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风水师校对版作者九道泉水》第34/249页
张大胆笑道,我说什么事情,我把东西收拾一下,这就跟你走。我说大叔,借我个袋子,我到后山去找点东西。张大胆嘴角白沙烟抽起来很有劲,还是二话不说,找了个蛇皮袋子给我,说,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后山。我说不用,路我熟,有个小鬼见了我都得躲得远远的。
我给白广德两百块钱,说打扰他休息了,算是我的心意。白广德推搡了一下,说行我带你去后山,你要干什么我照应着点。我说没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村长,你回去休息,今晚上的事情就当个梦别放心上。大胆叔,你把东西收好,在村口等我。这些钱就当耽误你一天生意,猪买不了的赔偿。
我把几千块钱拿出来交给大胆叔,猪肉一天不卖放在家里面肯定要坏掉,算下来是几千块钱的损失。
大胆叔笑道,让婆娘去卖就是了,我不收钱你不放心,三百块钱算我的一天辛苦钱,帮你杀完猪后,你再给我算钱,请我吃两斤猪肉就可以了。
我不再多说,给了大胆叔三百块钱,提着灯就往后山去。手臂上绑带有些麻烦不安,我干脆彻底撕碎了,管他流不流血。
我把蛇皮袋往地上面一扔,叫道,还不滚出来,跟我一起去杀人。白水村后人的林子,毒虫一类比较多。但山清水秀,没有多少瘴气,最毒的也不过是一些寻常毒蛇,没有云贵地区致命的金银血蛇大腹蛇一类的,也没有冰蚕一类的。半袋子的毒蝎子和毒蛇一提就往山下去。
顺路去看了一眼白敬仁的墓穴,走到坟头一摸。
压在上面的铁秤砣居然不见……
第12章 血
真是祸不单行,压上七七十九天才可以拿走的铁秤砣消失不见。现在十万火急,不能马上处理,只能等事情忙完再回来。
我在坟墓上面踩了两脚,似乎白敬仁还在里面,便喊道,白敬仁,你给我老实一点,不要乱跑,否则我把你烧成粉末当肥料。也不知道是虫子叫,还是我耳朵的问题。
咚咚哐咚咚哐,从棺材里面传来一阵敲手指的声音……好似表示自己要考虑一下。
我他妈,顿时火大,原本就不痛快,还跟我敲手指了,从旁边找了一块大石头给压在上面,虽然没有秤砣的功效,希望能够缓解一下……
村口大枣树下,大胆叔已经等着我,换了一身干净的中山装,脚上的解放鞋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手里提着个篮子,里面已经装好了杀猪工具:刮毛的,开膛的,穿肠子的各式刀具十几把。刀面上还带着水滴,显然是刚刚洗干净的。
腰上别着嵌着铜钱的剔骨宝刀。站在车门口等着我开门进去,见我提着的蛇皮袋里面翻动,问道是毒蛇吗?我说,大胆叔,没事,不会咬你,是些毒虫带在身上有用,你进去坐好,咱们去江城。
大胆叔把烟蒂踩灭,提着杀猪工具就车里面坐着。下山的时候天色慢慢亮了起来,我看了时间已经凌晨四点钟。大胆叔连忙摇下窗户,大外甥,开慢一点,别没到江城掉到了山底下面喂了野兽。
我说没事,我心中有谱,山神老爷不会害我们的。边走边讲起了山猪精,大叔,今天和明天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只是去杀猪的,都烂在心里。
大胆叔道,我信你是个根性不坏的人,你跟我说说要去杀一头什么样的猪。我心情慢慢冷静下来,说是一只野山猪精,今天让跑了,还抓了人去,我估摸着只有只有你的剔骨宝刀能够结果了他,说起来,那一只山猪精还在我们江西湖北交界出没过,怕是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大胆叔一拍窗子,大外甥,今天这档子事情办完了,我不收你钱,还要给你钱,你说的哪只山猪精是不是光脑袋,自己给自己取了个杨炮……
我问道大叔你怎么知道?
大胆叔道,这叫老天开眼,打我爷爷那辈子就说了,有只野山猪精专门害家畜。我爸那一辈的时候,那只山猪精开始要害人了,到我手上完结了他,算是老天开眼,我能不给你钱吗?
我点头道,能不能杀了再说。大胆叔过了一会,又说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说,我也是刚想起来,山猪精原本没有名字的,好像是被一个道士点化的……好像叫一个什么飞天蜈蚣……
道士。
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道士呢?
……
车子一路狂奔,早上七点钟的时候终于到了江城。出高速路口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枪声,好像是一辆运送毒品原料的大货车被拦住了,与缉毒警发生了枪战,两个毒贩当场被打死,一个缉毒警受了重伤。
地面上全是鲜血。看着一地的血,大胆叔叹道,这杀人跟杀猪一样,都要趟一地的血……有个车主经过拍了两张照片,闪光灯一亮。当即就被缉毒警开车给追上,夺了手机就往地上面仍,摔个稀巴烂,大骂,拍你妈照片。
缉毒警个个都是铮铮硬汉,但死亡率极高。
好事车主若是在网上论坛发一条帖子,把缉毒警给曝光了,毒贩必定蜂拥寻仇,结局惨不忍睹。
下了高速路,车子上了三环。
沈易虎打来电话,说陈荼荼告诉他我发生了点意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萧棋千万不要乱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相信警察和我可以帮你。
我说你不用管,我心里有底,你要是管的话,我跟你翻脸,咱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了。
沈易虎沉默了一会,萧棋,别走上不归路,有个尺度。车子下了三环,走了十几分钟,到了白梦花店,我说大胆叔你先坐一下,我给你弄点吃的来。大胆叔笑道,吃什么不要紧,来瓶小酒就可以,不喝酒浑身没力气,不然去杀山猪精,没有力气可就不划算了。我道,酒,有酒。
我开了花店门,让大胆叔进去坐下来,买了早点,弄了一小瓶小劲酒,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大胆叔和军哥坐在里面吹牛。说什么美国军演,俄罗斯和日本争北方四岛,普京老牛气了。
军哥见我回来解释道,家里面发生了事情,赶回去,后来手机没电,今早才赶回来的。军哥有苦衷,说了个借口,我没理由戳破。
我说,正好,一起吃早饭。我把手里敏提拎回来的油条和豆浆放下来,还有几笼包子。大胆叔就着劲酒吃起了包子,说,要是有点猪顺丰就圆满了。
我给手机充满电,等着梦流川给我打电话。
军哥看了张大胆提着一篮子的杀猪工具:“怎么一回事。是要开猪肉铺子吗?刀都带来了。”我不想骗军哥,而且正好有事情求他,就一五一十地说道,我可以跟你说了,但军哥你别管。其实谢姑娘只是我姐姐,我真正喜欢的人被日本人抓了,我要去把她救出来,你能做的就是教我用枪。
军哥脸色微微变化,是那个害了宗宝的日本人吗,怎么干出这种事情,祸不及妻儿亲人,是江湖道义,太没底线了。大胆叔酒性一起,唱道,提刀杀贼寇,以血荐轩辕。待到花开时,笑闻子孙福。
军哥一拍桌子,豪情十足,没想到大胆哥是个诗人。大胆叔呵呵笑道,是我祖上保卫家园写的诗,希望他的努力能够换来子孙的太平盛世。哪知日寇驱走,子孙依旧不能享太平。军哥笑道,大胆叔,如此国家鼎盛,怕个贼倭寇。
对头。
我把花店里面种着的一株盆栽移开,赫然露出了一把黑星五四手枪,枪是从假王汉那里得来的,那日假王汉和虫老五变成血水的时候,留下了这把五四。
刘军从军十载,是懂枪和识枪的人,拿枪在手,放在耳边,拉了两下,“好枪。杀人利器。此枪在香港称为‘黑星’,在台湾称为‘大黑星’。道上‘一箭三雕’的传说,子弹打穿了一个人体后不屈不挠又在后边的人体上打了个透明的窟窿,这还没完,然后撞在墙上发生反弹,跳弹又把一个倒霉蛋的头盖骨给掀开了。”
我说,不会夸大其词吧。军哥喜爱不已,反复摸了几个回合,随即深深忧郁地说道,用它杀人终究是太残暴,你一个大学生拿枪不太好。我说,带在身上给自己壮胆。
黑星摸在手里面很有质感,里面还有两颗子弹。
军哥依依不舍地看着手枪,又一股关怀之情地看着我,兄弟,真的要跟日本人拼死命吗?他们阴阳师到底是什么人?若是用妖法一类弄你,打枪有没有用?
我笑道,哥,别逼兄弟,问了我也不会说的。大胆叔喝完了一瓶小枝江,一晚上没有入睡,找了两张报纸垫在地上呵呵笑道,你们接着吵,我先睡一会……
军哥叹了一口气,也罢,看你身子骨瘦弱,没想到内心如此强硬,我来告诉你把五四手枪轻松地拆解,告诉我枪支结构原理,使用起来需要注意的点,又说道,若是近距离击杀,也不用学什么,手不要抖,开枪之前把保险拉开就是了,注意后坐力,手一定要稳。要是进不去的话,先把枪拆开带进去,到时再把枪拼起来,动手杀人最好。
杀人!
我默默地记在心里面,把弹夹取下来,暗暗扣动扳机试了两次,之所以把黑星五四带在身上,为了在最后关头给自己保留一丝机会。
梦流川的电话响了,问我有没有报警。
我说,杀你不需要报警。梦流川没有应答挂上电话,期间再也没有电话进来。等我迷迷糊糊也要休养精力。眯眼的瞬间忽然响起天蒙蒙的时候,那趟了一地的鲜血。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第13章 绝境
我急忙起来,把门拉开。小贱见了我尾巴摇个不停,闻着大胆叔,也是叫了两声,上前舔了舔大胆叔的脸,知道故乡来的人。大胆叔鼾声雷鸣一般,翻了身接着入睡……
何小猫跳到我肩上,谢灵玉随即钻到玉尺里面,小声告诉我,先休息好,沈易虎给我打过电话。我都知道了,日本人千百年来心胸狭窄,你先睡保养精力,我先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点点头,和衣依旧睡在地面上。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梦流川打电话确认,问我有没有报警。我呵呵笑道,江湖事江湖了,真要报警我就认输了,你把脖子洗干净就行,让那只猪妖把脖子洗干净就可以。梦流川说道,你先把自己洗干净了,你最好是清楚自己现在的价码。
我说,我清楚得很。梦流川道,晚上八点钟再给你打电话,具体什么位置我再通知你。话一说完,电话就挂上了。
谢灵玉说,你都把家伙事准备好了,谈不成就打一架。不过你把真书藏好,拿一本假书去就可以了。真书有祖师们的汗水和心血在上面,拿去烧了就成了罪人。
我心想说得有道理,便给寿材店的刘建国打了个电话,问有没有那种旧书一类,看起来画满风水八卦一类就可以了。刘建国电话里面卖弄起来,说价钱要很贵。最后一百块谈妥,拿了一本假的书,做了一张假封面,换上原来旧书的封皮。印着“东陵子笔记”,小标题写着《古今捕鬼大法集成》。刘建国手艺不错,做出来的书几乎以假乱真,刘建国神秘笑道,以前吃过这晚饭。
我付钱拍屁股走人,说大洋马快些做,到了时间交不上货,就把你店砸了。刘建国见我离去高声唱,江城见君蛩然喜,虎须猿臂好男子。三尺雕弓丈八矛,目底倭奴若蚍蚁。一笑遂为莫逆交,剖心相示寄生死。上下纵横几万里,除尽倭奴方解恨。啪地一声,瞧着桌面哐哐响……
我又把“东陵子捕鬼符”“杀妖符”画了十几张,都装好贴身放着。到了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梦流川打电话来让我一个人到老码头来,不准带人来。我说,好。
到点我开着五菱车,把蛇皮袋的毒物放在后面,狗小贱和何小猫坐在车里面,四颗眼珠子亮堂堂地看着前方,似乎也为即将发生的事情聒噪不安。军哥带着大胆叔开着高墨的车,跟在我后面。
半路上,梦流川打电话过来,说不去老码头,改到桥头堡的破屋里面去。我赶紧掉头,和军哥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军哥怕被人发现,车子依旧往前面开没有马上跟上来,快到桥头堡的时候,梦流川又打来电话,说还是去旧码头,走一桥过来,电话一挂你就把手机丢到马路上,你还有三十分钟。
妈个巴子,老子刚买的手机。把手机扔到马路上,很快就被碾成了碎片,后视镜里面军哥的车子已经没有踪影,估计把我给跟丢了。
不过随身带的玉尺里面还有谢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