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耀大唐》第7/193页


可是李显这一行为却引起了上官庭芝的不满,此人之前一直受到李显的笼络,对李显自也充满了好感,早就暗下决心,一定好好报答这位主儿,可是此人的性格恰恰像极了其父上官仪,素来刚直不阿,尤其是一旦决心效忠李显之后,更是顾惜李显名声,绝不容李显做出这种自损名誉之事。
所以,上官庭芝当场便劝阻道:“大王,似此等小人,只事生产,又无妨碍得罪之处,为何无故拿人?”
李显见状,反而感到欣慰,因为他现在最需要的,并不是林成这种事事迁就自己的下属,反而是上官庭芝这等忠直敢言之人。
不过对于这个敢于跳出来谏阻自己的大忠臣,李显却是要向他解释清楚,否则的话,自己定当令忠良之士失望,也不利于自己拉拢未来老丈人的大计。
所以,李显只是笑呵呵的看了上官庭芝一眼,又摆手制止了即将上前擒拿农夫的军士,然后语出惊人地说道:“某敢断定,此人定非良人,乃是一居心叵测之盗墓贼也,若不擒来,定当为祸乡里。上官典签若是不信,擒来便知,如若小王误判,定当向上官典签请罪。”
“既是如此,大王可将那农夫擒来审问,如若此人果真是盗墓贼,自当按律法予以惩处,下官亦当向大王认罪,若是大王误判,下官倒也罢了,大王需向此良人请罪,并要答应下官,日后事事要符合礼仪,不得任意妄为……”
“上官典签请放心,小王答应下来便是。”李显心中有绝对的把握,自然敢应承一切,又怕那窃贼跑了,所以急不可耐的打断上官庭芝的话,然后命令那两个亲兵迅速展开行动。
周王府亲兵都是从各地府卫之中精挑细选的精兵,行动自然也极为迅速,只是一盏茶的时间,就将那个贼子围了起来。
那贼子虽然一身本事,但是见对方乃是官军,又自忖没被对方抓住把柄,倒也不惧,神色坦然的随着那两名士兵来到李显面前。
“尔是何人?报上名来。”李显见那人神色镇定,面色从容,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赞叹,但表面上仍然是严肃无比,一脸威严的问道。
“小人名叫倪莱,本地人士,小人一向躬耕田亩,从不拖欠租调,不知这位大人命人擒住小人,可是有何误会?”那个倪莱一脸真诚,脸上丝毫没有作伪的神色,如果不是李显慧眼如炬,识破了他之前作案的种种手段,几乎都被他瞒了过去。
上官庭芝可没有李显盗墓的经验,对那些盗墓的手法丝毫不知,自然边被对方瞒了过去,见对方不似作伪,连忙走上前去,对李显拱了拱手,正准备说话,却见李显突然指着那个倪莱,厉声说道:“尔乃盗墓之贼,安敢欺瞒于吾?速速认罪,或可减轻处罚,否则,本王定令尔知晓王法无情。”


第12章 盗墓合伙人
听了李显的话,倪莱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他原本以为自己伪装的非常高明了,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是被识破了身份,而且是破自己身份的竟然是一个五六岁的幼童,这事如果传扬出去,自己岂不成了盗墓界的笑柄?
“看来这个幼童乃是一个什么王爷,虽然出身高贵,却如何能够看得出我独门秘术?定然是被他身边之人怀疑我之身份,我且与他来个抵死不认,看他能奈我何?”
倪莱打定主意之后,便开口说道:“大王此一番可是冤枉小人了,小人只是一介农夫,只懂得侍奉稼穑,何来盗墓贼之说?”
却听得李显一声冷笑,缓缓说道:“看来尔这小贼是打算抵死不认了,也罢,本王便来说一说尔之破绽吧,尔且来说,尔手中方才所提何物?”
“乃是一把铁镐,小人起土所用。”倪莱倒也没有犹豫,张口就说,看起来真的就像是没有撒谎一般。
“既是起土,何故挖坑?”李显却是不管他那一套说辞,继续问道。
“小人是准备挖上一口水井,以备水旱之用。”
“好一个挖井,尔若真是挖井,为何只是挖了不到两丈便即停下来?尔可莫要说因为未发现水源,哼哼,尔所挖之坑地势越来越高,若是寻找水源,如何不向低洼处寻找,反而求诸高出,而彼处依山傍水,地势不高,背面乃是滔滔河水,真乃风水佳地,虽比不上邙山帝陵,却亦是难得宝地,汝所寻之处,不是王公豪富之墓又是何物?”
“啊?这,这,没想到对方只是一个小小孩童,眼光竟然如此毒辣,不仅看穿了我所挖坑度之深度,更能一眼看出前面山坡处之风水,如此看来,对方一眼道破我之身份,的确不是诈我,而实在是凭着真正的本事。看来我今日很难脱身,不如索性就认个罪,反正他也没有盗墓的证据,只要我再好生哀求一番,不愁其不将我放了。”
那倪莱不愧是入了李显之眼的人物,只是一转念便想出了对策,只见他瞬间便红了眼圈,对李显叩首说道:“大王明鉴,小人实是盗墓之贼,只是小人之前却并不曾盗得一座墓葬,此是小人首次出手。小人本是良人,只是迫于家贫,老母病重,无奈之下方才铤而走险,小人违犯王法,理当受惩戒,只可怜小人之母却因此而失去儿子照顾,如若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非但是小人不孝之罪,大王亦难免落个不仁之名,小人恳求大王允许小人照顾家中老母,待得老母病愈,小人定当亲往大王府上领罪,届时认杀认剐,小人皆不皱一皱眉头。”
说完之后,倪莱泪如泉涌,磕头不止,只感动得一旁的上官庭之亦是涕泪涟涟,满脸哀容的看向李显,希望李显能同意那盗墓贼的请求,或是给其来个从轻发落。
可李显是什么人?他一眼便被看出倪莱所说之话半真半假,或许其母病重是真的,可是从其娴熟的盗墓手法和那一双精于世故的眼睛,便知此人已是惯犯,若说是第一次,那绝对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李显现在对着倪莱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想要为民除害而转为想要收服,自然不肯就这么轻易放掉此人,于是便对倪莱说道:“尔之老母本王自会派人照顾,尔且安心入狱服刑吧。来人,带走。”
于是李显不由分说便命人将倪莱上了绑绳,押至队伍后面,又从倪莱处询问出了其母的下落,命人暗地查访,结果果然发现了倪莱的母亲,便令上官庭芝找到当地县令,取出一贯钱,命县令为之延医诊治,又命县令交代当地保长,对倪母好生照料。
对于李显暗中所做的这一切,倪莱其实并不知晓,他自从被李显命人擒下之后,就被关在了一间地牢之中,略略算来,时间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自己不但没被定罪,连提审都没有过一回,如果不是一日三餐照例有人送上,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被人遗忘了。
随着日子的不断流逝,即便是倪莱一贯镇定,也不由得心中暗暗发虚,到了后来甚至渐渐变得恐慌起来,其实他根本不怕所谓的过堂审问,即便是严刑拷打都不会让他屈服,可是这种无休止的关禁闭,实在令人感到难以煎熬。
就在倪莱感到几近绝望的时候,某一天夜里,他在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得牢房大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便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如果不是他的耳朵特别灵敏,恐怕还真的听不到对方的脚步声。
“来的人定然是一位高手,莫非是来处决我的吗?”饶是倪莱一向胆大,这一刻面对死亡,也不由得畏惧起来。
片刻之后,便见来者走到了自己面前,令倪莱惊讶的是,来者竟然是一个身高不满五尺的汉子,只是由于牢内昏暗,并不能看清楚对方的面部,因此也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
可是倪莱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身材而升起丝毫的小觑之心,他紧张的握着拳头,尽量平静的望着对方,然后沉声问道:“阁下想要如何?”
却听得对方略带嘲弄地说道:“倪壮士,坐牢的滋味如何?”
“啊?原来是周王大驾。”听到对方那稚嫩的嗓音,倪莱自然立刻便识别出了对方的身份。虽然对于对方这等大人物,像他这等小民是万万惹不起的,可是想起了这几个月所受到的牢狱之灾,饶是他一向沉稳,此刻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沉声问道:“小人所犯之罪,愿意接受惩戒,大王将小人关押数月,不经审讯,又不予判刑,究是何意?”
李显闻言却是并不恼怒,呵呵笑道:“倪壮士何出此言,本王之所以如此?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小王这两月来详细调查,壮士自去岁初始盗墓以来,历经八月有余,所盗之墓竟有十八座之多,其中虽多为小户人家,却亦不免有官宦之家,三月前,壮士盗掘临县大户、故洛州长史之墓,已然犯了重罪,如若本王果真审讯,按我大唐律例,恐尔难逃一死。”
“啊?这这厮手段竟然如此厉害,短短两个月,竟将我所盗掘之墓完全调查清楚,没有一个差错。”倪莱闻言,顿时面色苍白,冷汗如瀑布一般流下。
就在倪莱以为自己必死之时,忽然闻得李显笑道:“倪壮士不必紧张,本王若是想要尔命,直接审理之后量刑便可,何必拘押至今?尔若照我吩咐去做,本王不仅保证尔等得以保全性命,更能令汝万贯缠腰,甚而保证将来官袍加身,彼时尔富贵逍遥,又能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岂非人生大得意事?”
“莫非大王是要小人与大王合作,共同盗墓么?”倪莱本就聪明,现在见李显忽然开出了这么优厚的条件,自然明白背后必然会有企图,而自己能够被对方利用的,自然就只有盗墓的手段了,这一点其实并不难猜。
“呵呵,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李显倒也不隐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来:“汝且放心,本王亦不会空口许诺,便是现今亦不会令汝白白忙活,以后本王于背后支持汝盗墓,所得财物汝分三成,本王保证汝之安全,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所盗何墓,盗至何程度皆由本王说了算,否则的话,一旦事泄,休怪本王壮士断腕。”
“啊?没想到这位主儿竟然如此大方。”倪莱闻言倒也是心中吃惊,因为他只是刚刚出师不久的小盗墓贼,为了避免案发,每次盗墓之后,自也免不了给师傅和当地官吏以巨额的好处费,尤其是他的师傅,虽然传他绝技,可也把他当成了是摇钱树,每次盗墓回归之后,从手中所抠走的钱财都占了九成九,剩下的钱财除了打点之外,勉强够给母亲抓药的,可是要想花大诊金延请名医,把母亲的病彻底根治,他还没有这个财力。
只要一想到那个给了自己财路,又几乎把自己榨干的那个师傅,倪莱的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但最终还是因为李显给了他足够的希望,让他决定摆脱那个压他她头上的师傅。
至于李显作为一个堂堂亲王,竟然干出盗墓这种无耻勾当之事究竟合不合法理人情,他倪莱只是一个小人物,才不会去管这一点。
所以只是略一犹豫,倪莱便开口说道:“大王如此厚爱,小人如何敢不从?只是大王须得替小王除掉一人,小人方得脱自由,否则的话,只需小王敢在洛州现身,必会被此人发现,而此人幕后势力不小,小人恐一旦被其发现,小人性命倒不打紧,一旦连累了大王,便是小人莫大之罪过了。”
“哦?你所说那人姓甚名谁?是何身份?若是江湖中人,此事倒也不难;可若是官府中人,事情恐怕很难办。”李显也没有把事情说得很死,只是平摊双手,缓缓说道。
“自然不是官府中人,若是官府中人,小人也不敢麻烦大王,不瞒大王,此人乃是小人之师傅,诨号叫做土夫子,盗墓手段确实高妙,只是为人贪鄙苛刻,小人为其盗墓八月余,所盗之墓十八座,可所得财物仅有两贯余,仅仅够为母抓药及日常开支所用,想要延请名医为母根除,却是力有不逮。”
“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尔等拼尽性命为其敛财,彼却如此不义,自然无有合作之必要了,既如此,本王便去会一会汝那土夫子师傅,不知此人麾下有多少弟子,老巢在何方?此次既然要决定帮汝解决此问题,自然要求来一个彻底解决,不能再留遗患。”
“这位主儿果然是上位者,一举一动便能显示大气魄,我这一生决不能触怒于他,否则必然会死无丧身之地。”李显说得轻松随意,可是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杀意却是十分明显,这令倪莱心中更加凛然,不敢再生出背叛之意。


第13章 土夫子
既然决定要收服倪莱,李显自然要用尽手段,让其彻底心服,同时也完全解除他的后顾之忧,所以李显毫不犹豫的便同意了他的要求,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剿灭土夫子。
经过了一番的计议,李显与倪莱制定了一项十分周密的计划,这一次计划的核心便是一次大规模的盗墓行动。
而所盗墓葬也是经过李显精挑细选过的,便是一座隋朝官员的墓葬,这名官员叫做麻祜,虽然官职不高,却是隋朝历史上一名穷凶极恶的官员,据说隋炀帝当年令其修筑运河河道,期间不仅残害百姓,贪墨财宝无数,更有吃人的癖好,所以,沿河一带的大人常常用其名来吓唬啼哭的小儿。
像这样一名大贪官,墓葬之中的财宝自然会相当可观,只不过此墓隐藏的比较巧妙,各种防盗手段十分高明,即便是以土夫子的手段,数次试图寻找墓葬的准确地点,却每次都铩羽而归。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李现提出要盗掘这座墓葬的时候,倪莱不由吃惊地睁大眼睛,因为在他看来,以倪莱这种高手都无法断定的墓葬,自己就更不行了,李显虽是一代亲王,手中定然有不少相关资料,却又如何能够对麻祜的墓葬之地如此笃定?
李显却是神秘的笑了笑,并没有进行解释,而是从怀中摸出一块绢布,然后递给倪莱,对他说道:“汝出去之后,到洛阳市中寻找一位技术精湛之铁匠,令其按照上面图样打造一柄利器,回来之后本王教汝用法,保证能令汝探查墓穴之时快上五六倍。”
“啊?世上竟有这等利器?”倪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既然李显如此郑重其事,他也相信对方绝对没有行骗自己的必要,所以便点了点头,接过了绢布,小心的收藏起来,又悄悄地换了一套侍卫服侍,这才在李显的带领下堂而皇之的离开。
按照两人的约定,倪莱来到东市,将李显所交代的那件利器打造好,才发现只是一把铁铲,但是铁铲的形状很是怪异,铲身弯曲,看其截面就像是草原上的弯刀一般。
倪莱见这铁铲的样子十分怪异,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只好按照李显的吩咐,把自己发现麻祜墓葬的消息通过特殊渠道联系上了师傅土夫子,而在联系上之后,倪莱便持着刚刚打造好的那把铁铲,来到了事先约好的一座土山旁。
“此铲何名?果有用否?”饶是倪莱一向沉稳,这一次却也忍不住想要弄明白,一见到李显便急不可耐的开口询问。
只见李显笑呵呵地说道:“何必着急?此事一会便知。无尘,汝且去周围警戒,勿要任何人接近。”
这时倪莱才看见李显身旁只跟随了一名卫士,虽然知道此人定是李显的心服,却也不由得脸红不已,刚才只怪自己一时大意,竟然没有注意到身旁还有第三人,幸亏自认是敌非友,否则的话,恐怕现在自己的脑袋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李显自然知道倪莱在想什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汝不必为此愧疚,此人之手段,便是许多一流高手都难以窥探到丝毫,更何况是我等?来来来,且让本王演示给汝,如何使用者洛阳铲。”
“此物叫做洛阳铲?名字倒是挺新鲜,不过到底何用?小人还真想见识见识。”倪莱既知方才那位是高手,也便不再失落,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洛阳铲的身上了。
“此物善于挖坑探洞,效率是汝所用铁镐之数倍,汝且看。”李显说完,便将洛阳铲往地上一插,随即飞快的挖起坑来。
令倪莱吃惊的是,李显的年纪只有五六岁,可是挖起坑来却只用了不到自己平常一半的时间,如果按照自己的力气来挖的话,效果绝对能够提升五六倍。
而更吃惊的是,李显却并没有像师傅所教的那样,只是简单看几眼便换地方,而是在土层中仔细的看了几眼,甚至还用鼻子闻了闻,随即笑道:“葬坑定然是在前面不远处,此土乃是五花土,显然有翻动的迹象,根据土质判断,大约是在四十年前被翻动过,与那麻祜死亡的时代正好相符,故我判断,此地不远处便是墓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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