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御用闲人》第301/650页
摄政王节衣缩食,支援前线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京中,文武大臣见摄政王都四菜一汤了,连王妃的首饰都拿去当了银子,纷纷行动起 来,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作作样子,反正奢侈的风气得到了压制,凡是在京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捐出了一些银子,用作军费。
商人们听到这个消息,也发起了“献金救国”运动,以京城十三家商号领头,五天之内,筹集银两一百六十万贯,暂时缺钱的,也拿出几百上千石的食粮作为捐款,以解朝廷燃眉之急。
而最让王钰感到意外的是,他的岳父童贯,散尽家财,将钱全部捐了出来支持他,虽然数目因为王钰的严令,对外保密,可知道内幕的官员私下传言,仅童相一人捐款,就足够江南所有军队用上一个月。
事情还远远没有停止,在地方任职的官员们听到京城的献金运动,也开始有了动作。王钰亲自任命的鄂州通判,也就是当初那个赶牛车的县尉,上奏朝廷,自愿减少俸禄的一半,支援前线。这件事情,经过有心人的渲染,传遍四方,其他地方官纷纷效法。这件事情,在王钰反对下,才作罢,因为“高薪养廉”这是国策。
总而言之,一场自上而下,支援前线的献金运动,在全国范围内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新法推行这么些年,对官员监察比较严格,却没有使地方官和中央朝廷离心离德,这是让王钰很欣慰的。
钱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可就是前线的将士们用不用心,解决这场近年来罕见的军事危机。
第五桶 第一百六十碗 踏平南方 直逼越南
,谣传归化城破,幽云百姓大举内迁,金兵来势汹汹 州百姓,不明真相,纷纷携老扶幼,往内地迁移,战略要地幽云各州,有陷入混乱的危险。王钰闻讯后,派遣德高望重的参知政事尚同良为钦差大臣,前往幽云安抚百姓,并就地督办粮草,授于他临机专断之权。
幽云几十万兵马,拱卫着大宋半壁江山,自金兵犯边以来,血战月余,女真人未能前进一步,此次传言,从何而起,有待清查。九月初,幽云驻军粮草快尽,而去年长江遭遇百年难见洪灾,粮食减产,朝廷减免了多个州府的皇粮,京城粮仓,早就空了。
尚同良有鉴于此,启用摄政王授予临机专断之权,一面传令,将南方今年刚刚收上来的小麦等粮食,直接送往幽云前线,而不上交京城。一方面,以朝廷的名义,向幽云富商大贾借粮,白纸黑字,打下借条,允诺今年皇粮征集以后,如数偿还。都说商人惟利是图,可幽云许多商人表现出来的爱国情操,让人感动。尚同良在短短十余天内,筹集够了军粮,直接发往前线。
云州城外,绵延数里之长的运粮车队,迤俪而行,车夫们卖力的喊着号子,车轱辘滚滚向前,从江南运来的军粮已经到达,尚同良亲自押运,赶往前线。
“尚相,此去前线,至多十天,这批军粮,就可以送到将士们手 中。”云州通判打马到尚同良面前,挥汗如雨。
八月的天,仍旧十分火热,尚同良以老迈之躯,不畏艰辛,忠心为国,让人钦佩。擦了擦额头汗水,尚同良叹道:“哎呀,国家多事之 秋,去年粮食减产,今年偏偏又打了大仗,这南北两地都闹了起来, 唉……”
“相爷宽心,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举国上下,同心同德,没有过不去的坎。”云州通判宽慰道。
尚同良一听这话,想起临行时,摄政王还在抱怨,蔡太后要引水修建一座皇家林苑,耗资巨大,伸手向他要钱。连堂堂摄政王都四菜一 汤,王妃的首饰都拿出来支援前线了,这赵家人怎么就不知道体恤?
摇了摇头,尚同良拍马前行。一路风尘仆仆,头顶烈日,脚踏热 土,为的就是早些时候把军粮送到前线将士手中。
这一日,送粮车队来到宣化境内,出了宣化,就到前线了。尚同良不顾年老体迈,坚持不分昼夜赶路,随行的官军百姓受到激励,都不辞劳苦,连夜赶路。
“相爷,前面是凤凰坡,相传在唐时,有凤凰降落在山顶,昼夜啼叫,所以这里又叫凤来,取有凤来仪之意,前面有一个小镇,大队可以在此稍事休息。”负责押粮的云州通判葛大人向尚同良说道。
有凤来仪?这倒是个吉祥的兆头,但愿大宋也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吧。当即,尚同良下令,加快速度,赶到日落之前,到凤来镇歇息。
车队前头,突然一阵混乱,人吼马嘶之声,不绝于耳,还有人没命似的往后跑。尚同良一见,领着卫队拍马过去,只见那车队最前面,一团混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群人来,正在抢夺车上的粮食。
“反了,居然还抢夺军粮!”身边的云州兵马都监愤然拔出佩刀,“弟兄们,给我上!”
卫队纵马冲去,驱赶抢粮的人,当兵的人,脾气都火爆,这强抢军粮,是杀头大罪,也用不着跟他们询问什么,上前提刀就砍。不料,此举激怒了对方,那些抢粮的人也带了兵器,以步对骑,混战开来。
尚同良起初以为遇到了山贼,但转念一想,幽云十六州经过辽国统治百年,被视为进攻大宋的跳板,历来苦心经营,幽云回归后,王钰对此地也是十分重视,朝廷所有的政策,法令,都对幽云有很大的优惠,怎么可能出现山贼?仔细一看,这些抢粮的人,不光是男人,还有妇人和老者。这不像是山贼,倒像是普通百姓吧?
“住手,卢都监,赶紧住手!”拍马赶去,尚同良放声大呼。
士兵们令行禁止,退到一旁,将那抢粮的人围困在中央,地上,已经摆了十几具老百姓的尸首。多数尸体手里,还紧紧抓着粮袋,其中有一名老妇,嘴里的血水还和着一些麦粒,想是饿极了,抓起生粮就往嘴里塞。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抢夺朝廷的粮食?”尚同良在马上问道。
那群人约有百十来个,有老有小,围在粮车周围,紧紧盯着那些人马上的军士,全无畏惧之意。
“大人在问你们话,为何不答?”卢都监厉声喝道。
“本官看你们也不像是绿林贼寇,这抢夺官粮,可是死罪,你们不知道吗?”尚同良又问道,还是没有人回答他。四处张望,见离自己最近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约有十二三岁,这边剑拔弩张,他却像没事一样,拼命把生米往嘴里塞,嚼得格格直响。
双腿一夹,拍马过去,尚同良问道:“小哥,这是生米,你莫非是几天没吃饭了么?”
“哪还有饭吃?全被官兵抢了!”那孩子面
之色,说话时,手却没有停下。
什么,粮食被官兵抢了?这怎么可能?哪位将军这么大的胆子,敢纵兵抢粮?他是不想要乌纱,还是不要想顶乌纱的脑袋了?尚同良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打仗,要争取民心,否则,将失军心,军失民心,这幽云可就危险了。
看他们有百十来号人,也吃不了多少粮食,尚同良当即下令,将卫队的行军大锅搬过来,一字排开,就地取柴,给这些百姓煮饭吃。卢都监虽然不满,可相爷有令,又不得不从,只得依令行事。
“来来来,你们都过来,本官有话问你们。”翻身下马,招过百 姓,尚同良说道。卢都监担心他的安全,命卫士紧紧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