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全集》第107/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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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医院，从自己的弟弟欧凯文口中证实了这件事。

给关古威那一拳，是一时冲动的教训，抑或是……一种肆意的报复，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许，他真的是压抑太久，久到忘了他和她，如今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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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个静得有点可怕的家，洗了个热水澡，他习惯性地从抽屉中拿出一瓶药膏，把泛着淡淡清香的透明膏体覆上了手背上那一道浅浅的疤痕。

他忽然有种感觉，方若绮就如他手上这道伤疤，就这样烙印在他的心上，一辈子都不会消失。不过他知道，总有一天它会变得很浅很淡，因为他有药。

反复转动着手中药瓶，他忆起了那个在巴黎的清秀女孩。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手看？”

“啊，没什么……”白皙的小脸布上淡淡的红晕。

他轻笑，“你现在是我的助理，是我工作上的搭档，别像下属见到上司那样像只惊弓之鸟。”

“那……我可以问你手背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吗？”犹豫了片刻，她才惴惴不安地问道。

琥珀色的眸子闪过愕然，连那时亲近如方若绮都不曾发现，眼前这个小丫头却轻而易举地看到了，那该是何等细密的心思。

“拍《纽约客》的时候被碎玻璃划到的。”

她点点头，“是那次爆破意外吗？”

“嗯。”

那一次，方若绮为了捡回一个小瓶子奋不顾身，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要不是他及时把她救出来，也许……

他苦笑，已经没有也许。

他知道那是关古威送她的信物。

他还清楚记得她倒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手里依然紧紧握着那个小小的玻璃瓶。也是在那一刻，他懂了，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始终不是他。

一直以来，他和她，都在自欺欺人。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商店，里面有卖一种可以淡化疤痕的药膏，我以前用过，效果不错哦！”清亮的声音成功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没关系，本来也不怎么明显，镜头上不会看到。”

“那怎么可以？你这双完美的手是要弹钢琴的。”

无可否认，他的心底滑过了一丝动容，因为女孩眼中的执着，还有心痛。

轻笑了笑，他用法文告诉司机：“按这位小姐说的，先去那家商店。”

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礼，女孩的脸再次红了，“对不起，我忘了你还要赶飞机回台湾，还是算了吧！”

“不碍事，反正这里风景不错，我想多欣赏一下。”他挑了挑眉，目光饶有兴致地锁定她通红的小脸。

“……”

司机会意，车子缓缓驶过了被清晨薄雾笼罩的巴黎街道，载着某种正在发酵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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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会把花送到方小姐手里的。”在机场大厅，女孩手捧一束薰衣草，对他绽出淡淡的微笑。

“芷璇，”他唤出了女孩的名字，“毕业之后，可以到台北来找我。”

“我……真的可以吗？”女孩的睁大了圆圆的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我这双完美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他执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到时候，我会为你弹奏一曲。”

女孩依旧呆呆的望着他，仿佛眼前这个人不是她所认识的天王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