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此》第48/147页


  贺之洲见明月点头,也只是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本王不但没有挟持他的妻小,还让人平日里多关照他们。挟持他们命令他来害本王的,倒是另有其人。
  黄鸿飞一听,立刻笑着道,“你看吧,人家也有难言之隐嘛!为了他的妻小,他迫不得已才害你,也是情有可原不是?”
  明月被他的天真打败,忍不住摇头叹息,想要开口说两句,想着那话颇有为贺之洲开脱的意思,便紧紧闭上了嘴巴。
  贺之洲冷冷嗤笑一声,“本王待他不薄,他被人威胁,却为什么不直接找本王给他做主?偏就受了人的胁迫来害本王,这样的人该不该死?更何况,人家还给了他天大的好处,事成之后,许他太医院院正之位,他的儿女都会因此而受到提携。”
  黄鸿飞哑口无言,摸着脑袋想了想,“你以前救了他,还安置他跟他的家人,他却为了自己和儿女的前程来害你,如此忘恩负义,实在死不足惜!”
  末了又问明月,“小周你说是不是?”
  明月一向很给黄鸿飞面子,“做人恩怨分明,本该如此。”
  黄鸿飞便很是得意的笑道,“我师娘也是这样说的,还教我别傻傻的信什么以德服人,以德报怨之类的,行走江湖,最要紧的是拳头,还有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如此才痛快!倒是我师父总跟我说,凡事不能只求自己痛快,要多为别人想想,弄得我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明月便道,“你师父师娘说的都没错,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连圣人都如此说了,更何况我们这些凡人。你师父想必是一个心软的好人,总为他人着想,所以才会这样教你,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总为他人着想,却又将自己置于了何处呢?岂不是时时都要委屈自己了?”
  别说黄鸿飞听的傻了眼,就连漫不经心的贺之洲似都听住了,两种截然相反的观念,一种是只顾自己痛快不管他人死活的畅快恣意,很明显就是说的他这样的人。另一种却是总为别人着想,甚至委屈自己成全他人的烂好人,她似乎也并不愿意做一个烂好人呢,那么,她更应该跟他呆在一起才是,因为他们怎么看都像是同一类人啊!
  “那,我又想痛快的行走江湖,又不想总委屈自己,该怎么办才好?”黄鸿飞顾不得底下的官司,一颗心全系在了明月的话上,忍不住纠结的问道。
  明月淡淡道,“这就是一个度的把握了。要怎么样又能自己痛快,又能不委屈了自己,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她怅然的拍了拍黄鸿飞的肩头,她这辈子估计是无望离开这牢笼了,“所谓实践出真理,你以后行走江湖多了,经历多了,想必就都明白了。如果你有了明白的那一天,不要忘了告诉我一声。”
  黄鸿飞便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你可是我第一个朋友,以后我一定亲自告诉你!”
  贺之洲却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尺度的把握,这会不会太难了一点?
  各有所思的三人刚刚安静下来,就听得下面传来药碗落地的清脆声响。
  黄鸿飞忙伸长了脖子往下看,“咦?怎么了怎么了?”
  只顾着说话,竟忘了底下的好戏,不由得扼腕叹息,“小周你看到没有,怎么那个假的摄政王不动了?不是要当面揭穿他害人的恶行吗,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别问那么多,看下去就知道了。”明月将他的脑袋推开,自己凑了过去。
  既然贺之洲早就知道了府上的太医被人策反了,又安排了替身,就断断不会只是为了揭穿太医害他的事情,想必后头还有更多的安排才是。她虽然也很好奇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但她绝不会开口去问贺之洲的!
  就见屋里的替身气息全无般躺在那里,那吓得掉了碗的太医脸色惊惶又惨白的抹着冷汗,小心翼翼唤了两声王爷,见没反应,又壮着胆子去摸替身的鼻息,果真什么都没探到,倒吓得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愣的盯着替身半天
  忽然连滚带爬的往外爬,“来人,来人啊,王爷不好了!”
  屋子里很快涌进来一堆人,安太夫人跟安小侯爷最后才进来。显然贺之洲事前并未告诉安太夫人,等安太夫人一进来,瞧见床上躺着的一动也不动的替身,眼泪霎时喷了出来,痛嚎一声,人已经软倒在地上了。
  屋顶上的贺之洲自然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内疚,不忍见自家姨母这个模样,拉了明月就要往下跳。
  黄鸿飞一把拉住明月另一只手,兴奋的问,“去哪儿?我也要去!”
  贺之洲瞥了眼那碍眼的手,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将明月往他身边拉了拉,很不客气的打开了黄鸿飞的手,“本王的女人,岂是你可以随便拉扯的?再有下一次,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说罢,也不顾明月的挣扎,搂了她的腰便跳了下去,趁着夜色的掩护,一路往汀兰苑的方向疾奔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黄鸿飞愣了愣,摸着被打的通红的手背,半天才咕哝道,“不就是拉了一下嘛,小气!”
  不过到底还是心急贺之洲他们的去向,抱怨完了便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冰凉如水的夜风拍打在明月细嫩的肌肤上,如刀割一般的疼,让她忍不住将脸往贺之洲怀里藏了藏。
  贺之洲似没有察觉到明月小小的动作,他并未低头看怀里的她,却突然伸出手,将她的脸完全藏进了怀中,不让夜风有丝毫吹到她的可能。明月本能想要挣脱后脑勺上那只手,却听得贺之洲低声说,“别动,本王伤口要裂开了。”
  不知怎的,明月竟真的不动了。
  她想,才不是怕他伤口裂开的缘故,而是他的手太用力,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对!她在他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一定是他太大力的缘故!
  明月点头的弧度有些大,倒惹得贺之洲低头看了她一眼,只以为她不肯说话定然也是要消极抵抗他的,不想她竟还愿意回应他,他的唇角愉悦的勾了起来,“乖女孩。”
  明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起来,脱口咕哝道:“我才不是担心你伤口要裂开,你少自以为是了。”
  话一出口,愈发后悔,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嘛!
  果然头顶传来一声极短促的轻笑。
  明月真想把自己的脑袋重重砸在他的伤口上!
  这样丢人,同归于尽算了!
  幸而这时目的地到了,贺之洲停了下来,带着明月翻过汀兰苑的墙,隐身在一间房间外面的墙角阴影之下。他一停下来,明月就下意识的要推开他,无名无份搂搂抱抱实在太过分了!
  贺之洲却没松手,只手制住她,用另一只手擒了她细腻优美的下巴,迫使她往外头看。
  明月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月亮竟从云层里跳了出来,照的一地树影斑驳,若她此时推开贺之洲,她的身影就会被月光映照出来,极容易被人发现。
  明月不敢再动,只是胸贴着胸靠的这样近,近的都能闻到彼此呼吸,轻轻浅浅,偏又莫名生出纠缠不休的暧昧缠绵来。
  长夜如水,四下里只有低低的呼吸声,明月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没有力量,心脏在喉咙口急促地跳动。
  她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只是当胸口传来熟悉的窒痛感时,明月慌忙吐出一口气来。
  似乎觉得这举动很丢脸,明月忙忙低下头,却依然能感觉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那不容人忽视的灼热眼神。那眼神就像一根线,而她就是他手中的木偶,仅仅一个眼神,就让她生出了紧张的无所适从的感觉来。
  正当明月头皮都要发麻时,黄鸿飞终于赶了过来。
  这处能藏人的墙角阴影只有那么点大,贺之洲跟明月刚好能藏住,再多一个黄鸿飞就显得十分拥挤了。偏他还不住的将明月往里挤,以气声说道,“进去点,我藏不住。”
  明月气的给了他一肘子,这么多地方不藏,偏来这里挤,她整个人都被他挤的完全钻进了贺之洲怀里,那架势看起来根本就像是投怀送抱一样!
  偏黄鸿飞一无所觉,还不停地往里挤。明月正想发火,贺之洲却趁机将她搂的更紧了,那原本横在她腰间的手竟也无耻的往下滑去,落在了明月挺翘的臀儿上,慢悠悠的捏了又捏,似乎很满意那手感。
  明月还没有从被轻薄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让他凑到了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明月全身都僵硬了,只觉得这夜色也没办法掩藏住她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脸。她呆了半晌,似乎都没办法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那句话,以至于自己的臀儿又被揉了两下。
  “下流!”明月终于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再也顾不得其他,就要推开贺之洲这不要脸的臭流氓。
  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厌恶碰触女人呢?这分明就是特么个混账流氓啊!
  “嘘!”黄鸿飞吓了一跳,“有人来了,快躲好。”
  明月的挣扎被贺之洲轻松镇压了,甚至还能分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
  明月气的不断深呼吸。她热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手心,又湿又痒,仿佛一条条调皮的小虫,从他手心一直往身体里钻,最后钻进了他的心脏,在那里没完没了的动个不停。
  心痒难耐,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啊!
  ……
  远远的跑过来一个人,那人似乎很慌张,边跑边不住的往回望。明月拳脚手口全被制住,这时候见真的有人来了,也懒得浪费力气再挣扎,安静下来便眯了眼努力辨认跑过来的人。
  正是刚才那个对贺之洲替身下毒手的太医,他怎么跑到汀兰苑来了?
  不过疑惑了一瞬间,明月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太医跟小皇帝派来的太医里头的人勾搭上了!难怪小皇帝与那宗正明要坚持将这些太医留下来,原来并不是要让这些人亲自投毒的。
  明月恍悟的同时,就见那太医连滚带爬的进了他们藏身的这间屋子里面。里面的人听见外头的动静,先就将门打开了,似早已料到了这人的到来,在黑暗中压低声音询问道:“怎么样,可是得手了?”
  下毒的太医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我试过了,王爷已经没有呼吸了。”
  屋里的人喜的用力一拍掌,“你干的很好!我这就通知宗丞相,你放心,今次你立了大功,陛下跟宗丞相定会厚厚赏你的!”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追问一句:“可是真的将那药给摄政王用上了?”
  那太医此时也冷静了一些,忙点头道:“我亲自调配的,那药果真如姜大人所言,一沾伤口便让人毒发身亡了!姜大人放心,我绝对没有出任何纰漏!”
  屋里的人愈发满意了,抬手拍了拍太医的肩头,“柳兄日后前程似锦,可得多多的提携提携我才是。”
  “不敢不敢。”太医慌慌忙摇手,迟疑了一下才壮着胆子问,“姜大人,不知我的妻小他们如今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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