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命名》第106/533页
云在飞说着又连忙冲兰帝抱拳道“兰师弟,在下并无轻视大忘情之道的意思,只是相较于丰收师弟而言,更适合于上善之道。”
兰帝闻言微微一笑,示意并不介怀。忘情门所修之道,乃追求大忘情,忘却自身,后忘却天下万般情感。以天地般的不存情感之心,包容和平静看待世间所有善恶,不杨善,不抑恶。万般皆自然。
因此之故,真正得以在忘情门长久修炼的弟子,从来都是少数,越是身处忘情门久,经受的考验就越是严厉。对于其它仙门而言,更是对这种大忘情道难以认同。
世俗中曾有人戏言,忘情门的大道就是变成一块石头永恒存在,什么都不用做。
谁料云在飞身旁一名女真人却笑问道“说起大忘情道,似乎自忘情门创立至今,从来不曾有人修成过。及时高明如太上师叔,当年不也还是违背此道,出手干预了天地变数,亲手打败了剑帝么?”
云在飞当即呵斥道“休得无礼!师尊已斥责你多少次?遇事总因自身喜怒迁怒他人以宣泄情绪,是否罚你面壁五年太短了?”
那看似年纪不大的少女,显然并不真的害怕这位师兄,但却十分尊重,嘴巴一撅,复有不情愿的冲兰帝出言道歉。
兰帝心下明白,因太上真尊根本不理会此次剑帝复出之事,导致包括西天云门在内四位真尊不得不亲身涉险,她才对忘情门这般心怀芥蒂。
况且当年那一战,其实有许多人对太上真尊颇有微辞,认为倘若他从一开始就出手,正邪两道又哪里会惨死那么多人于剑帝手中?
兰帝哪里会跟她计较,自顾沉默不语,如同不闻一般。云在飞却目光烁烁的注视打量着他,片刻后道“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兰师弟是何人坐下?以仙体之身忘喜怒,舍不忿,这般心性修为以在下所知,忘情门中恐怕只有花自在师弟可相提并论。”
兰帝听得心下好笑,明白对方实在是因为开始无法察觉自己存在气息而先入为主的抬举了自己,自己除却拥有仙体之外,哪里有他以为的那么高明,不过是眼下之事实在没有计较辩驳的必要而已。
又哪里能跟堂堂忘情门花自在相提并论?此人自幼蒙太上真尊收养,回归玄门后一身修为除却无情和闭关二十年才方露面的天玄韵外再无其它近辈弟子可并论。
但既然对方如此,倘若说什么全无际遇必然让对方以为自己有意隐瞒,便干脆道“在下是兰家后人。”
一众人闻言纷纷恍然,其中多数目光中更生不屑,云在飞更抱拳道“当真失敬,原来兰师弟乃兰家后人,无怪这般年纪修为竟高明至此。”
不日后,平静的东一居内诸人之间已彼此熟悉,丰收和鹤立原本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有云在飞再次,这里却是不可能出现什么纷争,更别说发生那些传闻中的可怕事情了。
兰帝也重新回到沉默中,如其它人般背壁而坐,久久沉默凝视着烟雾严密的洞穴,视线中只有那不散的雾气。
要这样呆上二十年吗……
原本无心修炼的丰收在第一次排泄后,终于不好意思的拾起了丰物给予的仙法。这里所有人都早已不食人间烟火,即使偶尔吃点世俗食物也全能凭特殊机体完全吸收或是以汗水方式排除杂质毒素。
唯独他不能,排泄的臭气让众人好一阵鄙夷介怀,他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
在世俗不过是平常事,在这里,需要排泄的人就是异类。如同世俗中一贫如洗的人般,天生矮了别人一截。
丰收终究拥有一颗不敢弱于别人的心。
第九章 邪魔降世 第八节 第一滴血
最初的几天,如丰收和鹤立一般,兰帝总会记下渡过了多少天。但很快意识到这纯属无聊,无论自己是否记得清楚,都不会改变离开的早晚。
于是就不再记了,丰收和鹤立仍旧在记。其实这里面,有人已经记了几年了。
在这里,总会让人不时想起过去,想起外面的人,外面的景,甚至是兰帝根本不食用的世俗诸般美味。偶尔会有人发疯,暂时行的乱喊乱叫。
每每听到这种声响时,总有说,那是新来的。这种表现,只会被延长面壁的时长,修炼中人在这里受到的拘束远比世俗中人多得多。
兰帝曾经试过面对墙壁静坐,随后发觉这样当真会少想很多东西,面前对这空乏的石壁时,远不如面对弥漫烟雾那般,迷幻而充满未知,让人很那去思考别的。
面壁这词,实在很有道理。
兰帝终于决定开始修炼了,过去师傅曾再三告诫,必须专心致志以生死轮回心决将真气吸纳融入剑中,而不可将精力放在自身的修炼上。
但如今,剑已失去许久,还不知日后能否取回。
‘既不能过多修炼生死轮回,那便修炼忘情门功法吧。’
于是从这刻起,兰帝便专心于忘情门所学的诸般入门功法的修炼,其中聚集释放能量最快的破天飞剑,就成了主修攻击法术。
悔过无时日,地下无黑白,流逝的时光中,有人离开,有人进来。最早离去的是云在飞,他不过是替旁人受过,如今急需接任门主之位,自然也就能随时离开。
他离开不久后,再次返回,但这次来仅仅是对里面师兄弟妹们知会一个消息。
仙门四真尊,尽数死于地魔宫,据几经周折才察探到的消息得知,全部死于剑类兵器硬伤,尸身无一完整。于是,东一居内啕号哭喊声,陆续响起,谁也不顾的会因此加重受罚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