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契约之九命妖夫》第123/132页
路，到了尽头。
另一个世界只与她一门之隔，仿佛触手可及，然而却又那么遥远……湿润的眼看着紧闭的门，她想他，好想见他。
就在她哭的泪眼婆娑几斤崩溃的时候，一缕幽光透过铁门，让她从缝隙看见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白色的猫咪匍匐在一个男子脚下，那般慵懒安详，半眯着的琥珀双眸几乎从未离开过男子的面孔。
众多妖兽中，属它最为耀眼！
“小白……”司空月嗫嚅着，看着它安静的模样，却又不忍心去破坏。
忽然，男子起身，朝着她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只见男子眉心点点星光涌动，光晕越来越亮，刺得她难以睁眼……
咔！
锁在脱落，但是司空月没有注意，因为此刻脑海里回荡的全是男子的一句话：“白夜和圣梵，最是和我心意，你们想好了，谁要与我契约？”
白色的猫咪在男子的腿边蹭了蹭，满意崇敬期待之光。
黑色的骏狼伫立着，像是等待救赎的仆人，恭敬谦卑。
泪，湿了眼底。
明知道只要他安然便好，却还是不免心痛难忍，小白要和别人契约了？
她怎么办？
美好的画面犹如走马灯接连连放映，白色的猫咪和黑色的狼日日斗争，一位化身白衣男子，样貌清秀俊美，一位化身黑衣少年，同样寡淡专注。
终于，山神开口：“白夜喜好自由，不该受契约所缚”。
接着便是笑声的议论：“哼，凭着一张漂亮的毛皮便想和山神契约，简直痴人说梦！”
“猫天性狡诈，被山神嫌弃也是正常！”
“这些年他仗着山神庇佑目中无人，欺凌弱小，早就看不惯，这下连山神都嫌弃，看他还如何在此立足？”
有那么一瞬，男子的眼底闪过受伤的错愕，转眼便恢复了常色，呐呐的对山神道：“不……”我不要自由。
其实，是不想孤单，但，心底最深的伤终究不想去揭开，那些软弱的话，他又何尝说的出口？
山神和蔼一笑，犹如四月春风拂过万物，温暖人心。“你的未来不能由我做主，心之约定早已生成，有人在未来等你”。
这一句，让司空月找回了心跳，感觉到自己还存在此处。
锁链断掉的“咔咔”声不断响起，司空月静静的等着，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一幅幅画面之上。
山神与圣梵的契约完成，她眼睁睁的看着失落的白夜狼狈逃离，口中大喊着什么，恍惚中有只言片语进入耳廓，让她心如刀割。
“不……约定，狗屁的约定，都是骗子……你们都要离我而去……呵呵，哈哈……”
触手紧紧扣着门扉，司空月不断喃喃：“傻瓜，我怎么会骗你，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在等你啊……”
泪，簌簌的流着，司空月忘了自己哭了多久，在锁链的断裂声中，眼看着白夜吞噬了仙气之种，眼看着他失去心神疯狂杀戮，看着他被山神所救成为众矢之的。
战斗打响，血，染红了天地。
这时的白夜，是疯狂的，当嗜血成了本能，他宛如从地狱逃离的恶鬼残杀着秘域的生灵。
乌云蔽日，大雨降下，摇曳在雨中的男子如此凶狠，却又如此悲壮。
司空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所见的一幕，她的小白，那么美好的男子，怎么会这样？
这便是他所经历的一切？
但，即便如此，她始终不曾惧怕，更不曾憎恨，透过洁白的衣袂和他翩翩的背影，想起了他们诀别时的一幕。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小白，一个完整的小白，是可以为了她的仇恨揽起杀戮罪责的白夜！
那个如山般的男子，他的背脊如此坚毅，仿佛亘古不灭。
哪怕他受世人唾骂，受万古罪责，唯独她没有权利说他一个“不”。
身为他的主人，他的罪责，他的轮回，她该与他一同来担。
终于，在最后一颗锁链断裂之后，山神的眸光收回，紧闭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司空月扑打着翅膀奔向了战场。
有叹息声在脑海中回响：“能救赎他的，只有你了”。
“一定要阻止他，一定！”
……
“白夜，枉山神对你悉心教导，你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犯下如此罪责，今日若不留下性命，便难以平息众生怨气！”
“我们一起上，逼他燃尽命火，取它狗命！”
妖兽的叫嚣接连不止，战火燃烧中，白夜男子仰天大笑，如猖狂的疯魔嘲笑众生：“哈哈……想要杀我，自不量力！”
嘶吼声中，血肉飞溅，残忍的杀戮越演愈烈，男子洁白的衣袂被染红，披散的长发被雨水沾湿，不覆风华的他如此狼狈。
“小白……”
忽然一缕蝶音入耳，让疯狂杀戮的男子怔了半刻，而就在这半刻，妖兽纷沓而至，妖术冲天而起，呼喝着袭向白夜的身体。
血花绽放，白夜的目光变得涣散，像是在努力寻找着，任由杀招袭击本身，他不抵挡，只怔怔的看着……
看着那只黑色的蝴蝶向他靠近，熟悉的呼声回荡在耳畔，然而他却什么都听不见。
甚至连心跳都不复存……
司空月尤为后悔，扑打着双翅向白夜飞去，穿过重重杀招，终于越来越近，那熟悉的面孔，那美丽的琥珀双眸，在她记忆里太过遥远。
有多久，没有见到活生生的他？
她忘了，因为此刻只剩下心痛！
“小白，快躲开！”
她拼命的喊着，扑打着翅膀在他身前飞舞，然而男子却仿佛化成了石像，只看着她，眸中划过错愕、惊诧、压抑、愤怒、思念，纠结在一起，终于让他出手，只一掌便捉住了它！
而后狠狠的甩开，继续着眼前的杀戮。
他忘了她？
还是此刻的他根本就不记得？
不，他记得，他在生她的气，因为让他等了太久。
人生最怕失望，而最可怕的便是有了希望又迎来失望。屡次三番，于失望中获得希望，却又堕入被抛弃的深渊，他如何走出？
但他不知，他心痛，她亦心痛！
她想，他是在乎她的吧，因为他在战斗的时候，保护了她，此番险境，他没有将她置于危险，却有几次用身体阻挡了向她冲去的杀招。
他伤的更重了，仿佛是在挣扎，却更像是拼了命的寻死，想要在临死去之前拉下更多的家伙陪葬。
她不能让他死，绝对！
当有一个残忍的杀招降临时，她选择了奋不顾身，拼尽全力飞到他眼前，他所能见到的地方，为他折断羽翼，如凋零的落叶，翩然滑落。
疼，如断臂般的痛苦席卷全身，但却不如心痛的一分，哪怕即将失去意识，也要告诉他：“小白，我来了……”
我们终于见面了。
更想说一句：抱歉，让你久等了。却再无一丝力气，只好闭上眼睛，为他陪葬。
死，也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