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评书全集刘兰芳版》第35/50页



自从遂州一战,辽军大败。韩昌带兵退回幽州,到皇城见肖太后请罪。肖太后又恨又气,因是自己的姑爷,不好怪罪,只好叫他重新练兵,待日后再报遂州之仇。肖太后的旨意,韩昌不敢不听,但他对日后兴兵能否获胜,心气不足,于是找右丞相、他的内舅肖天佑商量。肖天佑说:“就我们这些人,是打不过杨景的。得请高人,帮忙助阵。我的老恩师是九顶铁叉山、八宝云光洞的洞主,叫金壁峰。此人知天文,晓地理,三略六韬,兵书战策,攻杀战守,无一不精,有运筹帷腿、决胜千里之能。他桃李满天下,如今在身边的就有百名武艺高强的弟子,还有我那些师兄,更是个个称得起是能人。前者咱们破杨景的牤牛阵,就是我大师兄颜容出的主意。因为我师父能懂万阵图,经常领徒弟们一起琢磨古往今来最厉害的大阵。自己没事就画阵图。咱们要把他请来,不就行了吗?”韩昌闻听大喜,二人见肖太后,奏明请金璧峰的事,肖太后同意了。准备了黄金白银、古玩玉器,赶制了一件金丝所编、珍珠穿成的八卦仙衣,由肖天佑率领五十多名骑兵,带上这些礼物,去请他老师。跋山涉水,不止一日,半年后才回来。金璧峰没请来,大徒弟颜容替师报国,带来三百名小老道,并赠给天门阵的阵图一套,叫按图布阵。如不能胜,他再亲自出山。

肖太后大喜,封颜容为护国军师,又觉他无数奇珍异宝。从此,颜容又请来了保静僧海云、披头僧海环、老道王子灵等,一同在九龙山飞虎峪摆起天门阵来。护阵的阵主韩昌,亲统大队,还在飞虎峪后边为肖太后建造了行宫。眼下大阵快要摆成,肖太后要诏见颜容,偏巧被孟良碰上。

孟二爷想听颜容谈些什么,所以进宫之后没奔御马棚,拐个弯儿追老道去了。

孟良当上御马夫,行动很方便,以驯马为名,在皇宫内到处转悠,熟悉了。尤其对肖太后出入的地方,格外留心。颜容等人在前,孟良尾随身后。认识的,以为太后诏见,不认识的,还认为是和颜容一块来的贤士呢!

进去之后,孟良放慢脚步,往周围看看:这是头层院,非常宽绰,院中栽着十几棵高大的柏树,中间青石板铺路,两边栽着各色各样的名花。迎面是大殿,汉白玉的台阶,台阶下放着大小不一的花盆,盆中花草枝叶茂盛,含苞待放。周围是汉白玉雕刻着狮子头的栏杆,迎面放着金鼎,左右有铜铸的香鹤、美鹿。大殿能有二十多间房子大,前出一廊、后出一厦,上安吻兽、朝风和檐铃,屋顶铺的琉璃瓦,花隔扇的门窗,雕刻着龙凤。因为天热,门窗全开着,挂着竹帘,里边传出阵阵的奏乐声。东边御书房,西边御膳房。宫女端送果品,出出入入,井井有条。通往大殿南路两边,各站四名武士,手拿长矛,目不斜视。

孟良没敢往前去,怕叫人怀疑。他想往后去,偷听里边说话。刚走几步,被武士拦住:“干什么的?”孟良拿出腰牌:“我要见太后。”“太后正在议事。”“我等一会儿。”因为认牌不认人,武士没往下盘问,用手一指:“你在那边等一会儿。”意思是叫他到御膳房旁等候。孟良想:我到那儿什么也听不见,咱转转吧!他往西厢房的房后绕去。后边没人管,一直绕到大殿后。此刻,天已经大黑了,孟良找了个窗户根蹲下。这时,听屋里颜容说:“太后,天门阵三、五天就摆成练好,请您速将战表送至汴梁,叫那宋朝昏君派人打阵,好决一雌雄。”“多谢仙长帮忙。只是哀家心中没底呀!这个天门阵摆上能怎么样啊?宋朝有的是商人名将,倘若要被打破……”又听颜容说:“太后,请放宽心。不是贫道说句大话,宋国发出倾巢兵马,也无济于事。这座大阵,是我的老恩师花了一辈子的心血琢磨出来的。阵内母阵套子阵,子阵套母阵,奥妙无穷。别说一些无名小辈、凡夫俗子,就是大罗神仙进阵,也得打去他五百年道行。”肖太后说:“颜道长,我不放心的是那个杨六郎和边关二十四将。听说什么岳胜、孟良、焦赞,都很厉害,我们没少吃他们的亏呀!”“贫道嘴冷,说话不中听,太后别介意。您是叫杨景吓怕了。他会什么?宋朝没人了,才把他显出来。这次我们摆这大阵,上有天罡、地煞保佑,下有阴曹鬼神帮助,各阵的阵主都是海外散仙、八方豪杰,哪个也比他厉害呀!不用说别的,单说天门阵的阵门,是贫道拘来阴司的鬼魂把守,宋兵宋将他就逃不去。太后,您就听候佳音吧!不出一载,您就可到中原汴梁的皇宫里议事了。”

颜容在肖太后面前胡吹乱唠,孟良在外边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地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要和人打仗倒不怕,和鬼魂怎么打呀?这个牛鼻子老道搞得什么歪门邪道?要是真的,可够我们呛。想到这里,转身要走,却又止住了脚步:哎!我别空手回去呀,就肖太后这么个老乞婆,我要把她宰了,不就没事了吗?再把颜容杀了,就不用打天门阵了。打定了主意,往周围看看,琢磨着在哪儿刺杀合适?

僬楼已起二更。老道颜容告辞往外走,肖太后出厅相送。肖太后从不送客,这是破例。因为指望颜容的大阵得宋朝江山呢,所以亲自送下台阶。孟良从后殿绕过来了。趁着人们不注意,他往地下一倒,来个就地十八滚,滚到一棵柏树下。这时,正好颜容从前边过来。孟良想:我冲过去,把他掐死。他正要起身,几颜容手拿拂尘,奈拉着眼皮,与众不同。孟良有点害怕:这个老道既能摆阵,就有两下子,我冲出去要抓不住他,他就把我抓住了。尤其跟来的那十几个人,个个是膀大腰圆的武将,怕斗不过他们。他这一犹豫,颜容已经走过去了。

此刻,正好肖太后走上台阶。周围有几个人陪着,两个宫女挑着龙凤灯,给照着道,几名武将在边上保护。孟良想:颜容走了,刺杀她吧!一看,不行!从这儿到台阶上,有一段路。万一有个手疾眼快的用长矛一拦,我这脑袋就没了。怎么办呢?他手中无兵刃,心中着急。正好在地下一划拉,摸着几个小花盆:有了,用花盆打吧!

孟良小时候就贪玩,一天除了上树扒墙头,就上山打鸟。所以,他飞石打得很准。

孟良打定主意,拿起花盆,瞄准了肖太后的脑袋,一抬手,“嗖!”打了出去。肖太后一点防备也没有,做梦也没想到这个院里能有刺客,孟良打得又准,如果打上,那是非死不可!事有凑巧,来了个替死鬼。就在孟良花盆刚刚出手的时候,肖太后旁边有个内侍,过来搀扶。正这阵儿,花盆到了,“啪”地一声,正打在内侍的脑袋上,当时打了个头破血流,倒在地上。肖太后看了,吓得“哇呀”一声,也摔倒在地。这时,院里就乱了,保驾的卫士高喊:“有刺客!”有人看见花盆是从树底下飞出来的,“哗“地一声,就奔这边来了。孟良一看:坏了!这要围上,我还好的了吗?现在他后悔了:我是盗风发来的,我怎么干这事呢?要是被他们抓住,我六哥命就没了,跑吧!想到这,他又拿起两个小花盆,“啪!”“啪!”甩出去了。武士摸不清怎么回事,孟良乘机从这棵树后窜到另一棵树后。他在暗处,武士在明处,别看喊得挺凶,却不敢靠前。有胆大的刚往前进身,孟良随手又抓起大花盆,嘴里喊着:“着法宝!”大花盆飞了出去。吓得众人一退身,孟良乘机又往门前的大树底下奔。

肖太后被人扶起,吓得岔气了。她少气无力地喊:“把刺客给我拿住。”守门的两个卫士急忙关大门,另外两个撒着手,要抓孟良。这个愣爷来个老和尚撞钟,“当当“两头,把两个人撞个仰面朝天二顺手拣起一口腰刀,将两个关门的杀死,打一个垫步,冲了出去,飞奔御马棚。后边人见刺客跑了,连声呼喊。夜静更深,声音传得老远。各处武士闻声,全都往这边跑来,正好堵住孟良。吓得他急忙往左边拐。刚走没几步,左边房子里蹲出三个人。他一扭身,又往右边去。转来转去,都糊涂了,说不清是什么地方了。忽然,见前边一座大殿,里边灯光明亮,还开着门。也是人忙无智,他一低头就钻进来了。来到里边一瞧,原来是座佛楼。迎面是佛像,帘半撩着,里边佛像金身,塑得栩栩如生。旁边有两人正在敲磐念佛呢!孟良逃来,把这两人吓一跳:“谁?”孟良用手把门关上说:“我!”“你是于什么的?”“宰你的!”两人吓得一弓身。孟良是真行啊,抬脚就把供桌给踢翻了,“咣”地一声,正砸在这二人身上。供物、蜡烛全掉到地下了。这两人连喊带叫,爬起要走,孟良伸手把烛台操起来,这是用锡打造的,份量挺重,他一调个,大头冲前,照这两人“当当“两下子,两颗脑袋被砸扁了。这时,外边越发嚷得厉害:“刺客在哪儿呢?”“刺客往这儿逃了!”“哗!”围上啦。

孟良一想:这该怎么办呢?他正在为难,看见了长明灯,不由地眼睛一亮:有了!伸手把长明灯的灯碗摘下来,灯油“哗!”往帷帐上一倒,然后用灯捻给点着了。不一会,屋里头火光冲天,照如白昼。

这边一起火,外边就发现了。众人敲着锣,奔佛楼来救火。孟良心中暗乐:你们救吧,我该走了。趁着人乱之际,跳出窗户边跑了。

那边喊着拿刺客,这边喊着来救火,整个皇宫乱套了。孟良转来转去,拐弯抹角,来到御马棚。远远看见四五个马夫正在那儿掐着腰,往远处张望。这时,孟良“噜噜“几步赶到了近前。马夫们认识:“啊呀张高,后边怎么了?”“噢,刺客放火烧屋子了。”“是吗?咱快看看去。”“对,你们快去吧!”这儿有人还没有动呢,孟良几步就进了马棚。玉麒麟是单独照顾的,孟良来到了战马近前,伸手把缰绳解下来,抓缰绳飞身上马。然后,“啪”地一拳头,打在马的板肋上,疼得它一声暴叫,跑出多远。几个马夫可傻了:“哎,张高,你起马往哪儿去啊?”孟良回身乐了:“哎!再见吧,我要回边关。”说着,骑马奔宫门跑去。有人朝他们喊话:“看见刺客没有?”“刺客没看着,就看见张高把玉麒麟骑走了!”“他就是刺客,把他抓住!”“是啊?!”

前边堵截的人越聚越多。有人刚要拦阻,这匹马“当当”几下把人踢开,出了宫门,霎时来到大街上。孟良高兴了:哎呀,这回可没事了!

孟良马跑如飞,霎时来到丁北门这儿。他往眼前一看,大吃一惊:只见北城的两侧,无数军兵,高挑灯球火把,各举刀枪,戒备森严。再往当中一瞧,城门象一堵墙,关得紧紧的。孟良想:完了!这可该怎么办?

第七十八回 杨六郎带兵观阵

孟良带着凤发,盗出宝马,闯出皇宫,来到北城下,见城门紧闭。孟良心里着急:这该怎么办?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突然,“支扭”一声,城门打开了。孟良奇怪:谁给开的城门呢?管他那个呢,出去再说。孟良双脚踹蹬,到城门下,看见了八郎。这时,他如梦方醒,忙冲八郎招招手,打马出城。

到了城外,孟良如蛟龙入水、猛虎归山!一路上,凭着腰牌,没费劲儿,就闯过了大辽二十八道连营。在河边找着渔夫张错,将腰牌还给人家。张错问:“凤发到手没有?”“多谢你帮忙,到手了。辽人如盘查腰牌的事,你就死也别承认,将来我们还得求你帮忙过河呢!”“好!将军一路顺风。”“没事,咱多咱都走红运!”说完,连人带马上船过河回边关。

到了帅府门前,叫军兵往里送信。焦赞、杨兴、郎千、郎万出来迎接。宗保押运粮草刚到,也出来了。

孟良觉得自己露脸儿了,腆着胸脯、眯缝着眼睛、撇着嘴、两手插着腰,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焦赞走过来,他都装着没看见。焦赞施礼说:“二哥,辛苦了!八王爷叫我们接您来了。”“免!”杨兴看他那个样,心里好笑,故意说:“几天不见,想不到你的眼睛长到脑袋瓜顶上,不认人了!宗保、焦三哥,甭里他。走!进里面告诉八王,就说孟良还没回来呢。”焦赞和宗保转身要走,孟良急了,拉住杨兴:“别价!我这不是进去了?”杨兴乐了:“你呀!凤发弄来没有?”“不但盗来凤发,你看,还拐回一匹宝马。”

说着来到大厅,八王、太君、任道安都在这里等着呢。孟良拿出凤发说:“我回来的晚不晚?”“不晚,今天是第六天。”他又把经过说了一遍,大家都佩服他。这时,任道安拿着凤发,又找赵德芳要了三根龙须,取出他从深山采来的三十六味药,给六郎和寇准治病。

自从把迷魂饼取下,杨景和寇准两个人的病就有好转,每天喂点汤水,也能对付喝下去,今天取来凤发、龙须,用火焚化,调在煎好的三十六味药汤里,给二人喝下。刚一顿饭工夫,药力行动开了,二人腹内雷鸣,出了身透汗。到了晚上,病体痊愈。

三根头发、三根胡须能有这么大作用吗?当然没有!头发灰虽然可以入药,但也没那么大效力。主要是那三十六味药的作用。那时人们迷信,把皇上比作龙、娘娘比作凤,说他们是天上星宿下凡,是贵人;用贵人的东西,病就能治好。

六郎苏醒过来,连连叹息:“我是两世为人啊!”谢过恩师任道安,谢过孟良。寇准询问王强的事,大家告诉他,王强已押解到京,他放心了。任道安见寇准、六郎病体已好,连忙告辞。众将挽留,任道安说:“我有要事,不能在此耽搁,贫道去也。”

杨六郎这几天没事就活动活动胳膊腿,打打拳、练练枪,身体复原了,可白龙驹还在京城,他发愁没有战马,正要派人去选,孟良说:“别去了!我从北国给你盗来了,你看看好不好?”杨景跟着孟良到马棚一看,脱口称赞:“好!这是匹宝马。”“六哥,这马叫一字板肋玉麒麟。从今天起,就算你的了。”他又把盗马经过说了一遍。杨景说:“兄弟,你舍生忘死盗来宝马,为兄不能要。”孟良说:“千里马要千里人骑,我也不配。再说,这匹马是白的,我不喜欢。给你吧,我还骑我那匹红马。”六郎推辞不过,将马收下,并谢孟良赠马之恩。

这日,六郎升帐。他们正议军情呢,军校来报:“城外来了辽国下书之人,要求见元帅。”杨景说:“请他进帐回话。”小校出去,一会儿从外边走进一员番将,二十七、八岁,长得挺精神,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参见元帅!”“将军贵姓?”“我复姓耶律,单字名第。奉韩元帅之命,特来下书。”说完拿出两封书信呈上。有人接过放在帅案之上,杨景一看,见一封是肖太后给宋王天子的战表,另封是给杨景的。他拆信观看,上写:

自遂州一别,三载有余。宋辽两国,连年交兵,三起三落,不分上下,耗费银饷,伤害生灵,困地荒芜,百姓怨声载道。韩某于心不忍,想出一万全之策。吾在九龙山飞虎峪摆下大阵,请汝打阵。攻开大阵,肖太后退出幽州,愿交降书,永不兴兵,若打不开,汝等退出三关,黄河以北均归辽国。从此,辽为君,宋为臣。望杨元帅速写回书,定日观阵。韩昌拜。

杨景看罢,沉思不语。北国摆阵的事,六郎已从孟良和任道安嘴里得了信,知道此阵十分厉害,正日夜为这事犯愁。如今韩昌派人下书叫去观阵,心中没底,怕出差错。他沉思半天才说:“耶律第,回去转告韩昌,就说马上奏明朝廷,请他等候本帅回信。”说完,叫军卒拿十两银子货给耶律第,送他出了城门。

杨景拿信去见八贤王,八王给皇上写了书信,连同大辽给朝廷的战表,一块派人送至京城,单等圣旨下来再行定夺。

杨景这几天心急如焚,他想:我也看过布阵的兵书,只知有长蛇阵、金龙阵、四门阵、五方阵,没听说有天门阵,得找老娘请教请教。派人请来佘太君一问,老人摇头说:“老身自幼习学兵法,没听说过什么天门阵。”他又找将官们议论数天,也没个头绪。

这日,从京城回来差官,带回皇上圣旨:钦命杨景领人攻打天门阵,以保江山社稷。

次日清晨,杨景留佘太君守城,自己带众将要去观阵。临走前,还派人给韩昌送了信。

出边关奔九龙山飞虎峪,一共是六十里路程。走出三十展里,到在两国交界地方,有辽兵辽将把守道口。因有韩昌口令,“宋将观阵一律放行”,所以没人阻拦,很快来到九龙山前。杨六郎登高眺望:好座大山,气势磅礴!九龙山方圆数百里,千余个山头。主峰是九座,远远看去象九条恶龙,摇头摆尾,伏在地上,因此得名九龙山。在九龙山口两侧、半山坡上,扎着牛皮帐篷,一眼望不到边。道路正中间横放着木头栏杆,由军兵把道路封死。平时,不用说看看天门阵,就这道连营就过不去。杨景正向四处观望,就听山坡上“咚咚咚”响起三声大炮,接着冲出千余名辽兵。当中一杆红旗,上写斗大“白”字,旗下一员将官:身高丈余,乌金盔,乌金甲,面似黑炭,手擎一对镔铁锤,一看就知道是员猛将。旗下将官来至近前,高喊:“来者可是杨元帅?”“正是!将军贵姓?”“吾乃大辽国韩元帅手下的大都督白天龙是也,奉命镇守山口。”杨景暗想:将来打天门阵,这道山口就不好过,这个白天龙十分挠勇,我已有耳闻。要想打阵,得先除此将。就在这时,见山里远处尘土飞扬,紧接着从山里边飞出几十匹战马,象刮风一样,来到杨景跟前。其中一员大将带住战马,高喊:“杨元帅,别来无恙?”杨景一看,正是韩昌。三年没见,韩昌也变样了:眼角增添了皱纹,胡须也见白了。不怪人说,一夜能愁白了头呢!这三年,韩昌为摆天门阵,真是熬尽了心血呀!杨景看罢,一抱拳:“韩元帅,今天我们观阵来了。”韩昌说:“好啊!不过,我事先说得明白,咱们可是以阵赌输赢。”“你能作主吗?”“你若打了胜仗,我国让出燕云十六州,你若打不开天门阵,你们就要拿降书、递顺表,退出三关,将城池归我们,胜者为君,败者为臣。你可能作主吗?”杨景说:“你的话,我听过多次了!韩元帅,不是我揭短,想当初黄土坡一战,你言说,中原有我杨景一杆枪,你永不犯境,为什么又屡次三番地兴师动众?你反复无常,有失元帅尊严。”韩昌说:“这事休要怪我。当初你镇守边关时,我们没有进兵。后来听说你被朝廷杀了,我才起兵。哪知道你心毒手狠设摆牤牛阵,伤了我多少无辜战将军卒?你诈死埋名,也不光彩呀!今天,我们摆下天门阵,不但要报遂州之仇,而且要宋朝的江山社稷。杨景,若识时务,你就解甲归田、当个贤士,保住你半世英名,如不知好歹,敢来打阵,必落个身败名裂。弄不好,你将倾生于阵内。”杨景闻听,一阵冷笑:“韩昌,休用大话吓人。我并非吃奶的孩童,几句话就能唬走!到底阵内如何,我要看后定夺。”“好啊!杨元帅,随我来。”白天龙一摇小旗,番兵打开道路上的木栏杆,让他们过去。白天龙陪着韩昌头前带路,杨景领人在后边紧跟。走进九龙山,拐弯抹角到在飞虎峪。韩昌带马放慢了脚步:“杨元帅,请看。”说完,往远处一指,杨六郎边走边瞧,好险恶的山势!见此地:山峦起伏,群峰叠翠,怪石嶙峋,古木参天。进了飞虎峪,道路越走越宽,越走越高,两边都是山石。走了有五六里地,在右侧刀削石壁上刻着三个大字:“飞虎峪”。从飞虎峪再往前走,杨景不由得呆呆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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