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阴阳师》第31/515页
村里人也传言,吴妙可是一个白虎。
这是人们眼中是不吉利的克夫命。
难道徐麟是因为这个才不让她们俩靠近棺材?--我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脆弱的娘俩儿。
我把注意力放在了棺材上,林三水不跟吴妙可站一块儿,在地的那边儿看着,看来他跟吴妙可的婚姻,真的已经到了危机时期。
坟园里,现在全是女人,阴阳先生除外。这些女人一开始还吓得跟什么似的,可是抬起棺材之后发现没什么事儿,又嘻嘻哈哈了起来。此时的情景看着也非常的诡异,一群大老爷们在外面看着,一群女人笨拙的抬着一口红色的棺材。
而徐麟,则拿着桃木剑,一边儿走,一边儿往路上撒着纸钱。
嘴里念叨着:“玉虚道后人徐麟,敬请城隍爷,文武判官、各司大神、甘柳将军、范谢将军、牛马将军、日夜游神、枷锁将军借道。”
就这么一路前行,我没看到徐麟嘴巴里叫的什么神的让道,反倒是沿途的男人都退避三舍,直到这个诡异的队伍到达了祠堂。
徐麟站在祠堂前,却不走正门儿过,在里面转了一圈道:“一是正门儿又门神爷,二是祠堂的门和院落的大门不对称,要在一条直线上才利于阴气的排除,我们这一次不要是聚气,而是要散,所以这个大门不能走,正对祠堂的正门院墙要拆掉。”
林三水大手一挥,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儿了,也不在乎再开一道大门。这时候闲着的男人们终于派上了用场。三下五除二就把院墙扒了一个豁口,女人们这才抬着棺材进了祠堂,把红色棺材放在了祠堂里我刚做好的架子上。
不沾阳气,不近地气。
这就是徐麟的要求。
此时我父亲已经回家,因为这事儿,说到底让全村人的人都忙活着,还是因为我爷爷,村民们之间说什么感谢的话就不必了,但是起码今天来帮忙的男人女人,晚饭得在我家吃,这是礼节,所以父亲提前回家安排。
婶子们嫂子们也回家洗洗,这个棺材真不轻,大热天的都搞得人满身臭汗不是个意思。
转眼,祠堂里又剩下了我们几个人。
徐麟在房梁上,贴了一张符,然后用一根绳子绑在房梁之上,绳子的下面,吊着一盏油灯。
“这个散阴阵的阵眼就是这个油灯,下用桃木上点天灯,是阴邪都怕这玩意儿,此时的阵法就是困住了这个东西,但是伤害却不大,意思就是你跑也跑不了,就是慢慢的耗你,小兄弟,一件儿事儿特别要注意,在从今天七七四十九天之内,这盏油灯绝对不能灭,一旦灭了,就不要再找我,就算找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自然是要点头的,至于四十九天烧油灯的油钱,那都是小事儿了。
此件事了,我们抽出人手,又找了一个地儿把爷爷重新安葬。
第二天十点半,这是徐麟算出来的日子,三爷爷准时出殡发丧。
沸沸扬扬的我爷爷逢七闹鬼的事儿,终于在村民们口中消停了下来。
第十六章 放下执念
徐麟在这边住了下来,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方外之人做一件事儿要有始有终,他要把这个红色的棺材处理好之后才会离开林家庄。当然,他不会住在我家,林三水经过了这次的事儿,本来的无神论者党员对神鬼之事信奉的不得了,恨不得把徐麟给供奉起来,加上林三水家的硬件设施的确是比我家强的多,徐麟就在他家里住了下来。
而我,则负责给祠堂里的长明灯加油,这件事让我想起了我曾经异常痴迷的三国演义,里面诸葛孔明续命就用的长明灯,后来被魏延一下踢到,才结束了诸葛孔明传奇般的一生。
所以我对这个长明灯真的很是照顾,因为看起来它似乎很屌的样子。
此后爷爷的这次逢七,也真的天下太平了起来,逢七的这天早上,我打开院子的门,门外站满了乡亲们,都是关切的问我道:“小凡,你爷爷林老么他回来了没有?”
村民们固然有看热闹的,但是也不乏真的关心我家的人,我向大家报了平安,心里对徐麟也是非常的敬佩,不管我对鬼神之说是否相信,邓伟人说了,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捉到耗子都是好猫。
我出门儿转了一圈儿,感觉神清气爽,爷爷不再闹腾,我家屁事儿都没有,给我时间,让我忘记那个大学三年时候我嘴巴上没说却给我带来无尽伤痛的女人,彻底的融入到山村儿的生活,我还是一个普通人。
娶妻生子,度过余生。
等我回到家,父亲已经收拾妥当,他要去给风水先生徐麟送这次法事的钱,这个徐麟也真算是一个奇人,当时谈好的一千块钱,当天晚上父亲就要给他送过去,可是他死活都不要,就说这事儿其实真不算处理好,起码得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不济也要过了这次的逢七,确定爷爷不来闹才能收下。
而父亲跟我商量好的结果就是,本来这一千块钱对于人家这么一个世外高人来说就不是什么大的数目,要是真等到四十九天再去给,那不是个事儿,敢情人家忙四十九天才一千块钱?哥们儿还一个月一千块钱工资呢。
把钱一送过去,此间事儿就算真的了了,徐麟嘴巴上说要待四十九天,我在放学之后回到家里,父亲就对我说道:“徐先生走了,说有事儿就让你三水叔去镇上请人家。七七四十九天的时候,他会过来安排这边儿的事宜。”
日子一下子归于平淡之中,我在路上也见过几次吴梦可,她都低着头,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下,有时候我硬着头皮跟她打招呼,她也是心不在焉的应付一生。按理来说,林小妖都能看出来我看她的眼神之中包含的炙热,过来人的她应该不会看不出来。
实际上我自己也无法区分我对这个女人的感情,是真的病态的喜欢?还是填补我幼时缺少母爱,自己对自己的寄托,还是可怜这个貌美却多坎坷的女人?这一切我都不知道,也未曾后悔过那一次我没有狠下心推到她结束自己二十多年的处男生涯。
可是我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已经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种自然而然的邻里关系,那一夜的旖旎时光,成了两人最大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