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若颜全集》第50/170页


“警告你,我好不容易抽身了,你别给我一潭平静的湖水里扔石子。”

这么个高档场所,她是请不起,可有人请的起啊,其实早该想到,她这个脑子早就被门夹死了,这个地方,她也来过,X市的圈多大啊,怎么绕都绕的到,A1,就是他经常来的。

黎夏一下甩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外走,走,走,才不和一个脑子被门夹的脑淤血的人说话。

可脚是出去了,手还是没能甩开,她终究是记起,她是跆拳道的高手,一手下去能劈好几块砖,那怎么不把自己脑门给劈了,她特鄙视的看着眼前那个素颜的女生。

下午讲的话真如大江东去,一瓢也没留下。

就见她憨憨的低下头,抓着自己的衣角,做错事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几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倒垂的脑袋,就像自己桌子上的那株滴水观音,翠绿黯然,手一摸,就如同经过洗礼般的抚摸着自己的指尖,淡淡的,却那么清澈。

她倒也没说不放她走,就是拽着人家,死活不松开。

就在两人对望之际,门倒是率先打开了,“我刚想去找你!”陈朝面容可掬的出现在门口,可一见面前杵着的两个人,随即变脸。

门内,陈朝高大的身材站在中间,竟显得门框的狭小。

门外,陈芹低着头,等听到开门的声音,却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他的脸,由一脸灿烂,到瞬间的黑清,那种表情,仿佛是要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看来真的闯祸了,几年没感受过这种架势的陈芹,也只能把头低得跟低了些,有点像鸵鸟,把自己深深的压在脖子下,直到脑瓜被醍醐灌顶似的被往后推了一把,有点站不稳的往后倾,却立马被拽了回来。

淡淡的薄荷香,熟悉的体味,曾经,她也是那么无数次的扑到在这样一个近在咫尺的胸怀里,陈朝,和他的生活似乎在两年前从未分开过。

打从小时候起,他经常在她的眼前晃悠,似乎大院子里,经常是他爸甩着鸡毛掸子使劲吼着,大声叫着,“死孩子,你还跑!”

那时她在软趴趴的草地上,对着那幅一跑一追的画面咯咯的笑,老妈就曾经说过,那时自己就喜欢跟在陈朝屁股后面跑,踉踉跄跄的,肥嘟嘟的和熊猫一样。

后来,陈朝的爸爸消失了,陈朝不再那么皮,他开始住进了自己的家。

打雷的时候,她跳到他的身上,把头埋进了他瘦弱的怀里!

看到老鼠的时候,她趴在他背上,闭着眼说,叔……叔。

那时他总笑她,叔叔还没回来呢!伯伯倒是在呢!波波是前院刘秘书的孩子,9个月,经常在陈芹家玩,而此时,那小屁孩正躺在床上,咯咯的朝自己笑。

笑,笑头,她狠狠的捏了那胖嘟嘟的小脸,立马红了一圈,那天,她差点被老妈给揍死,因为波波的脸和钟无艳一样,红了一边。

再后来他上大学,他离开,他毕业,他回来,自己站在站台边,蹲在锈迹斑斑的铁轨边上,把头埋进了大腿内侧,他却一把把她抓进怀里,摸着她的发丝,说着,快了,4年,很快的。

就如同这两年,很快的,弹指一挥间,她已经不是那个凡事只知道找他的小女生了。

把手轻巧的放到自己胸前,不需要多用力,因为原本就抱的不紧,只要稍稍轻轻的一推,把身子往后一挪,他和她就可以隔开一段距离。

陈芹笑,“哥,黎夏,我的大学同学,很久不见了吧!”

是很久不见,自己不上庭的时候就看不到,见她次数越少,就表示自己的钱赚的越少了。

陈朝黑着一张包公脸,就好像被下午那场突然的暴雨给劈了一样,皮笑肉不笑的,“黎夏,怎样,我刚又接了一个二奶的案子,这个你们也接吗?”

就见黎夏突然楞住,略微有点惶恐的动了一下胳膊,立刻换了个严肃的表情,“什么案子能赚,我们就接什么案子!”

“是吗?”陈朝一个华丽的转身,把两个女人独自留在门口招蚊子,自己随意陷入沙发里,好像要没入一样,白色的衬衫,白色的沙发,相得益彰。

陈朝和腾震一人一边的坐着,两个烟灰缸,两个很慵懒的男子,吸着烟,眯着眼,抖着那几厘米长的烟灰。

陈芹和黎夏坐在中间,转动着黑珠子,没人说话,就都这么坐着,那造型有点像某洗发水广告。

沉默,打造窒息之美,只是憋的人难受。

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大学图书馆里安静看个两个小时没问题,这种坐着发傻的态度更不是问题,不就放空吗?双眼平视,曾无焦距状态,两肩膀随意的放松,眼睛任意方向下垂,要不是下巴连着脸,估计都掉了。

最后还是柯辉最沉不住气,起身对着墙壁上凿出的一个红点,很用力的按了下去,没一会,就一个女服务生开门。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吗?”

“你这有没有镜子!”

啊?估计以为听错,又问了一次,“你说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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