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雾都生存手札全集.net》第28/60页
关铁心和姜恩锦一直忙到凌晨二三点才各自回去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她被管家催起来从睁眼到出门的时间里她一直是眯着的眼，直到看见从蔷薇藤里落下的阳光她才醒过神来，她好久都没有站在这片天空下了！
她跟着仆人缓缓前行迈出的步子不慢不急小心翼翼控制这双有些过于高的鞋子，穿过白漆的桥，她忽地在水面瞟了一眼看清自己的装扮，葱绿色的洋装，除了一些皱褶的纹理和荷花领口坠有的圆润珍珠，再也没有多余的装饰，漆黑像把海藻的长发微卷垂在腰间，只是看不清脸上妆容如何，反正干干净净上了些粉就是了。
太阳还没有悬在正空，离中午还有些时间。关铁心的方向是草地上拱形雕花的圆亭里，那里面传来细碎的人声，等下垂的纱幔被风卷起她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围着个桌子坐着，旁边有侍茶的男仆。
她吸了口气，抬头挺胸唇边带有笑意走进去，那两个女人也转过面来，左边的是个艳丽时尚的女子，右边是个一身军绿衣装的潇洒女子，两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女子，同样漂亮，只是风格不同。
“左边这位是相宜斋的吴幼薇小姐，右边这位是王司令的孙女王蒨小姐，两位都是老太太朋友的女儿，算起了也是姜家的旁系。”管家说完一转手朝向关铁心，“这就是白盈匊白小姐。”她们二人笑着点头也算打了招呼，关铁心也是点头微笑然后坐下来。相宜斋关铁心听过，是北海市最大的珠宝商场，全国到处有连锁，至于后面这位就不用说身份的高低，竟然还都是姜家的旁系，啧啧，不得了！不过，姜恩锦不是说吃饭吗？咋就这几个陌生女人没见他人呢？
“几位小姐坐着聊，我去老太太那边看看。”管家说完，就走开，还吩咐几个侍茶的仆人不要怠慢了她们。
等他走后，几人就自顾自想着自己的事，关铁心依旧唇边带笑，只是她看着桌前的茶杯里袅袅升起白雾，她更是多了一分睡意。昨天晚上姜恩锦教她很多，最多的就是怕老婆子挑选菜种，姜恩锦说各地的餐食文化都不同，她连连记了好多种都有些混淆，这段她听的也是最认真，生怕出纰漏。
“白小姐好像没睡好啊？这几天天气不好可是别着凉了！”吴幼薇率先开口，她眼里堆满了笑容，看起来确实很关心她。
关铁心连忙打起精神，她突然想起以前看到电视里就有这样一幕，这样一般大的女人之间总有相互比较，如果中间还夹杂了一个男人，那就演变成明争暗斗，她这种喽啰绝对是被秒杀。但她又想昨天姜恩锦倾囊相授了一夜，绝对要稳住阵脚，她突然一笑：“昨天晚上闹得晚，你们不用管我，管家说这是近几天培出的新茶，大姐那天也说不错就拿出来给大伙尝尝。”她想了想，姜恩锦确实说过茶很好喝之类的话。
“上次我们不是去凉山茶园采了新茶，阿锦哥哥不会掖着不拿出来喝吧？”王蒨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说的关铁心背脊一凉，这决定是在暗示什么暧昧的情愫吗？王蒨将茶杯放在茶碟里，突然盯着关铁心好一阵，她又和吴幼薇对视了一眼问：“我看着白小姐的年龄比我跟幼薇还要小些，阿锦哥哥过了冬就二十七，这年龄差的大会不会有代沟啊？”
这招来的损！关铁心暗道，但她还是假装羞涩地低头，好在她年龄最小，装无辜卖萌无罪。
“我听说你们两个五年前在医研站就认识，五年前还是我上高中的年纪呢！”吴幼薇一副突然醒悟，倒是王蒨接了过来，“大姐没给你说盈匊是个孤儿吗？一惊一乍，我瞧着也不错，要是活泼点就好了，毕竟阿锦哥哥太呆板！不过……阿锦哥哥一直在感染区，盈匊一定陪在他身边帮了不少忙，两人合得来就可以了。”
关铁心酝酿在肚子里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她有点被搞糊涂了。
“老太太说没有他们多久成婚？这伴娘王蒨你可不能和我争，我早和阿锦说过，不过，你那保守到不穿裙子我瞧着当伴郎不错，我们凑一对如何？”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王蒨瞪了她一眼，转过脸问关铁心，“盈匊，你听说没有？”
“盈匊，阿锦也没有给你说以后生几个小崽子啊？”
“这还用问，肯定得三四个，你瞧着阿锦哥哥成天都周转不过来，多生几个来帮忙也是不可以的，以后我得要个小子跟我学打拳学本事！盈匊，你看成不成？”
“这个你们还是去问姜先生，我们毕竟还没有……”关铁心再次呆木，完全不知道怎么接招，这是在试探她然后讥笑她一阵吗？
“蒨姐姐！”真美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下子抱住王蒨的肩，她和王蒨打闹一下又抬头看关铁心笑着说，“白姐姐，你也不用拘束，这两位姐姐都是舅舅的发小，在她们这里说舅舅的好和不是都不要害怕，反正舅舅她们也被教训惯了！……蒨姐姐，我给你说，我这个小舅妈可厉害了，舅舅在感染区都是她一路护着回来的，要不你们来比划比划？”王蒨听到真美这话也是愣住，她虽然没有去过感染区但也听爷爷说过那里没处都有丧尸和病毒，想从那里面逃出来没有军队保护多半是走不回来，眼前这个女孩子真有那么厉害。
“……原来是发小啊？”关铁心哭笑不得说完这句话，她微微松了口气，看着相同年纪的女孩子也不再那么紧绷神经，她正想好好喝口茶，真美突然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撒娇：“白姐姐，你和蒨姐过两招让我开开眼界怎么样？”她指着一边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的王蒨，关铁心连忙摇头，在没有吃饭之前是不能乱动的，姜恩锦特别嘱咐她，但见大家的兴致正好她也不能扰兴，只能说：“那你让人盯住姜老婆婆，免得我被她现场活捉，而我和王蒨就在这个亭子里面过几手，不出去，不然还是会被看见！”
“这地儿这么小可以吗？还有盈匊穿成这样……”吴幼薇有些为难。
“只有盈匊没问题，我没意见！”王蒨这么一说，仆人们心神意会马上腾出场地，关铁心起身，洋装太过于塑身，高跟鞋也有限制，但她还是对自己有把握，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不碍事。
两个人相视点头，王蒨率先出招，关铁心虽手臂负伤但还是轻松接下她的招数，练过的就是不一样，她的拳确实有力，每一击都带着疾风，但对于关铁心来说她完全克制住王蒨的每招每势，关铁心修行的是太极刚好碰上她的空手道，而且五感的能力她也远远比不上。看着关铁心容易地躲过每一招，王蒨也不碍着她身上有束缚，她一脚飞扫过去，关铁心猛然抓住她的腿，她飞身旋转摆脱关铁心的手，后退几步有些苦恼，完全进不了关铁心的身。
“蒨姐，我也来帮你！”真美在一边干着急，突然扑身过来和王蒨各站一边，关铁心场地有限进退两难，只能硬接招。关铁心反掌打在真美背上，随便拍了她的屁股一下，她还偷笑着，自己突然一个不留神崴到了脚，她吃疼地叫了一声，吴幼薇连忙叫停，王蒨和真美也忙过来扶她去椅子上坐着。
“怎么样，我给你揉揉！”王蒨说完蹲下身，关铁心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听到有人声过来，肯定是姜先生和老太太过来了，你们快看我脸花没有头发有没有乱！”
“没有，没有，好看的很！”吴幼薇打趣说道，她正转过身去看关铁心说的谁来了，发现姜恩锦和大姐扶着姜老太太往这边赶，她有些惊讶，“盈匊的耳朵真灵，这么远都听得到！你们快些把桌子收拾，在老太太面前可不能这样放肆！”
?
☆、一脉单传
? 这场家宴已经安安静静吃了十来分钟左右。坐在上面的老太太穿了件石青色对襟褂子，花白的发用银簪一丝不苟挽在脑后，她皮肤极好，细眉小眼的可见年轻的时候确实长得好看。老太太从开始说了“大家都坐吧”“饭菜简点也别客气”这两句话后就再也没抬起头开口。
她用青花瓷的调羹微微扒开汤面，小小的呷了一口，好大半天都不见碗里的汤少。关铁心有些心急，她将老太太可能要问的事都在心底梳理一遍，但是刚才扭到脚她腿肚子一抽抽的疼，关铁心有些坐不住了。姜恩锦见她这样，给她夹了鸭肉裹饼，沾了很重的辣椒，今天一桌都是醴菜这种大众菜式，据说是老太太定的，看样子并没有给关铁心难堪。
关铁心想着自己的事也没留神，夹起来一咬，她嘴里顿时一团火在烧，她忍住看了一眼依旧规规矩矩吃饭的姜恩锦。
“怎么，辣到了？以前不是挺喜欢吃辣的吗？”姜恩锦眼角弯弯，明知故问，关铁心内心有些冒火，她哪时说吃的辣这分明是整人，“那我给你舀碗汤喝着。”姜恩锦有意无意扬高了声，他拿了个白净的瓷碗往汤碗那里伸手，离汤碗最近的是姜老太太，她余光见这一幕，也停下来放下调羹用锦帕擦拭嘴角，抬手比姜恩锦早一步拿到汤勺，她也将姜恩锦手里的碗接过来，舀了半碗让他接过去。
“谢谢奶奶。”姜恩锦拿了过来放在关铁心面前，关铁心见一言不发的老太太给自己舀了碗汤心里像接圣旨般的沉重慌乱，她装作沉稳微微一笑，开口，声色甜软清晰：“谢谢奶奶。”她想也没想就按姜恩锦的话接过去，侧头却见姜恩锦脸色一变，她慌忙改口：“……盈匊谢谢老夫人！”这话一说，一桌子的人都在底下偷笑，大姐也是捂着嘴看着关铁心笑：“盈匊，你也别客气，你是我们家恩锦带回来的客人，到我们姜家来也别客气，当做自己的家，需要什么尽管该我说。”关铁心端正地坐着，没有动筷，她只得头如捣蒜点头。
饭桌也恢复安静，每个人都专注夹菜吃饭，没有一丝碰筷撞碗的响声，没有一丝嬉笑讲话，突然老太太开口，每个人都竖起来耳朵。
“……我当年十四岁就嫁给姜家的老太爷，那时候见着一桌子的陌生人我筷子都不敢拿，耳边都是姑婆太太们的说教，婚后的几天坐在这桌子上也捧着碗汤坐着听她们说。年龄小不涉外事，但只有言听顺从的心，万事都会学好。”老婆子拧着帕子徐徐道来。
光喝汤肯定不饱，小厨房肯定给祖婆婆送来什么吃的。真美这样想。
十四岁就嫁人了好早！吴幼薇一拧眉。
一桌的陌生人怕什么，我这长期摸枪的人还怕些手无寸铁的老婆子？王蒨心里一声冷嘲。
关铁心暗自叹了口气，她不是想把那个汤盆扣在别人头上而是想往自己脸上一摔，这不是活受罪吗？
“好了，老婆子人老话多就唠叨在这儿，外面起风了我也回院子里面。”老太太身后的管家见她起身赶忙拉开椅子，姜明淑也起身扶住她，老太太挥了挥手，“明淑你就在这儿陪着几个姑娘家把饭吃完，就让恩锦陪我回院子。”姜恩锦点了点，他擦了嘴，看了关铁心一眼，关铁心向他点了点头，他才过去。
一路上老太太也没让其他人跟着，她没有往院子直接回去，倒是往庭院里走，绕了几个弯进了姜家的祠堂里，姜恩锦自是明白奶奶有话对他说，他扶着老太太往桂花树下一坐，自己也候在一旁。
“奶奶，您有话就跟孙儿直说，我瞧着您一路上都有话憋在心里。”他转念又想今天的大事都围着关铁心再转，又笑着问，“……盈匊她在孤儿院长大也没学什么大规矩，我就昨晚教她些注意的方面，她今天闹出笑话，您也别放在心上，她还是用心学着的。”
“恩锦啊！奶奶不是计较她的事，我这个老婆子也不是你想的那么迂腐不堪，我也知道什么叫两情相悦。我今天领你到祠堂来就是要在老祖宗的面前讲完我刚在那个没有说完的故事。”她摇了摇头，抬眼看了眼敞开的雕花木门，浑浊灰暗的眼里被阴郁蒙盖。
姜恩锦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唉，我刚才说到那里来着呢？”
“……奶奶刚进门就连着几天喝汤过去。”姜恩锦这样说。
“你今天把吴家和王家姑娘叫来，莫不是想让奶奶难堪？你还真以为奶奶是坏心眼的婆子吗？”她突然冷不防的插了一句进来。姜恩锦知道奶奶有在外人面前不说家事的规矩，他叫来自己的发小，这样关铁心也不会被问过多的问题，今天一看果然没做错。
“是她们要闹着过来看，我还能说什么。奶奶您也别扯开话题，您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讲到那里来了？”
“年轻的奶奶刚过门就连着几天喝汤过去。”姜恩锦笑得温柔。
“……虽然那些日子过得心里紧张，但奶奶也不委屈！后来啊，我嫁到姜家后的十年里一共生下来五个孩子，身下来的孩子按照以往的规矩送到族里的老人那里去养，等我接到信去接孩子时出来的就只有你父亲。我明明有五块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就只剩一个了？我那时就感觉自己是个瘸了腿少个胳膊的废人整天躺在院子里哪也不去，等老太爷死后，我接任这个家才得知姜家的族规是五行不离，一脉单传。你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姜恩锦从没听说父亲还有兄弟，祠堂里没有名字，族谱也没记录。
“姜家的媳妇除女孩子之外最少要为家族生育五个男子，但经过五年的‘药洗’过后只能留下那个最有资格的继承人，其他几个都是代替品死后进不得祠堂，裹着草席子往崖下一扔，野狗豺狼就叼走了谁也不知道！”老人说道这里声音已经幽咽，她闭着眼泪水不住的滑落，姜恩锦也是久久回不过来神，却听她又颤巍巍开口。
“……我也是日后在明白柏青他为什么娶我这个不喜欢的女人，原来他是恨我，让我来他姜家受一辈子的苦，我自己的苦受尽了，还看着儿子媳妇受苦，……现在还要眼睁睁看你……”
“……这，奶奶！难道就没有谁起来反对过吗？这对身为姜家的后人太不公平，这样做莫说是不合情理，完全是丧失人伦道德！”
“姜家近百年的家业都是这样下来的，为挑选出一等一的继承人，老人们不择手段！姜家的夫妻哪个是两情相悦恩爱一生，最多只有相敬如宾最后共埋一柸黄土。你如果真心喜欢那个白丫头，我过几天就去给族长商量，年底你们就把婚结了，只不过这过程……还得按祖宗一样来！”姜恩锦也不知道自己好久出了祠堂，他脑海里还停留最后奶奶那双眼，润湿的棕眼是苍凉、空寂、陌生。
他摇了摇头，无法想象他还有一母五胞胎的兄弟，奶奶所说的“药洗”又是什么？他在株树下一顿，再次抬头已经看着关铁心一瘸一拐朝着他走来，她苦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周围还有没有老太太的身影。
“姜先生？”关铁心瞧着他脸上无色，忙是一惊，“你不会真被你奶奶骂了一顿吧？……唉唉，别放在心上，我回屋给你讲几个笑话你就乐了啊！这可不怪我啊！我以为白盈匊已经叫她奶奶了，没想到你们发展还没有那么快！”关铁心表情复杂，又是挤眼又是撇嘴，姜恩锦心里也是复杂，只是他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将关铁心拉到一边坐下，蹲下身看着她红肿的脚踝：“刚才见你吃饭老是不自在，脚怎么了！”
“……这个啊！崴到了啊哈哈！”关铁心心虚地笑道。穿个高跟鞋都能崴到脚，她小时踩梅花桩子摔得四脚朝天都没皱过眉头，倒是这东西将她折腾坏了。关铁心低头一看姜恩锦的手脱下她的鞋双手覆盖在她脚踝上，她老脸一红，连忙缩回脚，摆摆手：“……姜先生，你别这样客气，真美晚上过来给我带跌打药酒，我到时自己揉一揉，不碍事，不碍事，真的，这样……太难为情了！”她话末的字音压低，姜恩锦还是听到了，他一愣，站起身一手拍在关铁心头上：“我想着都是熟人没多大的顾忌，你一个女孩子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好吧，你不怕疼就忍着回屋里等真美来！”
“我没有多大的意思，只是想着对不住白小姐，你喜欢着她就对她一个人好着，女人都是小心眼，沙子揉进眼里怪疼的！”关铁心本想解释说的，但也觉得自己似乎把姜恩锦活脱脱说成了寡夫。她脑海里突然蹦出师兄的一张脸来，她久久不动，想着晏懿说他要走回去哪里，他知不知道她没在感染区，她没有异能被别人打得半死，现在还在这里给人家装媳妇。其实真的还有好多事情要问，只是要回感染区再说。
关铁心最后是姜恩锦扶回来的，她踉踉跄跄走在过道时姜恩锦突然一停，他推开了一扇门，关铁心就这样迷迷糊糊被他扶进屋里，直直往卧室里面走，她看着四周被丝帘子遮住不见多大光亮，静静悄悄只剩他二人，心里莫名一阵小鹿乱撞，姜恩锦把她带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地方干什么？他奶奶不会真给他说了点什么跟什么吧？她突然想起上午亭子里几个姑娘的话，脸不由发烫，自然，姜恩锦只是专注脚下的路，再说这屋里暗也看不见她脸色如何。
“屋里真暗啊！”关铁心坐在床边，心虚地发出一声感叹，她抬头看着姜恩锦背对她往一边走去，她不由拢了拢衣口，咳嗽几声，等他再次转过身来，他怀里抱了个婴儿，关铁心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指着那个熟睡的婴儿颤巍巍地说：“这个……这个不会是你和白盈匊的孩子吧？怎么你们在外面孩子都有了吗？我的个娘啊！”
“你尽胡说什么，这是佟语生下的孩子！”姜恩锦好生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摇摇头不知道关铁心脑子里净在想什么。
佟语的孩子？关铁心一惊，忙得坐过来看，看着婴儿白嫩的小脸她笑呵呵伸手去捏，感叹：“好软，像蒸熟的棉花！”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姜恩锦竟然把孩子藏到姜家来了，但她回想那个杀死佟语的异能者，她猛地抬头看着姜恩锦，“那个男人杀死了佟语，他要是知道她的孩子在你这儿会不会找来？这可是很危险的，你怎么不把他交给军队那边？”
“这孩子的一家人都死了，我看着心疼就带了回来！”姜恩锦笑了笑。
“你是滥好人做惯了，早晚会遭来祸端！”关铁心漫不经心一句话脱口，说完她就反悔了，要不是这个滥好人，她早死了，忙说，“……开玩笑的啦，来换我抱抱，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抱过这丁大的小屁孩，好小好软啊！……我记得有次放学回来看见邻居一手提菜篮子，怀里还抱着个奶娃子，看她不好开门，我就说我帮你抱着吧，就当她谢着递给我，我一个手软孩子直接扎进菜篮子，拉起来时满脸都是血，我们吓坏了，我摸了一把发现那是压坏的西红柿，孩子没有受伤，我才松了口气，以后那邻居看到我就绕道走。其实我哪知道，孩子那么软那么小，怕用力过头捏坏了咋办！”
姜恩锦听完哭笑不得，不过她这“英雄伟绩”可是提醒了他，他赶忙伸手把孩子扶住，怕关铁心一个手软就没然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