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军揭露主持春晚的幕后故事我的零点时刻全集》第1/26页


朱军揭露主持春晚的幕后故事:《我的零点时刻》全集[精校版]

作者: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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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这一刻,与世俗无关

催泪四招让我潸然泪下

2005年某个特殊的日子,我和老友冯巩聚到了一起,喝着啤酒,聊起了陈年旧事。聊着聊着,巩哥突然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甫一亮相,我的心脏立时揪紧。照片上是冯巩、我,以及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母亲戴着氧气罩,插着输液管,躺在中间,冯巩在左,我在右。

“那天临走的时候,老太太把我一个人叫过去,跟我说了一句话,至今我都没告诉你。”

“她跟你说什么了?”我连忙追问。这事一晃已经过去四年多。

“想知道吗?”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卖起了关子。

“嗯。”我不禁连连点头。

“把酒喝了。”我把酒杯放到嘴边胡乱地喝了两口,一心等着冯巩揭晓谜底。

“没喝干净,你这儿养金鱼呢?”

一饮而尽之后,冯巩终于公布了答案:“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冯巩啊,小军已经老大不小的了,你一定要帮我劝劝他,我连做梦都希望他能有个孩子……’为咱妈这句话,咱喝点儿……”

听着冯巩的这番话,摩挲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母亲虚弱地躺靠在病床上,却竭力让自己露出笑容,她憔悴的脸让我心里阵阵疼痛。想到就在拍下这张照片数月之后,母亲便永远离我而去,我终于难以自持,禁不住潸然泪下。

这个特殊的日子正是2005年的除夕,而这个场景正是我和冯巩共同在春晚上表演的《笑谈人生》中的一幕。从排练到正式直播,这已经是我第三十次表演这个节目,而每一次,我的泪水总是控制不住。热闹如昔的春晚舞台上,身后的布景是我最熟悉不过的《艺术人生》现场,眼前的访谈嘉宾是老友冯巩,而我一直追问的是一个我早就知道了答案的谜面,要反复面对的是最挑动我泪腺的病榻上的老母亲。《笑谈人生》以《艺术人生》为蓝本,以戏谑的口吻总结了“催泪四招”――套近乎,忆童年,拿照片,把情煽,音乐一起,让你的眼泪流个没完。所谓“笑谈人生”,既有轻松的调侃,又有感动的泪水,现场观众的情绪也随着我们的表演起起伏伏,或哭或笑,无不出自真心。

《笑谈人生》,谈出了人生百味,也考量着我内心的情感与理智。

坦白地说,无论于我,还是冯巩,《笑谈人生》都是无法逾越的高峰,因为这个作品取材于我们各自的真实人生。“真人版”的《笑谈人生》背后还有一位才华横溢的策划和编辑――徐小帆,正是他帮我们把这些生活素材加工成了一部艺术作品。作品诞生当年,徐小帆便与世长辞,《笑谈人生》于他于我都堪称绝响。

2005年11月的一天,突然有人告诉我“小帆走了”。一时间我没反应过来,随口便问了一句:“去哪儿了?”作为资深的电视节目策划人、撰稿人,徐小帆也是春晚早期的主创人员之一。我们的相识是在我刚来中央电视台的时候。那时,台里刚开始举办MTV大赛,我是工作人员,而他作为著名的词作家,担任评判工作。他为人低调,平时不太爱说话,但是做事非常认真。我们平时没有太多交流,也没有深入了解对方的机会,但他对我仿佛有种特殊的信任。有时节目做了调整,中间的串词就要随着变化,而作为撰稿人的他会很放心地对我说:“朱军,你自己看着弄去吧。”当然,这绝不是敷衍了事,如果我自己改的文字达不到他的要求,他会沉吟片刻,然后很委婉地告诉我:“你看这样会不会更好?”每次策划会他发言前总会说“我说两句,意见不成熟,仅供批判”,而他不成熟的意见不知催生了多少作品,其中就包括《艺术人生》和《笑谈人生》。

春晚和《艺术人生》是我的两大主要阵营,称小帆为“两军谋士”绝对实至名归。在小酒馆里我们聊出了《艺术人生》漂亮的凤头,在2005年的春晚舞台上,冥冥之中我们又合奏了豹尾般有力的生命绝响!小帆走得很突然,明明数月前我们还在一起备战春晚。

“朱军,你有时间的话来一下影视之家吧!”我在家里意外接到徐小帆的电话,他找我一定有正事。

“什么事?”

“冯巩的作品被毙了,我现在有个想法,咱们来一起讨论一下!”

当时距离春晚直播仅剩一个月的时间,而这已经是冯巩的作品第二次被毙掉。其他节目都在紧锣密鼓地彩排,如果不能及时拿出新的作品来,他今年上春晚铁定没戏。作为曾经在春晚舞台上合作过的好哥们儿,这个忙一定得帮。

“好的,几点?”我毫无迟疑地答应了。

“下午两点吧。”

两点,我如约到了影视之家,徐小帆和冯巩都在。

小帆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一个想法,我想把《艺术人生》和春晚的相声剧结合起来,由你采访冯巩。”

“这能有笑料吗?”《艺术人生》一向走温情路线,虽然现场也经常笑声不断,可它本质上并非搞笑的娱乐节目。

“这也正是叫你来的原因,咱们一起来讨论一下这个作品,先从理论上论证一下,看看它到底能不能立起来。”

以央视名牌栏目为蓝本创作春晚小品,已经有了类似的成功范例,比如《昨天,今天,明天》就是依托《实话实说》做起来的。可是《艺术人生》的笑点在哪里?

几轮策划过后,针对当时《艺术人生》“含水量”过高的评论,我们决定将计就计,就从大家关注的煽情入手,围绕我和冯巩想方设法让对方流泪以及由此引发的种种笑料展开。尤其当把所谓的“催泪四招”艺术性地抽离出来之后,我自己看了都不禁哑然失笑,还真像那么回事。当时《艺术人生》制片人王峥还提出过“抗议”:“朱哥,这不好吧,咱们的节目哪是这样的啊?”我解释说:“首先这个剧叫‘笑谈人生’,而非‘艺术人生’,并不是把咱们的节目原模原样地搬上舞台,让大家看看刻意而为和真正节目的差别也好。再者,敢于自嘲说明咱有自信。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表明我们的态度。”

“立项”之后,我和冯巩便开始聊起了彼此的“艺术人生”。回忆起用家里的床板为即将插队的姐姐做箱子的经历,他变得兴奋起来,随后把小时候因家里困难而经常捡煤球之类的事抖了出来。后来聊到冯巩曾经和我一起回兰州看望病重住院的母亲时,徐小帆敏感起来:“还有这么一段?快细说说!”

2000年8月,母亲当时正在住院,我和冯巩一起去兰州演出。演出是晚上开始,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要返回北京。刚在兰州下了飞机,冯巩就对我说:“兄弟,我在兰州有几个好哥们儿,咱中午一起聚聚怎么样?”

“对不住,巩哥,我可能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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