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一棍》第270/284页


因此他至少还分辨的出:

那像大军压境滚滚而至的是雷鸣。

那霹雳一声刹那间天苍地白,一清二楚中瞬息间反映着不清不楚的是电光过处。

然后,雨就下了。

像瀑布倒在屋瓦上。

――这么大的雷雨风暴,却不知那株桃花怎样了?

明儿花儿落尽来?

却不知温柔怎样了?

――她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怒得快但气消得也快?

他思前想后,反来覆去,很想去找温柔解释这一切。

但又怕她还在生气。

怕她睡了。

怕惊扰了她。

――一切,等明天(至少今晚天亮以后)再说吧?

他当然在痛悔自己那时为何不把握时机解说清楚,但另方面,他也觉得:不说明的误会,还可以说是把对方气走了;要是说明白了,对方仍是不理他,那只怕又是一次人家对自己的放弃了。

他怕面对这个。

他也有怕的事。

有的。

谁都有的。

像此际,他就怕风太强、雨太大,会把树上那些字洗脱了、刮走了。

他多希望树干上刻的不分不散,不要成了不见不理,或成了事实上的不死不散了。

――温柔是他的年轻、活力与温柔,也是他的善良。

――温柔是他的阳光。

可是今晚有雨。

且是大雷暴。

他还担心那棵树。

那些花和那些桃子,能经几许风雨?人的一生又能经几场风?几场雨?

――那几个字呢?

也能经霜更艳?遇雪尤清?

他忽尔想起坠如花落的朱小腰。

念起暗中掌号“六分半堂”的雷纯。

还有每次出现都有一场凄艳狙杀的雷媚。

还有花……

以及雨……

落花如雨。雨如花落。花落如雨。如花雨落。落雨如花。落如雨花。落。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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