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特殊和谐技巧全集Zei8.net》第42/67页


  君语心掩唇平复了情绪,眼含少许揶揄,与一头雾水的男子四目相接。
  “笑我家宁天真的是长大了。”
  君宁天愈发不明就里了。
  他哪里会想得到,此刻,长姐满脑子都是他小时候巴望着甜汤的情景。
  “方才,我替你探了虚实,”男子面露微惑之时,君语心适时地收起了笑意,转而一本正经地开了口,“那丫头的口风紧得很,假若没有足够的证据摆在她的面前,她怕是不会认的。”
  君宁天听罢,不禁一愣:大姐的意思是,皇上真有可能是他挂念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
  许是他惊喜之下表现得太过明显,君语心一下子就瞧出了弟弟的心思,当即话锋一转道:“我可没说,那丫头真就是你要找的人,只是隐约觉得,她似乎是藏了什么秘密。”
  “大姐能这么觉得,那便是有七八成的把握了。”岂料君宁天毫不客气地回了这么一句,当即就叫女子睁大了眼。
  “哪儿来这么大的自信……”她轻声嗔怪着,扭头速速扫了不远处的女子一眼,“这种事,若非切切实实让我瞧见,我是不会信的。”
  君宁天听了也不反驳,只盘算着心底那初具雏形的计划,盘算着怎样才能叫伊人自个儿露出马脚。
  毋庸置疑,此情此景下,他业已犯了想当然的大忌了。
  然不论如何,过了没几天,各怀心思的姐弟俩便和女帝一行一道上了山。
  那是一座不怎么陡峭的山,山间景色秀美,尤以漫山的红叶出名。明疏影一路拾阶而上,腿脚虽是有些发酸,可心里却是高兴得很。
  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风景了,她的摄政王,真是会挑地方呢。
  如此思忖着,她忍不住回头看了姐弟俩几眼――到底是年长她十岁,加诸多年漂泊在外,身子大不如前,君语心爬起山来,可就吃力了不少。
  所幸有君宁天一如既往地在她身边守着,极富耐心地陪伴着自己的姐姐,君语心走走停停,倒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男子,此刻就如同是个成熟懂事的弟弟一般,寸步不离地照拂着他的亲人,明疏影望着这样的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也停下脚步等着他们。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姐弟俩总算追了上来,可人家没让她等啊?所以见到她的时候,他们俩仅仅是一个颔首行礼,一个面无表情。
  对此,明疏影不以为意,只微笑着点了点头,便继续顺着台阶往上走。
  君语心抬头仰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对身边的弟弟低声道:“你预备如何试探?”
  “自是带她去她家。”
  “她若无动于衷呢?”
  “我自有办法让她破功。”
  君语心默默地轻叹一声。
  都快被弟弟这执拗的态度给带过去了……好像那丫头就是他要找的人一样。
  正这么想着,身旁的男子忽然一个闪身向前――与此同时,一声惊呼业已猝然传至耳畔。
  君语心一个抬眼循声望去,只见君宁天高大的身影已然飞跃而去,径直接住了不远处似是失去平衡的女帝。晚了一步的楚聂正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被男子揽在怀里的主子,回过神后便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显然,女帝是一不留神脚底一滑,幸而被眼疾手快的弟弟及时扶稳了。
  “多……多谢……”心有余悸的明疏影站稳了脚跟,抬头磕磕绊绊地向君宁天道谢。
  他……不是陪着他姐姐吗?怎么还能及时留意到这边的状况,还抢先楚聂一步扶她?
  

☆、目光灼灼

  思忖着不愧是文武双全的摄政王,明疏影却发现,她站立的姿势迟迟未能恢复原状。究其原因,自然是在于……对方迟迟未有松手。
  最诡异的是,君宁天非但没有松开她,还目不转睛地俯视着她的眉眼,那探究而专注的目光,好像要从她的眼睛直接看进她的心底。
  温热的鼻息扑打于面颊,他近距离地凝视着她,看得她的一颗心忽就漏跳一拍。
  明疏影情不自禁地热了耳根。
  “摄、摄政王,朕没事了,你可以松开了吗……”不过,她还是勉强定下心神,眨巴着一双美目,故作镇定地出了声。
  君宁天这才一言不发地松了手。
  明疏影站直了身子,转身就走。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一旁吓傻了的冬苓见这两人总算分开了,方才如梦初醒地上前询问。
  “没事……”明疏影头也不回,径自加快脚步往上爬。
  “可是,可是主子你出了好多汗啊!”
  “……爬山热的。”
  听了这话,冬苓赶忙掏出帕子替主子擦汗。明疏影莫名觉着有点儿心虚,是以匆忙拿过丝帕,自己动手擦了起来。
  这个时候,英雄救美的摄政王已然默默无言地回到了长姐的身边。见女子正用意义不明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君宁天也不作任何解释,只面不改色地扶住了自个儿的姐姐,继续往山顶去。
  一行人又“吭哧吭哧”地爬了好半天,总算是如愿来到了至高处。虽然没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壮志之感,但立于高处俯瞰美景,也是快事一桩。多少年一直在宫中侍奉的冬苓最是兴奋,若非还有摄政王等人在场,她大概就要拉着自家主子看这看那了。明疏影瞧着她努力忍耐的模样,眉宇间也是数不尽的欢喜。她偷偷侧过脑袋,看了看那边厢的君家姐弟,见女子神态自若、眉目含笑,心下自是又轻快了几分。
  众人在山顶上休息了一会儿,就浩浩荡荡地下了山。因着一整天的疲劳,是日夜晚,明疏影睡得格外香甜,翌日一早更是几乎睡过了头,任冬苓怎么叫都叫不醒,以至于君宁天问起的时候,后者都不晓得该如何作答。
  “昨儿个……昨儿个太累了,主子还在睡呢……”最后,冬苓还是不得不据实以告,却未有在那冷面阎王的脸上目睹分毫的不耐。
  说起来,近来,摄政王对皇上可真是越来越宽容了呢……昨日在山上还亲手扶了皇上一把,这要搁在从前,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时辰不早了,你再去叫一叫皇上。”君宁天心平气和地说着,却只见少女当场面露难色,“怎么了?”
  “回……回摄政王的话,皇上约莫是真的很困,奴婢一碰皇上,皇上就将奴婢的手推开,还拿被子蒙着脑袋……奴婢,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冬苓支支吾吾地说着,生怕惹恼了男子,因此一边说一边还端量他的脸色。
  这冷面阎王还真就变了脸――可是,这等神似惊愕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冬苓当然不可能明白,君宁天已经许久不曾接连体会这心跳加速的感觉了。
  然而,此番江南之行,却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心生悸动。
  正如此时此刻,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八年前曾经听过的话:小姐你赖床的功夫,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奶娘我一拿手碰你,你就把我推开,明明用被子蒙着头呢,却回回都能推得准。
  所以,这不是连不肯起床的时候都一模一样吗?
  君宁天认定,他的计划,是势在必行了。
  须臾,他从思索中抽离出身,面无涟漪地吩咐道:“去拿块帕子沾了凉水,贴在皇上的脸上。”
  冬苓直接傻了眼:“啊、啊?”
  “快去。”
  “可、可是……”
  “皇上若是怪罪起来,就说是本王出的主意。”
  四下无人的时候就是好啊,可以肆无忌惮地用身份和地位来压人――此情此景之下,冬苓完全顾不得腹诽这位丽国的摄政王大人,只缘他下的命令实在是太……太让人无言以对了!
  居然拿块湿冷的帕子去刺激主子,逼着她清醒,逼着她起床――要以下犯上,也不带这样的呀!
  目瞪口呆的少女哪里想得到,君宁天的这个法子,实则也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
  倘若这办法确实对她有效……
  两盏茶的工夫过后,他竟真就见到了一个面色不霁的女帝。
  “摄政王……拿湿帕子捂脸这主意,是你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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