儿臣也只能听命了。”

“小子,长进了,居然懂得跟你父皇我套底了。”郑克臧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罢,他的脸忽然沉了下来。“珍官,父皇知道你的脾气性格以及处事方式更像父皇,能力也比宝官要强,只是父皇对不起你啊,不能给你这张位子。”仿佛被五雷击顶的郑安涤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郑克臧会这么直白的将出局的消息告诉自己,因此心神一时没有着落,只是隐约间听到郑克臧在说。“为什么呢?你老实说,如果朕给了你这个位子,百年后,你会如何待皇后。”

毕竟是同生共死的结发夫妻,因此郑克臧并不想日后陈仟巧被郑安涤剥夺了皇太后的位置,也不想陈仟巧死后连与自己合葬的机会都没有,更不想已经与自己合葬的陈仟巧日后会被人从坟里刨出来挫骨扬灰。

泪眼朦胧的郑安涤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道:“父皇,难道,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您就夺了儿子的机会吗?儿子不甘心呢,不甘心啊!”

郑克臧把郑安涤拦进怀里:“父皇对你阿母和皇后,以及昭妃她们都是一视同仁的,对几个孩子也是一视同仁的,只是宝官是嫡子,朝野上下众所归望,只要他不犯错,父皇也不好一定要他为你让路,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郑克臧轻拍郑安涤的背心,宽慰道:“你比宝官能干,有锐气,将来在方丈继续经营公国也好,在吴峤、岱舆为国主也罢,都能自成一片天地,不用事事跟宝官相比。”

郑克臧已经许诺郑安涤为相当于世袭王爵的国主,这在华夏朝迄今是绝无仅有的,但比起凤凰山离宫中的御座来说,一个需要百年建设的王国,又如何能比得了呢,因此,郑安涤的哭声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在压抑中抽搐的更加厉害。

“好了,不要哭了,一切都没有定局,还有两年朕才会退位,你不是没有机会的。”郑克臧放开怀中郑安涤,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内侍手中接过汗巾递了过去。“把眼泪擦干了,朕的儿子,流血不流泪。”在郑克臧含着惋惜、爱怜、激励的目光中,郑安涤终于擦干了眼泪。“这就对了,记得,今天的话,不必告诉任何一个人,就是你的妻妾儿女也不必告诉了。”

郑安涤完全明白郑克臧的用意,因此委屈至极的说到:“难道还要用儿子来做宝官的磨刀石吗?”

郑克臧点点头:“也不仅仅如此,第一,你父皇我还在看一出大戏,朝中百官出演的大戏,第二,朕刚才也说了,一切没有定局,你还有机会的。”

郑安涤却明白所谓机会的渺茫,但在郑克臧面前他只能强颜欢笑:“儿臣明白了。”

“对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你今后,每三日进宫陪朕说说话,吃吃饭,”郑克臧如是关照道。“另外,定官(郑平松)、东官(郑平柏)也该选择日后走什么路了,你这个当爹的也该替他把握一二。”

郑安涤突然一震:“父皇,你不会是因为宁官(郑平栎)才最后选的宝官吧。”

郑克臧大笑道:“好圣孙,那是永乐帝的故事,朕是知道的,但却不会套在自己的头上。”

郑克臧因此摆了摆手:“擦把脸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太阳一样升起来。”

看着郑安涤拖住沉重的步伐离开的背影,郑克臧轻叹道:“珍官呢,朕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你跟朕太像了,但你又不是朕,看不清前路,朕真要把这万里河山交给你,两眼一闭之后,你又会把这万里河山带到哪条路上去呢。朕实在不敢赌啊,所以宁可让宝官做一个太平守成之主,好给华夏十几、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夯实基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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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交底(下)

对于郑安涤的委屈和不满,亲手终结其希望的郑克臧是能够理解的,为此郑克臧也愿意尽可能的给予其一定程度的弥补。但若是郑安涤纠结于自身的委屈和不满,做出不该做的事情的话,郑克臧也是不吝给予严厉处置的。这显然不是郑克臧冷酷无情,只是一个君主为了保证国家的稳定应该做出的牺牲。

只是郑安涤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结局,但其他人还看不穿郑克臧刻意布下的迷雾,甚至就连皇后陈仟巧在得知郑克臧单独召见郑安涤之后,也显露出了迷茫和惊恐。于是,在隔天郑克臧入宿皇后寝殿的时候,陈仟巧便主动向郑克臧提及了此事。

说起来,郑克臧如今一旬只来陈仟巧处一天,并不想听老妻唠叨,然而太子之位谁属已经成了陈仟巧的魔障,不解释清楚,只怕陈仟巧就执拗下去,在宫内宫外闹出大风波来。

因此郑克臧轻描淡写的告之道:“朕昨日已经跟珍官说明白了,他当不会有非分之想。”

“和珍官说明白了?”陈仟巧干瘦的脸上陡然间爆发出喜悦的色彩。“那真是太好了。”有些失态的陈仟巧随即问道。“既然如此是不是立刻定下来,也好稳定天下人心。”

郑克臧颇有些不悦,然而还是放缓了声调说道:“不急,下面人闹就让他们闹去好了,也好看看宝官这两年是否有所长进了。”

陈仟巧不满道:“圣上就不怕寒了宝官的心,父子日后生疏了。”

陈仟巧的意思是说,总不见让郑安洋觉得自己最终成为太子不是因为作为父亲的郑克臧看好自己,却是因为舆论和正统的压力迫使作为皇帝的郑克臧选择了自己,那样的话,在父子两代君臣之间就会产生一道极其深刻的隔阂,迟早会因此闹出纷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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