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侠客全集.com》第18/614页


他说完这话,也只是想故意奚落着两个下人,眼睛看也不看他俩,就径直朝里面走去。身后听见那下人答道:“郎中说怀上的是男孩,你不信就去问张先生。”

不哭也懒得理睬他,就往大厅里走去。只见大厅里面,刘大横正是兴高采烈地坐在那居中的太师椅上,神情甚是自豪。他的身周围满了一大堆好友,左边一行贺客的最下面是一位精神抖擞的青衫郎中,仙骨飘逸,正像是一位得道高人。

此时已有两个贺客正是在争论着什么,只听一个人高声说道:“既然张先生说三夫人肚里怀的是男孩,那我们可得先恭贺刘大哥喜得贵子。现在我梅升官提议,在场众位都是刘大哥的好友,我首先来下一注,我保证小刘少爷出生那天时一定是个艳阳天,一定艳阳高照。你们兄弟当中有谁敢与我来赌一赌啊?看好了,这是顺庆府天字号钱庄的银票三千两,谁来与我下注啊?”

这梅升官是个财主的大少爷,从小就是与刘大横臭味相投,二人还暗暗拜把子称兄弟,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赌棍。他这一喊话,立马激起了众围观众人的赌性。这些乡绅富家子弟,整日浑浑噩噩过的俱是饫甘餍肥的日子。一日离开了赌博,倒是像掉了魂似的。经他这一高声吆喝,回应的人倒也是极多的。

听得其中一人道:“梅大哥说是艳阳天,那我廖征就说是一个情人相思的绵绵秋雨之日。”这名叫廖征的人倒是读过一点书,说话也带有一点文人的酸劲。又有人喊道:“我说嘛,小刘少爷一定会出生在漆黑的深夜,他这一声婴儿啼哭,立马回招来初生的太阳。所以我方达下注是夜晚。”他这一声赌注,众人始料不及,齐然哈哈开怀大笑。

不哭道长看到这些,心里只想说到:“无聊透顶,什么不好下注,却偏好这样的赌法。”

他摇头转身就将离去,突然刘大横哈哈地从椅子上起身笑道:“道长怎么现在才回来?大家请安静一下,这位可是我刘府的大恩人呀,来,我给大家介绍认识一下。”

他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朝不哭面前走来,拉住了不哭道长的右手,不哭道长心里一愣,感觉此人简直是莫名其妙,自己何有恩于他了?刘大横面向大厅里面的众朋友道:“来来。道长,你辛苦了。各位,这位就是我刘府的恩人,来自武当山的不哭道长,如果没有不哭道长的这次拜府,我恐怕到现在还不会知道我家夫人竟是身怀有孕的了。不哭道长就像是我的财神爷,是送子观音呀!”

不哭眉头一皱,道:“贫道是信奉老庄之道的,不是释家陀秃,所以不适合当菩萨。”他愤然地拂袖转身而去。刘大横是个大老粗,见到什么就说什么,满以为能够讨得他的好感,哪知碰了一鼻子的灰。

刘大横垂头丧气地道:“这个牛鼻子道士真是奇怪,我好意来欢迎他,他还不领情。不过我刘大横不是那些斤斤计较的女人,不会放在心上的。”那名叫方达的贺客很是好奇,连忙拉住刘大横的手臂问道:“刘哥,你为什么说他是送子观音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说他是道君李耳才对。”

刘大横鼻子哼了一哼,道:“就是这个牛鼻子道士路过顺庆,恰好遇上了余家的惨案。我那梁……梁菩萨本来就只想好好安葬了余家老少二十五口人命的,哪知这老道心地善良好意要来为余家查出凶手,这一下可就累倒了梁菩萨。”

他连忙又低下声音说道,“你们可知道,昨天梁菩萨突然就为这事病倒了,我去请来的张先生,张先生看了一看就知道竟是她怀孕的了。你们说,这个老道士是不是有功于我刘府呀?”

第五回:变化(4)

刘大横稍后有满脸地嘻嘻笑道:“老子今年快四十了,已经有了三个丫头,就差一个儿子来继承我的赌运了。张先生是神医,他把完了脉后,就知道这次怀的一定是个儿子。你们说,这是什么缘故?我想啦,这个近来的老道士一定就是个福星了。所以我才这样高高兴兴地欢迎他了。”他身旁的朋友听他这一说,都是忙着陪脸嬉笑,至于各自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想法了。那个名叫廖征的贺客立马转头看向张先生,赶紧走上前去握紧了他的双手,颤栗着身子道:“先生能断妇人肚中孩儿是男是女,简直是神人了。张先生,麻烦你一件事,下午可否到我寒舍一坐,我可是有要紧事请你帮忙。”这个尊信一点孔孟之道的书生几乎是在用哀乞的语气恳求张先生帮忙。在场众人都是心知肚明,这个廖征是四代单传,到他这里现如今还没有一个儿子,他夫人为他生过两个女孩,他尊信孔孟那套“人有三不孝,无后为大。”他做梦都想要个儿子了。张先生见他说得真切,连忙点头答应了。一下之间,在场的贺客之中凡是没有儿子的人俱是赶了过来请求张先生挨家挨户去帮忙了。

梅升官在旁高声嚷道:“下注下注,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来啦。”他这一下之间,带动了全场的气氛。下注的,请帮忙的,看热闹的,都是一下子吵闹开来了。这里哪里是在举办什么宴会,简直有点像热闹的街市,吆喝呼三,嬉闹欢歌,真是一应俱全。连着身为主人的刘大横也是忘记了自己今天的身份,连忙跟着这些狐朋狗友赌博去了。

躺在轩房的梁春秀被这外面吵闹的声音吵醒了过来,睁开她那朦胧的双眼,还没反应过来时如何回事,满脑子只是还在想着昨日里的情景,原来昨日她是亲自去了余家旧院,晃眼之间在回来的大路中见到了余出天的人影。她本是身怀六甲,但是先前都是无人知晓,突然之间只觉得头一阵眩晕,当场就晕倒在了大街上,她身旁的这些随从立马慌张地将她扶了回来。而那远处的人影,却又是没能够看得仔细的了。刘大横听说梁春秀怀孕在身了,高兴得眉花眼笑,心里想到余家的那些晦气还没有清理干净,实在是有些碍眼的了,于是匆忙命人将余家的尸身全部掩埋了避秽。现在梁春秀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到大街上见到的那酷似余出天侧影的人,稍稍清理了一下自己紊乱的思绪,才清晰地听见屋外人声鼎沸。在床边有两名照顾她的丫鬟,见到她醒来,立马笑容满面的走到了床边,其中那身穿黄缎子的丫头道:“夫人醒来了,快来喝一碗参汤,一直在火上焖着的,刚好暖暖身子。”另一名身穿青稠料子的丫头赶紧将那碗参汤端了过来。先前说话的丫头接过她递过来的参汤,对青衣丫鬟道:“你去告诉老爷,就说夫人醒来了。”青衣丫鬟答应了一声,赶紧跑下去了。梁春秀睁大双眼怪怪地看了这名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一直在我的床边吗?”

那丫鬟道:“婢女名叫花可儿,夫人就叫我可儿便是了。”梁春秀看着她将一碗参汤端到了自己的面前,突然侧过了脸去,只是冷颜道:“外面来的都是你们老爷的朋友吗?哼,这个死鬼,当我梁春秀是死人吗?我才一生病,就将这些狐朋狗友带到家里面来闹,他是不是想用毒药来毒死我了?你把汤端走,我还不想就这么死。”花可儿这下可是急了,忙道:“不是不是。夫人,你是误会老爷了,这真的是参汤,是老爷专门命婢女为夫人煎熬的,老爷是担心夫人的身子。”梁春秀鼻子哼了一哼,道:“你们老爷还真是个大好人了?难道我还是冤枉了他?他难道一点也不恨我?这倒是怪事了,说,你们老爷有什么目的?”花可儿一脸委屈的样子,只是颤栗道:“婢女不敢说,待会儿老爷就要来了,还是让老爷告诉你好了。夫人,你还是喝一口参汤吧,不然老爷会责罚我们这些下人的。”梁春秀转过了头,看了看她,突然之间,让她想到了小荷,不知道小荷看见自己成了刘家的小妾,该会是不是瞧不起我了,自己以前对小荷并不是太好,她见到我今天这个地步,一定会取笑我的。这些恨,这些怨,为什么就会落在我梁春秀的身上。还有这个刘大横,十足的败家子,我的命为什么就是这样的苦呢?一想到这些,当即心里就有了怨气,立马挥起右手打在花可儿手中的参汤上面,并开口骂道:“你这个下人,安的是什么恶毒心肠?难道你以为你们把我悄悄害死了,你们就会得到什么吗?告诉你们,那余家的家业是我姓梁一个人的,那可是与姓刘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以为我死了,那个刘大横败家子就会再娶你为妾吗?当别人的小妾难道就这么好吗?”花可儿被她的恼羞成怒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随即听见碗落摔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参汤溅了花可儿一身。花可儿一脸委屈的模样,要哭未哭的样子,只是小声说道:“我是听老爷说夫人你……你怀孕在身,需要补一补身子。”梁春秀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愣,稍后全部释然道:“怪不得,原来这个姓刘的来的是这套。”她心里立马又想到了一个计策,似乎觉得该好好报复一下刘家的人,嘴角边不经意间浮出了一丝诡秘的微笑。

正在这时,刘大横在门边高声喊道:“报告梁菩萨,刘大横到了门边,可否进来参拜夫人?请夫人示下。”原来这梁春秀先前就已经向刘大横下过一道严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闯进梁春秀的房间,如果有十分要紧之事,也必须在门外喊一声报告,只有得到梁春秀的允许之后才可进来。这个刘大横在梁春秀面前变得如此矮人三分,大大扫了刘大横的颜面。刘大横何来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只有远远地避开这个女魔煞才是。梁春秀微微地笑了一笑,开口喝骂道:“滚出去,不许进来。”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刘大横嬉皮笑脸地蹑足走了进来。梁春秀秀眉一皱,道:“你不听我的话。”而这刘大横进屋第一眼就看见地上摔落打烂的参汤碗,立马一脸怒容看向花可儿,劈头就是一巴掌打了过来。口中大声怒骂道:“你怎么做事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花可儿始料不备,雪白的脸颊上立马就留下了五指掌印。花可儿委屈地蹲在地上小声地抽泣着。梁春秀道:“刘大横,你是越来越没有王法了啊?你打她作甚?”刘大横连忙又复现笑容走到梁春秀的床前,赔笑道:“夫人你不知道。这碗参汤可是我从药材铺里花了一锭银子才买到手的,哪知道被这个小丫头这样毫不珍惜地就浪费了。实在是该打。对了,夫人,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保管你喜欢。”梁春秀实在不想看见这个无赖之徒,索性转过了头去,道:“你别说。我也不想听。我只问你,你带你的这些狐朋狗友来家里面,是不是想我早点死啊?”刘大横连忙劝住道:“哎哟,我的女菩萨,你就别说这些晦气的话好不好?算是我求你的了。我的这些兄弟呀……哦,不是兄弟,是朋友,朋友。他们来到家中是来为你讨喜的。他们可是好心一片呀,夫人千万不要误会了他们的好意,其实,这个好消息就是……”梁春秀打住道:“我昨天在大街上见到了一个熟人,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我决定,我明天就去核实这件事情。”刘大横道:“别,你可千万别再到处走动了。余家的那些事情已经全部被我办妥了,你就不要再去操劳了。”梁春秀奇道:“你办妥了?你怎么办的?”刘大横笑了一笑,道:“这还不简单吗。挖了几个大坑,破费买来几口棺材,将你那狠心的姨父姨娘往棺材里一躺。再叫几个伙计抬起棺材往那大坑里面一放,就在上面掩土踏实,事情就解决了!”

梁春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道:“你真是粗人,万一我表哥回来,看不见余家老爷的尸身,岂不是要怪我的了。”刘大横鼻子哼了一声,道:“他回来?只怕他回来尸身全都发臭变烂了。我这叫让他们早些入土为安,索性再去请几个和尚来做一场法事,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表哥回来还得感谢我们呢。”梁春秀冷然一笑,道:“他已经回来了,却也没见他来感谢你呀。”说到这里,梁春秀心中想到前些日子听从江边回来的水手描绘说到船上有一个年轻公子,样貌一说竟是十分酷似余出天,而后那船靠岸,那公子又不辞而别了。现在想来果真是他回来了。刘大横惊疑地看了看梁春秀,道:“你见过他?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的了?你真的看见他了?”梁春秀道:“怎么,看你一脸吃惊的样子,是不相信的了?我昨天就是在余家绸庄商行的门外见到过他的一个侧身背影。想必是他回来了。但是他为何不来我这里找我,倒是让我感到十分吃惊和不解的了。”刘大横道:“哼。他不来也好,余家的家业就是我们……不,不是。就是你梁菩萨的了。”梁春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突然道:“怎么,你的好兄弟刘点呢?你可否将他叫来,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他。”刘大横愣了一愣,脸上露出了三分不瞒之色,道:“你找他做什么。有什么事,我帮你去命令他。这个混账小子,今天正好在赌庄照顾生意,没有过来。”他话虽然是这样在说,可是仍旧疑心重重,刘点这小子该不会做出对不起我刘大横的事吧?梁春秀点了点头,道:“不劳驾你这个大忙人了。还是明日再说吧。”

他夫妻二人正是在说话之时,突然听见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一大群贺客,只听那梅升官陪脸笑道:“哎哟哟,不好,打扰了二位的雅兴。我叫梅升官,在此向三夫人道喜了。祝愿……”梁春秀突然间见到房屋里面进来了这么多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大横,赶忙制止道:“原来是梅公子呀,我身子不适,不能起床迎接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又听那叫方达的贺客急忙上前自我介绍道:“在下叫方达,外号叫‘四面八达’。我可是刘哥的好兄弟了,在此见过三夫人……”刘大横看见了梁春秀一脸的不高兴,立马站了起来,上前去将众贺客赶出了房间,嘴里面喊道:“各位各位,这又不是闹洞房,还是请大家出去才好。我夫人今日有点疲倦了,需要休息的了。不好意思呀。”将这一大帮人赶出了房间之后,才发觉地上的碎碗瓦片已经被花可儿收拾干净拿出了门去。心里一叹,只道:“要是被外人看见了方才的这一糟糕情景,恐怕又要误会我与她吵架了。”

梁春秀道:“他们都出去了,你也该滚出去了。还不快滚。”刘大横一脸苦容,心里也有点恨意:“你个臭婆娘,老子就暂且忍耐你的嚣张,等我儿子出生了,老子一定将你送进土堆里面去,哼!”他的这一愠怒之容自然逃不过梁春秀的双眼,梁春秀心里却是另起歹意:“恶棍,你毁了我一生幸福,别指望我那样好欺负,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刘家的家业,会全部成为补偿我的代价,哼,走着瞧!”刘大横微微一躬身,转身一言不发的就要离开房间,梁春秀突然喊道:“你出去后,把花可儿叫进来。我有事找她。”刘大横嘴里哼着答应了一声,就生气地离开了房间。

第五回:变化(5)

花可儿颤巍巍地站在门边,实在不明白这个脾气古怪的三夫人找她来是为何事。梁春秀招手让花可儿走到床边,问了她一些家庭情景,惊奇的发现,眼前的这丫鬟竟然也是蓬州人,是自己先前丫鬟小荷的同乡。一想到这节,逐然又生了补偿先前小荷过错于花可儿身上的心思。二人一问一答生硬地说过几句话后,梁春秀点了点头,头又有点沉重,安然地躺回了床上,一边想着自己过往之事,一边又想道眼前自己的为难处境,昏昏然就安静的睡熟了过去。花可儿见到梁春秀不再如当初的凶狠,心里也是对她的看法有了一点改观,默默在心里为她辩解道:“可能三夫人也是有点苦衷,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生气发脾气的。”她这一想,倒有些与梁春秀惺惺相惜之感。而这屋外的一大众人,吵闹了整整一天,然后多数也就回家去了,整个大厅里面,到处一片狼藉,残杯余羹,满座俱有。只有那大厅主桌之上,仍有一个人喝得酊淋大醉,还在那里胡言乱语:“臭婆娘,臭婆娘!你厉害,厉害……”他喃喃自语一阵后就趴到在了桌上睡过去了。

顺庆城外,多是丘陵地段,羊肠曲道,步行起来极为的不便。五名中年女子正在小道上疾走,像是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她们赶到山坳的另一边去解决。而在这五名女子的身后,早就有一人暗暗跟随了很久,这人竟然是余出天。他不便轻易现身,背后暗查家人惨案,当下余出天心里暗暗想道:“这些人鬼鬼祟祟地在我家屋后面查看过什么,一定与我家家仇有关,可是看她们极像修道之人,应该不会是残害我父母的凶手才对。不行,我一定要查出这些人居心何在。”本来他一个人赶回家里,看见家门不幸,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表妹梁春秀查问一下情景,但又想到自己与她之间的过往经历,心情极是复杂,半天也没有拿出主意。决定先到自己府中开着的绸缎铺市里面去暗查一番,正好遇见了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五个中年女子,背后有听见她们说什么余家惨案之事,再后来又看见这些中年女子趁着夜色去了自己家门查看什么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将目标锁定在了自己的家府。余出天当时没有直接进自己的家门,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自己也变得成熟了很多,他不再轻易冒险表露自己的身份,他决定要留下来为家门复仇。他只能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不孝,他看见门外戒备森严,自己不能够进屋看上父母最后一眼,他满心全是愧疚之情。但为了将来,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一个字了,那就是忍!现在他在背后悄然跟踪着这些陌生的妇女,虽然极是危险,但也顾不上这些了,只能尽量小心了。

见到这五名妇女转过了一个山头,余出天慌张地跟在后面,朝那前方的一处平地看去,见到那平地之上站立着十来个与这五名妇女一样道服青衫的女子,居中是一名道貌威严的年老女尼,神情甚是庄严,她的身侧分别站立着两列年轻女弟子。余出天不敢再跟踪下去,害怕那老尼能够感应到自己的前来。自从见到了连啸那高深莫测的武功,他再也不敢有任何的自大之心,反觉得普天之下,到处都是高手,自己孤单一人,决难是其对手。余出天远远朝那平地看去,正见到这五名妇女在那居中老尼跟前跪地一拜,只是自己离这些人太过遥远,实在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稍后就看见那居中老尼十分愤怒地拂袖动作,而在稍后,右侧一名少女拱手一礼,又再向居中人老尼说着什么。余出天心里犯嘀咕:“这些人是做什么的?神秘成这样。”正在他心里疑惑不解的时候,又看见了那居中老尼听完面前少女的禀告,高声一阵大喝:“邪魔歪道,胆敢染指我川蜀之地。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幸好她这愤怒之话说得极是大声,所以连几十米开外的余出天也听得清清楚楚。余出天心中道:“怪不得这老太婆这样生气,原来是江湖之中的武林仇杀。哎哟,不好,她当下说到魔教,难道……难道我家的事也是与魔教有关?魔教是什么教派?姚氏兄妹也是很恨它,现在连这些女尼也这样恨它。我家里面的人怎么可能与什么魔教有什么瓜葛?简直是怪事了。对了,既然这些人这样仇恨魔教,看来也并不是什么坏人,我就去请教她们,希望她们能助我一臂之力。即便是不来帮我,至少也可以探查到我家惨案其中的一点内幕之事了。”他为自己壮了壮胆,整理了一番身上衣衫,大模大样地从山背后走了出来,开口朝那一群女尼大声喊道:“各位,可否听我一言?”众女弟子正是怒愤填膺地咒骂着魔教的所作所为,个个涨红着脸颊,势欲与魔教玉石俱焚的模样。突然之间看到一个年轻男子从这转坳山口走了出来,如何不惊?居中老尼一声短令,身前两名中年妇女立马转身轻功跃到了余出天的跟前。这群女弟子左侧当中的一名看见了余出天的脸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惊了一跳:余家少爷!

第六回:染指(1)

那两名中年弟子来到余出天的面前,什么话也不说,立马伸出弯形如钩状的双手手指,想来与余出天交手一番。哪知余出天根本就是没有动手的兴趣,两名女尼才一招之下,就将余出天制服了。

她俩相视一愣,还以为这小子能够跟踪前来,武功一定甚高,哪知全是出乎了她们的预计之外。左侧那名弟子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余出天双手被反绑于身后,只觉得这两名中年女尼看似貌不惊人,也没有想到她们的力道竟是如此地了得,自己的身子丝毫动弹不得。他没好气道:“我是什么人,我待会自然会说。不劳二位如此大驾。”

右侧那名女尼喝道:“臭小子,原来是个脓包,我还以为会有几手好功夫呢,却是太高抬你了。但是你还是有点骨气,就凭这点,贫尼就不会太为难你的。跟我们去见我师叔吧。”二人再也不容他的分辨与反抗,押住余出天就往前面的大众人群丛中而来。

两位弟子将余出天带到了居中老年老尼的跟前,见到余出天并不是武功高手,就松手将他放了,毕竟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还不会对众人构成太大的威胁。

余出天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臂,抬头看了看居中的老尼一眼。那居中老尼,余出天方才只是凭远眺望,见到的只是她远姿风采,而今走近一看,只见此女尼两条柳叶眉间已然蕴含着深重怒气,现在却又转瞬即逝。

本来在她那端庄娴静的圆圆脸颊之上,仍是保留着几分美丽迷人的过往颜容,但如今显现出来的一丝怨气余兆,让人望而生怖,为之心颤。只听此老尼道:“年轻人,你是不是一直躲在那里偷听我们说话?”

余出天道:“不是,我是专门来找你们的。”听他这一说,众弟子脸上俱是突显惊疑。只有那左侧认识余出天的弟子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只见那女尼躬身向当中老尼道:“启禀师叔,弟子认识此人。”

老尼微然一惊,道:“英灵子,你说你认识他?他是谁?”这名叫英灵子的弟子拱手应道:“师叔,此人姓余,名叫余出天。是个忘义负情、胆小怕事的无耻鼠辈!弟子请求师叔将他交由弟子,弟子一定会好好惩治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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