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绮谭全集》第176/181页


“十二年前我曾经从江阴白的手逃出去过一次,虽然后来又被抓回去了,但是却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她不仅不怕我,还给了我伤药。你那时也就六七岁,应该早就不记得了。”

他的话一下子唤醒了心中沉寂已久的记忆,那时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和来访的尹似水钻进树林的深处,然后看见了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孩子……

“原来是你……”她不禁呐呐的开口,当年她不过是顺手而已,却没想到楚萧晗竟然一直记在心,那座新建的露水山庄恐怕也是他后来寻来工匠重新建造的,他对自己竟然如此的用心……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让她说不出一个字。

“今后你好好保重,说不定还有再见的一日。”楚萧晗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他脸的笑容显得非常轻松。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玄滢月想起来什么,急忙说:“楚萧晗!我师姐她虽然看起来木讷,却真的是非常可靠之人,你……你要好好待她!”师姐花俾莹虽然不善言辞,但她看向楚萧晗的眼神却明显不同,玄滢月就知道了她为什么能待在子午神教这么多年,鞠躬尽瘁。假如自己不说出来,恐怕师姐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自己的心意,只愿意默默的守护一旁,所以她至少希望师姐能拥有幸福。

楚萧晗背对着她举起了手,低沉的嗓音坚定的响起:“我知道。”

淡淡的话语却让玄滢月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楚萧晗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反射出淡淡的光晕,显得那么高大挺拔,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身影……

楚萧晗走后玄滢月用空明盏和幽香熏了自己十天,十天之后当她再用自己的血试验时,那些被用来试验的小动物什么异样的反应也没有,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而自己的血液里再也没有那种诡异的甘甜和花香气了。

“太好了,滢月!你身的毒真的解了,想不到楚萧晗竟然和月息国有着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难怪我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线索。”燕幽悠高兴的拍着手说。

“嗯,真是太好了。”玄滢月也忽然觉得轻松了下来,压了她这么多年的大山终于移走了,可她却从没想过解药会来得这么简单和这么突然。想起仁心为了这解药所做的那些事,还有那些为了这解药而枉死的人,她却再也轻松不起来了,甚至觉得有些讽刺。只是因为自己而已,因为那邪恶的花,仁心的疯狂,月息国的那些无辜的百姓,还有父亲……玄滢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可是这份自责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顾延风带来的一封信又让形势紧张了起来。

“这是我的属下连夜送来的消息,绝对可靠,你有什么打算?”顾延风事先看过了消息的内容,所以如此问道。

玄滢月和燕幽悠都脸色阴沉,假如这信的消息属实那么这件事来得也太突然了,而且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假如成功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好在这次来月息父亲手下的兵马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于是她立刻把淳于奕找了来。

父亲如今已经去世,淳于奕作为副将自然要担任军队临时的统帅,而且这些兵将也都是父亲亲手培养起来的嫡系,所以指挥是没有问题的。

淳于奕看着那封信越看越惊讶,最后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静:“郡主,这信所说的可都属实?假如是真的那京城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你放心,消息的来源可靠,如今我们还有世间,你速速调集所有的骑兵,我们连夜就出发赶回京城,但一定要小心行事,谁又知道我们军中是不是也隔墙有耳。”玄滢月吩咐道,“还要通知吴校尉多注意,我们走后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人。”

“是,属下知道了!”说完淳于奕就大步出去了,玄滢月所吩咐的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傅彩媛,我原来竟然小看了你。”玄滢月恨恨的低语道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京城的阴谋

仁心漫步目的的在山中走着,心乱如麻,几日来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终于耗光的他的体力,只得寻到一处突出地面的石块坐下,却依然觉得身在梦中一样,只是这似乎是个永远不能醒来的噩梦。

之前他杀了傅彩媛,一来是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玄滢月不利,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而来经过这段时间在月息国的经营,他已经知道了百年前月息有一样宝物,可以解月下香之毒,而他也探得了宝库的位置,以为解药之事已是十拿九稳了。可当他来到宝库所在的地方,却发现很早以前就有人进去过了,月息国数百年来积攒的各种奇珍异宝都在,却惟独少了那最重要的东西。苦寻数日无果后他不禁有些心灰意冷,虽然玄滢月说过他们已经恩断义绝,但他依然很担心她的身体,于是决定哪怕不能完全解毒,他也要倾尽平生所学保住她的姓名,就算她如今如此恨他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当他潜回中土军营的时候却发现玄滢月身的毒已经解了,而且还是子午神教的教主给她的解药,原来那个神秘的玄衣教就是月息国的影宫,月下香的解药“幽香”早在十几年前就被玄衣教的前任教主偷出来了……这些事是仁心万万没有想到的,原来他苦心寻找了十年的解药竟然就在如此接近的地方,而且得到竟然这么容易……他觉得自己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在那一瞬间崩溃了,他苦心谋划,不惜引起玄滢月的误会,不惜双手沾满鲜血,甚至还让玄滢月说出了那么绝情的话。

仁心痛苦的闭了眼睛,心脏痛的无法呼吸,他从未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这么的可笑和徒劳。玄滢月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可她却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她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必然已经没有了任何回转的余地,而且假如不是自己,北亲王玄中日也不会被傅彩媛所害,这几乎等同于杀父之仇啊!

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啊!为什么以前唾手可得的时候他不懂,如今他懂了,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命运却又如此的无情?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即使被最心爱的人害死,却依然依然痴心不改的可怜女子。他一直为母亲的痴情而不值,可如今他似乎可以理解了,因为感情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无法控制的。他忽然很怀念在青龙山庄的那个晚,温柔的月色,她脸腼腆而羞涩的笑容,还是那让人迷醉的话语,假如是现在他会毫不犹豫的拉住她的手,一生一世再也不分离。

可如今这些竟然都成为了奢望,一想到她决绝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剑锋,他就心痛的无法附加,可是他却不愿也不想放手,她对自己还是有情的,这如今已经成为了他唯一的希望。

可他又该以何种面目去见玄滢月?忽然间仁心的脑海中闪出了一个人的身影,那是在捡到傅彩媛之前,古月剑派的掌门林天岳。林天岳是母亲的胞弟,所以算的是他的舅舅。母亲当年是古月剑派的大小姐,而且在武学极有天赋,年纪轻轻便将飘隐剑法练到了第四重。假如后来林清旋没有遇见任霆威,抛弃一切下嫁给他,古月剑派的掌门必然非她莫属。所以林天岳才接任了掌门一职,他也很有天赋,但飘隐剑法练到第七重之后就很难再有进境了,而且身体也因为长年的负担开始出现了衰退了迹象。

仁心则继承了母亲在武学的天赋,虽然不喜练剑但他还是一直练着母亲留下来的剑谱,也知道那就是古月剑派的不传绝学飘隐剑法,再加这些年来为了出谷寻药,他在武功多了些心,飘隐剑法几乎已经练到第九重了。

心中有了算计之后仁心的目光不再迷惘,他站起身大步向远处走去……

而在这边玄滢月入夜十分才赶回京城,她带着几名侍卫快马加鞭的返回北亲王府,刚到了门口就发现街道静的出奇,虽然天黑了街不会再有行人,可是连打更的声音也听不到未免有些奇怪。

但是她还是命人前敲门,出来迎接的是府中的一名管事,只是他在看到玄滢月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脸甚至出现了惊慌的神色。可玄滢月却不理睬这人的异样,直接走了进去。

然而刚刚走到前院的中间,从四面的树丛,走廊和假山的后面突然闪出来了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禁军士兵,原本安静沉寂的庭院里也立刻变得灯火通明。

跟在玄滢月身边的几个侍卫立刻神色大变,纷纷抽出刀剑严阵以待,同时把玄滢月护在了正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敢私闯北亲王府!?”玄滢月皱皱眉,语气严厉的喝道,此时她身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势绝对是个身份高贵的皇家郡主。

这时从那队禁军士兵里走出来一名身穿红色宫装的中年太监,他身材消瘦,长得尖嘴猴腮的,显得十分猥琐。玄滢月对他有些印象,似乎是宫里内务府的一名高级宦官。

“下官见过龙泽郡主。”那宦官微微一欠身,阴阳怪气的给她见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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