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子TXT全集》第34/66页


他发射了第二枚导弹,那架孤零零的Hip 打算做一个动作,摆脱导弹。

他从机肚下面看到对方喷射出火花和碎屑,但是驾驶员转弯时判断错误,失去了平衡,飘到离岩石很近的地方,然后又矫枉过正,尾部旋翼恰好擦到大山侧面。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飞机尾部折断了,接着机头栽下去,旋翼的叶片撞到了陡峭的山体,拍打着坠落下去。

它坠落的样子很丑陋,就像一条蠢笨的虫子死去一样。第一架掉下去了,在一团耀眼的花朵般的火团中挣扎着。第二架则像一条弯曲的、被打烂的虫子,它的旋翼正在一片一片地撕落,它的机身在旋转中破碎了,旋转着,冲撞着落下去,在岩石上弹跳着。然后,在下面很远的地方,它的油箱最后爆炸了,一团火舌向上腾起,又很快熄灭了。

邦德看到湖水,让飞机向前缓慢地移动,使地面保持在视线之内,这时黄昏开始变为夜晚了,他朝着斯波堪纳机场的方向飞去,他用手调试着各种频道,试图和空中交通管制部门取得联系。

他想让他们提供一辆救护车,并找到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艾迪・拉勃,现在,他应该回到美国了。

他想到在前面机舱中的M 和福利斯,希望他们能够经受住他与科雷将军的私人部队遭遇时发生的剧烈颠簸。

眼镜蛇来到宽阔的湖面上空,湖水正缓缓流入斯波堪纳河,科沃尔・德阿伦纳的灯火迎面而来。他刚刚与斯波堪纳指挥塔取得联系,他的发动机就喘气了,开始劈劈啪啪地响起来。随后完全熄灭了。

13水上狂欢节

对固定机翼的飞机来说,熄火总是危险的。飞机重量是靠机翼支撑的。

对轻型飞机而言,高空熄火时还有滑翔的机会,寻找某个方便的平坦场所,如果你还能控制飞机,就可以在那里降落。对大型飞机来说,一个引擎不能工作,通常只是在低空状态有危险,或者,驾驶员惊慌失措,错误地把正常的引擎关闭了,这样他就完全失去了动力。在后一种情况下,飞机就会垂直坠落下去,而不是滑翔了。

对直升机来说,熄火则是极其危险的,因为它是靠旋翼叶片支撑重量和进行运动的。当眼镜蛇开始急速下沉时,邦德已经无能为力,它失去控制后,下降速度越来越快。随着动力的消失,液压也消失了,因此他甚至无法调整在他头上缓慢旋转的旋翼的角度。

当他们在6000 英尺高度下降时,他在绝望中试图重新启动引擎。湖泊就在他们下面,他知道以大约每小时80 海里的速度下降,撞到水面时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后果可能就像撞到砖墙上一样。眼镜蛇的速度会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从80 海里降到零,摔得粉碎,就像一个儿童玩具被一只大皮靴踏碎,滚到四处一样。

他又一次试着重新启动。这回出现了噼噼啪啪的声音,他估计油管可能有些堵塞。再一次启动,又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高度计指示着5000 英尺……

然后是4000 英尺。3000 英尺时又启动了一次,这时噼噼啪啪的声音变成了咳嗽,引擎转动起来了,卡住了,开始急速转动起来。

这种急速转动产生了一种微小的变化:只要旋翼能够得到控制,就有可能实施软着陆。他轻轻地加大动力,移动总开关,于是水平旋翼的叶片盘旋起来。这个盘旋并不稳定,因为引擎仍然无法平稳地转动,飞机震颤着颠簸着,不过下降速度确实减低了,使他多少能够对下降进行一点控制。他可以看到在右侧,科沃尔・德阿伦纳的灯火迎面而来。他设法进一步减低下降速度,并且把飞机转向城镇的方向。他已经向斯波堪纳控制塔发出呼救信号――从夹在中心仪表盘上的纸片上看到,直升机的代号是罗米欧・阿尔法――现在他在头脑中,保持着一条无声无息的对话的溪流,希望引擎在他把飞机滑行到城镇边缘时,至少能保持运转,如果他能够把眼镜蛇降落到湖边,他知道还有许多机会。

“我是罗米欧・阿尔法。斯波堪纳控制塔,我在科沃尔・德阿伦纳西面大约两英里,一直在坠落。能否进行硬着陆?完毕。”他对着麦克风说道。

“我是斯波堪纳控制塔。罗米欧・阿尔法,我们建议在湖中靠近湖岸的地方迫降。滨湖沿线有许多建筑,车辆也多。”

“我是罗米欧・阿尔法。斯波堪纳控制塔,我重复一遍。我将尽可能靠近湖岸迫降。在我试行降落时,向你报告。”

这是有道理的。任何理智正常的人都不会企图冒险在一条沿湖大道上实施硬着陆。那里有繁忙的交通,有来来往往的人。

他胡乱拨弄着环形控制器和总控制器和油门,设法到距离湖畔只有几码的地方,再一次竭力试着盘旋。地面上,人们开始围过来,仿佛在等待灾难的发生,但是斯波堪纳控制塔已经出动了紧急救援服务,一辆救护车和一辆救火车已经出现了。他再次进行联系。

“我是罗米欧・阿尔法。斯波堪纳控制塔,我们看到救援车队出现在湖岸上。我们试行和缓迫降,尽可能靠近救护队。完毕。”

“我是斯波堪纳控制塔。罗米欧・阿尔法,收听完毕。祝你好运。”

现在要把眼镜蛇的速度减低下来,使它能轻柔地落到水面上。即使他能够做到这点,也必须保持直升机停在空中,让它的起落橇接触湖面,以便让福利斯和M 出来――至少也要打开座舱罩,让救援人员去救护他们。他看到Hip 爆炸成了碎片,在山边粉身碎骨了,与它们不同,眼镜蛇不具备任何漂浮装置。尽管他知道,即使是软着陆也可能造成直升机被完全淹没。

引擎出现了运转不灵的迹象。他凝神静气大约听了两分钟,从头上传来刺耳的呜呜声,这架飞机越来越难控制了。

他举起一只手,打算招呼救火队员和救护人员过来,这时他还能够让眼镜蛇靠近水边徐徐降落。

突然,他不得不做出强烈的反应,因为机头向后颠簸起来,而且他也感觉到前面的座舱罩打开了。他看到福利斯正试着站起来。她向他挥手,翘着拇指表示赞扬,但是在机头里重心偏移了,进行准确的控制几乎不可能了。

飞机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偏向了左侧。他直起身来,这时福利斯不见了。

三个救护人员已经站到水中,拖着一条绳子,其他的救护人员把救生圈抛到湖中。

他把机头微微降低了一点儿,以便救护人员能够更容易救护M 。他感到十分宽慰:他看到自己的老上司在活动,似乎试着要从机头的座舱里站起来。

一瞬间,他再次看到福利斯,她爬上机舱,打算去帮助M 。

邦德感到机头沉重,试图拉起直升机,使它略微升高一点。这时,什么预兆都没有,就陷入了一团混乱。引擎颤抖着熄火了,旋翼的叶片在头上缓缓地转动着。这时候他已无能为力了,只得猛然打开座舱罩,此时眼镜蛇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偏向一边,发出嘎吱嘎吱和噼噼啪啪的声响,仰面朝天翻倒了。

他原以为靠近湖畔,湖水很浅,但是现在他发现水很深:又深又黑,而且寒冷,水下还有一股强大的逆流。

他砰地按下驾驶员飞行服的开关,从驾驶舱弹出来。他感到湖水在向远处拖他,这时他正在一条从湖中流向斯波堪纳河的水道里,奋力和那些向下拉他、把他从眼镜蛇拖开的波浪搏斗着。

他觉得过了无穷无尽的漫长时间,终于浮出水面,他张开嘴吸气时,肺都快要爆炸了,他还在被拖着离开湖岸。他强迫自己游泳,与急流拼搏,衣服拖累了他,使他难以伸展手臂,向着有救援人员的地方游去,他们似乎正在那里试图固定那架已经毁坏的直升机。当他朝着飞机残骸缓慢游进时,邦德瞥见有一个人从靠近岸边的湖水中被拉出来,但是,现在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怎样通过湍急的水流,游向安全地带。他的两肩和两腿痛起来,仿佛撞到了一堵有弹性的墙上。他的头不断地下沉,嘴和鼻子里都进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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