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生死一线全集》第339/397页



“真是个好地方,你个时候过得很快乐吧?不像我”任菲微笑着与杨威并肩坐在一起,眼睛盯着镇子里的主街痴痴地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一股淡淡的晚风吹过,清爽怡人。

“像你什么?”微风吹动任菲额前的短,让杨威想起她飘散的长的样子,不由地一声哀叹,那些剪掉的头实在是太可惜了。

“没什么任菲摇摇头,垂下视线,没想到正巧落到山脚下的那一溜工棚上,“那是干什么的?我让得前天还什么都没有呢

任菲不想说杨威也不逼她,回答说:“才来的施工队,他们要在入冬前在这片空地上盖出一片活动板房来。”杨威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

虽然远离了感染区可并不等于远离了灾难,身边不断生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过去一个月里的一幕一幕。

工棚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竖起了几根数米高的杆子,正有工人爬上杆子挂灯具,几辆推土机之类的工程机械正在检修,工棚的分布正好让出了采石场前的一片平地,平地上用白色的石灰画出一条条纵横的直线。好像是一幅不合格的棋盘。

任菲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个安置点?”前些年地震的时候就是用活动板房安置了大量灾民,不用说,这里在这种时候建活动板房,肯定是用来安置南方撤离的群众。

这下镇里要添上不少生面孔,说不定外来的人员会比原本的村民更多。

杨威点点头说:“也不知道他们盖的东西到底行不行,我们这儿的冬天最冷的时候滴水成冰,零下三四十度出门喘气冻鼻子,他们能适应得了么?”大部分南方人一辈子都没到过北方,俗话说得好:水土不服!

就算是北方人,每年也都有人因为取暖不当导致一氧化碳中毒而死亡,面对干冷的冬季,外来人在取暖等方面的毫无经验很可能导致悲剧在不经意间生!

这就像北方人到了南方,对那里炎热的气候不适应一样。

“是么?”任菲一下子想到了两个老人给她添的大堆冬衣!其中包括薄厚不同的几顶帽子手套,另外还有口罩什么的一些小东西,反正现在的衣服也便宜,原来六七百甚至上千元一件的羽绒服遍地打五折。

“怎么不是?冬天喝酒喝多了一头栽在路边睡着了,一宿就冻死的年年都有,冻掉手指脚指都算运气。你别把北方的大雪想得那么浪漫!”杨威严肃得近乎严厉地对任菲说。

“还有这样的?。任菲又是惊奇又是好笑,轻唾啐一声说,“活该,谁让他们喝那么多的!,小

“他们是活该,但是不小心冻伤的人也不少,过几天,告诉你添衣服你添衣服,告诉你戴帽子你戴帽子,出门前先问问穿什么,可别冻坏了”。杨威不放心地嘱咐,为了加深她的印象,还多举了几个例子说明。

在北方,很多南方来的学生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甚至会兴奋的绕着操场四处乱跑,拿着相机拍个不停,但山区与城市不同,这里的大雪甚至能留到来年五月份,冬天山里的雪窝子有几米厚,人一旦掉进去就像掉进了流沙坑,抢救得稍慢一点就得出人命!

任菲半信半疑,一双大眼睛盯着杨威猛看。

山脚下的推土机轰隆隆作响,响声远远地传到了山上来。放平的推土铲将采石场到处是碎石块的地面推出一道稍平的浅沟,接着另外几台机器也开动起来。西斜的夕阳洒下火红色的光芒,天上两朵棉花团似的云朵一侧染成了金色,主街上吃完晚饭出来溜溜的镇民越来越多,不少人聚在一起冲着轰隆作响的工地指指点点。

镇子里的房子大都是一存一瓦盖起来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是头一回小镇里新鲜的事情不多。这件事够大家谈论两天的。

杨威和任菲随口聊着,夕阳慢慢落下,小镇里亮灯光。抬头看,无月的天空闪现出一片片闪冉的星光;身后的草丛里阵阵抑扬顿挫的虫鸣灌满了耳鼓,仿佛开了一场音乐盛会;山下的工地上亮起几盏卤素灯,各种工程机械挑灯夜战。

任菲的身体后仰,两支胳膊支在条石上:“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多的星星她轻而易举地从天上的星空中找到了北斗七星和北极星,其它的星座她一个也不认识,但她喜欢这样抬头仰望天空,满天星斗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包容在天空里,融入星空下。

杨威干脆往后仰倒,两只手枕在后脑下躺在条石上:“我小时候经常能看到星星,但是长大一点之后就到县里去上学,看到的次数就少多了。现在光污染太严重了,就算在镇里也看不到这么多。怎么样?你也躺下试试?”他也不等任菲答应,直接从脑后拿出一只手伸到任菲背后托住她的背,慢慢地帮她躺下。

条石上平面并不十分平坦,有点咯,但不是很明显。一阵微微的轻风吹过,任菲突然现一片幽幽的光点从自己的脑袋上方飘了出来,上下翻飞左右横卷。

“萤火虫!”任菲眼前一亮,两只手伸向天空,试图抓住点什么。

她曾经无数次在电视上看到萤火虫四处纷飞的景象,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能亲身经历这一幕。

“别!”杨威赶紧阻止她,“别当萤火虫好欺负,你要是敢抓它

“啊?”任菲还真不知道萤火虫还会咬人,不过杨威在这儿长大,想必是亲身经历,她放弃了抓两只萤火虫的想法,伸出两只胳膊在虫儿和星光间来回舞动,眼里满是迷离的光。

可没几下她就慢慢收回了胳膊,痴痴地瞅着天空说:“你小时候真幸福。”

幸福吗?杨威愣愣地出神,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呢?怎么过的?”

“我?”任菲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的两只手交叠在一处扣在胸腹之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空的星星。“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你可能知道福利院,那个时候条件不好。福利院的条件很差。老院长想尽了办法让我们这些孩子有机会上学,有机会读书她的思绪陷入了回忆当中,眼眶里泛着隐隐的泪花。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杨威听着任菲的声音有点不对,但并没往深处想,任菲的手压住了衣服,显得她饱满的双峰更加的突出,黑暗的光线下杨威只能看到她侧面起伏的身形,朦胜中散着致命的吸引力。

“为了给院里减轻负担,我初中没上完就缀学四处打工,我当过服务员,摆过小摊,卖过水果小饰品,也被城管追得鸡飞狗跳连跑过几条街,但是我一个孩子,又能干得了什么?能挣到几个钱?后来我慢慢的长大了,越长越漂亮,忽然我的身边一夜之间多出了许多陌生人,他们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讨好我,但是我在社会上打了几年的滚。最苦最累最脏的事情不知道做过多少,他们怎么不早来关心我?”任菲的话里突然带上了几分狠厉,杨威猛地打了个机灵。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为的是什么?为的不过是我的脸蛋长得好看,为的不过是我的身材长得好看,他们只把我当成一件可以用钱、可以用权、可以买卖、用来装点他们身份和品味的花瓶!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吗?我是个人,不是花瓶,不是他们用钱就能买到身边的风景。我学会了伪装自己,学会了演戏,学会了欺骗,只为了他们手里的钱

“后来呢?”杨威伸手盖在了她的手上。不知道为什么,任菲的手触电般地向后一缩,却没逃过杨威的手心,被他牢牢地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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