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全集.com》第392/1377页


看来秦雷在南方对他大哥做所地一切,给文三公子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地恐惧。

不看尿了裤的文三,秦雷的视线轻蔑扫过场中每一个人,冷冷道:“你们也一样,滚吧……”监生们如蒙大赦扶起瘫软在地的文老三,下河鸭子一般,争先恐后的奔出门去。只是文公子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淡淡的水渍……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是所有看到这一幕地黑衣卫共同的心声。

等这些人跑光了,从门口进来的却不是二娃他们那班学子,而是一群中低品级的文官,当为首的是一个身穿从四品大红文官服的花白胡子的矍铄老者。一群人进来后,便朝着秦雷叩首恭声道:“微臣叩见王爷。”

这些人秦雷一个也没见过,因为他与京里的官员日常接触极少,而这些官员官职最高地也不过从四品。还不够正四品上殿早朝的资格。但那帮学子还要在这里求学,秦雷也不好摆什么架子,微笑道:“各位请起,都怎么称呼啊?”

花白胡子老者赶紧恭声道:“启禀王爷,微臣孔敬徳,乃至圣先师第三十七代孙。现忝为我大秦国子监祭酒。”后面的官员也接着自我介绍一番,皆是些司业、监丞之类的国子监属官。

秦雷耐心的与他们一一点头,这才对孔祭酒笑道:“孤在东方时,常听闻齐国有儒道大家孔敬文,不知跟孔老先生什么关系?”说着便扶着看上去七老八十的孔敬徳往屋里走去。

孔敬徳虽然长得老了点,但也不过六十有三而已,还没到他老老老祖宗说地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年庚,自然对王爷的礼遇受宠若惊,道:“回王爷的话,老臣与东方的孔大家都出自至圣先师一脉,”怕秦雷心生芥蒂。又补充道:“但一百年一十多年前。寒家这一支便应我大秦孝景帝之邀,举家西迁。已经繁衍四代了,从家祖父开始,便是土生土长的大秦京都人氏了。”

这时也进了屋,秦雷请他上座。孔敬徳虽然老迈,但还没老糊涂,是打死也不肯坐的,口中惶恐道:“王爷这是要折杀老臣啊……”

秦雷温和笑着拍拍老孔的手,朗声道:“孤王尊敬老先生,按说当听你的。但一想到至圣先师的传人坐在自己下首,便会坐卧不宁地。”

这话说得孔祭酒心中一阵阵激动,面上直泛红光,但嘴上还要不情愿地解释道:“在齐国地那位衍圣公,才是至圣先师的正宗传人,微臣岂敢僭越……”

秦雷摇头笑道:“老先生此言差矣,孤来问你,你可是孔圣人地血脉传人?”

孔敬徳闻言挺直腰板,无比自豪道:“微臣乃是如假包换的孔圣人三十七代孙,微臣曾祖与齐国那位衍圣公的曾祖是一奶同胞。”

“就是嘛!”秦雷拍了拍孔敬徳的肩膀,呵呵笑道:“他在齐国代表孔圣人教化齐民,却也管不到咱们秦国地面来。咱们秦国的圣人教化,还是要靠孔老先生代表啊!”

这话算是说到孔敬徳心坎上去了,他曾祖父为什么要来秦国,还不就是想与齐国那位继承了衍圣公之位的兄弟分庭抗礼。但秦人尚武,几代皇帝都不甚重视儒家,当初请他家来,也不过是为了装点下门面而已,因而一直没有答应封孔家这一脉为大秦衍圣公的要求。

这是孔家几代人的憾事,现在听到隆郡王殿下的暗示,怎能不让孔敬徳心潮澎湃起来。他硬拉着秦雷上座,再重新叩首,颤声道:“有王爷这句话。老臣便是心满意足了,岂能再不知好歹。”

秦雷也并没想真的让他坐上首,日后用得着这位祭酒大人地地方还很多,若是现在就给他这么高的规格,日后再怎么赏赐?秦雷做这个样子,一方面乃是用这惠而不费的法子收买人心,另一方面也是要看看这老头子如何反应。从而对他的立场、性格、甚至是欲望,进行下简单的评估。

结果还不错。两人再坐下时已经显得非常热络,一口一个‘王爷’、‘老先生’的互相叫着,俨然一对忘年之交。又互相恭维几句,孔敬徳才恭敬问道:“不知王爷今日驾临有何贵干?需要敬徳做什么您尽管说。”

秦雷摆摆手,笑道:“其实孤王是顺道过来看看的。”说着指了指在大门外等候地二娃他们,轻声道:“孤王资助了京畿地区的私塾学堂,让那些念不起书地孩子们有机会完成学业。院子外的四十个学子便是那些孩子中的佼佼者。孤王便是来看看他们的。”

孔敬徳闻言肃然起敬道:“王爷这是义举、善举、智举啊!先祖尝云:有教无类。一生教书育人,却才有三千弟子、七十二贤人。而王爷您虽然没有亲自教授,但用这巧妙的法子,却让更多人读上书,进了学,未来必然是桃李芬芳满天下,说不定也能出个七十二贤人呢。”

这话拍马之意明显,拍的也很是位置。让秦雷受用之余,也对这位孔祭酒有些刮目相看:仅通过自己寥寥数语的描述,他便能一眼看出这种法子地好处,看来对此钻研不浅,确实也是个人才。

秦雷谦虚笑道:“让老先生一说,孤王都已经飘飘然了。”两人笑一阵。只字不提方才的打斗事件。秦雷也知道,对于那些大族子弟,小小的国子监只不过是个捞取晋身之资的地方,不会把孔敬徳这祭酒放在眼里的。

孔敬徳对这位既尊重至圣先师,又对他们中都孔家非常同情,还热衷于教育的王爷,印象简直好到了极点。尤其是当秦雷说,一路上看到监舍有些陈旧,外面的路面也不配这个大秦最高学府,准备拿出两万两银子捐给监里修葺房舍、整治路面时。孔祭酒激动地差点管秦雷叫万岁。

下首陪坐的几个官员也兴奋不已。心道,有工程好呀!有工程就可以发财啊!两万两啊!拿出两千两办事就不少不少地了,其余九成大家一分,最少也能拿到个一千两吧……那是多少钱啊!若是指着那点俸禄,二十年不吃不喝也挣不到啊!这些低级官员们纷纷陷入意淫中不可自拔。

孔敬徳自然也是激动不已,好在他平日里养气功夫了得,还能强行抑制住心里的激动,颤声道:“王爷有何吩咐尽管说,只要咱们监里能办的,必然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对对对,再所不辞!”下面的官员胸脯拍的山响。

这些人是穷疯了,明明守着个金饭碗,可以通过勒索一茬茬的庶族文生快速致富,但那个狗屁‘拜师兄’地规矩兴起后,这些庶族的孝敬便悉数绕过他们,直接递到了那些世家大族手中。他们这些小官小吏们不仅一个子捞不着,还不敢得罪那些世家大族的学子……以及他们罩着的庶族学子。京里有个俏皮话形容他们道:一身排骨、两袖清风、三公之师,四品不到。

秦雷临来之前自然已经对这一情况有了了解,献捐两万两银子也不是临时起意,要知道若不是老三给了那一摞经费,整个王府恐怕都凑不出那么多现银。秦雷也不是不知道,把两万两银子白花花的银子,送到一群眼冒绿光的恶狼眼前会是什么结果,但他要的就是那个结果。

对他这样的懒人来说,一举两得,甚至是数得的法子才是最爱。一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些人拿了自己的银子,自然会照应二娃他们,两万两换个良好地合作关系,秦雷觉得值。二来,这些人吞了他地银子,便是送给了秦雷把柄,将来的某一天,秦雷要些什么事情时,阻力就会小些;三来,等这些人习惯从秦雷这找吃地时,便是被秦雷吃掉地时候了。

国子监。是秦雷未来蓝图中的重要一点,必须掌握!

有了两万两白银开道,秦雷说话却是比圣旨还好使,他说能不能把这些学子全部留下?负责招生的监丞便道,今年名额宽裕的紧,没问题!他说能不能让他们每隔十天便集体离开两天?负责教务的司业便道,监中正在考虑让学生劳逸结合。学以致用,所以绝对没问题!

在这种友好而和谐的气氛中。双方结束了谈话,国子监的官员们依依不舍地与王爷到了门口,纷纷洒泪作别,这才三步一回头的离了监舍,但隆郡王殿下高大威武地形象,却永远的留在了他们心间。

等这些官员走远了,秦雷便招呼二娃带着四十个学子进了院子。秦雷走到他们中间一番又是良言抚慰。又是嘘寒问暖,把四十个学子感动的眼圈通红,却有种终于找到组织的感觉。

待与众人熟络了,秦雷才走出人群,到了他们的前方,清声道:“诸位俊彦们!”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齐齐望向隆郡王殿下,等待着王爷训示。

比较满意自己营造的效果。秦雷颔首微笑道:“咱们虽是初见,孤王却早已久仰各位大名了。”他说的假仙,但读书人却有几分呆劲,几分虚荣,总以为自己中了秀才便多了不起,王爷知道也是正常地。是以听到秦雷的话。都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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