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绮谭全集》第114/181页


“不许你说我娘的坏话!我娘就说我叫季情的!”少年不满的大声呵斥道。

“好吧,好吧。”玄滢月知道自己这话的确说的不怎么妥当,于是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住在这里?武功是谁教的?你娘呢?”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我从小就住在这里。”季情理所当然的说道,“武功也是我娘教我的,说是可以防止坏人来害我。至于我娘她就在那边的罐子里。”他用嘴指了指石室角落里一个已经落满尘土的大陶罐。

玄滢月疑惑的走了过去,掀起了陶罐的盖子,赫然看见里面躺着一具已经干枯了尸骸,吓得她丢掉了盖子,差点跌坐到地上。

“你娘她……”玄滢月掩住嘴,下意识的开口。

谁知那少年却不以为然的说:“我娘好多年前就变成这样啦。”

玄滢月仔细一看,发现这的确是具女子的尸骸,干枯发白的头发上还依稀能看见繁复的发髻和闪亮的珠宝,而女子身上所穿的大红色喜袍也依然清晰可见。这说明季情的娘死前早已有所准备,盛装打扮了一番,穿着成婚时所用的喜袍死去想来她也是一个苦情的女子,只是不知她是什么人?为什么带着儿子隐居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是天王帮的地下,所以玄滢月首先想到的就是天王帮中的人。于是试探着又问:“那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爹呢?你爹是谁?”

“这里当然是我家,”季情撇撇嘴道,“爹是什么东

黑线瞬间爬上玄滢月的额头,她看着季情的眼睛,发现这少年的眼中清澈异常,而且还充满的疑问,似乎认真的想从她嘴中得知“爹”是个什么东西。她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石室的布置很简单,一张石床上铺着有些破旧的被褥,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粗糙的陶壶陶碗,看来这里就是他平日生活的地方,只是偌大的空间里没有看到任何书籍或笔墨纸砚。再加上季情单纯的有些发傻的语言行为,玄滢月怀疑季情的母亲根本就没有教季情读书习字,甚至连基本的常识道理都没有告诉他。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名女子死得太早,或者她故意不让儿子接触外面的事。总之结果就是季情在这个几乎完全与外界隔离的环境下纯朴而自然的成长到今天,他聪明却不怎么懂事,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特殊。

想到这里玄滢月看向季情的时候不免多了些同情,只可惜那个小子完全不明白,反而不耐烦的说:“你问完了没有?快点把我解开!”

“小子,让我放了你可以。”玄滢月走到他面前说,“只是有些话要先告诉你,”之后她指了指自己和楚萧晗说,“我叫玄滢月,他是楚萧晗,我们是在寻找出路的时候误打误撞跑到这里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人住。还有被你绑在外面的两个人是我的朋友,他们是来找我的,也和你没有关系。”

季情想了想怀疑的问道:“你们真的不是来打我的坏人?”

“我们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来打你啊,而且每次明明都是你先动手的。”玄滢月嘴角抽搐的说。

“好像的确是这样的。”季情天真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认真的说。

这孩子果然很单纯,玄滢月心里暗笑道,然后再接再厉的说:“所以说我们对你是完全没有敌意的,我们只是想从这里出去而已。”

只是季情似乎也不傻,他转了转眼睛又盯着玄滢月手里的黄金剑说:“那你把剑还给我。”

听到他要说的是这个玄滢月浅笑了一下,手一挥便用匕首斩断了束缚他手脚的绳索,然后把黄金剑丢了过去。季情立刻稳稳的接住,紧张的看了看又小心的擦了擦,发现宝贝完好无损后才乐呵呵的笑了。他把剑往背上一绑,一扫刚才的戒备神色,笑着说:“你们果然不是坏人,刚才是我不好!”(,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生计问题

情高高兴兴的就要往外走,玄月和楚萧交换了下T这样就安抚了这名个性火爆的少年颇为不可思议。玄月下意识的看向前面,发现少年走过的地方还是留下了点点殷红色的血迹,才想起来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打断了他为自己的腿疗伤。而他腿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打斗显然又加剧了。

于是玄月在季情即将走出石室的时候一把将他又拉了回来。季情没有防备,往后仰着摔在了石床上,疼得他直叫唤。玄月才不管,一把拉起他纤细的小腿,仔细查看上面几乎有一寸长的伤口。伤口挺严重,白色的肉外翻着,鲜血不断的涌出。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一些脏兮兮的破麻布之外屋子里没有任何药品之类疗伤的东西,于是问季情:“你刚才想怎么包扎你的伤口?没有伤药吗?”

“伤药是什么?”季情又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他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说,“这不过是点小伤而已,我涂涂这个就好了。

”说完往后探下身从床沿边拿出一个黑乎乎的小木盆。

玄月往里一看,发现木盆里浅浅的盛了一点水,里面还有些黄黄的东西,她去了一点放到鼻边一闻,发现是黄土。虽然在医术中黄土也被称为“地浆水”有愈伤,消炎的作用,但作用还是远远不及正经的伤药,只有家里实在贫困,或是找不到药草的时候才会用地浆水疗伤。玄月皱了皱眉,季情居然连伤药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季情的娘也太不仔细了,居然连这种基本的常识都不教给儿子。

把木盆洗洗干.净,又换了些干净的清水把他的伤口清洗了一下,玄月取出随身带的止血伤药给他敷上,又用白布小心的包扎好才算放心。

季情好奇的下地跳了.跳,惊奇的说:“你给我涂的那些白粉是什么东西,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玄月把装伤药.的小瓶塞到他手上说:“这就是伤药,以后要是哪里受伤了就用这个,比黄土水管用多了。”

季情也不推辞,像宝贝.一样的接了过来,美滋滋的就塞进了怀里。

三人从石室出来,走.到尹似水和宋思行所在的小厅,这时宋思行正在打坐调息,而尹似水已经醒了,正苦着脸用手揉发肿的后脑勺。两人看见走在前面没有再穿着斗篷的季情时都如惊弓之鸟般震了一下,特别是宋思行,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不动声响的把尹似水拉到自己身后,全身也戒备了起来。

玄月.急忙走过去解释了刚才发生地事。宋思行明显看着还是不太放心。而尹似水则把玄月拉到一边轻声问:“那人长得好吓人。你确定他真地是人吗?”玄月只得又把“白化”这种病症对她解释了一遍。尹似水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看向季情地目光添了许多地同情。

见.各方地误会基本解除了。玄月才又问季情:“小子。你可知怎么才能从这里到地面上去?”

“知道啊。”季情手中正摆弄着玄月随意丢给他地小玩具九连环。玩得不亦乐乎。头也不抬地回答。他这话让在场所有地人都期待起来。但下一句话却又把这份期待打回去七八分。

“可是现在没路。还要再过……”季情板起手指算了算。有想了想才说。“还要过差不多十天才有路呢。”

“为什么还有十天才有路?难道这路还会变化不成?”玄月不死心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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