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漂流江湖情全集Zei8.com》第62/504页


慕容金胜说完一通长篇大论,面上满含期待,却不想只得来刘香淡漠的一句反问:“你说这些,与我何干……?”

慕容金胜瞬间仿佛被一盆冷水泼头,可仍微笑道:“公子惠人,理应不需我赘言!好吧!那我索性把话说明。公子智计举世难逢,武功日益精进,假以时日若说天下无敌,恐亦非虚妄!所以,公子这般风华正茂,且文武兼备之人。若不趁此时机兼济天下,惠泽苍生,又更待何时!而且公子天赋异禀,有如神助,来此人生一世若未扬名天下,名垂青史,岂非太过可惜了……!”

刘香漠然一笑,缓缓道:“哦!我明白了……!不过,多谢阁下美意,只是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名利于我如浮云,苍生与我皆陌路。我即不想名扬天下,名垂青史,也无意去为谁奔波劳碌。所以,今天恐怕要让阁下失望了……!”

慕容金胜紧皱眉头,心里极为不解!按道理,像刘香这样年纪,而且身具绝世天赋的少年,正是该意气风发,满心志向的时候。可他所表露出的成熟,或者说仅仅是对世间一切的淡漠,完全不该是他这年纪应该有的!

虽然被拒绝,可慕容金胜仍不死心,又劝道:“公子,人一生匆匆几十年。若中途罔顾性命,那只能说天命难违!可若甘于平淡一生,岂非无趣至极!公子资财绝世,天降神人,赴此人间一遭若不做点什么功绩。恐怕不仅是亏了自己一生,也不免辜负了自己天赐的一身奇才!况且,大丈夫顶天立地,本当有所作为,又岂可甘于避世**……”

听到“大丈夫顶天立地”,刘香心里不禁一酸,仍淡然道:“阁下所言太过谬赞,在下一介贫寒出身,即无济世之能,也无大丈夫之志。所以对阁下所言的功绩,在下即无兴趣,也无力追求,抱歉……!”说罢,缓缓起身!

慕容金胜心里转念,突然道:“那公子于慕情之事,是否也无兴趣……?”

刘香心里一震,“你什么意思……?”

迎上他寒若冰霜的眼神,饶慕容金胜涵养功夫到家,也不禁心头一凉!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大起胆子迎上去淡淡笑道:“慕情乃当今江湖有数的成名侠女,若有一日江湖生乱,她必定不会等闲懈怠!可是她武功虽不算弱,怕也难有力挽狂澜之力。所以最终局面,她亦恐难以幸免。难道,公子你真的忍心弃她于不顾吗……?”

刘香心里泛起一波一波的苦水,只漠然道:“姑姑对我有恩有义,此生怕我是难以为报!不过,若有一天她真有难,我最多便以死相报就是!只不过,我只能代她以命,其他的便非我可及了。假天之幸,有阁下这等江湖高人真心以待,在下别无所愿。只愿你好生相待姑姑,我便身在天外,亦感大德了……”说完,刘香站起来对着他深深一礼。

慕容金胜一阵手忙脚乱,忙起来还礼急道:“公子不可如此,在下与慕情相交一场,必当诚心相待,可公子你……”

刘香淡淡截口道:“在下平生无才无德,只想安安静静的了此一生。可若有朝一日姑姑真的有难,阁下可到青云山,飞龙瀑,那里左近有一块高逾十丈的平整山壁。阁下可留书山壁之上,在下见了自会前往相救。但请阁下仅将此时存心便可,不必宣之于众。在下言尽于此,阁下请便……”

慕容金胜呆呆的立在院子里,见刘香回房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竟生出一股迟暮潦倒之意。他实难想象,以刘香那么小的年纪,他的心里究竟藏了多少可闷。竟然能把这么一个天赋惊艳的少年,折磨到如此忧困心境,倦怠人生……!

慕容金胜出了刘香的院子,缓缓漫步在巨龙岛湖边,望着远方,看着水中明月随着水流缓缓变动着形状,心里不由大为消沉……!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慕容公子好雅兴啊!在此观湖光山色,赏明月云飘,此等情景果真不负公子江湖才子雅号啊……!”

慕容金胜回头见来的是柔云观主妙真仙姑,当下微微拱手道:“仙姑严重了,怎么,仙姑还未休息么……!”

“公子在此月夜独思,贫道远远见到,便过来打个招呼罢了……!”

慕容金胜点点头微笑道:“仙姑,在下此时有一事见惑。仙姑久经人世变幻,希望可为在下解疑……!请教仙姑,天下间到底要有多少苦恼,才能将一个人本该有的雄心壮志,变成如同荒野苍茫呢……?”

妙真仙姑明显愣了下,随即笑笑道:“公子所疑惑的,应该是那刘香刘公子吧……!哈……!贫道也觉出了他虽年少才高,却好像心中有许多的忧思……!可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苦恼的多少只能依各人心胸而定。毕竟人一生多只能经历那些诸事之末,又有几人能感受到那决定的雄风……”

慕容金胜微微点头,妙真仙姑缓缓又道:“只不过,天下虽大,人心却不然!因为人之一心可大可小,大者可装天下,小者,恐针孔不及!但是,这一心之量却也非于人于事,实则只是于己!人心的容量可说天下最为不可估量,但是却需要由自己去承载所经历的一切。而那刘香年纪轻轻,纵然饱经变故,又能遇多少真谛。所以心情抑郁恐也无非两点:其一少经多变,心志消沉。其二,心眼儿小罢了……!”

慕容金胜沉吟问:“仙姑的意思,那刘香乃是心胸狭隘之人了……?”

妙真仙姑微笑摇头道:“非也!贫道所言只能对常人而论,可刘香此人却不可以常理度之!所以,贫道适才所说两点应皆非其心之困境……。依贫道所见,那刘香面容清雅,行止文贵,怕绝非其所言贫家少年。虽未见得如何荣华,至少也是少小无忧,诗词骚客。这一点,依其言行其实不难看出。而且公子你看他相貌,肤质,可似干过粗活之人……!但话虽如此,可他也绝非量浅之人。而且其虽年少,胸怀之广,也绝不下任何武林豪杰。贫道曾听小徒月盈言道,才明了刘香与南宫冲之事。本来整件事他完全可以不闻不问,而却甘心一人承担,全无半句怨言。而且他明知墨云堡大举问罪,却从未有丝毫退意。公子试想,若是今日事主不在。三堡如何凶顽,恐怕也不会敢随意生事。至多伤几个人,毁些财物而已……!”

“仙姑所言在下也心中不解,可那或许是他毕竟年纪还轻,心高气傲……”

“公子所言看似有理,可他不只一人承担了一切,而且虽然受伤,却也丝毫不让他人知晓。这等担当,又岂是年轻可解,而且天下男儿又有几个有此气魄……?况且,观他今日与人对敌,虽多只以智谋取胜极见精明。以对方武功反击,不只震慑敌人心理,且无形中其实并未真的损人颜面,反而是保全了众人。因为等人们真正静下来,只会想刘香确实天资绝世,人所难及,但那些人其实也只是自己武功不纯,尚有进步空间。这不仅无形中提高了对手武功的名声,也增长了对方对本门武学的钻研心气。此等深思熟虑,凭你我等江湖成名人物能想到吗……?”

慕容金胜眼前一亮:“经仙姑一提,在下也深切感到了那刘香果然巧思精明!可他与风双海一战……”

妙真仙姑点点头,微笑看着他道:“公子惠人,难道看不出他是有意而为……?”

“此话何意……?”

妙真仙姑笑笑道:“你想,适才人们对他何事都极为好奇……?刘香今日本来一直是巧言嬉笑,可突然性情反逆,对人变得刻薄之极!而这一切都从他与郎辉一战开始,你看他们一战,刘香言辞犀利,出手夺命,可后来却对郎辉又歉然礼敬,这是为何……?”

“为何……?”

“自然是有什么突然激怒了他,他因一时气氛才重伤了郎辉泄愤,所以郎辉实则是代人受过,冤枉的很呐!可事后刘香醒悟了自己的过失,才会诚心对郎辉道歉!少年人有过则改,这等胸襟岂是心胸狭隘之人所有……!”

慕容金胜皱眉沉吟:“仙姑话虽有理,可是,又是什么突然激怒了他呢……?”

妙真仙姑深深看了他一眼,未答话,接着道:“其实那一站,刘香心情气氛,与人激斗只是找个发泄!不过他重创风双海,却应该是有意而为!从此,江湖上恐怕是没这号人物了……!啊!说岔了……!亦贫道看来,他重伤风双海确实是心存惩戒,警示武林盟!回忆这几年,自莫隐村失踪,武林盟虽高手频出,但往日义举却已少之又少,反而是倚强凌弱见多,江湖上早有颇多微词!只是碍于其势大,无人敢应其锋!可刘香则不然,他敢于迎上风口浪尖,直冲武林魁首,警示其非。而且他甘受风双海三拳,便是武林盟心有不甘,也没颜面来问罪,这哑巴亏只能吃下了。况且,风双海在武林盟位列第四,以上三人纵强又能多少?如果他们够聪明,自然不会敢来报复……”

慕容金胜抚掌笑道:“好个刘香!果然心计非凡!名震天下的武林盟都败于其手,今后他可谓前途无量了……!”

妙真仙姑淡淡一笑道:“可是,我看事情恐怕也并非如此简单……!想那刘香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能知道武林多少事情!便算听说过武林盟的行径,至多也仅仅教训一下就可以了。可你看他在重创风双海时的理直气壮,可说气话教训人时却并激昂,反而平淡,有如长辈教导晚辈。所以,他恐怕还并非只是对武林盟恶行义愤而已!”

“那仙姑是说,他和武林盟其实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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