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暗夜·血幽灵全集.net》第44/59页


  不,当然不能说实话。
  王宫的夜晚原来是这个样子啊,安静的就像是无人区,当然如果路边站着许多的银甲士兵不算是人的话。
  “咻、咻?”
  我慢慢地从一个个银甲士兵面前踱步过去,余光瞟着他们的反应。
  他们的眼睛真的不会盯着女人的胸部和屁股,亲测关于他们忠于职守的传闻是真的,而银甲士兵被阉割什么的应该只有脱下裤子才能验证。
  如果是真的,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嘿,你!”
  黝黑皮肤的银甲家伙叫住了我,看他头上与众不同的高帽子好像是银甲指挥官之类的,还有他说话的语气,不逊、高冷,颐指气使?
  “我?”
  我转身,指着自己问他,左右看了看,他正大步向我走来。
  “在王宫里不要像看斯皮里格安的猴子一样逗弄银甲人,虽然你可以选择怎样做,虽然他们没有权力来反对你的无礼行为,但,如果一旦有什么危险,他们可以选择早点或迟点去救你。”他指了指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一池血色生物跃动的神秘景象:“譬如你掉进了红鱼池,又或者是暗井,谁知道你身上会发生什么危险,红鱼池可是有一千年的历史了,又有谁知道这下面有什么古老奇怪的生物会把你拖下去。”
  这个所谓的可能的银甲指挥官难道不是在警告我,除非我耳朵听岔了什么。
  “斯皮里格安的猴子?”我沮丧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被误解得很深刻,无语至极,艰涩地重复着他的话:“古老生物?原谅我刚才可能冒犯了你们,我……我……总之,下次不会了。”
  他看着我,冷冷地说:“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我已经详尽地向你表明了看不起银甲人的危险性,看在你今天给了我妹妹一瓶上好的烧伤药的份上,记住我的话,别再做傻事了。”
  “烧伤药?噶琳?……抱歉,我听不懂你的话,但我记住了,谢谢你……”我转身准备走开,忽地想起:“哦,对了,不客气。”
  他身上的汗味真的很浓郁啊,好像是大半年没洗澡,我别过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威胁,警告?
  大概这是自我进入王宫来最真实的事情了,当你耳边只有听到厌烦的恭维的时候,还有人会提醒你如何保持一份清醒,不要在新形势下得意忘形。
  可是银甲人真的很危险吗?一个个立在路边目不斜视的木头,蚊子叮得满脸包也不会动动手打死蚊子,还有被训练得对主人绝对服从……
  “不客气。”
  我摇摇头,自言自语地穿行在凉意渐浓的绿藤走廊,这条通往整个王宫最凉爽的宫室群落的走廊上聚集了很多纳凉的姑娘们。
  意料之内。
  王宫的地图其实绕得像迷宫,不过我这人辨识路线的能力向来很强,所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我已经对抵达锡兰寝殿的五条路线做出了甄选,这条是连接我和锡兰住处相距最近,但耳目最杂的一条。
  好在是大晚上,与锡兰见面这事也不太需要遮掩,毕竟希尔加刚才还说着王室想要娶一个希尔加的女儿来巩固双方情谊什么的话。其实就是最常见的政治手腕吧,上一任的财政大臣的女儿就嫁给了蓝狮顿骑士,王的侄子。
  只不过据我所知,王后今晚看中的好像是咱家温婉可人的茜茜姑娘,而不是她“骄纵不羁”出了名的“小婊.子”妹妹埃碧银。
  难道真的是我脑子长得不一样,所以和他们的思想总是有点差距,为什么我觉得本着释放奴隶的目的接下希尔加的妓院是对的,和平民的女孩交往不叫自贱,还有为什么红海湾只能给男人洗澡,女人去了就叫放浪,只有妓.女才去的云云。
  骄纵不羁,小婊.子?王后的措辞真让我汗颜,早知道我就不去上厕所了,这样肯定不会听到王后对我的评价,说不定我还会和锡兰继续说“嘿,你母亲可是出了名的贤淑美人”,现在,就算了吧。
  其实要是我从蹲位上站起身来而不是假装没人,王后大概也不会背地里无所顾忌地评价我了。
  【2】
  “抱歉,埃碧银小姐,殿下说让您等下,他去酒窖取酒了。”女婢放下了一盘葡萄,看向门口:“不过,殿下去了好久了呢,按道理说也该回来了。”
  “谢谢,我知道了。”
  锡兰说今晚有人要送特级贡酒给他,所以邀我来一起品尝。
  不知道等了多久,就连锡兰的侍婢都觉得殿下是不是在酒窖里晕过去了什么的,我和她便摸着夜色赶赴锡兰的私人酒窖,据说藏了王宫最好的酒,难怪锡兰从前对埃碧酒馆的酒那样评价,有时还说刷锅水,真欠揍。
  “老实说我只是想早点见到殿下,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回去,不然这传出去了……”我和已经混熟了的女婢索金吉解释着,毕竟再耽搁下去,王室这边的宫门关上了我就回不去了。
  索金吉却笑了说:“常听殿下念叨埃碧银小姐,您是怎样的人我知道,可即使您如那些小姐们一样,想和殿下发生什么,不也很正常吗。我倒是好奇怎么您还着急把殿下找回来,然后尽早回去,多少大人想把自家的女儿送到殿下的床上呢。”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总不能告诉她我不喜欢拘束的王室生活,还不受王后待见,是最不可能成为锡兰王妃的楼芦蒂斯女人吗。
  酒窖的外面站了锡兰贴身的护卫,自然他们是认识我的,也知道我与锡兰的交情,所以即便是旁边立着的权贵男子声色俱厉地斥责我乱闯乱撞的时候,他们也没按照权贵的吩咐阻拦我的去路,反倒向我遥遥颔首示好。
  权贵男人张牙舞爪,好像极其生气,不断重复着:“站住,给我把她拦下来。”
  他的口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他的穿戴入乡随俗,一身楼芦蒂斯男子的常服,并不能从装束辨认出他到底是哪里的人,看他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有浑圆的酒肚子前缀着的那鸡蛋大的宝石,我只能将他大概地定义权贵了。
  “为什么?”
  我好奇这样的阵势,好像酒窖这种地方也像是御前会议一样庄重,还生人勿进的地方了。
  “……”
  在侍卫们无视权贵男子的命令后,权贵男子一把拉住了我,力道之重生生弄得我瘦小的胳膊脱臼了,好在锡兰的贴身侍卫布兰登推开了权贵然后略“粗暴”地将我的胳膊复位,我才回头看向罪魁祸首。
  “你有病吗?”
  酒窖前的动静大概是终于惊扰到了里面的人,锡兰披散着衣衫出来了,他看到我时眼神有明显的闪躲,好像歉疚。
  他身后踱步出来了一个披着黑袍的女人,戴着帽子遮了半张脸却能清晰看到那两颊诱人的红晕,张扬地袒露着丰满的胸脯,刺目之极的是由脖颈而下的吻痕,甚至是那双半球之上也有。
  我捂着胳膊无所适从地看着锡兰:“我……”
  女人抬起了头,那一瞬间的眼神交错将我的记忆调回了布鲁克斯的那个晚上,所有的细节在脑海里重组,我极其不愿意相信锡兰和这个美丽的女人发生了什么,尽管我知道似乎所有的男人对她都不会有抵抗力,而她的出现似乎筹谋已久。
  “不是,不是要喝酒么,我去拿……”
  我越过了石化的锡兰还有那浅笑的女人进了酒窖,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跑掉,反而进去了,大概有一种正房捉奸的思想作祟。
  不远处刻上彩虹印章的大酒桶,正是巴纳瓦罗师傅特制的那个,一定没错,铺着桌布的地面狼藉一片,一人高的酒桶倒在地上,而里面一滴酒都没有,却是满满半桶的玫瑰花瓣,散落到附近的地面上,空气里还有风月场里很少用的昂贵情迷香粉的气味。
  当时我脑海里只有锡兰和那女人意乱情迷的香艳画面。
  心如刀割。
  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与锡兰之间并不是简单的他喜欢我,而是我也喜欢他,这种似乎要痛死人的感觉不断地说服我认清这个事实。

  【惊.变】

  【1】
  “埃碧银。”
  锡兰进来了,他从背后环住了我,声音极其轻缓。
  我抑制不住胸口这种扯痛,听到他的声音甚至眼泪都要出来了,然而同时更多的是想揍他的冲动,或者是揍那个女人,但是转瞬想想,自己没有任何道理去这样做。
  习惯性地我挣脱了他的手,转过身质问他:“殿下,您承诺过她什么事情了?”
  锡兰怔了会,手覆上了我的脑袋,揉着我的头发,他的眼神依然有些迷离,大概迷药的药效还有残余,只听他温柔地问:“你怎么知道她向我索取了东西?”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锡兰:“殿下,没有所图?怎么可能!难道她算计这么多只是为了和您一度春宵吗?”
  锡兰瞪大了眼睛看向我,似乎听到了终于能触动他某根神经的话,眼里的氤氲散尽,嘴角搐动了会,那样的神情里满满的都是抗议。
  “……”我挑眉无奈道:“当然别的女人有可能,但是她……我去布鲁克斯的时候见过她,自称是奥特帕莫族……还筹谋了些事情,像……”我本来快要脱口而出在巴纳瓦罗师傅家的事情,诸如索求彩虹印章还有给师傅巨额的保密费:“其实我现在觉得这些身份都未必是真的,但她真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锡兰一副觉察出我有所隐瞒的表情,笑了说:“我知道。”
  “你知道?”
  “难道还有比赤.身.裸.体地出现在我酒窖里的封桶里,使尽浑身解数勾引我的女人更值得提防的吗?”锡兰用着淡淡的语调说着令我揪心的事情,听他讲述,我脑补着这个女人出现在锡兰面前的场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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