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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面传承》全集

作者:执业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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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第零章白虹贯日

天元历一一九年,八月八月流火,又赶上万里无云,骄阳似火,就连乡间野外的蝉鸣声都变得有气无力平日里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繁华街头也有些冷落,只有三三两两苦命的人在为生计奔波着一身大汗,一块黏糊糊沾满汗臭味的方巾,让人们只记得流火的骄阳,短暂的忘记了生活中无数的烦恼中州帝都少华山下一座私家庭院,富丽堂皇中隐隐带着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寻常百姓上山打柴也尽量避开这座庭院,不是因为凶奴恶狗,而是出于对主人的尊重端木家,世代忠良,中州双雄之一端木家现任家主端木云来,身为中州镇国将军,一生百战百胜,北方蛮族闻名丧胆,止儿夜啼烈日下,端木云来像是手中钢枪一般站在院落里,笔直而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杀机双手背在背后,指节间因太过用力略显苍白“老爷,夫人还是生不出来”一名稳婆带着哭腔连滚带爬的来到端木云来的身前,带来一个谁都不愿意听到的消息“知道了”声音缓慢而充满威严,字斟句酌一般,“下去”端木云来一生钟情,即便夫人十余年无法生育也不离不弃,拒绝了名门望族无数次联姻纳妾十月前夫人有喜,端木云来自然喜出望外但如今竟然难产,又如何不让人心焦一生杀伐无数的大将,周身杀气,鬼神莫近此时神魂微乱,不经意之间杀气外泄,宅院内外无数鸣蝉知趣的躲了起来山上茅草根根戟立,响应着无尽杀气听着屋里凄惨的叫声,端木云来的手愈发苍白一炷香后,一道白虹忽然出现在天空中,无始无止一般端木云来注意到白虹出现,眯起眼睛看着,那道白虹竟似从骄阳中而出,不知通向何处白虹贯日?

端木云来心情烦躁,鼻子里吐出一声冷哼,又不知什么妖孽成精,蛊惑天下无数阴云不知从什么地方凭空冒出来,短短几息的时间便把白虹贯日的异象遮住,大地上投射下阴浓似墨的影子阴云翻滚,无数银蛇在其间交织,远远传来如战鼓鸣响般的雷声暴雨转瞬既至,那道身影依旧如长枪一般挺立世间,无所畏惧不知何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来,划破端木云来心中的阴霾,划破漫天的雨云,划破贯日之白虹,传入天际

初卷 命运

第一章乱坟岗里的少年

宛州,海角平原,一处杂草丛生的古战场,废弃已久方圆百里之内只有一处武备松弛的军营驻守和依托军营生活的几处星星落落的人家这处古战场也不知是多少年前极远处的蛮人乘船而来,据口口相传的传说,那时节大船船帆遮天蔽日,箭如雨下,人命如草当时九州大陆还是一个大帝国,奋力反击,鏖战十余日,击沉击伤百艘大舰,死人无数,海水冲了三天,近海和海滩上之处还具是浮尸为了怕引发瘟疫,此处守将才收拢上万的尸体,直接把最大一处伏击战场当做乱坟岗,挖了一个万人坑直接埋了这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周围除了那处军营外根本没有住户就连那人命己命都不当回事儿的海匪在一次抄近路拦截一艘蛮地来的商船,从这处古战场穿行后所有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也不再接近这处古战场十里之内放眼望去,了无人烟只有目力所及之处偶尔一些硕大无比的老鼠或结伴成群,或单独游荡在这里沈旭之到了海角平原许多年了,自从海角平原军营里的守将周怀年再三叮嘱不可接近,少年郎心中好奇,曾经来过一次只是外围,没有鬼怪神力,只是无数荒冢枯骨沈旭之身边一只从小养大的小白狐狸却极喜爱吃这里一种淡蓝色的不知名的野草,沈旭之极为迁就,这许多年也就常来常往好在军营里武备松弛,事物也不多,是深入遥远的九隆山脉给军营里的最高将领,叫做周怀年的偏将打了一张白老虎的皮子从那以后,少年郎不管走多久,都没有人理会只是回去后,免不了让军营里那帮子丘八们按住,猛灌一顿掺了水、淡出鸟的浊酒而已不过从一年前开始,外周淡蓝色不知名的小草已经找不到了,沈旭之便带着这只叫做羊皮袍子的小白狐狸深入古战场深处天地间造化神奇,冢间无数枯骨有一些不知是被天地之间至精至纯的元气滋润还是古战场上久凝不散的阴魂怨气滋养,居然有一些白骨骷髅复生子不语怪力乱神子是不语,不是不信沈旭之也不是不信,能来到这个稀奇古怪的世界,少年郎早就开始期盼着遇见无数宝物,至于打怪升级这类必然的经历少年郎也不会抗拒虽然不喜欢,但想一想,也便了然因为如此,第一次看见骷髅的时候,少年郎的心开始蹦蹦的跳了起来,不时害怕,而是激动天见可怜,原来打怪升级的地儿在这里可是已经一年了,无论少年郎试探着打碎多少具冢间枯骨,体内无法连通的雪山气海依旧是那样没有功法,宛洲庞大的天地之间木系元气也无法顺利召唤少年郎只是凭借着家族传承的入体内的一片树叶经脉,尝试着从体外运行天地元气效果不好,很不好,极其不好苦练不辍的结果是每天只能用出不过三次最低级的治疗术——生命之息虽然已经练的纯熟无比,但似乎这里的技能没有熟练度的要求,少年郎依旧看不见任何进展每次看见身披还没有腐烂完全残破铠甲的骷髅,沈旭之都有一种烦躁欲吐的感觉要不是羊皮袍子喜欢吃那种淡蓝色的小草,要不是这些骷髅笨拙无比,自己应付起来并不吃力,从来没有生命危险的话,沈旭之早就放弃到这处古战场了也不是没有过收获,唯一的收获就是生长在墓地边上一种淡淡灰色的小草,羊皮袍子不吃,但可以入药这种小草外面很罕见,叫做墓地苔,据说可以配置意思人生白骨的灵药少年郎尝试着弄了几次,凭借着上一世课堂上学到的一些中医药方,反复调试,把珍贵无比的墓地苔做成治疗感冒发烧,去腐生肌的行军丹如此暴殄天物,也算是一种天赋,少年郎却从来没有这种觉悟药嘛,能治病就好没有行军丹,军部的那些大老爷们也不会给如此偏僻的军营派来军医——木系法师都金贵得很有限的一些药物层层克扣,也都所剩无几军营里那帮子老少爷们虽然可以说得上是残兵,没什么正经的战斗力,但怎么说对少年郎也都很不错,能救一命也就救了,少年郎别的好处没有,就是护短再说,沈旭之并不知道墓地苔在外面能卖到什么价钱,糟践起来毫无心理压力可是今天沈旭之似乎碰到了什么难题身子压的低低的,伏在一处土堆后面,双眉紧蹙,仰面朝天看着漫天繁星身边的小白狐狸探头探脑的张望着,偶尔缩回来和少年郎耳语几句,鬼才知道沈旭之有没有听懂小土堆前面二三百米处,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在如水的月光下来回走动着,动作有些僵硬,像是还没有习惯行走的婴孩一般沈旭之从这具骷髅上探测出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一般的骷髅身上无论是皮甲还是铁甲都已经破烂不堪,多的是仿若挂着一块破布在身上,远处看去,比乞丐还要乞丐而这具骷髅则完全不同,身上的铠甲没有丝毫破损,在月色下居然还能反射出淡淡的光华少年郎虽然没有用眼睛看,但骷髅释放出来的鬼厉阴森的鬼气让沈旭之如坠寒冰之中,要不是这么多年来寒暑不辍的苦练,少年郎一身筋骨已经初现强横,怕是已经抱成一团冻得得得嗖嗖,体如筛糠了这明显不是普通的骷髅兵,而是一身凛然杀气的将领死后在古战场中,受许多年阴魂戾气滋养,月华滋润,竟然肉身不腐开始恢复灵智麻烦了沈旭之虽然有些恐惧,但很快便把那些畏惧的情绪一扫而空狭路相逢勇者胜,这道理沈旭之已经明白了两世,在这一世也无数次的实践过,可那面那具不知是骷髅还是僵尸的家伙明显太厉害了,即便是身上散发出来浓厚的阴厉的气息就让沈旭之感到威胁,一种站在悬崖边上的威胁

第二章我还是喜欢……

平安是福少年郎默默的拿定了主意,虽然那大家伙身边的淡蓝色小草比其他的见过的小草粗壮许多,羊皮袍子看着那草的眼神就不对,要不是小家伙坚持要留下来,沈旭之早就在刚刚察觉的时候逃走了只是现在虽然说服了小白狐狸,沈旭之却忽然发现无法脱身身上气息隐匿,一动不敢动沈旭之甚至清楚的感觉到,如果要是自己动了,那大家伙肯定会发现……要是真的如想象中,曾经的想象中大家伙能带给自己好处的话,富贵险中求,自己也就认了可杀了一年的骷髅,都没有得到任何好处,除了小白狐狸吃的那种淡蓝色的草这个吃货沈旭之狠狠的瞪了羊皮袍子一眼,把小白狐狸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这头顶的软毛,示意小白狐狸安静一些,再安静一些羊皮袍子轻轻舔了舔沈旭之的手,乖巧无比的摇了摇尾巴此刻那大家伙渐渐无意识的距离近,一人一狐也不敢再耳语,只是凭借多年来互相之间的熟稔简单的交流着哗啦啦……沈旭之心中一惊,身边一处土地开始不安稳的蠕动起来地面像是一条蛆虫般不停的扭动,松软的土壤哗啦哗啦的发出轻微的声音“操”沈旭之心中暗骂,居然这周围有一只骷髅古战场这里沈旭之比军营还要熟悉,这种动静沈旭之每天也不知道要碰到多少次狗日的骷髅,居然这个时候吸满血煞之气开始活动接下来自然是从土里爬出这小家伙沈旭之自然不怕,但那面还有一个大家伙……沈旭之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心念电闪,毫无办法心里一横,右手轻轻握紧了背后一把破旧的柴刀把上,缓缓加力嗷~~~~~~那名大家伙听到这里有动静,脖子扭动,看过来距离已经很近了,沈旭之甚至能听到大家伙扭动脖子的时候嘎吱吱的响声,和每踏出一步松软的土壤传来的震动不能等了沈旭之见一个头戴着破烂不堪的头盔的枯骨从地下爬出来,刚刚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眼睛里磷火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宛如活人的眼睛一般,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沈旭之猎豹一般从地面上平扑出去,左手撑地,稍一借力右膝蜷起,一记膝撞撞向已经露出颈椎的头骨沈旭之蓄力已久,此刻生死一瞬间,是毫无保留骷髅刚生,反应极差,很不适应骤然之间遇到重创,颈椎骨发出几下涩响,一颗头颅像皮球一般向远处飞去黑洞洞的两个眼眶里鬼火熄灭,了无生机沈旭之背后的鬼将发现前面异动,身形迅加快,从走到跑虽然跑动的动作还是有些不熟练,度却加快了许多沈旭之和羊皮袍子在乱坟岗里狂奔,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跑了盏茶的时间,沈旭之觉得背后血煞之气愈发浓郁,如芒刺在背,根根见血鬼将追了片刻,虽然近在眼前,但那一人一狐像是两只老鼠一般油滑,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一股恼怒的情绪不知从何而发,让鬼将加暴躁身子开始咔作响,无数黑色的血煞之气化作无数扭曲成奇怪形状的骷髅在身边盘旋回绕,发出尖锐的嘶吼声,让人闻之欲狂狗日的沈旭之感觉无数根尖锐的利针从耳中灌入,根根刺入大脑里,心中虽然清明,但被利针一刺开始有些混沌,脚下的步伐也些许变慢沈旭之身边的羊皮袍子却不受影响,依旧闪电一般狂奔着,忽然发现沈旭之度变慢,有些迷惑的看着少年郎,不知所措沈旭之感觉脑海里一片混沌,心中着急,咬破舌尖,嘴里满是血腥味道一瞬间少年感觉脑海重恢复清朗,脚下也不再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心中一喜,又随着羊皮袍子向前跑去忽然,身前不远之处腾起一阵阴沉的淡淡黑色雾气,沈旭之收势不及,身子撞入黑色雾气中过了雾气,身前风景恍然一变,少年郎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自己孤身一人站在人潮拥挤的春熙路街头,孤单寂寞,却被一股熟悉至极的味道包围,脚下的铜刻如此清晰街边无数川妹子或婀娜,或妖艳,或轻柔,或**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少年郎的眼睛忽然间湿润了……这是心底那片最柔软最向往的地方啊习惯性的右臂弯曲了一个奇怪的角度抚摸肩头的小白狐狸,却摸了一个空沈旭之一愣,嘴角忽然泛起一丝带着嘲弄而苦涩的微笑,手中柴刀猛然挥出,劈了一个空,整个春熙路上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有这么一个少年郎奇奇怪怪的出现,又如此奇怪的持刀当街哦?少年郎眉头皱起一道好看的曲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正在此刻,街道那面忽然出现一个半裸女子没有人注意,仿佛沈旭之和这个裸女根本不存在一般童颜**,神态中竟然有几分苍井空的摸样少年郎眼睛直了……真的直了……似乎忘记了肩头羊皮袍子不在,似乎忘记了身后追逐自己的鬼将,似乎忘记了生死一瞬、命悬一线努力的咽下一口口水,眼神随着半裸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移动狗日的穿上衣服真的不认识了少年郎终于把那口口水咽下去,心中自嘲道虽然自己嘲弄着自己,身体的反应却不由自主体现出来少年郎有些羞怯,有些赧然握着柴刀的手一松一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没有任何预兆,忽然少年郎手中柴刀当空劈下,柴刀上血气缭绕这些不知杀了多少生灵,一把破旧的柴刀居然有如此旺盛的血气带着凌厉的血气妖氛,当空劈向娇弱柔媚的女子,劈向那曾经在硬盘里,如今真真实实出现在面前的姑娘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虚幻中的半裸女子被劈成两截,鲜血不要钱一般喷洒出来脸上痛苦夹杂着幽怨,半裸女子看着沈旭之,说不尽的不甘心“对不起,我还是喜欢饭岛爱”少年郎面色严肃而又认真的说

第三章古怪的柴刀和无法抗拒的命运

春熙路,无数的川妹子,魂牵梦绕让沈旭之无数次泪眼朦胧从睡梦中哭醒的场面消失像一颗肥皂泡一般啪的碎了,带着少年郎的依恋和不舍乱坟岗荒凉的场景又出现在沈旭之眼帘中,身前羊皮袍子在焦急的吱吱乱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旭之手中柴刀微微有些颤抖,少年郎还有些青涩的眼眸中泛起一道血丝,庞大的杀气妖氛从手中柴刀上蒸腾而起,嘴角那抹笑愈发鬼厉狠戾沈旭之不再逃走,而是转过身,嘴里大声吼着声音远远传去,在荒芜的古战场上像是一匹受伤的野狼,凄厉残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鬼将的幻境碰触到了沈旭之心底那一抹最柔弱的地方,少年郎很疼,很疼所以少年郎不想再逃,要把这疼千百倍施加在鬼将身上老子就是死,也要咬你一口鬼将激发出沈旭之的狠戾,柴刀带着血色在空中划出一道看不清楚的淡淡的弧线劈向对面已经越来越熟悉身子,愈发灵活的鬼将羊皮袍子感受到了沈旭之的改变,虽然只是瞬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白狐狸身子像是弩箭一般窜向鬼将身边,如闪电一般,让人只看见一道道虚影吼~~~~~~鬼将手中没有武器,用胳膊挡在沈旭之柴刀劈向的地方沈旭之身上忽然坠了千斤重物,在飞奔的过程中似乎已经预料到鬼将的动作,身子一坠,柴刀变劈砍为刺刀这武器,刺是很少见也很难用的,少年郎不知经过多少朝夕苦练才熟练的掌握,不知用多少人的性命才把刀势变得如此狠戾而诡异鬼将毕竟只是一个僵尸,虽然身为鬼将,但身子毕竟没有那般灵活鬼将强在一身蛮力和浑身缭绕的杀气妖氛柴刀毫无意外的划破那层表面光,其实根本没有多少防护力的盔甲,破空而入,刺入腰椎沈旭之感觉到手上柴刀刺入腰椎的时候鬼将的骨质上发出的声音,那声音顺着柴刀传过来,涩涩的,难受之极沈旭之一拔刀,刀锋本来就极钝,深深的嵌在鬼将的骨骼中,居然没有拔出电光火石的瞬间,沈旭之没有注意到的是鬼将缭绕在周身凄厉狰狞的鬼气化作的厉鬼都回到鬼将身上,顺着柴刀进入柴刀里柴刀发出阵阵龙吟之声,但少年郎听不到,也没有时间听鬼将的胳膊如泰山压顶一般砸了下来这一击重击如果砸实,沈旭之毫不怀疑自己瞬间丧失所有的战斗力羊皮袍子在鬼将身后扑过来,两只前爪深深抓紧鬼将的眼眶里,即便层层鬼气缭绕,小白狐狸锋利的尖爪依旧毫无窒碍的抓进去,死死的扣住,张嘴便咬不管是骨头还是腐肉,亦或是身上掉渣的泥土,全然不管不顾,只是长大嘴,锋利无比的獠牙深深咬在鬼将的颈椎上鬼将失去浑身缭绕的鬼气,身子脆弱无比,在獠牙利爪之下,不断有碎骨残渣秫秫落下,喉间一阵阵凄厉无比的吼叫,恐慌而悲凉沈旭之勉强躲过一击,却撤了手中柴刀赤手空拳的少年郎眼中血色盛,合身而上,膝撞肘击,全是犀利无比的招数砰砰声不断响起,一副凝练了无数年的骨架子开始散落随着少年郎最后一击头锥,已经被羊皮袍子咬的半断的颈椎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裂一颗半是腐肉半是骷髅的头颅飞出,羊皮袍子双爪还扣在眼眶里,兀自不肯松开少年郎眼中血色旺盛,一条血线宛如刻在眼中,已然如此得势,依旧保持着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丝毫不管坚如钢铁的骨骼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只片刻,失去头颅的骨架散落,一身腐肉落下的瞬间便化作飞灰,无数枯骨变成冢间一地散骨,带着无数断裂的痕迹,落在地上沈旭之单膝及地,低着头,一头长发在如水月光之下散落的遮住头,后背不断起伏,喘着粗气刚才一瞬间爆发出来强大的攻击力也让少年郎的身体难堪重负但,毕竟赢了柴刀落在一地散骨中间,没有丝毫变化吸纳了无数年积淀下来的纯粹至极的鬼气,也无法让柴刀产生一点变化,只是刀身因为刚才那一刺,变得加钝了一些羊皮袍子回到沈旭之身边,嘴角边都是腐肉小白狐狸见沈旭之没什么事儿,这才跑到一边,找了一些青草吃了进去用青草的汁液洗尽腐肉碎骨,觉得舒服了才乖巧的回到沈旭之身边,哪里还有方才那般凶恶残暴的摸样沈旭之全身刺痛欲裂周身骨骼仿佛在那一阵暴风骤雨一般的以伤换伤中断成无数片,就算是行走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周围虽然宁静,但沈旭之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哪一块土里还要冒出骷髅身子稍稍恢复,便挣扎着起来,收起柴刀,又看了看鬼将的残骸,居然还是什么都没有……

狗日的,居然盔甲都腐烂了少年郎死里逃生,一无所获,勉力支撑着身子在夜色中退出古战场,乱坟岗一只小白狐狸跟在身边,跑前跑后,精力无限海角平原对着的大海上,一只船队开始从火鹿岛出发,扬起白帆借风而来虽然有台风,但这只船队却毫不理会,扬帆而行,直奔海角平原而去少年郎,白帆,大海,军营……这一切都是命运,都是命运

第一卷 少年行

第一章海上来的老人

天下九州,战乱纷扰天元历一三九年,四月宛州最南方,海角平原之上,驻守在传说中天涯海角的一座简陋的军营,被刚刚离去的台风洗礼的一尘不染,在夕阳的余晖里,在瓦蓝瓦蓝的天空下,显得那样干净只有那一丝丝若隐若现的锈迹斑斑让人感觉到这军营的颓废和武备的松弛但周怀年的身上,却看不见一丝一毫的颓靡,一种武人的彪悍和若有若无控制的恰到好处的杀气,证明着这个人的实力一种血染出来而不是练出来的实力整个军营最干爽的屋子里面,已经被来自遥远的中州特产的五色丝绸围起来大半,周怀年站在门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向着帷帐这边矮几后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老人躬身施礼低声道:“这时节本来季风会晚一段时间才会有,今年气候有些异常,倒是辛苦先生了”那矮几后面的老人向着周怀年温和的笑了笑,右手遥指帐内,温言道:“皇命催得紧,回得突然,这些个舟船劳顿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公主殿下也累了见个礼,赶紧去准备下,明天我们就出发回京”周怀年紧了紧泮甲丝绦,单膝跪下,朗声道:“末将周怀年,见过公主殿下还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良久,帷帐里面一个淡漠的声音道:“去办好你自己的事儿,这些个繁礼就免了”周怀年站起身,又深深施了一礼,道:“军部的传令也是方才刚到,因为公主殿下回来的突然,属下将奉命护送殿下一行过海角平原,到寒云川峡谷一带那时有河池的王参将率部护送天枢院院令,五日后天枢院便至因得令匆忙,有不周之处,还请殿下……”

“罢了不必大张旗鼓明天我们带着几年前送到你这里的那名历练生走就好”冷淡中透着一股子漠视,然人心中一凛,不敢近视听公主殿下说到历练生,周怀年略一犹豫,盘算了下,心下一横,低头,沉声道:“五年前,海角军营接到军部行文,还有一名历练生只是这许多年来……”

说到这里,周怀年面露尴尬,喃喃的有些说不下去“怎么?围剿海盗的时候死了?”

帷帐内的贵人还是那样不着烟火的问只是语气中有些淡漠的嘲弄,周怀年很不舒服“那倒没有”周怀年咬了咬牙,定下决心,道:“只是这人似乎没有作为一名武者的觉悟,每日里只是研究着木系的心法虽然武学一道天赋人,但这许多年来进展很不如意”“军部的野望啊,破灭的到也真是快行了,下去”公主淡淡的说:“我有些倦了明天一早带那人来,回到京城,送回军部,这事儿就算告一段落老将军多事儿,我就说不用当真”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渺不可闻,周怀年却一字一句听到耳朵里,只觉得浑身如芒刺在背不经意之间,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周怀年深施一礼,转身出门门外的柔和温暖的夕阳在湛蓝的天空下竟然那样的可爱周怀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略有湿咸的空气也有一股子陈年烈酒的浓香真不知道军部那些老爷们在朝堂如何活了下来周怀年不禁想到身后的门悄然打开,那老者走了出来,看着满脸轻松继而有些尴尬的周怀年,笑着说:“公主殿下待人宽厚,不用那么拘谨多礼走,我和你一起去看一看这少年”周怀年不安的看着那老人,像是犯错误的孩子一样,左手轻轻拈着丝绦,忐忑的说道:“末将无能……”

“别这么紧张有些事儿,你也做不了主据我所知,当年军部的一位大佬在得知公主殿下十二岁测试有傲人的木系天赋之后,突发奇想从全州选出有武者、修行天赋九名少年全州各边疆历练但不知怎地,日前得到讯息,这九个少年,只有你这一处还活着其他八个少年不是失踪就是确认死亡这个行动,其实在那大佬死了之后便已经没有人再关心了,况且只有一个活着,不管怎么说,你今年的考评也不会很差”老者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几名追随者回去休息,只带了两名追随者跟着周怀年走去“再说,这事儿公主早都忘光了是老夫日前心血来潮,想起这人顺便带回去看看”老者和蔼的说到“可是……”

周怀年面带难色,道“有什么难处?”

如春风一般,全然没有周怀年想象中一名高高在上的**师的傲慢与无礼龙行千里,百草沾恩这才是真正的大修行者周怀年如是想着,心中的不安随之一挥而去,随着海风消散的无影无踪周怀年道:“倒也没有什么为难,只是日前我们得到内线暗报,博雅海上一股子海盗今天要上岸劫掠,属下负责迎接殿下,实在脱不开身,只好由那小子去带队设伏估计回来的时候已经子夜了,先生还是先去休息等明儿一早,我带那小子来拜见先生”“哦?呵呵,周将军带的好兵啊……”

一句话没说完,老者忽然停住,望着南方海岸,弹指之间展颜一笑,继续道:“似乎已经打起来了看一看?”

周怀年心里一惊,侧耳听去,海风中隐隐涛声,毫无异状,哪有一点厮杀的征兆?见那老者说的当真,不似玩笑,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前面的瞭望台还算牢固,就是简陋了一些,辛苦先生了只是上面风大,先生当心风寒”老者接过后面追随者披到肩上的一袭猩红披风,跟着周怀年走了过去夕阳西下,军营里面安静的让人有些心悸不时有风吹木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撩拨心弦“周将军带兵严谨,法度森严,老朽佩服啊”老者忽然感慨道,似乎感受到前面的战斗不是亥时登岸吗?怎么提前这么早?不会有什么变化周怀年心里不安的琢磨着,听那老者这么说,心里是不安“先生说笑了这天涯海角之处,没有塞外蛮人骑兵劫掠扰袭,没有雷州马匪穷奇彪悍,只有些个荒岛之上菜都吃不上的海盗不时的骚扰一下,军备松弛,无法和其他边塞的强兵比较,惭愧惭愧”虽然这么说,但很明显,周怀年有些心急,边走边说,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虽然略显无礼,但老者也没计较什么,而且明显对这种直接的对话很投脾气,嘴角的微笑渐渐浓了起来“周将军好志气啊”老者打了一个哈哈,道:“我宛州无论军源还是军械均只算是末流,将军自比天下强兵,虽不如,亦可佩”周怀年听老者这么说,脸上一热,心想都是和那帮兔崽子说习惯了,让人看笑话了偷眼望去,见老者并没有讥讽的神色,这才心神略定只听那老者继续说到:“周将军也不必过谦适才放眼望去,天际之间杀伐之气顿起,真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这才是用兵的王道”周怀年听老者说的这么肯定,心下略有焦急,走的越来越急,那老者飘然若仙的在周怀年身后跟着,不见走的多快,却不落分毫说是瞭望台,其实只是用原木绑成就是这么简陋的瞭望台,当初也是费了周怀年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北邙山运来木头,建成的虽然简陋,但在军营里面起到的作用却是不可小觑四人登到瞭望台之上,海风当中隐隐厮杀声入耳放眼望去,天色已经渐渐暗去,数里之外的海滩之上密密麻麻的人影让周怀年心里一惊这……怎么会这么多人暗报说,只有燕尾岛一股海盗,一百人左右,但那海滩之上,粗粗一看便有几近三百人之多,还有一些船上正在陆陆续续有衣着褴褛,手持利刃的海盗在登陆远方依稀还有几艘大船缓缓驶来八十人列队在海滩之上土质坚硬的地儿排着阵势,远远望去,在蚂蚁一般的海匪前面,显得肃穆整齐还没第二次接战周怀年心中忐忑,虽然是官军,但军备素质和海匪没有什么大得分别,要是势均力敌,凭着预先设伏或许还能打上一打,但现在这阵势……

老者呵呵一笑,拍了拍周怀年的肩膀,道:“周将军啊,老朽在九州之内见过许多强军,但我宛州本不以武力擅长,这般军纪,这般森严,就是对付翰洲骑兵,也是胜负参半,何况是些个海匪周将军治军之能,却是不俗”周怀年听老者这般说,将信将疑虽然戎马一生,但打仗凭的是人多势众,刀亮马快,这阵势有何用?但那小子练出来的东西,得到这贵人的赞赏,或许有些道理周怀年面色凝重看着海匪第一波的冲击这些兵是海角兵营唯一能打仗的兵马了说不上要是败了,公主万一有什么闪失,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窜到北邙山里面落草为寇想到这里,周怀年忽然感到后背嗖嗖冷风正在周怀年忐忑的胡思乱想着,海匪略略整理阵势,便再次凶悍的扑了上来

第二章海滩上盛开的花朵

海角官军在夜色中远远看去,像是一块坚硬的礁石,挺立潮头大潮当中,倔强强硬的站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苦苦挨着,不肯屈服,不肯低头一次次的如潮攻势之后,人潮退去,那块石头依然挺立在海岸上整齐划一的动着,不断激起一朵朵血花每动一下,整个队伍都吼着让大地颤抖,让海水翻滚的号子远远传来,虽然已经弱不可闻,但每一声号令都依旧让周怀年心旗摇动不已恨不得抄刀上马,杀的血肉横飞才真正爽快“有大军之象不错不错如此穷乡僻壤,居然能有周将军这般大才,却是让老朽惊奇”老者轻捻长须,血色杀戮当中,依旧谈笑风生,一副风轻云淡做派周怀年双手攥拳,已满是汗水这小子的确有些门道,这已经坚持了五次的攻击,海匪留下几十具尸体,仓皇回到海滩之上可是奇怪的是,虽然海盗惶惶如丧家之犬,但依旧不肯退去无奈的执着着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海盗居然肯做这么赔本的生意不对啊,这次有问题周怀年从头盘算着,隐隐感觉有着有股子阴谋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在心底隐隐作祟,还没来得及细想,又三艘大船靠了岸,蚂蚁一般又百余海匪加入阵列天色已暗,有了生力军的加入,海盗群里面士气大增海匪打起火把,简单整队,又嗷嗷叫的冲了上去虽然今天的官军硬的扎手,但毕竟只有那么一点人,用人堆也堆得过去海匪的逻辑和这海边官军的逻辑一般粗狂野蛮直接穷山恶水出悍匪变阵了只伤了几人丝毫不落下风的海角官军瞬间变化,海滩之上蒙蒙夜色中,似乎一朵亮晶晶的小花在一瞬间绽放眨眼之间,从一块礁石变成六队,十二人为一队,化作五朵花瓣,余下的人护着伤员变成花蕊黑漆漆的礁石上绽放出一朵用鲜血浇灌,正在怒放的璀璨花朵五个花瓣旋转着,在海匪之间划了过去,随着一阵阵的惨叫在如同割庄稼一般纷纷倒地的海匪尸体中,那花朵染血之后变得加娇艳“阵?”

青袍红氅的老者见到那海角官军变阵之后,一直和蔼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神色变的有些诧异,莫名的变的兴奋片刻之后,老者肯定的点点了头,闭上眼睛,轻轻道:“果然是这海角军营藏龙卧虎啊刘泽宇那厮见了一定喜欢”周怀年没有听到老者的喃喃自语,而是兴奋的双目圆瞪,兴奋的仿佛要冲杀上前,入阵厮杀一般右手按在刀柄上,一道道青筋显露,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气腾腾升起“生命之息?”

淡淡的绿色在花蕊中绽放,夜色中若有若无,那一丝生机勃勃很快便消失在海风中,融入夜色老者却被见到的这丝象征着生机的绿色震惊,沉声责问道“周将军,这海角军营中随军医师怎么能入沙场?”

木系法师只负责治疗,各州军规里面,木系法师只负责在大营里面治疗伤者像方才这般木系的生命之息直接出现在血肉横飞的沙场之上,是所有领军大将绝对禁止的一两个大头兵,和一名即使只能用处生命之息的木系法师比较起来,哪个宝贵自然不用多讲即便是失败被俘,木系法师多数也会被劝降,转而为胜者服务而这种规矩已经约定俗成,没有人会斥责木系的修者像今天这种场面,直接把木系法师安置在最前线,的确很少见周怀年一愣,想了想,道:“先生误会了我宛州虽然以木系大修行者著称于世,但是还没有奢华到连我这穷乡僻壤之地,只是对付一下海匪的边军能配的上的我们海角军营的伤员都是简单医疗要是重伤员,治疗后之后送河池继续救治”显然,周怀年并没有看见那一现即逝的绿色之光老者料想周怀年说的是实话,但那丝淡到几近于无的刹那光华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他这个曾经知命的大修行者老者沉默的看着远处的战事,加专注那丝绿色却不再出现,想来是伤者寥寥,需要救治的军士已经治疗完毕又或者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没有机会施救夜色中,最后一艘海匪的快船即将靠岸,却在距离海岸三十余步处停住所有海匪兴奋起来,吆喝着,却没有人肯像方才那样逼迫上来,只是在官军外围围斗一道红色的光芒在船上渐渐变浓,宛如已经沉到海中的太阳,不甘寂寞的放出最后一块夕阳是夜,无数的惊奇让老者也让海角军营的管带周怀年目不暇间从数目乎预期,甚至比这么多年周怀年见到的海盗数量都要大,到军士变化出那朵由刀锋木盾组成的花朵,再到花蕊中那充满生机的绿色浮现但一切都比不上眼前的这抹红色的夕阳火系的修行者火系的法术号称沙场之神的火系法术人数占优,还有火系的修行者辅助,就是驻守在有熊山的翰洲铁骑也不一定能撑得下去,何况是武备松弛的宛州边防散兵昔日,翰洲有熊山的铁骑打谷草杀的兴起,直入宁州五百里险些杀进宁州都城最后被一名不惑境界的火系法师施展妙术秒掉大半,剩下的才悻悻而去虽然准备的时间有些长,顶多是感知境界顶级的法师,但那已经足够了周怀年面色一变,来不及向老者客气,只是略一报手,从瞭望台上一跃而下,空中打出一声响震旷野的口哨,一匹马从夜色中出现,周怀年落地,来不及做动作缓冲,而是强自脚尖点地,冲向那匹军马一跃而上,打马带缰便向战场冲去老者面色凝重,向身边一人嘱咐着什么正在此时,花蕊当中一道白色的闪电冲出,出行如电,身边狂风骤起,一路带灭了几多火把仿佛死神手中的长剑,所经之处一路黑暗“咦?”

沙场惊变,老者停住安排,眉关紧锁,看着那异变白色闪电还没到停泊在海边的那艘快船上,眼看着火系修行者的法术马上就凝结完毕,闪电再快也来不及把那团火焰熄灭老者却没这么想,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光华正盛一轮夕阳在晚霞中奋力一跳,似乎要留给世间最后的华彩但这一跳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已经成形的火系法术没有射向那朵刀锋小花,而是原地炸开白色闪电穿透快船上生起的蘑菇云,弹指间又窜了回来,在海滩上四处溅射,所经之处无数的血花纷飞所离之处,一切变成废墟尸体老者做了一个手势,身边的追随者安静的退下随手在身后侍卫手里一个紫砂小壶,轻轻抿了一口茶,手抚额头,沉思了片刻片刻之间,海匪土崩瓦解,如丧家之犬一般豕突狼奔,四处逃散有的拼命试图游回快船,有的向四周黑暗的夜色里逃窜那朵绽放出美丽光华的花朵四散,追逐着,发泄着生死之后的暴戾老者站在瞭望台上,虽然胜券在握,但仍不肯下来,只是任凭越来越大的海风吹打着青衣红氅,大氅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再烈的风依旧吹不开老者紧缩的眉头多少年来,三道化成川字的眉心在海风中紧紧拧在一起,仿佛在锁住一腔热血,锁住胸中块垒“先生,他们回来了”一名追随者小声道“哦?那下去看看”老者在壶中沾了点茶水,轻轻按了按太阳穴,眉头渐渐展开“走,先去看看伤者”不管什么样的战斗,只要是胜利者,那么伤者必然会妥善安置既然打赢了,那最先送回来的肯定是那一道绿光之下略作治疗的伤者周怀年牵着马,马上并排坐着两个人,看着似乎没受什么伤,在和周怀年磨叨着什么,一脸的不满意远远见老者走了过来,周怀年用马鞭轻轻各打了一下马背上的伤者,示意小声快走几步来到老者面前,拱手道:“适才关心则乱,让先生见笑了”“嘿,不怨你别说是你,那时候我也以为要不行了最后怎么那火系的小家伙会**了呢?”

“那小子在法咒念到最后时刻,用弹弓把一个石子打到那法师嘴里,引发的咒语念不出来,天地元气反噬,就挂了”“哦”老者自然知道反噬的可怕,略一点头拦住周怀年的马,道:“我看看你俩的伤势”周怀年面露喜色,道:“小兔崽子,赶紧下来这是大师今儿算你俩有缘分还不赶紧谢谢大师”两名伤者嘟囔着下马,老者笑着免了两人不情不愿的拜谢,探查了下两人的伤势,简单施展了一个凝神定气的小法术,那二人自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这才发自内心的谢着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回去这才同周怀年道:“前面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十八个小岛上的海盗一同结伙来的,还有一个火系法师具体内情,等抓两个舌头问问前面没什么事儿了,那帮子小兔崽子都杀红眼睛了,说什么都不肯回来说什么宜将剩勇追穷寇”“恩那咱们等一会我倒要看看这孩子”“这台风后,海边夜凉,请先生回住处,等这孩子回来,我带他来见您”“大军初回,还是我去见他这份军功,放在中州,立马便升校尉了”老者捻须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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