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花全集》第39/60页


手枪

和长枪比起来,手枪的个人色彩更重一些,因此人们在手枪上实施的各种尝试确实不少。到了新大陆时期,更是出现了多管手枪、鸭脚枪、胡椒瓶手枪等武器。

胡椒瓶手枪可以看作一把原始的单发左轮手枪,只是弹鼓和枪管直接做在了一起。这种击发手枪又被叫做“流氓之友”。之所以有这样不好听的外号,乃是因为在新大陆和旧大陆的随便哪个酒吧、赌场,只要有人闹事打架,总少不了看到几只“胡椒瓶”。而鸭脚枪则正相反,多是由警察和看守装备。分岔的短小枪管可以迅速地一次向几个方向同时发射出三到五发6毫米小弹丸。这种弹丸就算打中人的额头也不至于杀死对方,有人开玩笑地称之为“猎鼠枪”。



凶器是一把全长六寸、刃长四寸的锋利短刀,做工精致简约,很像是旅人们在路途上喜欢随身携带在身上防卫以及切割食物用的短刀。

“太普通了,虽然是把好刀,可是没有任何特点。”李抗看着这把被认定为凶器的短刀说。

“一个人选择杀人武器总是有原因的,比如顺手,比如锋利,比如容易携带,当然也可能是恰巧拿到的。这把刀最大的好处,是容易携带和隐藏,所以,如果这是有预谋的谋杀,凶手很可能是平时不允许佩剑或者不便佩剑的人。”薛怀安分析道。

依南明律,除去贵族和文武官员以外,其他人都不得佩剑,可是所谓的贵族可以上溯五代,故此实际上佩剑的人中不乏很多如今身份普通的平民。特别是书生和喜好侠气之人,更是喜欢佩剑而行。

李抗听薛怀安这么一说,很自然地反应道:“那么凶手就是个粗人了?”

“还可能是个女人。”

薛怀安说完,又觉得不对,补充道:“又或者是为了趁死者不备,骤然出手,这才使用了这样易于隐藏的凶器,若是如此推断,也可能是杜小月认识,但并不会防备的人。”

李抗听到此处,苦着脸说:“我说怀安啊,你这样一说,几乎就是差不多啥样的人都可能是凶手了。”

“大约就是这个意思。”薛怀安说完,憨憨笑了,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明白自己又把看似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无比了。

“着实是不招人喜欢的个性啊。怀安,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很难有女人会喜欢呢。但是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一定要把女儿嫁给你,我女儿可是堪比明珠呢。”李抗在句尾使劲地加重了语气。

“嗯,卑职以为,李大人自谦了,令爱不是堪比,完全是绝对比得过明珠的。”

李抗呵呵笑了,按捺住得意道:“怀安你谬赞了。”

“并非谬赞,令爱要是和明珠比,的确大了很多。”

对话刚有些跑题和冷场,仵作齐泰便恰逢其会地站在敞开的门外,敲了敲门板,咳了一声道:“禀告大人,杜小月家里人来领尸首了。”

按照南明惯例,锦衣卫在未得到死者家人的同意前,不得对尸体做任何解剖,扣押尸体的时间也不能太长。

李抗一听杜小月的家人来领尸,征询地望向薛怀安,问道:“怎么样,要给么?”

薛怀安看看短刀,略想片刻说:“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还想再去看看。”

齐泰陪着薛怀安重回停尸房,见薛怀安拿着短刀在比对伤口,忍不住说:“校尉大人,这个卑职已经查验过了,应该就是这刀留下的伤口。”

薛怀安点点头,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示意齐泰把尸体翻个身。

齐泰遵命照办,将尸体背朝上翻过来,露出背后的伤处。

薛怀安将刀子虚架在伤口上比了比,问:“这里的伤你怎么看?”

齐泰不敢随便回答,反问道:“大人觉得这一刀有什么不对么?”

薛怀安没有应,把短刀重新插回杜小月背部的伤口处。

――这道伤很深,裂开的皮肉一下子就将刀刃吞没,只露出两寸许的刀柄。

“如果扎了这么深的一刀,又是在后心的位置上,若是你去杀人,还会再继续用刀子在同一个位置再补上几刀么?”薛怀安问道。

“自然不会了,这样一刀几乎就致命了。”

“可是你看,这道伤口皮开肉绽的样子,显然不止刺了一刀,而是刺入这刀以后,拔出来再刺,大约这样反复了至少三刀。”

“是,这伤口表面破碎得厉害,的确是由两三刀重复刺人造成的。这么说,下手的人可能除了想杀人,还有泄愤的意思,要不然何必这么做?”

“可是,她一个小姑娘,做了什么这么招人恨的事情呢?”薛怀安自问一句,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将一旁盖尸的麻布单子给杜小月盖上,“叫她的家人来领吧,事先打个招呼,说伤得有些重,让他们有个准备。”

薛怀安出了停尸房,被初夏白花花的日头一晒,这才觉得真的有些疲累了。

李抗正好走过来,同样的一脸疲态,见了薛怀安,嘟囔着抱怨:“那个门房老贾还是没找到,就为他,一众兄弟熬了通宵,现在还歇不了,真是快要给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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