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耀大唐》第38/193页


“我原本以为周王能够获得程伯伯青眼有加,只是因为其皇子之身份,心中颇有些不服,现在方才知道,此人习武之资质原来竟远在吾之上,如此说来,程伯伯当时肯定是知道了此人之习武资质,这才答应传授此人武艺的,而我虽强行拜在程伯伯门下,对于招式之理解实在不如这为周王远矣。”
薛讷想了一会,又摇了摇头,暗暗笑道:“其实我又何必非要跟他去比?彼乃皇室贵胄,就算是不习武,我又如何能够与之相比拟?上一次他不惜代价帮了我一把,我便不能回报他一些哉?”
想到这里,薛讷便笑着拱手道:“大王,论比试枪术,末将确实甘拜下风,不过不知大王箭术如何?末将自幼得家父亲传,练了一手好箭术,大王若是不嫌弃,末将于闲暇之际便将家父所传穿云箭术献给大王。”


第69章 薛仁贵的家传箭术(二)
“嗯?薛仁贵的箭术?穿云箭法?”听到薛讷这样说,李显顿时不由得来了兴致,心中也变得有些小激动起来。
作为堂堂皇子,前世又是对薛仁贵本人有过一些了解的唐粉,李显自然知道薛仁贵的神勇事迹,尤其是他那出众的箭法。
其实薛仁贵也算是名门之后,其先祖乃是北魏名将薛安都,出身于著名的河东薛氏,不过由于父亲薛轨早亡,因此家道中落,少年时期家境贫寒,地位卑贱。
后来恰逢太宗征伐辽东,薛仁贵为建功立业,便应征入伍,而这一场争战虽然未能成功,薛仁贵却是一战成名。
贞观十九年三月,在辽东安地战场上,唐朝将领刘君邛被敌军所困,无法脱身,无人能救,于此危难之时,薛仁贵单匹马冲进包围圈,直取高句丽一将,斩其头颅,并悬于马上,高句丽军为之胆寒,立时撤军,刘君邛被救。自此之后,薛仁贵以勇力闻名军中。
贞观十九年高句丽莫离渊盖苏文支遣将高延寿、高惠真率大军抗拒唐军。薛仁贵身穿白衣,手持戟,背挎双弓,单骑冲阵,唐军大举跟进,高句丽军大败。战后,薛仁贵以“跳荡功殊功第一等”被拔擢为游击将军、云泉府果毅。之后又被太宗称为“不喜得辽东,喜得卿尔”,然后被升为右领军中郎将,镇守玄武门。
显庆三年,薛仁贵为其副将,随大将程名振征讨高句丽,于贵端城击败高句丽军,斩首三千余级。
显庆四年,薛仁贵又和梁建方、契必何力等,与高句丽大将温沙门战于横山。这一战,薛仁贵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手中弓箭例不虚发,被射中的敌军兵将无不应弦倒地。之后又与高丽军战于石城,遇到一名善射的敌将,连杀唐军十余人,无人敢当,薛仁贵见状大怒,单骑闯入敌阵,直取那名敌将。那名敌将见薛仁贵冲过来,心中大惊,来不及放箭,即被生擒。之后薛仁贵又与辛文陵在黑山击败契丹,擒契丹王阿卜固以下将士,战后薛仁贵因功拜左武卫将军,受封河东县男。
龙朔元年,九姓铁勒叛乱,高宗以薛仁贵为副将,随郑仁泰领兵平叛。临行之前,高宗特在内殿赐宴,席间对薛仁贵说:“古代有善射者,能穿七层甲,卿可试射五层。”薛仁贵应命,置甲取弓相射,只听得弓弦响过,箭已穿透五层铠甲。唐高宗惊喜交加,当即命人取坚甲赏赐薛仁贵。
之后在平叛过程中,九姓铁勒令骁骑数十人挑战,薛仁贵临阵发三箭射死三人,其余骑士慑于薛仁贵神威,尽皆下马请降。薛仁贵乘势挥军掩杀,九姓铁勒大败,薛仁贵又率军继续追杀败众,擒其首领兄弟三人。在其收兵后,军中传唱说:“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其实若说勇武,薛仁贵在名将辈出的唐初也不能说就排的上第几,可是若说箭术,薛仁贵绝对是整个大唐立国以来毫无争议的第一,现在得到薛仁贵箭术真穿的薛讷竟然主动提出要将其箭术传授,李显焉能不欣喜若狂?
“呵呵,看来这薛讷是一个不愿意受人恩惠的人,所以才以家传箭术相回报,不过你既然已经上了我李显的贼船,我又怎会让你轻易离开?”望着薛讷那刚毅英俊的脸庞,李显忍不住心中嘿嘿的想道。
而薛讷自然不知道这个令自己一心报恩的李显竟然在算计于他,竟然还在想着应该如何尽量的去帮助此人学会箭术。
薛讷果然为实诚之人,当下说做边做,立刻从兵器架上取出一把长弓,一边比划一边讲述,将家传的射箭之术开始逐步的传授给李显。
其实当时由于大唐尚武,就算是那些一般的贵族子弟,都是从小接受射术训练,更不要说是李显这样的皇子了,所以,李显还是有一定的射箭根基的,而且由于他眼光毒辣,臂力强劲,再加上刻苦训练,其射术在皇族子弟中还算是小有名气的。
只不过李显却是缺乏一些真正名家的指导,如今在薛讷这位名家子弟的指导下,无论是技术还是力度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薛讷的力邀之下,李显试射一次,当薛讷看到李显将弓弦只是轻轻一拉,便将一张一石强弓拉得如同满月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对方比自己小了五六岁,可是力气却比自己还要大,而当看到对方一双眼睛如同鹰隼,双臂如同铁铸一般,拖住弓身纹丝不动,这才钦服对方的基本功夫竟然如此扎实,顿时感到自愧不如:“竟,竟然只经过我这一番唇舌,便能将射术提升到如此高的境界,唉,这种怪才,实非我等凡人所能比者。”
薛讷哪里知道,李显经过这些年苦练少林内外功夫,身体已经锤炼的无比强横,不仅力大无比,各种感官也是空前的敏锐,所以一旦掌握了薛讷传授的技巧,射术自然便是大幅度突进,仅仅经过薛讷几句话的点拨,却早已蜕变为一个善射之人,虽然射术比起薛讷还有一定的距离,但相差已然不多矣,相信只要再经过数月的磨练,他的射术就算是超越薛讷也算不得难事。
“哈哈,多谢薛兄这一番指点,令小王如同是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果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薛兄今日之恩德,小王定然铭记肺腑,来来来,箭术演练完毕,我等今日再来探讨探讨剡公法。程老将军说过,剡公法犀利无比,其要旨与兵法暗合,乃是‘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之句”。
李显丝毫不以今天这点所谓“心得”其实是头一天晚上张无尘所悟并传授给他之事为耻,淡淡的说道:“吾这几日对这几句进行思索,感觉这几句话所含意蕴颇深,照吾看来,这其疾如风,不仅仅是在讲其快,更是要注重身法与命中,比如这一招蛟龙出海,如若仅仅是讲求速度的话,这一招其实并不足以致命,毕竟在术之中,这一招再平常不过,不过若是我等觑准机会,在对手猝不及防或出现防御漏洞之时发动致命一击,定然可取其性命。”
“嗯?”薛讷听了李显之言,顿时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之后从兵器架上抽出,将那一招看似普通的蛟龙出海演练了一番,然后点头说道:“大王所言甚是,末将受益匪浅,不知大王还有何心德?还望不吝赐教。唉,本来末将……”
薛讷本来想说什么,却是突然住口,将一张脸憋得通红,硬生生的不再说下去,可话中的惆怅之意却是表露无疑。
李显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他自然知道薛讷话中之意:“本来以为通过传授箭术可以补偿之前欠下李显的人情,可现在经过李显这么一番点拨,他越发觉得欠李显之情意不够偿还。
连李显都清楚薛讷心中所想,薛讷自身自然是更清楚,可清楚又能怎样?因为此事又让薛讷像是陷入泥潭中不能自拔一般,随之越陷越深,却也知道李显对于这套法的领悟实在是自己目前所难以达到的,甚至他自认为要达到李显今天的顿悟,至少需要十年的摸索时间。
现在李显的一席话就能减少自己十年探索的时间,薛讷又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呢?更何况这份人情既然欠下了,那欠得多和欠得少又有多大差别呢?
所以薛讷才做出决定,让李显将心中所有的领悟全都说出来,大不了自己日后想办法再一起偿还这份人情。
却见李显也不客气,继续说道:“所谓其徐如林,应该也不应该是缓缓推进,令对手无法找出破绽,因为这将与后面之不动如山相重复,而根据小王之推断,当是指招式绵密,如同海潮一般前后不歇,与此同时,吾等应静心等待机会,随时准备奋起反击,以求稳中求胜。而侵略如火,亦不仅是指力量,更要与速度相结合,必须在间不容发之际一击致命。最后之不动如山倒是最好理解,吾等一旦防御,便令敌手无法找出丝毫破绽,除此之外,吾等还需像大山一般给对手造成压力,令其无法静心寻得战机。呵呵,不过有一点,虽然理解起来容易,但真要完全领会,恐怕还需不少时日,日后你我还需多多切磋,积累积累经验,如果能够打上一场仗,积累积累实战经验就是在太好了。唉,只可惜李司空那老头实在固执,竟然不允许本王上阵杀敌,否则也能斩将立功,为我大唐出一份力。”
说到最后,离线的脸上顿时现出了一抹的惆怅,摇头叹气道。
其实薛讷的心中又何尝不做这等想?从军半载,竟然连一场仗都没打过,对于他这种立志建功立业的少年来说,该是怎样一种煎熬?只不过作为一名下属,又如何能够数说上峰的不是?薛讷也只好劝说李显,说李绩也是为了他们好等等,直说的李显心中更加苦恼。


第70章 危难之际
李显与薛讷等人在一起讨论枪术箭法,忽忽的便过了两个多月,这一天李显依旧像往常那般与薛讷等人研习枪术箭法,却没想到一支军队突然悄悄包围了大军所在的营地,这时候天刚近申时,估摸李绩的攻城大军也就是刚刚发动进攻没多长时间。这支军队既没有事先给庞同善进行任何通报,又是在这样一个奇怪的时候接近,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应该知道,来者定然是敌非友。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一次悄悄接近唐军营地的,正是高句丽的大将剑牟岑所率领的三万大军,原来这剑牟岑本来是奉命援助新城的,可是听探马回报,围攻新城的竟然有将近十万大军,而且看起来新城危在旦夕,想要救援的难度实在太大,所以这剑牟岑便想出了一条围魏救赵的毒计,率领大军偷袭唐军的大本营。
“这条计策确实很毒辣,因为前两天的战事一直很顺利,敌军都在源源不断的支援新城,却从来没有谁敢于接近唐军的营地,这也让庞同善渐渐放松了警惕,今日更是为了大军回转方便,连拒马等最基本的防御设施都没有放置。
再加上庞同善正率领大军进行操练,在校场上喊得热火朝天,根本就没有发现敌军制造出来的动静。
虽然小校场上的动静比较小,但是当时李显和薛讷讨论得正热烈,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有敌军接近,不过一直凝神戒备的张无尘却是没有被瞒过,当敌军还在十里左右的时候,张无尘就听到了密集的马蹄声,他立刻想到了其中的缘由,不由得面色微变,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张无尘还是谨慎的施展轻功约到了旗杆上,这才看到远方敌军的铁骑正在如潮水一般的涌来。
面色大变的张无尘立刻溜下旗杆,然后一步跃到李显的面前,对他说道:“大王,大事不好了,敌军,敌军袭营。”
“啊?汝说甚?”李显还沉浸在之前与薛讷交流的心得中,脑子反应自然慢了一些,可是他的五官却依然保持敏锐,随后便听到了沉闷的马蹄声,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也是面色大变,拉着窦仙童和薛讷说道:“快走,敌军袭营,我等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知庞将军。”
薛讷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危急时刻也不敢怠慢,连忙绰枪在手,抄起两把长弓,又取过两筒弓箭,便随着李显前去西校场。
而身在西校场的庞同善这时候却仍然沉浸在训练之中,为了能够集中人手进行训练,他把本该派出去的探子都给拉回了校场,也正是因为这样,令他对于敌情竟然一概不知。
看到对方这幅样子,李显不由得苦笑不已,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连忙从正列成方阵的将士之中穿过,来到了庞同善身旁,然后在其耳边悄悄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虽然军情如火,然而一旦李显敢把这个消息大声说出来,恐怕会造成军心的恐慌,所以李显才会这般小心地贴在庞同善耳边报告消息。
只可惜庞同善辜负了李显的一番好意,大声的问道:“不知大总管说个甚?此处人多声杂,末将听不清楚。
李显无奈,眼看着已经看到了后方的烟尘,只好指着后方对庞同善说道:“庞将军请看,后方烟尘滚滚,当是敌军来犯,请将军速速部署迎敌。”
庞同善面色一变,顺着李显的手指望去,随即哈哈笑着说道:“恐怕大总管误会了吧?此分明是我攻城大军得胜归来,如何能是敌军来犯乎?大总管年纪幼小,不懂戎务,请勿再插手,否则的话,虽然大总管是皇子,却也涉嫌干涉军务,于大总管恐怕不利也。”
“尔这话何意?”李显闻言不由心中暗怒,但还是强压住了心中的怒气,对着庞同善说道:“至少将军应该派探子打探一下也好,如何就如此肯定来者便是我大唐军马?更何况依照以往的惯例,我大唐将士回营尚需个把时辰,如何能在这时便回?即便真如将军所言,我军打了胜仗,也不应派出如此多的骑兵迅速接近,最起码应该先派斥候通报消息吧?”
却见庞同善勃然大怒道:“哼,大王虽是大总管,却无权指挥我等,此处营地防卫乃是吾负责,该当如何应对亦是吾来决策,他人无权干涉,休说大总管是皇子,便是皇帝也不成。来人,将大总管送回大营……”
庞同善一句话没说完,面色又是一变,因为他也听到了沉闷密集的马蹄声,同时感到了脚下的大地受到了强烈的震动,感觉如同是地震一般。
如果是自己的人回来,到了营门口将会放慢速度,而绝不会是加快速度,庞同善便是再笨,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所以立刻便意识到,李显说的是正确的。
但是他却也拉不下面子向李显认错,冷着脸对左右喝道:“还不快去?记得要保护好大总管,如若出了意外,唯尔等是问。”
“诺。”左右亲卫见主将发怒,也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请李显等人离开校场前往大营。
而庞同善在略作思考之后,又对正在训练的周王府卫士们摆手说道:“尔等周王府将士也随大王通往大营吧,务必记住我大唐法规,若是大王有甚意外,尔等亦难活命。”
庞同善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顾及面子,另一方面当然是要尽力保护好李显了,毕竟此人在名义上也算是唐军主帅,一旦出了问题,军心绝对会乱到难以收拾的地步,而此人作为高宗和武后爱子,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就算他是武后的亲信,也照样会被砍掉那颗有些肥硕的脑袋。
而在安排完李显的事情后,庞同善这才调动大军,准备抵御前来侵犯的敌军。却没想到那支敌军这时候竟然已经冲进了大营之中,到处杀人放火,把个营地破坏的七七八八,由于留守的军士无人指挥,一时之间只见到处都是惊慌失措四处逃走的军士,整个营地已然是乱成了一团。
而更加要命的是,由于害怕操练时会造成误伤,庞同善的大军除了带着横刀之外,根本就没有携带枪矛弓箭等武器,再加上都是步行,所以在刚一接触,便遭到了敌方大队骑兵的猛烈冲击,所以,只是一瞬间,前锋便即溃散。
“速速下令,留下前锋掩护,余下队伍立即后撤,前往军需处领取兵器马匹,然后再行抵御之事。”
这时候的庞同善再也没有之前的淡定了,立刻抓住一名传令兵,大声的吼道。
那名传令兵见主将发怒,立刻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点头,将手中令旗挥舞了几下,然后随着大部队便往营内撤退。
而前锋的将士们便倒了血霉,他们现在抵抗也是死,不抵抗也是死,可是因为顾及军法,这时候不得不抽出横刀,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组成一道人墙,阻挡敌军的铁骑。
可是面对敌人的骑兵,本来就在人数上处于劣势的他们简直就是遇到了一边倒的被屠杀的命运,只见之前还是生龙活虎的将士,瞬间便被敌军的长枪马槊刺穿了身体,有的在摔倒之后被敌军的马蹄踩踏,一时之间却不得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简直就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
庞同善虽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这时候却也顾不得这些了,如果能够守住大营,尽管死伤一些人,他还不至于被治罪,到时候顶多多给一些抚恤也就是了,但是如果大营丢了,恐怕他轻则免职,重则处死。
所以,庞同善丝毫不顾将士们那期待的目光,毅然扭转身躯,前往军需处,准备取得武器马匹之后再与敌军决一死战。
然而这时候敌军却像是跗骨之蛆一般,甩都甩不掉,纵马直接踏着唐军前锋将士们的身躯就冲过来了,不仅如此,还继续冲击着撤退的队伍,令这支本就无心战斗的队伍变得更加散乱,如果任凭敌军再去冲杀一阵的话,相信就算这些将士全都拿上武器乘上马匹,也绝不可能再去扭转接下来的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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