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侠客全集.com》第364/614页


那名叫雪儿的女子急了,道:“外公,不急,我看还是我来砍断这小子的手臂就行了。外公,你也不需对这样的恶贼心怀慈悲的,一看他就知道不是好人,还不如我来就地解决。外公,拿好你的竹笛。”她的外公叹息了一声,道:“唉,我终究是废人一个,连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做,实在是很无用呀。”雪儿急忙劝阻道:“不是的,外公,你千万不要这样想,要怪,要怪的话,就只有怪我父亲他了,他太过分了。”她的外公连忙止住道:“不说了,不说了,还是将眼前的这柄宝剑拿出来,看一看是不是它?”雪儿又一次的拔出了匕首,不再用强,将匕刃对准了绳索上面,只听见一声咚的响声,原来那匕刃被这细绳反上一弹,居然发出了一记沉闷如是苦琴的演奏声,可见那细绳仍旧是没有割断。

雪儿道:“外公,你说我们怎么办?”她的外公道:“你看那个将它拔出来,用它来试一试这细绳,我就不信,这个天下还有驱魔剑不能够斩断的东西。”余我生心中发懵:“奇怪,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的归魔剑在那以前原本名叫驱魔剑呢?”雪儿蹲下身子,动手来拔剑,在这以前,余我生认为黄先生是个男子,或许是对方性情有些迥异常人,所以很讨厌对方,但是现今听到她说自己是女子,还能够说出归魔剑的来历名称,顿时一颗心就往某一个方向想去,知道此人极有可能是一直来让自己心中惴惴不安、心怀期盼见面的那个小女孩。不知道为何,一想起这些,顿时又恨不得多余这个陌生的女子多亲近一回,再也没有对先前黄先生的讨厌了。

那女子动手抓住了剑柄,正准备往外一拔,突然听见了她的外公制止道:“且慢,如果真的是驱魔剑,这利剑一出鞘,就会散发出无比凌厉的寒气,我看这小子似乎与这利剑本身带来的寒气相抗衡,足以说明这利剑长时间跟随在了他的身边,已经认主,自会当即提醒他本人了。这样的话,即便是我们将它强行带走,只怕也不可能再一时半刻发挥出原有的剑气。这该如何才好。”他随后也是悠长的叹息了一声,雪儿道:“外公,怎么还有这样的说法?你可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呢。”显然突然间听见此话微感惊愕万分。她外公叹息一声,道:“我没有告诉你,是害怕你鲁莽行动,伤了对方的性命,现在看见宝剑完好,我也就放心多了。你也不要太为难他,毕竟这剑与他也有一定的缘分。”但是雪儿显然不会将这话听进去,反驳道:“外公,你,你只顾着这混蛋,他不是什么好人的,不用这样来顾忌着他的生死。你看一看你自己,为了调和他们二人之间的僵局,自己都成了什么样子。外公,今日你就不用管了,听你的语气,肯定了这件就是驱魔剑,那我就放心了。”老人突然厉声喝道:“雪儿,你难道为了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竟然要甘心伤及了外人的生命呢。”

雪儿不管,已经动手将余我生枕头下面的利剑悄悄的给拔出了一点儿,这个时候,突听到一声咚的响声,显然是一件东西敲打在了剑柄上面,雪儿不得不跳开了一步,立马反驳道:“外公,你醒一醒好不好,你难道忘记了,他们是为何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吗?难道女儿想要他们和好如初,也有错吗?他们是强盗,强盗,外公,你怎么可以去同情强盗。外公,你为什么要来宽恕一个强盗呢?”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雪儿,现在这里不可以久留了,你能相信一回外公吗?外公一定会告诉你为什么的,行吗?”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哀愁,好像心中憋上了许多的心事,不吐不快,但是又担心外孙女不听自己的话,要来违拗自己,所以语气之中又有请求的意思。场面静静地停顿了少许,余我生也努力地再探听着身周情景,但是依然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

第十七回:知心一谈释冰疑(2)

(二更,蔡蔡对得起大大们吧。)

还是雪儿打破了场面的沉寂,雪儿说道:“外公,你,你难道心中是恨爹爹吗?爹爹这样对你,所以你也不想我们一家和好吗?”老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只道:“雪儿,你别忘记了,你还是他的女儿,如果我真的恨你爹,就不会照顾你了。”雪儿突然似有所悟,小声道:“对不起,外公,是我,是雪儿胡思乱想,冤枉你了。我不该这样想的。”老人道:“不说了,你还是跟我离开这里吧。”雪儿仍旧有些不舍,道:“外公,可是宝剑就在眼前,为何要错过这个机会。”老人道:“我说过,出了这里,我自会告诉你的,你不相信外公吗?”雪儿好不容易才点头道:“雪儿相信外公。”然后就听见了人去散场时发出来的梭梭脚步碎响声。关键的是,那个女扮男装的,真是名叫雪儿的女子也随在了老人的身后,悄然地离开了这里。余我生一个人躺在地面上,心里也觉得十分奇怪,一连串的疑问在心底渐渐滋生:“她的外公为何要放过我?她就是康家的小姐?她以后还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吗?她的家庭还和我一样吗?”可惜的是,这些问题没有一个人那个回答他,他只有在自己的心间翻来覆去的思量,不知道该从何处想起。

余我生的这一夜,余我生是在半夜的时候才解除了身上的穴位,他本想起身上前来推醒蒙灵子众人,但是当他还没有走到她们的那一侧的时候,就看见那个角落里已经有一个人愣然地站立在那里,原来她们当中有一个人已经醒来了,余我生细心看去,才知道,对面那人是蒙灵子,既然蒙灵子已经苏醒,余我生就没有再过去打扰她们,当即假装低头睡觉,蒙灵子也没有过来,稍后一阵也自觉地躺回去,场面一下子又一次恢复了寂静。余我生昏昏沉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已经睡过头去了,直到黎明时分被蒙灵子喊醒。

余我生睁开惺忪的双眼,当即迎上了蒙灵子的一双利眼,蒙灵子问道:“昨夜有人来过这里的,对不对?”余我生先是一愣,立马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当即反问道:“你为何这样说?“蒙灵子点头道:“我昨夜突然苏醒,感觉到头有些昏沉,如果不是有人用迷药致晕了我,从来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我问过她们,她们都感觉到了头脑有些昏沉。你睡到现在,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呢?说出来听一听。”余我生道:“我昨夜突然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站起来,我没有看见什么呀。然后我就睡觉了,一直到现在,可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呀。”

蒙灵子眼神之中明显是显出了很多的疑惑,她有些犹豫地摇头道:“你真的不知道?难道就在以前你就没有苏醒过?”余我生点头道:“我没有苏醒过的,难道我们这里少了东西吗?”蒙灵子道:“东西没有少,所以我就有些疑惑,你既然不知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当即转头看向了面前的众人,余我生一个骨碌站起来,看向了面前的众人,见到她们都是一脸不相信的眼神看住自己,余我生又一次的重复了一次,道:“昨夜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不要来问,如果可能的话,我一定会说实话的。”哪知道谷珍格格地笑了一阵,道:“少公子,不要以为你是掌门人的公子,就可以这样来欺瞒大家,你可要知道,这一路上,或许大家都在魔教的监视范围之内呢。”她的话说重了一些,蒙灵子当即回头咳嗽一声,制止住谷珍继续说下去,道:“前辈,魔教虽然猖獗,但是我峨眉此次出来宣扬峨眉威德,不会将那些跳梁小丑放在眼中的。”谷珍只得怏然地答应了一声,然后不再言语。

余我生站立起来,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赶路了?”蒙灵子勉强地点头道:“当然可以赶路了。”余我生当即上前提起了随身物件,快步朝前行走,第一个出了这破庙。谷珍紧随其后,朝着余我生大声喊道:“少公子,请你记住,这一次是去救湘儿的,你不要忘记了。”余我生也高声回答道:“我记住的,我一定会尽力将湘儿救出来的。”蒙灵子回头看了几眼齐灵子等三名峨眉弟子,似乎是在征询她们的意见,问道:“你们可否知道昨夜是什么人来过这里?实话告诉我。”齐灵子等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最终还是蒙灵子用手指向了地面不远处的那三个小孔,道:“你们可否从哪里看出一点端倪呢?”齐灵子走近一看,眉头一皱,转头对蒙灵子道:“师姐,那是三个小坑,不足一尺,看来好像是有一个东西曾经故意将一节木棍之类的东西放进了里面。”蒙灵子点头道:“齐灵子所言属实,却是有人故意将东西放在了哪里过,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两节驻脚用的拐杖。另外的一个小坑,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是如何一回事。但想来该是那人的不经意间遗留下来的。我知道,昨夜的这个来客,少公子一定知道一点,只是他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竟然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这些只有以后再去从旁侧敲了。”蒙灵子分析不假,那三个小坑,当中两个确实是雪儿的残疾外公所留,而另外的那一个小孔,是昨夜他站立此处与雪儿辩论之时,他眼见雪儿被自己说不听的时候,心情激动之下,将右手微微朝上一抬,带动了腋窝下面拄杖随带而移,在那地面上留下了这样一个小坑。虽然看似一个简单的误会动作,但是却给蒙灵子众人增加了许多的疑惑。

蒙灵子不再多言,转头看见谷珍紧随在余我生的身后,二人早就已经越过那前面最前方的一座山丘,蒙灵子不得不带领着三人快速地追赶了上去,要知道照顾好余我生的安危,也是蒙灵子一行人的使命。好不容易,蒙灵子众人在艰辛的赶上了余我生与谷珍,正见到谷珍在他的身后不停地追问道:“小子,你还记得起湘儿的面貌吗?”余我生正回答道:“自然是记得。怎么,难道你不知道湘儿是何等面貌吗?”谷回头见蒙灵子众人过来了,当即住口,不再多问。余我生一声冷笑,心中有些反感谷珍,想讥讽她一两句,可是最终没有说出口,当下脚步放慢,等候着蒙灵子四人前来。蒙灵子到了二人身后,想没有事情发生一般,六人又渐渐低朝前行经。谷珍随口说道:“越过前面的那一条小河,就算到达了鄂州的边境。没有几日工夫,就可以到达谷家。”蒙灵子点了点头,道:“那好,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可以与那恶人见面了,湘儿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受委屈没有。”余我生心中有些怀念起了渝州,知道越过了这一条江河,再继续前行,就算是离开了渝州,要想再见到康家小姐,只怕很难有机会,本是想多留一段时间在这里,可是湘儿的安危又要自己一行人解救,自己好像正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蒙灵子看了看余我生脸上的神色,也不说话,只是催着众人加快脚程,快些到达鄂州谷家。

接下来几日,六人都静寂地朝前赶路,虽然余我生心不在焉的,但是都能够强自忍耐住了。渐渐地,对那夜所经历的事情成为了心中的一个疑惑,好像没有到解开迷惑的那一天,他的心里总有一些绝对对不住康家。深夜无眠的时候,余我生总是将要见的归魔剑取下,解开了连接自己手腕的细绳,怔然地凝望着那剑鞘,剑鞘虽然与拿到利剑的时候大有改变,但是他知道,宝剑就是宝剑,即便自己精心装扮过一番它的外表,但是凌厉的寒气依然能够迸射出来,让它原本的主人能够感应到它依旧生存在这个世界中,余我生时常又想起了那夜雪儿的话,自己的心中顿时又生出了一丝犹豫,想到:“难道真的就是这柄利剑将康家害成了这个样子?还有,即便是那个女孩动手将我的手臂砍断,我就能够将她的家庭复原如初吗?我离开了这宝剑,不知道我的疾病还有良药吗?”一连串的疑问袭击在了他孤寂的心灵空间,没有过上多久,余我生就在这种困惑的疑问之中渐渐睡过头去。

这日,六人来到了一处村落,听谷珍说,她的家就在那前面的小山包旁边,听见终于到达了谷家,蒙灵子心中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蒙灵子道:“好了,终于到了。”谷珍却摇头道:“师太,为了谨防这恶人的察觉你们的到来,我看还是我先行一步,看一看情景,再来通知你们,如何?”试想这人要来为难谷家,自然会防备着外人来插手这一件事情。谷珍的话,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蒙灵子还没有回答,这个时候,余我生就已经嚷道:“我们才不怕什么恶人,我们既然是来救妹妹的,就没有必要藏头藏尾的,师太,这样显得峨眉派是没有足够的胆量了。你说呢?”蒙灵子一愣,心想:“既然是来宣扬我峨眉派的威德,自然是不能离开胆量。但是对方连一个脸面都没有见过,哪里能够知道有多厉害呢。还是谨慎一点才好。”蒙灵子心中是这样想的,谷珍又道:“少公子,千万不可意气用事。你是知道的,这人既然是用意在为难谷家,就一定没有这么简单。”蒙灵子生怕余我生又要顶撞起来,忙道:“我看就照前辈所言的做吧,少公子,毕竟我们是来客,万事要小心为上。知道吗?”余我生一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愣,没有想到蒙灵子竟然会胆小怕事不敢前往谷家。蒙灵子知道不便将事情细细地告诉余我生,当场就只有用话将他给僵住。待余我生蓦然回过神思来的时候,谷珍一个人已经慢慢地走离了这里,身影在那村落的拐弯处掩埋了。余我生当即一时冲动,正要上前追赶,蒙灵子上前拦住,道:“少公子,不要追了,毕竟她已经走远了。”余我生无奈,只得退下来,双目之中尽显出少年的急躁之色。

余下的五人望见了村舍一旁有一户人家,余我生身为少年男子,当即上前去说明了来意,开门的是一位老婆婆,耳朵不好使,连忙招呼家里面的人,原来这家农户住着的是一对老年夫妻,再也没有其余的什么人,那老头子进来听清了来意,当即邀请众人进屋歇息。余我生率先进屋去了,蒙灵子上前攀谈,才知道这对老夫妻原本是有一双儿女,只是后来,朝廷招兵,儿子应征入伍,就再也没有联系。女儿则远嫁他乡,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可怜一对老人,到了老年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孩子在身边。蒙灵子众人听闻,均是心中一阵默然,不知道该来如何劝慰这对老人。

第十七回:知心一谈释冰疑(3)

余我生才没有那样好的情调,匆忙进屋,想要找一间舒适的客房休息,见蒙灵子与那三个师妹女尼在与老年夫妻交谈,自己不喜欢当中插话,但是自己一推开这家农户,就发觉到这里面并不是很宽敞,现今天色已黑,而在这里面,居然没有多余的光亮,在这堂屋内,点上了唯一的一盏油灯。余我生心生疲倦,正想要一心来找一个地方好好躺下就休息,结果不随人愿,只得悄悄地将这房屋内的情景打量了一番,见到堂屋左边的是一个漆黑的房间,余我生不便贸然进去,再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地方,发现在这客房的墙壁旁锁着一个房间,那里面想必是这农家的重要物事存放的地方,余我生正是这般想着的时候,哪知道蒙灵子突然在门外道:“咦,少公子的人呢?”原来她此时才惊觉到少公子没有再身边,而两个农家老人听见此话,也立马醒悟了过来,忙招呼着客人进屋去看一看,余我生当即站立在了门边,蒙灵子回头看见了他的人影,也就没有多说了。众人随在农家农户的身后,进入了房间内。

农家农户二人进屋之后看去的第一个地方竟然是那个关闭得极为严实的客房。余我生当即就好奇地问道:“那个房间上锁了的,没有办法开启。”农家老汉道:“嘿,我看公子疲倦了,不如就将这个房间腾出来让公子好好休息一阵吧?”他是在征求着老婆的意见,老婆微微地思量了小阵,最后还是同意了老汉的提议。余我生却忙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这里是你们看重的地方,我可不便这样打扰你们了。随便找一个地方也就可以休息的。”老汉微微地干涩一笑,道:“公子不要误会,这里面没有什么宝贝,只是,只是这是我儿子以前曾经安寝过的房间。只是他好久没有回来了,所以这房间就一直锁上了。”

余我生心中一惊,想着:“这房间也不知道锁了好久,里面一定是臭气熏天,还怎么能够住人的。”他本意是想拒绝老汉的盛情邀请,可是老汉转身之际已经将房门的钥匙拿了过来,上前插进了锁孔内,“咔嚓”一声,房门就已经打开了,里面幽暗无光,但是透过那窗户往外一看,竟然望见了一弯新月,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帘,一抹月辉普照在了房间内,顿时将房间内照亮了少许,余我生借着月光看清了房间内的摆设,见到上面居然没有丝毫的灰尘,所有的物事檫拭得一尘不染,余我生大大地张大了嘴,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道:“老爷爷,老爷爷,你说这里面好久都没有人居住了,可是这房间,怎么还是这样干净?”老汉勉强地笑了一笑,只道:“没有什么,我只希望他能够早点回来,所以每到一定的时间我都会进屋来打扫,我只希望孩子回来了还会习惯这里的环境。”余我生顿时一阵惊讶,缓缓地踱步走了进来。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不想放过任何地方。

余我生上前摸了一摸床沿的衣柜,发现上面果真没有丝毫的尘埃,再见那木床,也是十分的干净,木床上面摆好了厚厚的棉被,席子下面铺满了崭新的稻草,在农村乡下,普通农家居民只能用杂草稻谷之类的东西垫在木床下面,寒冬时节,这样也能够勉强御寒,然而,要在平时看见一张木床下面全是崭新的稻草,已经说明是倾尽了全家的最好的物料在这木床下面,可见这对农家夫妻对自己远离自己许多年的儿子是多么的喜爱,又是多么希望他能够回来呀。余我生顿时心头微微地一颤,道:“老爷爷,你的儿子离家有多久了呢?”老汉打开了房门,正准备出房去,见余我生问话,当即转头答道:“他离家快有二十年了吧,离去的那一年他十五岁,正好是应征入伍的年纪。唉,算起来,今年都是三十五岁。如果不离家,到现在早就娶妻生子了,孩子,你顶多十五六岁吧,你还不懂这些道理。”余我生当即又追问道:“老爷爷,你,你一年要进屋打扫多少次呢?”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很是惊慌,不知道为何,在余我生的内心间,老是害怕一个事实,那就是亲情的关爱。余我生自从从峨眉山下来之后,时常到户外走动,见到过太多的家庭合家团圆的温馨画面,这些与余我生本身的家庭相对比,似乎是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哪知道老爷子苦涩地一笑,道:“我也说不上一年到底有多少次,或者是一月有多少次。每一次我和拙荆想念他的时候,都会主动到这屋内打扫房间。唉,虽然数不清具体的次数,但是大概数目还是知道的。不说了,不说了,说起这些心里面就不很好受。”

余我生听得呆住了,心中默默想着:“这般说来,一年来几乎都是上百次了。这长达二十年的岁月,那是多少次,人已经不在家里,他的父母还来规规矩矩地打扫这房间,可见他的父母的确是心疼他呀。而我自己呢,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唯一的一个亲人就是母亲,但是母亲从来就没有好好的真心关心我,我难道就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意。”他迷迷糊糊地思量着,摇晃着头,只感觉到大脑的一阵眩晕,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这个世界中多余的一个人吗?老汉不知道这孩子正胡思乱想,见到他一声不吭地坐在床沿边,还以为他疲倦过度之后自己斜靠在那墙壁边,混混沉沉地即将睡过头去,所以也没有出声来打扰他,当下默然地退离了出去,关好了房门,余我生居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老汉走出来之后,蒙灵子当即走上前来,看见他将房门关严实了,老汉当即说出了那少年心身疲倦,倒床睡觉了,蒙灵子当即也没有多加猜想,而是转换了口气,问道:“不知道老爷子可否知道这前方的村落中有一家姓谷的人家,他们的事情,你们这里可是耳闻过一些?”那老汉与老妪听到这话,齐然一愣,脸上神情显得极为紧张。老汉当即小声道:“那家的人不是在十多年前都已经死了吗?听说那谷家的庄园都已经荒废了,难道还有谁来打听这件事情?”蒙灵子只得问道:“这般说来,你们也是耳闻过谷家衰亡的这件事情么?”老汉当即坐下来,点头道:“正是,谷家的庄园全部都废弃了,不知道师太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蒙灵子见他神情慎重,知道这当中一定藏有文章,当即编造了一个理由,大致上是说一行人欲往前行,可是在半路上就听人说前面的谷家闹事情很厉害,让我们绕道行走。蒙灵子是看清了老汉脸上的表情之后才这样编造的一个理由,要知道,乡下老人一般是不会伪装自己脸上的表情,蒙灵子正是摸准了这一点,才敢询问。

老汉连连点头,道:“实不相瞒,师太,那谷家生前也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农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居然得罪了什么恶人,那恶人上前来找谷家夫妻二人的麻烦。”蒙灵子当即打断老汉说话,而是反问道:“老人家,你可是看见过那谷家夫妻二人?”老汉点头道:“我也只是看见过一次,那一次就是这谷家夫妻二人从外面回来,路过这里时,全村子的人都奔走相告,说来了一个美娘子,当时大家都非常地好奇,上前看了一眼,见到一男一女二人,那男子年约五十上下,而那女子,却年约二十出头,大家开始时还以为是父女二人,后来才知道,居然是一对夫妻。那老人倒是好本事,年老之时居然还娶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这后来成为了当地人的饭后谈论的对象。”

蒙灵子顿时问道:“谷家就只有那夫妻二人吗?”蒙灵子心中想到的是用他人的话来证实谷珍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老汉呵呵地一阵浅笑,道:“这个不仅是你们好奇,当时我们大家听说了这件事后,也都心中好奇,只是那夫妻二人不喜欢和邻居多言,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多少人能够确实。不过他们来的时候还有点财宝,买了一两个丫头。哦,对了,那二人会一身本事,一般的人是不敢靠近的。”蒙灵子心想:“他们都是学武之人,自然是会武艺的了。”蒙灵子当即又问道:“你们还听说他们是怎么会衰亡的吗?”

老汉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后来的时候,连同那两个丫鬟都被仇人杀害了。唉,算是一件奇怪的案子。咦,你们这是?”老汉总算是感觉出来什么异样,当即低头看了一眼蒙灵子众人,道:“你们为何对这个这样感兴趣呢?你们不用走那条道路的,绕道而行,照样能够到前方。”蒙灵子转头看了一眼其余的三名弟子,见到她们的脸上均有羞涩之意。蒙灵子当即道:“哦,是这样的,我们只是对他们说及的谷家的事情很感兴趣而已,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奇怪的事情。”老汉淡淡地一笑,道:“就是了,只是可惜了他们二人的孩子。”蒙灵子当即惊讶道:“他们二人间还有一个孩子?”老汉道:“只是听说而已,真正的我也不清楚。众人正在说着这些时候,那原本关上的房门突然被人一下子打开,只见到余我生血红着双眼走了出来,直接地来到了老汉的跟前,厉声问道:“你方才说的是实话?”蒙灵子众人都不明白这当中如何一回事,一起转头好奇地看向了余我生,余我生不理睬蒙灵子,双眼牢牢地盯视着老汉。老汉一脸茫然,好半天才摇头道:“你说什么,我们之间的话你也听到了?”

余我生见这老汉没有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更加愤怒,只道:“你倒是说话,你果真那样心疼你的儿子?”余我生这问出来。老汉当即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事情,老汉见到他绷紧了着一张脸,看来是很生气,呵呵地笑了一声,道:“怎么,孩子,你在房间内睡得不安稳吗?”余我生摇头道:“不是的,我没有睡觉,我一直在想你说过的话。”老汉很好奇,反问道:“孩子,你一直在想我说过的话?你难道是怀疑吗?”余我生点头肯定道:“不错,我就是怀疑。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这样心疼自己孩子的父亲?”老汉一时懵了,点头道:“天下间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呀,孩子,你父母难道不是这样心疼你吗?”余我生一时默然,久久地愣在了那里,心中想着:“原来我果真是这世界上多余的一个孩子。”蒙灵子知道这孩子性格倔强,他脸上神情看来很生气,不用问,蒙灵子就知道老汉无意间说出的实话深深地触伤了他的幼小的心灵。蒙灵子害怕出事,当即站起来,拍了一下余我生的身子,希望他能够回去睡觉。余我生突然转身,一个箭步就朝外面跑去了。蒙灵子与齐灵子等四人大吃一惊,老汉更加孤疑,问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吗?”蒙灵子对齐灵子道:“你们三个先留在这里,我去讲他带回来。”蒙灵子当即转步朝外行去。

第十七回:知心一谈释冰疑(4)

屋外已经是苍黑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多远的路程。蒙灵子眼见余我生不见了人影,心中一阵担心,想到:“这孩子就爱惹事。这点痛苦也不能忍受。”她大声喊了两声余我生,没有见到他回答,蒙灵子凭着自己的生活经历,望向了前方,发现那前面有一条通往山岗的小道,认为余我生最有可能去的方向就是那里,当即朝前跑了过去。余我生一路狂跑,果真就是朝着那通往山岗的小道上面行去。余我生一个人无助的站在荒山石头上面,也听见蒙灵子在召唤自己,但是他没有回答,悄悄低躲进了一片场林之中,完全地淹没在那片茂盛的草丛之中。亲眼看见蒙灵子顺着小道路过了自己的身边。

余我生久然地伫立在那里,心中万般不知滋味,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我是不是真的冤枉了自己的母亲?难道她真的有这样恨我吗?难道我真的就该去顺庆看一看了。”一想起顺庆,顺便就想到了在船上的时候,听别人说起了嘉陵江的江面上有划舟戏水的美景,顿时心思向往,但最终还是伤悲占据了心灵的整个空间,泪如泉涌,蹲在地面上哗啦啦地就流下来了。

春季的深夜,四处恢复了寂静,余我生知道寻找自己的蒙灵子已经回去了,自己肚中腹空,饥肠咕噜地乱叫了起来,余我生按压不住,悄悄地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只是这天空太黑暗了,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自己对这里的山路并不是十分的熟悉,要想迅速地找到出路,颇为费力。好歹余我生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当即磨磨蹭蹭地艰苦地走完了那段山路,远远望见自己一行人借宿的那户农家现在也已经熄灯休息了,四下归于沉寂。余我生当即蹑足朝那农家走去,心想:“我难过也就算了,千万不要为难了蒙灵子她们,她们不见我,一定害怕回到峨眉山不好在掌门人面前交代。”他边想边走,不过一会儿得工夫,就回到了房门外,余我生没有首先回房间去睡觉,而是蹑足寻找厨房在何处,只想先填饱肚子再说。当下望见了左边的一件房间,门边放满了柴扉。一般农家都是将木柴之类的东西堆码在厨房门外,这个常识余我生还是知道,当即蹑足上前轻轻地去推房门,那房门居然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余我生走进了房间,见到这里面果真是厨房,上前去揭开了锅盖,只见到灶锅内安稳地放着一碗饭,外加一盘蔬菜,余我生上前去将饭菜端上来,觉得真是人间美味,当即抓起筷子就要往嘴里面送饭,哪知道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亮起了光亮。余我生一惊,没有立马转头,心中早就猜到是蒙灵子师太,当即淡淡地说道:“是师太吗?”身后却响起了一个老人的苍老声音,那老人说道:“公子,不好意思,晚间的时候,我,我不该给你说那些话。”余我生回头一看,见是老汉,他一时间竟然是无言以对,茫然地看了看,微微地苦涩一笑,道:“没有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其实我也不对,我不该对你那样大声说话。”老汉走了过来,余我生当即上前扶住了他的双手,颤栗地声音说道:“爷爷,你不用这样,是我不对在前,你没有什么不对的。”老汉拉住了余我生的手,抬头好好地看了一番余我生,叹息一声,道:“我的孩子离家出走的那一年,和公子一般的年纪,傍晚的时候,见到公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孩子,所以一时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心情,居然多说了话,这都是我的不是,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才好。”余我生摇头道:“不,不用这般客气。老爷爷,你没有睡觉吗?”

老汉这个时候才将手中的油灯放下,道:“老头子晚上睡觉没有睡熟,到了这个时候都喜欢起床来的,没有想到正好看见公子回来了。还是那位师太说得对,为你准备好的夜饭,你就快些吃了吧。凉了就不好了。哦,对了,公子,你吃完饭之后,不习惯我孩子的房间,可以到另外一个偏室休息。或许会习惯的。”余我生傍晚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偏室,不过听见他这样说,当下不好拒绝,只道:“一切就听爷爷你的安排。”老汉将油灯放在那里,然后转身离去,余我生心生疑惑,本来是想问一问有关蒙灵子师太她们的事情,见到老汉困意滋生的神情,就没有好意思来打扰了。当即转身低头吃饭。

次日拂晓,余我生被屋外的声音吵醒,只听见蒙灵子叹息道:“老人家,昨夜给你添麻烦了。你就收下我们的这点东西吧。”余我生心生好奇,昨夜里回来吃完饭之后就手拿油灯到了敞开的堂屋内一看,果然在老汉的儿子房间的旁边,还有一间狭小的客房,余我生按照老汉的吩咐,进去之后躺在地面铺好的床上面一睡就到了白天的这个时候,余我生迷迷糊糊间听见蒙灵子师太说道:“我就知道这孩子一定会回来,但是他回来了,我们不便出来与他见面,所以才将你叫醒的。”老汉道:“我知道,这个孩子心中一定有什么事情藏在心间。能够帮助他也是我喜欢做的事情。不用这样见外,你们快些将这些银两收回去,我们两个孤苦伶仃的老人,那这些钱财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对我们没用。”蒙灵子心怀愧疚地说道:“可是,可是,我总感觉这样麻烦你老人家,实在是心中过意不去。”老汉道:“师太都是慈悲之人,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就是。”余我生脑海之中顿时闪现了出来一丝的曦光:“难道昨夜的时候师太她们看见我回来了,却不便出来劝告我,所以才叫老爷爷出来叫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回事情。”

老汉又道:“还是我昨夜说话太过了,但是这孩子真的很奇怪,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唉,但愿他能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蒙灵子道:“这孩子有母亲,没有父亲,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一个人艰辛的将他抚养到这样大,可是他不会体谅他母亲的心,所以需喜欢别人这样来说亲情。”她将此话声音故意压低,是谨防房间里面睡觉的余我生听见,要知道蒙灵子之所以会说实话给老汉,一来是劝解老汉丧失儿子之痛,老汉看见余我生一个少年居然对自己的话非常的反感,心中难免会奇怪,蒙灵子出于同情的目的将余我生出走的原因说出了一小半。二来是因为老汉对这余我生确实一脸关心的神情,蒙灵子自然是不愿有弗他的好意。但是不幸的是,这话还是被余我生听见了,余我生心中一阵凄凉,在心间反复地思量着一个问题:“难道我的母亲也是真的关心我,难道果真是我冤枉了她?可是她就真的没有来看过我几次,还有不敢面对我的眼神,难道都是我自己错了?”余我生不在睡觉了,反复地思量着这个让他一直困惑不已的问题。

接着,余我生又听见了房门外的老汉悠然的问道:“这些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就如是我那孩子,他小时候也是一样,每天见到我们就好像见到生前的大仇人一般,见面也不愿以多看几次,匆忙就跑开了。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够体谅到做父母的心。他还小,再等过几年的时间,或许就会自己明白的。”蒙灵子叹息道:“承你吉言,但愿如此了。”这个时候,那老妪上前来说道:“早饭做好了,要不要现在就吃呢?”蒙灵子道:“我去将他叫醒来。”余我生一听此话,当即假装熟睡。蒙灵子上前来将余我生叫醒,一行人在老汉家中胡乱填饱了肚子,然后辞别了老汉家,又继续地朝前行走,当然,虽说是在有意欺瞒农家夫妻二人,但是迫于无奈,也不便即将上前到谷家去,就只有在路上多做停留,故意来盘问当地农家的居民,是否知道谷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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