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一棍》第94/284页


他全然改了向。

他改变得毫无蛛丝马迹,连一点征象、先兆也无。

他忽尔变成转向温宝那儿。

他身形大变,棍法却一点儿也没变更:他一棍往“毒菩萨”温宝那儿当头砸下!

温宝刚杀了祥歌儿。

米苍穹原就是要拿他来开刀,以挫劫囚群雄之气盛。

温宝虽然笑嘻嘻的像一尊与世无争的活宝宝,但其实是“老字号”中的一名十分精明、醒目、机变百出、心狠手辣的年轻高手。

他也一直留意米苍穹的出手。

俟米苍穹飞跃半空,持棍猛攻张三爸之际,他担心“爸爹”应付不过来,正要赶去施援手。

――却没料米苍穹却突然/骤然/遽然/倏然/蓦然/霍然转攻向他!

这一下子急变,他已不及闪躲。

那一棍已至。

他只好硬接。

他以手中的鬼头刀硬接。

一直在他身边几乎是并肩作战的唐七昧,也马上赶过来教援。

――谁都看得出:米苍穹这一棍子不好接。

这一棍不但不好接,仿佛还凝聚了上天的一切无情、不公、杀性和戾气,以致温宝刚始刀招架之际,忽觉浑身没了斗志,竟生起了一种:――斗志全消,只求速死的冲动!

这是什么棍?

这是什么棍法?

这是什么人传的什么棍法!?

温宝在这一刹问,要同时抵挡两个敌人的平击:一是那一根仿佛是来自天庭行雷电闪交击时掷下来的棍子。

一是那一股强烈的死志。

而这两种攻袭力都来自一个人:米苍穹。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不可以死!

我不想死……

于是温宝抬头:掌刀。

他要招架那一棍。

――那要命的一棍:他至少须要挡住那一棍:最早的援手也得要在他抵挡得住这一招之后才赶到。

人生在世,最凶险的招,得要自己一个人来接,这正如造爱的欢乐绝对要自己去感受享受、而病痛的折磨也完全由自己来忍受一样。

温宝为了要接这一棍,不惜大喝了一声。

他要叱起自己的斗志。

他要叫醒自己的斗意。

他一叱喝,才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他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难道他竟失去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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