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点烦全集Zei8.net》第210/260页
可是,与民间热腾腾的气氛不同,朝廷是风过水无痕,完全像是没这么回事似的,跟皇帝召个后宫妃嫔侍寝一样稀松平常。
主要是萧小玉给大臣们的底子打的好,身世背景再特殊,皇帝眼光再扭曲的,和萧小玉那时候一比,也都不算事儿了。
沈国舅的妹妹?
想娶就娶,想纳就纳呗。
不就是个和离被骗婚的吗?
再严重还在西梁国的细作这身份更让人头疼,更让人难以接受吗?
有了萧小玉打底,沈如意这番封妃不要太顺利,连半点儿涟漪都没有,平静的连她自己都有点儿不大适应。
前朝如此,后宫就更不要说了,豹房与皇宫相连,实则又与后宫相分离,她自从随皇帝进了豹房,这些天就没离开一步,不要说被变相幽禁的刘太后无须请安见礼,那些后宫妃嫔更加连交道都不用打,日子过的不要太逍遥。
当然,除了皇帝依然顾我地守身如玉,每晚与她分房睡。
说是带进宫做妃子,实际上只不过是带进宫里,呃,这么说其实她还是有几分心虚的,毕竟章和帝的妃子的确也是这样不需和皇帝睡觉的,她的确也是这样没错……
如果说,皇帝是个软弱的,或者是书生气十足的,她还能强行扑倒,可他那武力值,她只怕半夜还没近身就被一脚给踹出豹房了。
沈如意成天混吃等死,慢慢地胖了三四斤,气色越发地好。
而她气色越好,皇帝的气色越差,眼圈青黑一片,皮肤都变粗糙了,知道的他是夜不能寐,睡着了也做噩梦,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吸食人精血的妖怪,自从进宫来就把皇帝给吸掉了半条命呢。
每每看到皇帝那张憔悴的脸,沈如意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她真吸了也就罢了,没捞到半点儿好处还担着这样的名声,想想就觉得扼腕。
“阿衍,多吃点儿肉,你气色不大好,最近又睡的不好吗?”沈如意庆幸皇帝还没固执到连见也不想见她,一天总有一餐饭是和她一块儿吃的,不然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没再喝安神汤了吧?”
她记得皇帝有阵子睡不安稳总喝那药,不过御医并不建议他靠药物睡眠,长此以往会产生依赖性。
萧衍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气色好的直晃他的眼。
“偶尔喝,偶尔不喝,朕的事不用你管。”
他嘟哝道:“哪像你没心没肺,一觉到天亮。”
沈如意只装作没听见,笑眯眯地挟了块儿肉塞他嘴里。
“我不管你,管谁?”
“来,吃菜。”
“来,喝汤。”
照陈槐看,沈皇后干脆当皇帝生活不能自理一样来照顾,虽说没换得皇帝一个笑脸,到底还是乖乖人家喂什么就吃什么,也算好养活了,就是不知道还在那儿傲娇个什么劲。
身体没有障碍的话,就证实一下嘛,也叫关心他身体的他们,放心放心。
“用完早膳你准备一下吧,”萧衍道:“一会儿朕待你去武场,见见那些锦衣卫。”
沈如意顿时眼睛一亮。
“见见那个杀你的凶手。”萧衍补充,不是让她明目张胆地见男人,怎么高兴成这德性?L
第207章 指认
那锦衣卫打扮提绣春刀的男人杀她两次,都成了沈如意的心病。
无论如何,她也要亲手揪她出来,哪怕不是为了自己报仇,她也还要提防那家伙对皇帝再有威胁。毕竟能为董氏所用阴谋杀害皇帝的人,也完全可能为利益所驱为任何人杀人。
沈如意整个午膳依旧是秉着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高标准严要求来服侍皇帝,根本连筷子都不用动,皇帝那眼神才过去,菜已经到嘴边,服务的不要太周到。
皇帝现在是当自己是块滚刀肉的态度在她面前,蒸不熟煮不烂嚼不碎,抱着膀子看她撒欢儿地讨好她,统统都受着,什么都装不知道。
装吧,她看他能装到何时。
沈如意笑眯眯,温柔可亲的眼神黏在皇帝身上,忙完锦衣卫那事儿,看她霸王硬上弓试试看!
萧衍莫名颤灵打了个寒颤。
“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朕?”他不悦地问,浑身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下巴扬的老高,沈如意都害怕他动作太大,俩人又挨得近,一下巴戳她粉嫩嫩的脸蛋上。
要说沈吉祥这张脸,在家时有沈父护着送进宫,多年来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前朝秘方来的,后来嫁到姜家虽然是被骗婚,可是姜老太太甩手掌柜,沈吉祥可是正经的当家媳妇,依然没亏着自己。
全身上下,尤其那张脸蛋让她保养的,看上去跟块白豆腐似的,泛着层柔光,摸上去滑不溜手,嫩的她都禁不住担心手下没个轻重把脸都能戳爆了。
就她使了吃奶的力气往墙上撞那一下子。也就太医院的生肌露一天带八遍地抹着,总算不像头两天青青紫紫的吓人,额间只留下淡淡的青印。
沈如意一边用膳就在一边琢磨怎么能将额上那一小块挡上一挡,结果还没等她想好,豹房的宫女已经捧着一件朴实无华的斗笠出来,斗笠的四周垂着足有两尺长的半透明薄纱。
大晋的风气对女子已经越发宽容,平民百姓家女子抛头露面已经稀松平常。公侯世家的姑娘媳妇出门前呼后拥。闲杂人等想看一眼都很难,只有小官宦家的女儿上不顶天下不沾地,十三不靠。平日里出门走亲访友就戴着这样一顶斗笠。家世好些的纱上绣各种花样装饰,有的还在斗笠上做文章,镶有碎小的宝石玉器。
就这么简陋的斗笠――也就皇帝能拿得出手了。
不过,漂亮不漂亮的。倒不在沈如意考虑范围之内,只要皇帝同意让她认人。她就别无所求,扣上帽子就要走人。
萧衍见她的反应没半点儿不悦,瞬间他就愉悦了,颠颠走在最前面。脚下生风,难得沈如意上轿的时候,他还好心地扶了一把。
沈如意受冷待惯了。居然有一刹那的受宠若惊。
“阿衍。”她就坡下驴,一把握住皇帝的手。屁股嗖地就挪过去贴着他的大腿边儿坐下,此时轿身已经抬起来缓缓移动,他再想起来轿子就要失去重心。
她戴着斗笠,面纱挑开露出一整张脸,面若桃花,色若凝霞。
沈吉祥这张脸不笑的时候冷艳,笑起来却如若春风一般明媚。
“阿衍,”她来回晃他的手,眼神专注地看着他,“武场离这里有多远?我们隔着多远看他们,会不会看不清楚?”
萧衍闭目养神,完全一副不稀罕搭理她的样子,懒洋洋的语气道:“告诉你也是那么远,不告诉你也是那么远,到了武场你自然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要不要时时刻刻表现的这么高贵冷艳啊,沈如意趁他闭眼冲他吐了吐舌头。
两人的话题突然就中断了,外面齐刷刷的都是脚步声,偶尔鸟叫蝉鸣,反而显得轿内愈发安静。
萧衍突然间心烦意乱,一把从她握着的手里边抽出来,仍是闭着眼睛,眉间跟打了个死结似的。
沈如意视若无睹,皇帝这根小橡皮筋抻了这么久,她多少也有几分心得体会。抻的松了,他嫌你拿他不上心,抻的紧了,又完全视为理所当然,长此以往,哪怕真把皇帝给哄回来,她只怕打下这个底子,终其一生就这么让皇帝习惯成自然,一辈子翻不了身了。
她是喜爱他,钟意他,可她坚信男人这东西就是不能惯的。
历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要有个你来我往才有意思,让一方那么一直压着,哪怕她能忍一辈子,皇帝指不定压着压着没意思,觉得没挑战性就找别人,让别人压去了。
所以,从现在就不能惯他这些穷毛病。
再者上一次她欺骗皇帝,偷偷吃避孕丸子也不全怪她,她也是有原因有立场那样做的,只不过两人始终站的角度不一样,他不能说他全对,她也不是全错吧?
沈如意瞥了眼萧衍,就见他气息陡地沉了下去,确认了自己还是能轻易掌控皇帝的情绪,她默默地笑着移开了视线,若无其事地将斗笠上的面纱撩下去。
没多久,她就听到练武的呼喝声,还有越来越近跑马的声音。
“要到了?”沈如意忽然兴奋地道,天知道她现在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那该死的绣春刀杀手杀起人来快准狠,可是给她了个永远无法忘怀的被杀记忆。脑袋让人割了,居然还亲眼看到无头的脖子噗噗往外喷血,死了这么多回,那次最刺激也最恐怖。
现在她偶尔还是会梦到当时的情景,有时会被吓醒,有时候那梦则会走向一个完全诡异的方向,她的头会长出各种花,各种头,有时候一连七八个不同的人脸,她也是醉了。
萧衍紧紧闭着眼睛,知道的他是不稀罕答理同坐一轿的沈如意。不知道的还当他在平衡的轿子里已经睡死过去了呢。
皇帝一行人除了在进入校场时稍有停顿,陈槐刷脸一路通行过后,没过一会儿软轿就停到了武场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