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楚》第70/114页


他向天看了一眼,天仍黑沉一片,晨风沁人,他只看了一眼,剑上的光华立盛。

他仿似人剑已合而为一,绽放出惊人的深绿,遥指向飞星子,似是随时就要飞身出袭。

飞星子一见方邪真剑遥指向自己,立即全神戒备,暴喝一声,七颗飞星,立时爆开,炸出星星点点。

可是,这些千百点璀璨的星花,明明跃空而起来,忽成了无力的花瓣,萎然落地。

因为飞星子的脸门,就在这一刹那间裂开,裂成两爿!

他在这一刹那问失去了生命。

本来要全面全力攻袭的暗器,也失去了力量,纷纷落地,如一地残红。

方邪真人仍在原处。

他只不过举起了剑,剑仍离飞星子十一尺之遥,漾起夺目的光华,对准飞星子的脸,飞星子就倒了下去。

――这是甚么缘故?

只听一阵稀落的掌声。

“好剑。”有人沙嘎他说:“好剑法。”

方邪真回头。

他知道这是刚才予自己背后一击的人。

他也知道这人虽一记击空,自己己飞跃闪过,但仍被掌力余波扫中,五脏六腑几离了位,这种掌力,除了当年“六分半堂”里的雷动天,武林中已没有几人能使。

他更知道在他与飞星子对峙的时候,只要这人再出手,自己就很难在被轰成飞灰和被飞星钉成刺猬间作出抉择。

――这人是敌是友?

――若是友,为啥刚才要暗算而震伤自己?

――若是敌,为何适才他全力对付飞星子时,他又不出手?

方邪真却确定了一件事:

无论是敌是友,这人都极难对付。

他缓缓的回过身去。

他回身的时候,很谨慎、很小心、也很清楚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肯定都无破绽可寻。

面对这样可怕的人,只要有一丝破绽,都足以粉身碎骨。

也悲愤、他狂怒,但他要杀人,要报仇,而不是被人击败被人杀。

这点很重要。

所以一个人在越愤怒的时候,越应该要冷静,越是重大的战役,越要沉着,平时的大颠大狂、小悲小哀,倒不重要,是不是个应付变局的人才,端看他在危难惊变时是不是还镇定从容、遇变不惊。

方邪真此刻悲、怒,而且还受了伤。

甚至在转身之际,可能因内脏受伤之故,感觉到有一点点的昏眩。

可是他并没有乱。

他的心像万条绞索在绞缠,尤其是念及老爹和小弟之惨死,但他对敌的时候,仍然专注集中。

世上要成功立业、完成任何大事,都需要专心一致;不专心,就难有完美。

他回过身来,就看见在曙色未现、月色未落、夜色最浓、寒意最甚之处,有一个人。

一个巨大的人。

他的存在,就像一株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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