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侠客全集.com》第358/614页
遥想当年,袁婆婆年轻的时候,与龚袭王月比武较技,双方难解难分,最后是龚袭略胜小着,一心好强的鬼母心中不服,再三相约那龚袭比试,时间长了,双方之间居然会生出了情愫,天下闻名的冷美人袁婆婆会钟情与一代魔教王月,天下罕闻。这消息一直没有被江湖中人得知,袁婆婆甘心为了龚袭而退隐江湖,可谓爱之深矣。袁婆婆心想:“张医仁即便武艺高强,应该也不会高过龚袭当年。”心间想到这里,权当张医仁说话是胡吹。
此话按表,且言那余我生被其母带领离开,众人方才从那山上下来,谷遗湘突然高声喊了一句:“啊,哥哥,你怎么了?”随即见到她伸手亲自抚摸着余我生的额头,发觉那上面热得滚烫,着实吓人。空灵子听到了谷遗湘的喊话声,当即转头过来,上前轻轻一探余我生的额头,再见到余我生的脸上痛苦不堪的表情,心中立马雪亮:“这孩子又发病了。”可是四下茫茫,哪里能够找到东西暂缓医治他的疾病呢,不由得心中一阵焦急。哪知道谷遗湘转头道:“掌门人,只有袁婆婆手中的那柄归魔剑可以暂缓治疗哥哥身上的疾病,可是,可是归魔剑在袁婆婆的手中,无能如何都不能够现在拿来的。”空灵子心中一琢磨,心想:“原来那柄剑就是生儿的治病良方。我可得想一个法子去将那剑拿到手中才行。”当即迅速出手点住了余我生身处的几个要穴,算是暂时平息了余我生的疾病之兆,空灵子当即回头对明灵子道:“师姐,你们到前面的江岸边等候我,我还需回去一趟,拿一件重要的物事。”明灵子当即拱手纳命,空灵子吩咐完毕,匆忙骑过一匹骏马,兜转马头,朝着身后回路快马加鞭而去。
重新又回到了那块土地上,空灵子探头朝着暗下方望来,见到袁慧已经被神教中人所制,而一头白发的袁婆婆与一身飘逸的张医仁二人正面对面,互相将手中的利剑兵器拔出鞘来,面朝对方,大有剑拔弩张的气势。而这四周之人,多是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场心中央的二人,对四周的物事,缺少了平时间的关注。空灵子见到是这样的一番情景,心中琢磨着:“看这样子,那袁婆婆与张医仁二人之间好像要举行什么生死之战,眼下他们正好没有时间来顾忌我,我到底该如何才能够将那柄宝剑强抢到自己的手中呢?”一时间也是敛眉思索,突然,空灵子望向袁慧的那双眼睛,突然发光,看这形势,张医仁与袁婆婆之间的对决,一定是与袁慧有关,我何不趁此机会,将袁慧抢到我的手中呢?况且眼下袁慧全身受制,歪斜地躺在地面上,周围根本就没有人看守,如此好的机会,岂容错过?
只听见“篷”的一声刀剑交击之声,张医仁与袁婆婆之间已经对决过了一招,那一招,张医仁是在试探着袁婆婆的底细,而袁婆婆呢,自然也不会十成十的卖力,所以,这仅仅只是他们对决的开始,都还没有出动真格。空灵子明眼一看,知道这一招看似袁婆婆占尽了上风,但是细心一看,不难发现,这不过是袁婆婆手中仗着是一柄绝世宝剑,出剑之时微微壮大了声势,出手就更加的利索无稽,而那张医仁决心试探,出手之中自然是以避让的方式居多,一比之下,双当的形势一径分明。空灵子见到那宝剑的出鞘对决,心中一时欣喜:“这果真是一柄上等的宝剑,看其光华剑芒之处,绝对是普通利剑所能够比拟的。”空灵子鼓足心中的勇气,即便前面非常危险,为了心中的宝剑,这个险也是值得一闯的。当下心中计较在双方比试正酣之际,矫健出手,或许胜算大一点。
张医仁与袁婆婆一招之后,好像彼此间都摸清了一些对方的底细,张医仁的脸神变得更加的严肃,方才还忌惮对方宝剑锋利,眼下看来不过是虚惊一场,越是稳操胜券的对决,心态就越要放得平和,千万不可小觑了对方,为自己埋下失败的种子,所谓骄兵必败,这是常人极易犯下的过错。张医仁目光盯住宝剑,将自己手中的长剑缓缓抬起,他握住的利剑,虽然不及对方宝剑的珍贵与霸气,但是身为神教王月,随手佩戴的利器也绝非是一般货色,所以,在这剑器方面,张医仁心中只算是稍稍落下了一成,双方间的差距是可以用武艺来弥补的,张医仁自信满满,决心速战速决。
而袁婆婆同样看不出脸上的丝毫异样神情,袁婆婆好像始终是喜欢低垂着头,不发一言,表情格外的冷漠,她尝试过对方武艺的卓越,心下渐渐有了恐怖之心,这一阵担忧方起,突然觉察到自己的下腹生痛,好像有万千细针穿心般吞噬自己的心脏,十分难受。想起自己一手绝妙武艺“纤绣指”,而如今自己尝到的滋味,何曾不是绣花针刺心的痛楚。似乎这是人间的一种讽刺,自己最得意的折磨他人的武艺,最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身子痛苦,但也只能够勉强撑住,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才过一招,还有七七四十九招呢!如此的一个“漫长”较技,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煎熬的。
张医仁手起剑落,堪堪数不清的剑花在袁婆婆的面前笼罩而来,算是为这飘扬的雪景增添了几分倍加怡人的景致。那剑花幻如波浪一个连接着一个,随时随地都有上来吞噬对方灵魂的可能,袁婆婆识得这路剑法,心中当即想好了对策,吃力的将左手拐杖举起,想要来抵挡住这一阵的狂蜂浪蝶般的比划,但是才一抬手,突然觉得腋下生痛,感觉居然是如此的吃力。她这柄拐杖,也算得上是一件利器,跟随着鬼母走南闯北,立下过赫赫功劳,难不成眼下就要安寝歇息、命该终绝了?袁婆婆不甘心,又将自己的右手利剑举起来,算是支援左手仓皇之势。
哪知道张医仁突然将手中利剑朝着下方一撩,急势兜转,看这剑法的方位,是要来袭击袁婆婆下肢部位,试想袁婆婆将双手兵刃都要举起,下盘正好空虚,这可是一个致命的漏洞,张医仁这招看似“声东击西”,实则该是“请君入瓮”,端的变化多样,让人无暇想到此念头。果然,那袁婆婆看见这一剑法,心中闪过一丝的惊慌,想着:“难不成我不能够在他手中走过两招?”心中这般想来,不由得一阵愧意,心中大有赌气发疯的念头。
张医仁一个剑影突然朝向了身居上方位的袁婆婆的腿部环跳穴,这一击而中,只怕足以将袁婆婆变成一个彻底的残废。空灵子双眼牢牢地看着场心二人的对决,看到这一招,心中也为袁婆婆纳闷:“自己身处危险境地,比试不过,避开就是,何必要显得那样的捉襟见肘。”殊不知,那地下圆圈只是二人站据地势的大小,一旦要避让,只有自己主动出圈方可,那就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落入下风。而空灵子距离那地方颇有一定的远度,未能够看见那层变化,实属正常。
袁婆婆眼看避让不及,这一剑是无能如何也会中招的,袁婆婆急忙之中瞥眼看了一下孙女袁慧,心中电转神思:“哼,眼下不就是一个空圈,难道就想来困住我么?我袁婆婆岂是那种墨守成规的迂腐之人?”当即轻巧巧的闪身避开,朝着前面地面上的袁慧一把抓来,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同时间将手中的归魔剑朝着那山包方向抛去,心想:“你们不就是想要拿到这些东西吗?我看你们急不急?”那归魔剑被袁婆婆灌满内劲的双手朝着前面猛力一掷,虽说不是十分用力,但也颇有力道。空灵子将眼前的这一切看在眼中,顿时心中一阵欢喜,原来那柄利剑掷来的方向居然是自己这个地方。
空灵子当即纵身一跃,凭空一跳,右手探出,朝前一撩,竟然是恰好将那柄利剑握到手心,随即见到她身子一转,就飞快的朝山下奔去,这袁婆婆,空灵子心中虽然讨厌,但清楚眼下绝对没有那个理由上前来加入到袁婆婆与神教之间的恩怨之中。袁婆婆也不管宝剑最终落入到什么地方,双脚直奔向地面上的袁慧,速度之快,出乎人的意料。张医仁抬头看来,大声喊道:“是那个空灵子师太,趁机将宝剑给拿走了。”温道见当即身子一转,朝着空灵子的方向跃去,而张医仁继续来对付袁婆婆,袁婆婆双脚一落地,上前抓起了袁慧,朝着不远处的一匹骏马马背上扔去,她手法老练,出手果真是了得,这一掷之下,将袁慧刚好送到了那匹骏马上面,自己强忍着肚腹疼痛,也跃到了马背上,将左手的拐杖朝着马臀使劲用力一击,那马儿吃痛,当即扬起了四蹄,朝着那前面的山岗飞快的奔去,张医仁当即牵过一匹良驹,飞快的在后面跟上,手中握住的利剑当即发飙,朝着前面的袁婆婆后背袭来,果真是来去如风。
袁婆婆听清楚后背危险,苦于没有力量来举起拐杖抵挡,张医仁的手中利剑“嗤”一声当场击中在了袁婆婆的背心上,袁婆婆痛得一声娇喝,心想:“没有想到我鬼母英名一世,到头来,居然会命丧于此,看来是天意了。”当下见到自己身上的热血顺着马背不停的下滴,殷红的血水,映红了整个身子,但是她仍旧坚韧不屈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努力将自己的身子保持平衡,不希望看见自己就此倒地。越是希望如此,越是头晕厉害。后面的张医仁高声喊道:“鬼母,快些将马儿停下,你现在伸手重伤,如果不停下来好生歇息,过不了多久就会流尽鲜血而亡。你停下来,大家的条件可以慢慢商讨。”袁婆婆心中苦闷:“哼,说是慢慢商讨,我这个样子还能够怎么商讨?真是痴人说梦。”她不但没有将骏马停住,反而那马匹跑得比先前还要快速。
袁婆婆耗尽了身上的唯一的一点体力,伸手将马背上面的袁慧背后要穴解开,袁慧哭丧脸颊,道:“婆婆,你受伤了,快些停下来休息吧。”袁婆婆沉声答道:“少废话,现在婆婆不行了,你快些将我怀中的武功秘密与佛珠拿出来,藏匿到你的身上,那张医仁马上就要赶到了。我可能逃不过今日。”袁慧听此一说,眼泪就不停地流下来,嘶哑着声音道:“可是,婆婆,我们怎么才能够逃离安全地界呢,现在不要说其余的。”鬼母神情越来越难看,勉强地动怒欲言,突然又听见身后的张医仁高声答道:“鬼母,你就不要逞能了。你中了一剑,加之身体有疾,何不停下来好好谈一谈,或许我可以放过你孙女一命,你好好考虑一番吧。”鬼母心神一慌:“他知道我身子有疾?”
第十三回:此生茫茫恨悠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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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仁又俯身一探,将那柄没入地中的利剑迅速的拔出来,那利剑上的鲜血还在滴答答的流着鲜血,是刺中了袁婆婆的后背之后,再一次落入到地面上的。张医仁从身后追来,当即又从地面上拔出来。张医仁高声一喝,将手中的利剑对准了前面袁氏婆孙二人的坐骑的腹部飞快的掷去,当即只听见了剑破苍穹的尖利声霄,哪里还能够分辨处其余的什么出来,紧接着就听见了马儿朝天一声凄厉惨嘶,声音悲壮,显然这一剑正好击中在了马腹,骏马忍耐不住,只有四蹄扬空,发出了在人间的最后一声尖叫,那骏马歪倒在地,就此不动弹了。骏马倒地毙命的瞬间,那马背上面的袁氏婆孙二人朝前一个踉跄,都滚落到了地面上。
袁慧伸手胡乱地擦尽了脸上的尘埃,心中牵挂着的就只有婆婆的安危,当即转头喊道:“婆婆,婆婆,你怎么样了?”循声望去,见到袁婆婆倒在自己的左手旁,一只手还欲探囊入怀,想要取拿出什么东西。袁慧吃了一惊,匆忙地赶到了袁婆婆的身侧,细心地查看袁婆婆伤势,见到袁婆婆的后背流出了汩汩热血,经过这样的一番折腾,那热血流得更加的利害,浸透到了地下面,顿时将地面的土地侵染成了酱紫色,袁慧心中一阵伤心,哭倒在了袁婆婆的身上,吃力地喊着:“婆婆,婆婆,你坚持一下,一定会好起来的。”哪知道袁婆婆睁开了自己那双疲倦不堪的双眼,费力地看了一眼袁慧,道:“孩子,快将我怀中的东西拿出去,自己快点逃离出去,要不然,要不然,那张医仁是不会放过你的。”
袁慧回头一瞥原本在身后尚有一定距离的张医仁,此时见到他已经来到了自己跟前,张医仁一个急转身,从那马背上跃下,朝着地面上躺着的袁婆婆望去,道:“鬼母,你何必要离去呢,你知道的,我这一次来是费力很大的心思。”袁婆婆无神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前面的山地,原来这一跑,早就在了袁婆婆的意料之中,方初那袁慧在自己的耳边窃窃私语说及的就是朝着这后山跑来,哪知道还没有跑到目的地,就被张医仁看穿,当即阻拦住了自己。袁婆婆心头似乎有一丝的不甘,无奈地仰头望着苍穹,显得是那样的无精打采。张医仁道:“鬼母,你还是将东西交出来吧,难道要我来亲自动手吗?”
哪知道这个时候,袁慧突然阻拦在了袁婆婆的跟前,阻挡住张医仁,道:“你为何一定要苦苦相逼,难道就不能手下留情吗?”张医仁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道:“鬼母现在命悬一线,已经距离阎王殿不远,我就将实情全部告诉你们。”袁慧一听到“实情”二字,微微地愣了少许,心中想到:“这当中原来还有隐情的。”哪知道就在她这分神思虑的空闲,那张医仁已经出手,一招点中在了袁慧的肩头上,张医仁道:“你虽然是小姑娘,但是在我的眼中,你仍旧是我的心腹大患。所谓咱草不除根,野火烧不尽,哼。我张医仁可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当即将那马尸上面的利剑拔出来,对着袁慧的双目飞快刺来,只听见袁慧破空一声惨叫,双目之中缓缓地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迹,顺着脸庞淌下。袁慧只觉得自己双眼遭到了严重的剑伤,当即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倒在地。
袁婆婆目睁圆眼看住眼前的一切,心中恨得咯咯作响,吃力的喊道:“你要的东西我交给你就是,你为何这样来折磨一个孩子?”张医仁微微地一笑,道:“我本来是想这样做的,可她是你鬼母的孙女,就是我的心腹大患,要怪,就只有怪你自己了。你千不该万不该,还有亲人在你的身边。好了,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已经将你的孙女杀掉,因为我还要用她来为我杀人。我不仅要你死在我的剑下,我还要你的孙女为我效劳。你知道吗,你的孙女极为聪明,这样聪明的人,很难被人说服,只有这样才可以有机会利用的。”他说到了这里,蹲下身子,面对着奄奄一息的袁婆婆,伸手过去,将那只本来欲要从袁婆婆怀中拿出来的右手拉了出来,一看,那右手上面赫然就是一本剑谱与一串佛珠。张医仁一把抢到手中,发出了一记微笑声,道:“果真是我神教的东西。”
袁婆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东西拿到了自己的怀中,张医仁转头看向袁婆婆,道:“你知道吗,我等候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知道,你就是龚袭王月的夫人,还知道,你招魂的用意是在为龚袭王月,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需要的就是你启动机关,将这东西拿出来。”袁婆婆嘴角露出了一丝孱弱的微笑,没有说话,好像听到自己到头来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时,心中泛起了一阵痛苦的涟漪。张医仁又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在川蜀地牢内将你关押在那间地牢内,因为那地牢内有我神教故意泄露给你的秘密,而鬼母你天资纵横,在那地牢内面壁七年,终于参悟出了那道秘密。多亏你的聪明,最后你出来的时候,我本想叫上一两个亲信做你的亲随,哪知道这个时候,那范杰稀里糊涂被你抓走了。范杰虽然不是我们派到你身边的暗哨,但是也可以从他的身上得知你的一点讯息,不算枉了。鬼母,你或许不明白你为何会生病吧,那是我张医仁在你的饭菜中早就埋下了这样的一道棋子。你忘记了,我本是从事医道,对于这样的药方,可是甚有心得呢。”袁婆婆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用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语气问道:“你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张医仁算是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早就参透了一道龚袭王月与温前辈二人留下来的那道密令,只是无从下手,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当然,这样的事情,如果只要我来苦思,一定是没有结果的,还好,有你鬼母在我的身边,你聪明绝顶,一定知道这秘密之中的暗语。”袁婆婆细心回想一下,当初自己在那地牢内发现了一道石缝,从石缝内拿出来了一道由温彩溪笔写的纸张,上面细心的刻下了川蜀分舵内部地理位置,后面还附加了一道地阵图,上面的坐落方位与自己的故乡小院颇为相像,袁婆婆当即就想起了后院中丈夫龚袭曾经留下来的秘密,她自己也知道,那道秘密是由温彩溪一人主建的,鬼母没有听起龚袭说及过有关那地道内的秘闻,自然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知道那里面阵势奇特,一定深藏有惊天秘密。鬼母拿着那纸张,细心想了少许,摸不出这当中的头绪,最终决定一定要好好出来细细地探查一番。
而在这之前,张医仁就派人留意到了其中的关键,悄悄在鬼母饭菜中下了一道处方药,算是为以后对付此人而埋下的一道伏笔。鬼母只是对那石缝内的纸张来历颇为好奇,可是后来细心一想,或许正如那信上开始言明的一般,温彩溪说及是有缘人得之。加之那后山之中,龚袭曾经也说及过有兴复神教的宝藏,至于是什么宝藏,没有人知道,难道就只这些?后山阵势威力绝伦,一般人是不能够解开的,所以才有了温彩溪留下来的这张阵解图,鬼母虽然有些忧虑,但是在地牢呆上了七年,也没有料到对方城府如此之深,居然可以等候这般久。鬼母好不容易趁机出得牢狱,就直接回到了故乡,一心想要来解开这后山的困阵。而同时间,张医仁就已经派人留意了鬼母的去向,算好时间,就等待着做黄雀了。
鬼母现在伤势加重,脑子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也没有太多的心思来计较当中的细节,微微想了少许,只是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被人彻底算计了。鬼母如此一想,不由得又一次牵动了体内的伤势,鲜血再一次急流而出,心中有百般不甘,可是又显得是那样的无可奈何。张医仁道:“鬼母,其实你很聪明,居然能够看懂那张图纸,说实话,我是没有看懂,而是温道见在旁看懂的,那张图纸不是假冒的,果真是出自温前辈之手,只是,这纸张并不是天生就在川蜀的地牢内,它最开始,而是在江南总坛的地宫内。后来是我将其故意拿给川蜀分舵舵主连啸,让他拿回到川蜀的。”袁婆婆听到自己一步一步迈入到对方早就设计好的计谋之中,不由感到一阵羞愧。还说自己聪明一世,可是到头来,照样成为了别人的手中棋子。
袁婆婆越听越是惭愧,原本受伤的身子现在看来更加的没有多少呼出来的气息了。张医仁道:“好一本《鹰苦咒》的后文,还有我神教的鹰苦佛珠,这两样东西,的确是可以号令神教众人,兴复神教,单靠这两样东西,还不足够。但是要想兴复我神教,这两样东西又需要不可。这样说来,你鬼母还是我神教的一个功臣。”
张医仁说到了这里,突然想起了后山机关的险恶,自己可是在那里就险些吃了大亏,实在不明白这鬼母是如何能够将里面的机关启动,然后顺利的将这些东西拿到手中的。当下一脸孤疑地看向袁婆婆,袁婆婆此时悠然醒转,只是身子受伤太重,疲劳过甚,不堪负重,奄奄一息之态,流露了出来。张医仁俯身来到袁婆婆的身边,蹲下身子看了一看袁婆婆中间的部位,料定此人今日必定丧命,不由得放下心来,问道:“鬼母,我可以让你多活了点时间,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当下,也不待袁婆婆出口回答,自己马上双手抵在了袁婆婆的双肩上,悄然地将自己的内功灌输到了袁婆婆的体内,是想借机来缓解一下袁婆婆身上的伤势。哪知道才一灌输到袁婆婆体内的内劲,就见到袁婆婆张口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张医仁心中一急,连忙伸手来探袁婆婆的鼻息,发现还有一息尚存,终于放下心来。袁婆婆缓缓地说道:“张王月,我到底是输给你们这些后辈。”还没有说完,又是“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来。
张医仁这才将双手轻轻地放妥在了袁婆婆的双肩上,用自己无比浑厚的内劲来为袁婆婆治愈伤势。过得一盏茶的时间,袁婆婆睁开了双眼,显然恢复了少许的精力。她问道:“你还要问什么?”张医仁道:“张某人有一事不明,还请鬼母赐教。”袁婆婆淡淡地一笑,似乎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而感到有一丝的欣慰之情。张医仁道:“我不明白,当年那温前辈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亲自设计下的阵势变化多端,一般人是难以靠近,更加别说是上前解印,鬼母不是机括方家之人,为何能够安然将机关解开的?你即将离去,一定不会忍心将这个机密带到地府中去吧?鬼母是当世豪杰,张某人感激鬼母的恩情,还请鬼母好人做到底,为张某解惑释疑。”袁婆婆苦笑道:“我是好人么?张王月真是说笑了。”
张医仁知道她的伤势,知道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当即急道:“好人也罢,坏人也罢,只是后来人的一个评论,至少鬼母在我张某人的心中,还不及我张某人坏,既然连我张某人的坏都赶不上的人,张某人就说他是好人,鬼母自然也不例外。”
袁婆婆或许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来说好人与坏人的区别,当即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久然地愣在了那里,目光最后转移到了孙女袁慧的身上,心中顿时起了一阵涟漪:“天下间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罪恶的坏人,我也是整个家庭中的罪魁祸首,我年老了,本想做一回好人,结果老天也没有让我实现这个愿望,我本想带着慧儿去见高凝香,一家人能够团圆才是我今生最大的奢求,可是看来这一切都是妄想了。”随后想起了自己这一生的经历,杀人无数,自持聪明,作恶多端,跟随龚袭,以为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可是最终都昙花一现。而最让人心生愧疚的是,对不住自己的家庭,对不住儿子,孙女,更对不起儿媳。
张医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当即稍稍明白了袁婆婆的想法,微微拧紧了双眉,心中想到自己方才在她的眼前亲手刺瞎了袁慧的双眼,而今,自己不管怎么问,看来她都是不会告诉我实话了。哪知道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袁婆婆突然身子一挺,口角边溢流出残红的血液,双目朝着上方张望,继而就头脑下垂,显然是就此溘然长逝了。张医仁大吃一惊,仓皇间,上前一探鼻息,确实袁婆婆毙命,又好生懊悔,当即将袁婆婆放倒在地面,悠然一叹,道:“鬼母呀鬼母,你一生枭雄,也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张医仁抬头仰望苍穹,似乎是心有感触,自己虽然拿到神教遗物,不知为何,居然没有一丝快乐的心情,好生惆怅。
第十四回:重回峨眉忆旧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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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空灵子拿起了归魔剑,欢喜地朝着往还道路疾奔,身后的温道见急追不舍地赶了上来,温道见高声喊道:“给我站住,将东西留下来。”空灵子骑上了骏马,心中想到了身后温道见武艺高强,自己不一定就是他的对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朝着原路跑去。正在那马背上思虑的时候,突然身后的温道见一个疾奔,驾驭着盖世轻功绕到了空灵子的身侧,出手就是抢夺空灵子腰间的宝剑,空灵子身子一侧,避开了这一记狠招,心想:“你来得正好,方才我在远处看见鬼母挥动这宝剑的锋芒,我空灵子倒要来试一试,这宝剑到底有何寻常不同。”自从那峨眉派的掌门利剑被卞菊花拿去之后,峨眉派的掌门人利剑算是空缺无有,而这归魔剑的出现,正要弥补了这一缺憾。
空灵子只觉得这宝剑遍体生寒,拔剑出鞘,当有一股不可阻挡的凌寒气息。空灵子心底发出了一声呐喊:“不愧是当世宝剑,比之我峨眉的蛇长剑还要宝贵呢。”当即朝着身旁不远的温道见一剑劈来。温道见方初的一抓不成,正要接连几下急抓,可是看见了那宝剑出鞘,即便是再厉害的勇士都要心中一颤。果然,稍下见到那利剑朝着他的身边虚空一划,差点就划中在了温道见的身上,温道见微微一阵错愕,在那马背上倒转了一个圈,安稳地坐在了马骑上,紧随着空灵子的身影,不快不慢地跟上,心下思量:“这师太武艺不低,加上手上有这样的一柄宝剑,看来要对付她,还不是容易的事情。”空灵子扭头看向温道见,道:“姓温的,我奉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手中有了宝剑,你可不是我的对手。”说完,使劲地鞭打了一记马臀,那马儿扬起四蹄,朝前飞快的一跃,腾起了身后的飞尘四扬。空灵子心中琢磨已定:“还是到我峨眉帐营中去,现在我才知道这宝剑的厉害,可说为我如虎添翼。”当即没有多想,就朝着来路返去。身旁不远处的温道见稍又思虑,渐渐落后了空灵子。
空灵子快马加鞭,没有过得多久,就到了江岸边,这一连几日里的大雪将整个河面都结上了薄薄的一层冰霜,舟船行驶,十分的艰难。空灵子刚当这里的时候,还担心没有船只,但是抬头一看,在江岸的对面,不正是峨眉众弟子吗?当下悬挂在喉间的一颗心也就放平坦了下来。哪知道这个时候,在江岸边,从一只小渔船的船篷内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朝着空灵子躬身道:“掌门师妹,你回来了。”空灵子一看,原来是明灵子师姐,心下说不出的欣慰,当即弃马上船,由明灵子摇奖,载送二人过河。明灵子看见空灵子手中拿着的是宝剑,好奇心起,本想询问,哪知道这个时候,温道见也到了江岸边,大声喝道:“你们跑不远的。”随后见到他兜转马头,朝着来路还回去了,原来天寒地冻,江河封冻,渔舟农家都卸船回家了,空旷的江岸边,唯独的就剩下了明灵子这一只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