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传奇全集.com》第40/216页


君孺也是个爽朗人,便直接地道:“本来青弟不让我告诉你,说你在宫里日子已经够难的了,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再让你增添烦恼,所以没想说的。现在既然你问,我就说了也无妨,只要你别着急就是了。”

“大姐,你别担心,二姐的事,都已经出了,我还有什么着急的?再糟还能糟到哪里去?”子夫心里虽然有些不安,还是勉作镇定地说。

“唉,现在的事情,可比原来还糟呢,说起来,都是你想不到的。”

君孺越是这样,子夫心里越着急:“是不是孩子有了什么病痛了?”

二姐少儿的事,一直是全家的一块心病,母亲在世的时候,就为她忧心,少儿自幼与众不同,卓然独立,前年,也是初春的一日,她偶然遇到了来到平阳侯府家做事的小吏霍仲儒,对他一见钟情,霍仲儒也是对二姐倍加呵护,日日到家里来看她,两人烈火干柴,母亲虽然心中不大愿意,可是也拗不过一直倔强的二姐。

第二年,少儿有了身孕,母亲着急起来,催促她和霍仲儒尽快成婚,可是霍仲儒家里艰难,身无分文,迟迟没有办成婚礼,在这样的艰难之中,她和霍仲儒的孩子出生了,是一个男孩,现在已经都快满周岁了,可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悬在那里,一直也没有什么进展。

家计艰难,母亲又有病在身,少儿和霍仲儒就搬了出去,在侯府的后面一间偏僻的房子中住了下来,母亲虽然心里惦记,总是让她们去给二姐送东西,可是口中却还是执意不肯饶恕她,现在,二姐已经够可怜的了,还会有什么事呢?

“不是,孩子倒是健康的很,是霍仲儒那个狼心狗肺的!”君孺说着说着,不由得咬牙切齿地说。

“霍仲儒怎么了?一向看他还老实啊。”子夫有些奇怪地说。

“你不知道,就是你进宫的第二天,母亲叫我给你二姐送东西去,这下可好,我一进去,就看见屋里一片狼藉,东西都撒了一地,你二姐抱着孩子正在那里哭,我赶忙问她怎么了?你猜是怎么着?”

“霍仲儒难道负心了不成?”

“倒也不是,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出众的人,侯府里个个都是伶牙俐齿的,他哪里能显得出来?前几天不知道听见了一个什么谎信儿,说是他老家那里捎来消息,让他回去,有官职给她,你二姐知道他并非做大事的人,就劝他安安心心地,待在这里,好好过日子算了,可笑那霍仲儒自不量力,非要回去不可,这不是,和你二姐吵了一架,就抛下她和孩子,赌气回去了!如今丢下你二姐一人,带着那还不满周岁的孩子,这样以后可叫她们母子怎么活啊?”

卫君孺说着,长出了一口气,好像释放了这么多天来的郁闷似的,子夫听了,心情越加沉重起来,本来以为二姐的不幸也就是到头了,可是没想到更深的艰难还在后面!

“现在二姐怎么样了?”子夫心里只是惦记着少儿,连忙又问。

“还能怎么样?走了也只好那样了,难道还能把他追回来不成?这不是,我和青弟现在让她带着孩子搬回来住了,不然,这孤儿寡母的,在外面,叫我们怎么能放心?”

子夫听了,这才稍微放了点心,又问道:“二姐一定伤心的了不得吧?”

“那是自然的,说起来,我们都没想到你二姐对他这么痴心,那个霍仲儒走了,你二姐哭了好几天,没吃没喝,现在人整个瘦了一圈,都变了样子,我们都劝她,为了这么个人,有什么放不下的,走了也就走了,伤心坏了不值得,谁知她还是这样牵挂。”

子夫知道大姐和二姐的性格,大姐自立要强,二姐却以情为重,霍仲儒虽然碌碌无为,却是二姐一心痴恋的人,这下,一定是打击不小,子夫现在和从前不同,也颇能体会少儿的心情:“都有了孩子,能不牵挂吗?”

“不过现在,她好像也明白过些来了,今天早上还和我说,把霍仲儒从此忘记了,再也不提他了。”

“二姐从小就想能找个踏踏实实的人,过个安稳日子,这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子夫为少儿担忧,心里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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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往事(求收藏,求推荐)

君孺皱着眉头:“这才是我真正忧心的,你不知道,自从霍仲儒走了,你二姐的性情大变,就像另一个人似的,每天也不爱说话了,只是守着孩子,有时候还说什么“情都是虚的,只有名利才是真的,”也不知道她想什么呢,真叫人摸不透她。“

“唉,她现在受了这样的打击,能不伤心吗?你们别总是对她说这说那的,叫她安安静静的,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子夫连忙道。

“这不用你叮嘱,我们都知道。你别操心家里了,现在真正叫人担忧的,是你,只要你在宫里安安全全的,比什么都强。本来这些话都不想告诉你,要是你心里惦记着这些事,差事做不好,出了一差二错,岂不是叫我们更担心?”

“我没事的,自己知道照顾自己,大姐,你回去告诉公主,就说我心里什么都明白,请公主只管放心。”子夫一字一句地道。

君孺会心地点点头:“我知道。对了,青弟还想进来看你,只是公孙贺说人多,怕招惹眼目,所以就没答应,哪天有了机会,叫青弟跟着公孙贺进来。他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

虽然并非一父所生,可是和青弟的感情丝毫没有隔阂,子夫最疼的也是他,一提起来,便心疼地说:“你回去告诉青弟,别惦记我,倒是他,每天那么辛苦,自己也要注意身子,别累坏了。”

“现在公主极为赏识他,都分派的不是什么重活,想来也是无妨的。”君孺说着,又像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其实咱们也该记得,青弟要不是亏了公主,哪里能有回来的机会?”

这件往事经君孺一提,又涌现在子夫眼前:记得青弟和步广被郑季带走后,在郑家被前妻的几个兄弟虐待,受不了这份苦,几次偷偷跑回公主府来,可是母亲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是无计可施,每次都是流着眼泪,又眼睁睁看着青弟和步广仍旧被郑家的人带走了,有一次,青弟一个人偷偷跑了回来,正遇上了路过的平阳公主,公主从来没有见过他,那天一见到他就问:“你也是侯府的下人吗?”

“回公主,我是卫家的儿子,原来在侯府做事,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青弟一点也不怯,道。

他的神态越发引起了公主的兴味:“看你的样子,胆子倒是不小,和本公主说话一点也不害怕吗?”

“公主一直对下慈善,我又没有做什么错事,有什么可怕的?”青弟说话一直都是不紧不慢,凝重端方,再加上年纪不大,更是显得出类拔萃。

平阳公主越发仔细看着他:“你刚才说以前在这里,那现在为什么不在了?到哪里去了?”

听见这话,没等卫青答话,母亲早已经扑到公主面前,声泪俱下:“公主,请您帮帮奴婢的忙吧,这是我的儿子,他父亲郑季,原来也是在侯府做事的,后来犯了不是,被撵了出去,现在就强要把他和步广也带走,可怜他们兄弟两人,在那边受尽虐待,这已经是熬不过了,才这又念着公主的恩德,偷着跑了回来,就请公主可怜可怜奴婢,能否开恩叫他们回来,奴婢一家对公主感激不尽,来生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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