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全集》第19/505页


云昱风心中微震,不由自主忆起多年前,眼前这孩子,也曾无数次在他怀中笑着说:“果然还是小皇叔对我最好。”想不到,事隔多年,云凤弦还会这样在自己双臂呵护之下,安心地享受着自己的保护和照料,说出这样的话。心头的悸动转眼即逝。催马前行,因为顾着怀里的云凤弦,没有放蹄疾奔,只让马儿缓缓而行。

其他将士也都上马随行。

巷口外,欲一睹摄政王风采的百姓,在街道两边跪地俯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云凤弦居高临下地暗暗叹气,权利,为什么永远都是令人争个血流成河的东西,今天的她的记忆又回溯到了千年前。

云昱风似见惯这样的场面,策马而行。他的表情仍旧淡淡,像是在与云凤弦闲话家常般,“陛下,侍卫们想求一道恩旨。”云凤弦还沉浸在这唯我独尊的气氛当中,闻言点头对云昱风回头一笑,道:“嗯,小皇叔,今天全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贪玩,更不该任性甩掉随行的侍卫们。待我回去自会向母后请罪,绝不会怪罪他人。”

她这么快的反应让云昱风感到惊奇不已,他不明白这一向以残暴任性出名的皇帝,何时变得这么聪慧,但她那天真无邪的笑言,却又让人无法生出防范之心。他心中好几个念头转动,最后却只淡淡道:“陛下,你应该自称为朕,不可用‘我’这个称呼。”

云凤弦怔了怔,随后撇撇嘴,“才不要。小皇叔是我的亲人,开口闭口的朕个不停,人也生分了。所以,我们在一起时,只论叔侄之谊,不行吗?”

“陛下,身为皇帝应无私情、无私谊。”

“皇帝也是人,为什么要这样。”云凤弦望着云昱风,满目期盼:“小皇叔,我不想你把我当皇帝来敬奉。”

云昱风生疏地微笑:“臣,不敢。”

云凤弦却没有被云昱风突然拉出的距离难倒,抓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小皇叔,凤弦从小就没了爹,是你举剑助我登上帝位,也是你一直在保护着我。所以,在我的心中,你是我最依赖的亲人,我们,不应该如此生分。”

云昱风心头陡然一颤。是啊,怀中的云凤弦没有爹,而他膝下也没有儿女。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对待自己,也许有些事,永远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在冰冷相对、心结甚深的现在,云凤弦这忽如其来的呼唤,满眼哀恳的真情,带给云昱风的只有那让他遍体生寒的绝念。

这个孩子真的长大了,大到可以假戏真情,大到可以对着她最想杀的人,说出如此真情流露之话。

恍然间,一抹黄光晃到云昱风的面前。他,又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黄衫惊鸿!诺米今天又晚更了,俗人俗事太多了,唉~~

 

第十七章 床上出现的男子(二更)

云凤弦和云昱风二人一起入宫后,直往廷阳宫而去。

人还没到廷阳宫,远远便传来霹雳啪啦的板子声,清晰入耳。

云凤弦忆起同皇太后的约定,眉头不易察觉地轻皱一下。听这声音,被打的人真还能挺得住?此念一生,她加快步伐,小跑着冲向廷阳宫。

廷阳宫的门殿外,趴着二十多个人,每人身旁站了两个执棍的宫人,正在机械化地打板子。这些人裤子上已经打出了斑斑血迹,隔一会儿还在大喊一声:“谢,皇太后不杀之恩。”

云凤弦从小就有晕血的毛病,现在已经换了个不晕血的灵魂,一下子看到这么多血,当下她脸色剧变,脚下无力,眼前闪过黑幕,人就要往后倒下。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云昱风,眼见她脚步虚晃,身形不稳。心下一惊,急步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陛下,怎么了,是否不舒服?”

“嗯~”云凤弦迷呼呼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正好又是一瘫鲜血,脸若死灰一般,恨不得就此晕过去了事。她怎么会同意皇太后这个主意,早知道会这样不如不来,眼不见为净!

她晃晃昏沉地脑袋,狠下心对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拧下去,预料中的剧痛使得她精神一振,猛然站直了身子,大喝道:“住手!”

在云凤弦的大喝之下,执棒的宫人们纷纷停手。眼见众人诚惶诚恐地望着她,云凤弦奋力挣开云昱风的搀扶,直冲进廷阳宫。

内殿焦急不已的皇太后听宫人禀报,云凤弦平静回来,欣喜地迎了出来。见到她安然无恙之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走过去伸手想把云凤弦拥抱入怀。越过云凤弦的肩,望到她身后的云昱风之后,她忙又把抬起的手臂放下,瞬间成为皇太后应有的威严,对云昱风颔首,淡雅万分地道:“多谢摄政王把凤弦找回来了。”

云凤弦到现在还感觉到殿外浓郁的血腥味,实在不愿再呆在这里,还不等云昱风和皇太后之间客套虚礼,先一步喊道:“母后,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私下乱走,儿臣不该使性子,你就饶了外头那些侍卫吧!”

皇太后望了她一眼,淡淡道:“本宫知道你心地仁慈,不愿伤及人命。这些人虽犯大过,却也是摄政王亲自挑选的。本宫也不好斩杀,只杖责五十,再逐出宫去,永不续用罢了。”

云昱风听得心中冷哼一声。皇太后真是给自己天大的面子。宫中侍卫如此一事,转眼多了二十几个要缺,皇太后必是要用他私人心腹来填补。这样淡淡一语,实是辛辣到极点。

还没有打够吗?那意思是她还不能离开……云凤弦在外边玩得很开心,一回到这个冰冷的殿宇,人便格外的疲惫不堪,只想回宫好好休息。有什么方法能一次搞定,而不是同眼前这两个人虚情假意呢?

她瞥了眼殿外的那群人,突然意识到引起这场闹剧的源头不正是她自己吗?思到此,她转身走到殿外,当着所有宫人和宫门外被打的侍卫们的面,捡起一根木棒横在胸前,“儿臣恳求父后开恩,此事全是儿臣太过任性,平白害父后担忧。若是要打,也该打儿臣才是,怎么能怪她们。”

皇太后一怔,她曾叮咛过云凤弦要假做求情,卖一个大大的人情给别人,但也料不到她表现得这么激烈。

“母后常教儿臣要做个明君。为君者,怎可避讳自己的过错,让忠心耿耿的下属代为受罪。母后,儿臣自请杖责五十,不,是这里所有待卫的杖责,还望母后成全!”

云凤弦一边说,想到殿门外的那二十几个待卫,这要真算到她的头上,估计她的下场会是身香玉殒……不过,皇太后舍得让他的亲女心念明君之志,舍身取义吗?

早在提出这个要求前,云凤弦已经想到了结果。

云凤弦眼见皇太后半天没有动静,随手抓起一个宫女,不由分说地把手中木棒塞到他的怀中,背对着皇太后大声命令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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