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也是恋全集Zei8.com》第34/130页


“为什么不信,我对你确实是一见钟情。”他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我沉默,考虑怎么说服这位被浪漫主义冲昏头脑的法国派。

“你看到的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就是说,我的表象也许正好是你喜欢的类型,但是那种东西长久不了的,我的性格也好想法也好,就是说内在,也许正是你不喜欢的类型,谁知道呢。”

“不是什么表象,我心仪的是你的……怎么说好呢,”他变得有点儿着急,一边摇头一边吸气,过一会儿才又继续道,“你是否也钟情过什么人,碰到那样的人,有他出现的地方你的视线就跟着他跑,你控制不了你的视线,那当然不仅仅因为他华丽的外表,我觉得不是的,还因为他这个人从里面散发出的某种气息吸引你了,那种气息即使你不明白是什么,也许就是因为不明白是什么吧,你渴望去弄明白,去探索和发现,不是么?”

侍者送来咖啡,他停下,看着侍者把三杯咖啡放到桌面,他面前一杯,我面前一杯,还有一杯多了出来。

他双手握住杯子,眼睛又抬起,定定地注视我。静静地,眼中带着某种期待。

我低下头捧住杯子喝一口。面前的这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先前在画室的时候也是,他偶尔出现的安静好像就是为了证明他的那些胡闹并非胡闹,即便是胡闹却也都是发自内心的……

我不能反驳他,因为他说得没错,有那个人在的地方,视线总是胶着在他的身上,总试图靠近他,了解他,他就像个极具诱惑的谜,你不能不时常地想到他,并在脑中打上问号,即使再细微的也想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他都碰见了谁,他这天过得还愉快吧,他有没有一秒钟曾经想到过我呢……唉……我总归叹气,然后告诉自己别再想了吧。

“可以吗?”面前的人说道。

“什么?”我疑惑。

“给我机会,小多。”他以十分柔和的音调说道,我这时才注意到他低声说话时声音竟是这么轻柔,“你说你的内在也许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想,也许正好是我喜欢的不得了的呢?我被你身上的什么吸引,也许是你的认真,诚实,也或许是固执,甚至是你的坏脾气,如果你有的话,谁知道呢,总之我对你产生好感,希望拥有更多机会了解你,这样不可以吗?”

我真想别开脸去,当你面对眼前这双晶晶亮无遮无拦的眼睛时,你很难开口说出那个‘不’字。

然而,首先你却连你的脸都无法别开去。

15第十五章

对大蒙这样的人来说,你说‘不’也好,说‘是’也好,其实都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我那时候好不容易把眼睛一闭脖子一歪,叫他另觅良缘去吧,他可就乖乖去了?

“机会么总是要自己争取的,依赖别人给幸福的人很难得到幸福。”

第二天他又高高兴兴地跑到我的教室门口等我下课的时候,告知了我他的座右铭,就是上面那句话。

今天下午没课,我吃过中饭后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外面天气有些阴,天空整个被灰灰白白的云遮住,通往阳台的门开着,吹进来的风有点凉。

我边喝啤酒边侧头怅怅然地望着窗外的时候,大蒙走进厨房来。→文·冇·人·冇·书·冇·屋←

我已无奈,我无法拒绝他成为朋友的要求。他这人并不叫人讨厌,其实,一点也不叫人讨厌,如果纯粹做朋友的话还十分讨人喜欢——做什么事都不拐弯抹角,爽朗直白,又才华横溢。他和我报告好消息说他有几幅画被选中去参加伦敦的某个展览,说不定马上就能卖出一两幅画,那就能赚上一笔钱,牛排能吃上好多顿了。

我有时候想,如果我的身上某处有个类似调频旋钮的东西,转一转就能把对某人的念想转移到另一人身上,比如转一转,我就忘了杨恒是谁,转而对大蒙发生兴趣,这样是不是就皆大欢喜了?

可我的身上找不出这样的旋钮。我很苦恼。我不怎么爱喝苦哈哈的啤酒的,我又举起罐子吞下一口,冷嗖嗖的真是苦。外头的风呼呼地吹进来,风的势头有点大了也更加凉,我冷不防打了个颤。

我把帽衫的拉链拉到脖子根,在椅子上抱住双腿把下巴搭在膝盖上,看着桌对面的大蒙,他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

你说你对我身上的什么产生兴趣,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我想了想,也前后左右内内外外看了看自己,然后就觉得,你怎么能清楚呢,连我都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叫人留恋的东西,你能看到什么呢?没有的吧,或许,等你看清楚了就发现什么也没有的。你看看那个例子好了,他可认识我这么久了,从来也没被什么吸引着来好好看一看我。

“你能来的吧?”一张脸在我的眼前急速放大,“小多?”

“哦。”我吓一跳,本能地把脑袋往后仰。

“小多,能来吧?”大脸也不后退,继续在我鼻子跟前问道。

“来?来什么?”我疑惑。

大脸上的长眉紧紧皱起,他终于把脑袋收回去,转而拉了椅子坐到我身旁来,忧心忡忡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噢,没什么。”我摇摇头,问他,“你刚才说什么?要我去哪里?”

“我说我打算办个派对,庆祝一下这件事情,我已经和杰森说好了就在他的酒吧里,噢,他是我的一个哥们儿,你去过吧?杰森打工的酒吧,F楼再过去一些的东南角上,晚上9点开始,我和杨恒也说过了,你也可以和这里的其他人说,叫他们一起来,这样更热闹……”

我只管点点头,注意力又开始涣散,嘴里的苦味愈发重了,是啤酒的缘故吗?心思总是要飞回去想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中午发生了一些事,其实不应该算作什么事的,但我老是想起它来。我又拿起罐子往嘴里灌下一口酒。

中午我做好了午饭没见杨恒过来,就去他的房间找他,到门口时听见他在和谁说着电话,我原本打算敲门进去,但就在那时我听到了一个名字,他说“若伊”。

很奇怪的是,我不过是在一封信上见过的名字,却像烙在了脑子里,一听见这个名字我本能地收住脚步,并且屏住了呼吸。

他的声音沉沉的,他说你不用再写信了,若伊,写了我也不看。他说我对那地方没兴趣,我没那个时间。他有时候停下来听对方说话,沉默一小会儿,声音再起的时候变得愤怒,他低吼着说开什么玩笑,别他妈的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个认为那个,他甚至踢了什么还是捶了什么,屋内传出闷响,简直像是在吵架,到后来他连再见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我听见‘咚’地一声手机摔落桌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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