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全集.com》第305/1377页


上千人啊……上千人见到我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姑娘心中哀叹起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用毯子蒙住头,不让人看到她红樱桃似的脸色。

秦雷见云裳先是睁开眼,又小意的四处张望,紧接着便把头钻到军毯中,受惊小兔子一般,不由心中一片柔软,想紧一紧怀抱,把她拥得更紧一些,却感到一阵酸麻,原来胳膊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这一动。惊动了怀里的云裳,感受到秦雷身上地紧绷,这才想起他保持一个姿势半夜,定然是身体僵硬难受地。想躲在毯子里给他按按,这人身上却甲胄齐全,下不得手。只得蚊鸣般道:“人家下来吧……”

秦雷呵呵笑道:“不用害羞,他们都如我兄弟一般。没有人会乱嚼舌头地。对不对啊?”这话却是说给周围卫士听的。

卫士们轰然答道:“对!”齐刷刷地声音,却带着几分笑意。

哪有这般安慰人的。却要羞死了,云裳紧紧攥起小拳头,轻轻敲在秦雷胸甲上,轻声娇嗔道:“不理你了……”说着,修长的双腿一弹,便从秦雷怀里脱出,轻巧地落在地上。也不停留,几个起落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脸得意地望着云裳娇羞而去的背影,秦雷这才微笑道:“过来吧!”

石敢凑过来,恭声道:“战况出来了。”

秦雷沉声道:“说。”

“因为很多血杀被炸成灰烬,所以只能估计此役杀敌五百余人。其中二百人死于王爷的神弹,其余三百人是咱们弟兄杀光的。”

“你小子,先报喜后报忧。说说损失吧!”秦雷淡淡道。其实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能把五百血杀悉数留下,就已经达到了目地,相信此战之后,血杀的凶名便会转移到自己头上了,任谁想对付自己。都要好生掂量掂量。

“咱们折了一百三十七位弟兄,伤了十七个,都不重,”顿了顿,石敢又沉重的补充道:“死伤地基本上都是黑衣卫……”那些刺客的武器剧毒无比,只要擦破点皮,便会浑身抽搐,不到十息便气绝身亡,根本没有机会施救。那十七个伤号却是没有被武器伤到,而是碰伤撞伤之类。

对于这个数字。秦雷并不意外。但听到之后心中还是一揪一揪的,他沉重叹息道:“三成黑衣卫就这么没了?”黑衣卫乃是秦雷的骨干。只有最忠诚、最勇敢的卫士才有资格入选,入选后除了享受更高的待遇之外,更重要的是,可以在秦雷言传身教下学到很多东西。而且秦雷的大小军官一概出自黑衣卫系统,所以说黑衣卫是秦雷卫队菁英所在,未来军官地摇篮,是毫不夸张的。此时一下子去了三成,怎能不让他心疼。

良久,秦雷长叹一声:“痛杀孤王矣!”这才恨声道:“这笔血债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血债血偿!”石敢坚定地回答道,作为黑衣卫的首领,他的难过不亚于秦雷。

“血债血偿!”所有人齐声喝道,声震云霄,惊天动地。

“王爷,我们下一步去哪?荆州府还是襄阳府?”报仇是未来地事,现在的每一步还是要走好。

“都不去,我们去襄阳湖。”秦雷坚定道。“全军掩去行迹,昼伏夜行,不许被人发现,悄悄回到襄阳湖。”

石敢也不管秦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恭声道:“遵命。”

等云裳换上小兵装束羞羞的回到队伍,一行人便往西南一百里方向的襄阳湖行去。其实这段路,骑兵赶紧点,一天就能到。但秦雷果然让队伍白天在山林中休息,晚上才悄无声息的赶路,硬生生走了三天,八月初十的凌晨才到了雾气中的襄阳湖水寨。

当石敢前去通报,说秦有才家中来人,把黄胡子叫出来与秦雷见面时,看到他惊喜万状的样子,秦雷便知道,自己所料不错,南方又乱套了。

趁着雾气,秦有才悄悄把秦雷一行放进寨去,便吩咐亲兵营关闭水陆寨门,不许任何人出入。

待把秦雷请进中军营房,关上门,秦有才这才扑通跪下,长舒一口气道:“我的祖宗啊!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这江北山南可又要打起来了!”

秦雷把他拉起来,温声道:“有你们在,就是反了天,孤也能把他正过来。”说着又自信笑道:“更何况,南方地天,也翻不过来。”

见秦雷如此沉稳,秦有才欣慰道:“王爷一回来,末将心里立马就踏实了。”说着先请秦雷洗把脸,吃口饭,便把这些天,两省发生地事情娓娓道来。

秦雷一听,怨不得秦有才如此着急,两省,或者说是复兴衙门所在的荆州府,确实是开了锅了。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九六章 事关复兴衙门存亡

荆州城最大最豪奢的宅院,胥宅中。

后花园,胥老爷子在细心的摆弄几盆花草,原本他是不喜欢这些的,但自从五月间的那些事情后,他便爱上摆弄这些花花草草。这在荆州城的儿子们看来,老爷子是要开始颐养天年了。

其实他只想借着伺候这些花草,修养下性子罢了,没看到后辈挑起大梁,他又怎么歇的下呢。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争吵声,胥北青轻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当初把复兴衙门常议的位子给了长孙胥千山,让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很不满意,不敢在他面前闹,就整日里无故刁难千山这孩子。

老爷子为了让自己长孙能尽快成长起来,接下胥家的担子,便硬下心,躲在这花花草草中,冷眼旁观几个儿子跳梁小丑般的表演。让他欣慰的是,千山年纪虽小,但少年老成,不骄不躁,既不与几个混账叔叔争吵,坏了胥家的面皮。也从不对他们的无理要求让步,损了公中的利益,确实已经有了点洋洋大家、含威不露的气度,即使是胥耽诚,二十岁时也没有做到这一步。

但今日他听到了胥千山愤怒的声音:“不行,绝对不行!说什么我也不答应!”

老头子无声轻笑一下,发发火也好,才二十就不温不火的,跟个小老头似的。胥北青虽然把自己藏在花草里,但一刻也没放松对外面世界的关注,反而因为跳出繁杂地日常事务。更有时间去思索,对事情看的更通透起来。

一切还要从那位在南方呼风唤雨的王爷说起,自从他带兵北上平乱,好消息便一个接一个,今天收复夷陵府、明日收复当阳府,转眼又解了襄阳湖水师的围,再过得几天。弥勒教逆贼便被包围在襄樊一带,平叛指日可待。

那些日子确实有如梦幻般。喜报一封接一封,往往是这边刚贴上,那边的又到了,整个荆州府沉浸在一片喜庆振奋的气氛中。在复兴衙门的筹措下,有钱地纷纷捐款捐物,没钱的就出力气,加入民夫队。往前线运送粮秣物资,但求让镇南军将士吃饱吃好,早日光复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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